31 ？

（198）

當信信醬終于被沖田桑拖到土方先生面前時，土方先生正滿意地拍打着長曾祢虎徹的肩膀。長曾祢虎徹正爽朗地哈哈大笑着。

看起來，這一英靈一刀相談甚歡。

一旁，和泉守兼定像個被忽視的小媳婦一樣，咬牙切齒地看着這兩個人。堀川國廣存在感極弱地站在和泉守兼定的身側，同情地嘆了口氣。

“土方先生！”沖田小姐元氣滿滿？？地對站在長曾祢虎徹身旁的黑衣男人打了個招呼，“信信醬在這裏！您能幫她檢查一下身體嗎？”

黑長直少女見自己實在躲不過，于是破罐子破摔地鹹魚翻過身來：“喲，老頭子，好久不見。汝額頭上的懸針紋看起來輕了不少啊！果然，将茶茶交給汝，是最正确的選擇！茶茶比吾的可愛程度就差了那麽一丁丁丁點兒，她在汝身旁，有助于讓汝增加活力，保持一顆永遠年輕的心。”

土方歲三英姿飒爽成熟男性英靈：“……”

他的臉逐漸黑得如同剛剛燒糊的鍋底一般。

被他手按住的長曾祢虎徹：嘶，疼疼疼疼疼！

土方先生，您按的是我的肩膀，不是什麽易拉罐或者桌角啊！

（199）

“以後少胡鬧！你就不能和總司學學？作為一個女孩子，別總這麽皮。還有你的那個小男朋友。占了人家的便宜，就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一下。白無垢想來你也不會繡，找清姬代勞吧。”土方歲三板着臉說。

“啊？什麽？風太大，吾沒聽清。”信信醬假裝費力地嘶吼着。

“我說，你別再胡鬧了！拿出點作為英靈的嚴肅與正義感！在你的那些部下面前，你也不覺得丢臉？”土方歲三繼續板着臉。

“什麽？汝終于找到汝心心相印的愛人了？祝賀啊！真是老樹開花，威猛不減當年。”信信醬繼續裝着糊塗。她指着土方先生搭在長曾祢虎徹肩上的手，臉上做出驚訝的神情。

跟随在信信醬身後的長谷部，聽到她的話語，忍俊不禁’噗’地輕聲笑了一聲，然後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肩膀聳動，壓制自己內心戲谑的心情，恢複成面無表情的嚴肅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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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黑臉歲三：“……”

忍笑忍得好辛苦是不是？物似主人形。就知道，有那種家夥作為前主，即使刀看起來再嚴肅認真，本質上也不能是什麽正經刀。

“我說，總司與你一起胡鬧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接下來，在這個清幽的地方，多讀讀書，休養休養身心，陶冶陶冶情操……”

土方歲三還沒說完，信信醬突然一拍手，興奮地轉向身後的長谷部：“壓切！吾想到新的苦力了！”

一邊說着，黑長直少女一邊左手拽住還不明所以的壓切長谷部，右手拉過站在一旁的沖田大小姐。然後，她用魔力定位，開啓了’通道’。

“老頭子，我先借用一下沖田！”在時光與魔力混亂的氣流中，黑長直少女大聲對站在氣流外的土方歲三喊到

“等等！你們準備去做什麽？！”土方歲三來不及吃驚。他趕忙喝問道。

“別大驚小怪的！吾只是準備給汝撈個女婿去！”黑長直少女說完這句，她就拉着還沒反應過來的沖田桑以及疑惑的長谷部消失在了氣流之中。

然後，魔力與時空撕開的間隙合攏，只留下一臉興奮的茶茶與一臉懵逼的蜂須賀虎徹。這兩個人，與對面同樣一臉懵逼的土方歲三以及長曾祢虎徹面面相觑。

土方歲三：“……？？？”

尴尬啊，你的名字叫沉默。

——BY：已經脫離了這群’相顧無言’的男人的信士比亞大人。

（200）

慶應四年，五月三十日。

江戶。

“信信你又發什麽瘋！……這裏是！！！”沖田桑剛剛從時間縫隙中緩過氣來，就驚訝于眼前熟悉的場景。

他們正站在一間屋子的窗外，而屋內，正傳出一名年輕的男子急促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唔……沒事的……咳咳，婆婆，我的身體，咳咳咳，我自己是知道的……嘔……”

“沖田大人！您怎麽又吐血了？！……老身，老身這就讓小葵去叫醫生！”

“別！咳咳咳……婆婆啊，您最近，咳，有聽到過近藤老師的消息嗎？咳咳咳咳咳……近藤老師也不知道被如何處置了？依舊沒有消息傳來嗎？咳咳咳……”

“……”那個年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沖田大人，依舊是沒有近藤大人的消息。想必他已經安全了吧……您要照顧好自己啊，這樣近藤大人才不會在戰鬥中分心來擔憂您……”

“……咳咳，也是。”年輕的男聲輕輕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這樣的身體……咳咳咳咳咳咳……”接着，又是一陣快要将肺子咳出來的咳嗽聲。

“其實近藤老師，在兩個月前就已經犧牲了。”窗外，穿着櫻粉色和服的沖田小姐神色微微黯然，“那時候，大家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直瞞着我。所以我到死，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真是的，我是那麽脆弱的人嗎？土方先生也好，照顧我的那位婆婆也是，一直将我當做需要保護的對象啊！我……”

她擡起手，捂住了眼睛。半晌，櫻發的沖田小姐才放下手，只是眼圈有些微紅。“信長，你帶我回到這個場景是做什麽？”

