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

（248）

“Nobu~nobu~”

“這是什麽？”吉爾伽美什嫌棄地拎起一只單眼的迷你信。

“啰嗦死了。”他壞心眼地抽走迷你信手中的小槍，然後拎着迷你信的鬥篷，讓它四腳懸空地在空中撲騰。

然後……

他就被迷你信軍團給包圍了……

迷你信們分工合作整齊。

她們一撮扛着槍，一撮拎着炮，又一撮舉着盾牌，準備圍攻吉爾伽美什，解救他手上的那只迷你信。

于是吉爾伽美什四周就像是捅了蟋蟀窩，’nobu nobu’的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哈哈哈，”恩奇都看着吉爾伽美什被吵得不耐煩的樣子，笑彎了腰，“小Nobu們真可愛。”他抽走吉爾伽美什手中的那只可憐的迷你信，放回到迷你信軍團裏。“看吶，吉爾，她們可比你小時候可愛多了。”

“哼。這種神志都不全的東西，能和本王的幼年相比嗎？”吉爾伽美什不屑地說。

“Nobu！NOBUNOBU！”迷你信們紛紛反駁。

她們端起槍支，上膛的上膛，準備開炮的準備開炮。

這些家夥雖然小，卻也像那個大魔王少女一樣，絕不認慫。

吉爾伽美什的身後開始浮現出金色的波紋。“呵，蝼蟻。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本王今天就來教育你們一下……”

“算了吧，吉爾。”恩奇都卻制止住了他。“信信召喚你們，應該是為了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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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聽她的請求！”吉爾伽美什不耐煩地打斷了恩奇都的話，“上一次，本王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她卻像條瘋狗似的，反過來撕咬本王。本王還沒找她算賬呢。這次又來求本王辦事兒？不幫。”他斬釘截鐵地說。

“我知道的消息是：安哥拉曼紐已經借助這個世界誕生了……”恩奇都還沒說完，吉爾伽美什就突然暴怒。

“【哔哔—】什麽時間的事兒？！是不是在本王回到英靈王座之前？【哔哔哔—】織田信長【哔哔哔哔——】！她以為她是誰？！她能自己一個人對抗來自聖杯的黑泥嗎？！【哔哔哔哔哔——】搞不好，全世界一起完蛋！”

說完，吉爾伽美什半刻也不準備等，直接靈子化，瞬移到黑長直少女魔力出現的方向。

（249）

“嗖——哐！！！”金屬武器被抛出的聲音。

“砰！！！噠噠噠！咣！！！”子彈射擊與碰撞的聲音、以及金屬刺耳的摩擦聲。

“吉爾伽美什，汝是吃飽了撐的嗎？現在是在吾的本丸內！要打去汝的英靈王座打！”黑長直少女不用回頭，也知道過來挑釁的人是誰。

“織田信長！【哔——】！安哥拉曼紐臨世這件事情，為什麽不與本王說！”吉爾伽美什依舊是怒氣沖沖。

“跟汝說了，汝能做什麽？”黑長直少女反問到。

“自然是溝通第一法與第四法，找到與我們簽訂契約的蓋亞以及阿賴耶，運用控制平行世界的第二法，讓蓋亞與阿賴耶接管這個平行世界。這樣，本王便可以把所有的力量都降臨到這裏，将安哥拉曼紐完全消滅。這樣，此世之惡也會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再次複蘇。”

“那這個平行世界的靈呢？魔術的法則是唯一的。如果我們的世界接管這一世界，那麽這個平行世界中誕生出的精怪或者付喪神就會消失。再者，這個世界本來有它自己的秩序，有按照它自己的發展規律所形成的’時之政府’，吾不會打亂這個世界的運行守則。”

“愚蠢！除了像本王這樣的冠位級別的英靈，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是安哥拉曼紐的對手。”吉爾伽美什怒目圓睜：“還自認為自己是革新派英靈？怕也是被律法和規範所約束住了吧！本王只認同一切美德和公理，本王說的話才是最客觀與正确的。你難道要靠着那些弱小的精怪還有那些自身都陷入困境的人類來抗擊此世之惡？真是笑話！”說完，他便準備回到英靈王座，進行第一、二法的溝通。

“吉爾伽美什。”黑長直少女擡起了手臂。”雖然吾并沒有令咒，但現在，吾才是召喚汝等降臨這個世界的人！吾命令汝！不許溝通蓋亞與阿賴耶！！”魔力從她的手臂上散開，強硬地沖擊到吉爾伽美什的後背上。

“吾再說一遍吾的命令：絕對不許，與蓋亞以及阿賴耶進行溝通！！！”

吉爾伽美什動作僵硬地被迫停住了腳步。“織田信長！可惡！！你個雜修！！！【哔哔哔哔哔哔哔！】”

“吾不會限制汝更多。”冷汗沿着黑長直少女的臉頰側面，一滴一滴地滑下。看起來，在下達這個命令後，她也并不是很輕松。“不過，這個世界自有的秩序，吾是一定要保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突然發出一陣狂笑。“本王怎麽會忘了，你就是那種被手下殺了的蠢貨！”他帶着諷刺地，大笑着說。“在最全盛的時候都只是忤逆天皇，而不是廢除或取代天皇。你就是只被規則束縛住的籠中鳥！怪不得你不是王。呵，本王的話就撂在這裏！即使你再強大，也永遠成不了天下之主！”