“咳咳咳咳咳咳！”屋裏的年輕男人咳得越來越猛，但說話的氣息卻也越來越虛弱。“婆婆啊，近來，我總是能看到象征着不詳的黑貓……您看，它就在窗外……”

窗外，正準備向櫻Saber發表演說，以便給自己撈個’苦力’的黑長直少女突然感覺到頭上有一陣大力襲來。“疼疼疼疼疼！……壓切！反了汝了！敢用手往下壓吾的頭！吾要是以後長不高，就都怪汝！”

“噓——阿路基，是我冒犯了。但，您剛剛露出窗臺的頭發……好像讓室內的那一位看見了啊！”長谷部慌忙地低聲辯解。

“切，那汝和Saber怎麽不躲？”黑長直少女彎着腰，捂住自己的軍帽，使它不掉下來。她不忿地說。

“阿路基……我和沖田小姐在被您帶入這個時空，就下意識地隐藏住自己了……現在，我們倆正站在被窗簾擋住的盲區，而您……”正大大咧咧地站在人家開着的窗前啊。

“哦。”黑長直少女回頭悄悄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然後，她默默地向旁邊平移了一大步。

等移到了窗口之外後，她才重新站直身體。

她忘了這個沖田能看到他們。

冷漠臉。

如果在直播準備推銷安利時，一不小心出事故了怎麽辦？

要不……還像之前一樣……道個歉，說自己手滑？

不不不，吾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那就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可以可以。這個計劃Perfect!

哈哈哈哈哈，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嘛。

（201）

窗內，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那黑貓不見了。咳咳咳，婆婆啊，人們總說，黑貓是陰間的使者。咳咳咳咳，我曾經，總是試圖斬殺了它……咳咳，可現在，我斬不動了……咳咳咳咳咳咳，婆婆，我斬不動了啊……咳咳咳……”

“別這樣說！沖田大人！”年老的女性聲音帶着哭腔，“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總是在想，如果我能有一副好的身體，那該有多好……咳咳咳。”年輕的男聲輕柔地說。他的話語中蘊含着遺憾與不甘，卻沒什麽怨恨。“婆婆啊，您知道嗎？當年在池田屋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身為女孩子的自己……咳咳咳……那麽活潑而富有朝氣……真好啊。咳咳咳咳咳，不過，那大概是由于我的病而産生的幻覺吧……”

另一個年老的聲音已經悲傷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見壓抑的嗚咽聲，伴随着漸漸虛弱下去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地從那個屋子裏傳來。

屋外的窗戶旁。

“喂！沖田！”黑長直少女開始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準備讓沖田小姐主動咬鈎，簽’賣身契’：“吾可以救他哦。他和汝是同一個人。汝當年一定也是也覺得，這樣白白地因疾病而死去，不甘心吧，卻又無可奈何……”

“閉嘴！信長！胡鬧也要有個限度！”櫻發的沖田小姐憤怒地握緊了拳頭，“你怎麽能這樣取笑我！有一副健康的身體，那的确是我的心願。可我從來不屑以’強行改變歷史，剝奪其他人未來的可能’這種卑鄙的手段去得到。雖然很不甘心，但因病而死于榻上，那就是我的命運啊。”

“切，可笑。”黑長直少女冷酷地嗤笑了一聲，“吾從來不相信命運那個勞什子東西。”

“你！“沖田小姐氣得剛想指責，卻被黑長直少女截住了話語。

“沖田總司，吾知道一種方法，不會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卻也可以讓屋裏那個’男性的汝’，繼續存在下去。但是，汝需要将汝的精神內核，與他共享。汝……願意嗎？”

“你是說……”沖田小姐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對喲，就是阿爾托莉雅前輩♀與那個亞瑟王♂的情況喲。”黑長直少女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亞瑟潘德拉貢是違約的跨世界召喚而出的英靈，只能蜷縮在阿爾托莉雅前輩的英靈王座裏。但好歹，那家夥也保留了自己的意識。吾看着，在英靈王座，他與庫丘林也打得火熱……”

“那麽，信信，我想救他！”沖田小姐激動得上前一步，握住了黑長直少女的手腕，“我知道那時的我有多麽不甘心。我想像土方先生與近藤先生一樣，死在戰場上，而不是因病遺憾離世。所以，請幫我們聯結吧……之後，你就可以有兩個’我’作為助力了！”

“好說，好說。放心吧！一會兒聽吾指揮便是。”黑長直少女見魚兒已經咬鈎，便露出了個自信滿滿的笑容：“論強盜，有誰搶得過吾？再說了，與地獄搶人，吾可是很在行的。別忘了，吾乃’第六天魔王’啊！”

（202）

“所以……我們怎麽還不行動？”

在原地繼續等待了十分鐘，黑長直少女依舊在進行着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熱身運動’。

“等着啊。”黑長直少女抻了抻胳膊，左扭扭，右彎彎腰，“畢竟……那個你，還沒裝完13嘛……”

“啥？”沖田小姐死魚眼。她怎麽不記得自己在臨死前還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壯舉’？

“就是那個，流傳到後世，戳中無數少男少女心的遺言……”黑長直少女好心地提醒。

“身不動，能否退卻黑暗、花與水……”

果然，在信信醬話音剛落，伴随着咳嗽聲，那個青年男子吐露了這樣的一句俳句。

沖田小姐：“……”

那句話……真的只是我随便感慨的啊喂。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行動了。”

黑長直少女從活動手腕的動作中擡起頭。她拔出身側的佩刀。

然而，她的紅眸，卻折射出比鋼鐵的刀刃還要鋒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