吉爾伽美什轉身向另一處的房屋走去。“本王就留在這裏。看着你什麽時候後悔，向本王磕頭賠禮，以求得本王的原諒。”

（250）

黑長直少女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依稀能聽見手指關節被攥緊的’咔咔’聲。

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低垂着眸子，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長谷部站在她的身後，心髒一陣陣收縮般的疼痛。

在這些英靈的力量面前，付喪神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

即使他每日處理再多的本丸公務，遇到這種’以全天下為棋局’的大事，他也依舊無法插嘴。

也許……他應該做的、或者說是能做到的，只是上前去抱抱她。

然後，他可以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會支持她，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去他媽的。

理智與情感鬥争的天平，已經毫無懸念地倒向了一邊兒。

長谷部對着黑長直少女鞠躬行了個禮。随後，他走出了這個房屋。

（251）

長谷部快步地走向在向另一處房屋踱步的吉爾伽美什。

“閣下。”他叫住了他。

“你是……”吉爾伽美什轉身，疑惑地打量了一眼長谷部，然後想起了什麽似的，恍然大悟。“你是那女人的家臣？怎麽？”他嗤笑了一聲，“她這麽快就反悔了？準備好要對本王磕頭道歉了？”

長谷部擡起紫藤色的眼瞳，不卑不亢地看着作為英靈的吉爾伽美什。

“上一次，閣下曾對我說過：我的主人不懂情愛。所以，她不會理解或是體會到，我對她的那些感情。”

“哦？”吉爾伽美什突然來了興趣。他伸出手，從身側浮現出的金色波紋中取出一瓶紅酒和一只高腳杯，給自己斟上。“怎麽？所以你是想求本王，教你怎樣馴服一個女人？啧啧啧，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看上這麽個一點兒都不像女人的家夥。不過剛好，本王現在也想看看那家夥墜入愛河、為愛失控的醜态。所以，”他抿了一口酒，大度地說，“這次本王就破例教你一下吧。”

“您誤解我要說的話了。”長谷部卻沒有像吉爾伽美什一樣露出愉悅的笑容。相反，他十分嚴肅與冷靜。

“魔王，不懂情愛。”他說，“但她又不是沒有心。

“她不懂情愛，只是因為，她從來不會分心到那些纏綿細膩的兒女情長之上。

“換句話說，她從來不會在意個人的愛恨情仇。

“她的心裏，只有天下。

“我為我有這樣一個主君而感到驕傲。

“所以，既然這樣的話，她去守護天下。

“而我——

“我來守護她。

“請您注意您自己的言行。”長谷部拔出自己腰側的本體刀，将鋒利的刀刃一動不動地指向吉爾伽美什。

“否則，我将将其視為您對我主的冒犯。從而對您出刀。”

吉爾伽美什顯然是沒想到這樣的發展，他晃動葡萄酒杯的手停了停。“哈哈哈哈哈，勇氣可嘉。”

但轉瞬間，他就将酒杯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暗紅色的酒液，就像是血跡一般，在地上四處流淌。

吉爾伽美什擡起手。

他身後的空氣中浮現出金色的波紋。

一柄長劍從長谷部的臉側射了過去。

“雜修！誰借你的膽子！敢這樣挑釁本王！”一柄柄尖銳的兵器從金色的漩渦中浮現出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本王不敬！”

刀、槍、劍、斧、钺。各種兵器一齊從空中射出，射向長谷部所在的方位。

長谷部用自己的刀對抗着這些利器。

手臂被巨大的沖力震得麻木，刀刃也由于一次次與金屬撞擊而迸出火花。

吉爾伽美什只是站在遠處，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那個蝼蟻做着無所謂的對抗。

對他來說，這樣簡單的教訓，只是揮一揮手就可以。他甚至沒将王之寶庫全開，只是放出一部分，就已經能讓那個雜修應接不暇。

長谷部也越來越覺得對抗得艱難。

吉爾伽美什的寶庫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存在。

但壓切長谷部卻只是個會疲憊會受傷的付喪神。

漸漸地，他握刀的虎口處被震出撕裂的傷口，身上多處挂了彩，甚至是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受了內傷。

“向本王認罪。”吉爾伽美什看着那個即使受傷也仍不退縮的身影，心底升起了一絲欣賞。“本王可以原諒你剛剛的放肆，并饒你不死。”

長谷部只是在戰鬥中冷笑了一聲，卻沒說出任何一句話。

他這樣的态度，顯然是激怒了吉爾伽美什。

于是接下來，王之寶庫的範圍開得更大。

密密麻麻的兵器泛着尖銳的冷光，如同流星一樣快速地射出。

這顯然已經不是長谷部可以對抗得了的範圍了。

長谷部舉起刀刃已經砍到微卷的本體，毫不畏懼，亦不試圖躲避。

他已經做好為了維護主公而犧牲的準備。

在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擊那些兵器時，無數顆子彈将那些兵器紛紛擊落。

長谷部急忙轉過頭。

他看見身穿黑色軍裝的黑長直少女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而在她的身後，是黑壓壓布滿了大半個天空的□□隊——三千世界。

“這家夥，是吾罩着的！”黑長直少女不疾不徐地走到長谷部的身前。

她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雙紅眸卻既危險又深沉。

“怎麽？吉爾伽美什。汝是準備，與吾開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P.S：信信之所以與閃閃有分歧，是因為他們的屬性及立場是不一樣的。閃閃是混沌善，而信信其實是秩序·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