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場

（252）

兩位英靈并沒有打起來。

畢竟，雙方在心裏都清楚：在這種魔力稀薄的地方，要真是開戰，必然是兩敗俱傷。

吉爾伽美什收起王之財寶，揚着下巴離開了。

黑長直少女等到吉爾伽美什的身影已經消失後，也收起了她的寶具——三千世界。

她轉過身，面向外表很是狼狽的壓切長谷部。

長谷部突然覺得很羞愧。

他低下頭，躲避着她的眼神。只是從嗓子眼裏輕聲咕囔了一句“阿路基”，算是在與她行禮。

黑長直少女脫下自己右手的白手套。

她擡起手，用拇指蹭去打刀付喪神嘴角的血跡。

然後，她又捏着長谷部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臉……過關了。”她強迫般地将付喪神的臉向左右轉了轉。

接着，她将手握成拳，錘了錘他的胸口，拍了拍他的後背，按了按他的腹肌。“身體……還可以……”

随後，她圍着這個灰發付喪神轉了一圈。“唔……性格……不錯？品性……良好？甚至是善良？”

最後，她站到了長谷部的正前方。

黑長直少女揚了揚眉，吹了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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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親，談戀愛嗎？敢背叛就殺汝全家……不，滅汝全刀派的那種。”

（253）

不懂得情愛的魔王，究竟是什麽時候，将那個傻乎乎的付喪神放在心底的呢？

「你喜歡我什麽？」

據說，回答這個問題，是有一個公式的。

标準答案應該是：一個時間點+一件小事+形容潤色+海誓山盟

比如說：幾天前的下午，你忙碌着為我整理公務以及行程。看着你的身影，我恍惚看到了天使，美極了。那時，我便默默地對自己說：這就是我要用一輩子去愛去疼的男人。

最後，要緊緊抱住他，不用多解釋。

但對于黑長直少女而言，這樣的說辭未免太過肉麻。

她向來就是行動多于言語的那種人物。

魔王會被豐臣秀吉每日替她暖鞋的舉動而感動，從而破例提拔一位作為仆役的貧農之子成為下級武士。

那長谷部呢？

一直以來，永遠在她身後半步的守護。

不近不遠，不離不棄。

她又怎麽會，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254）

自從确立了關系後，信信醬就又開始放飛自我了。

認真工作是認真工作。

可除了工作之外，黑長直少女幾乎立刻就會癱成一條鹹魚。

反正，她有了個’十項全能’的男朋友不是？

明面上，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并沒改變太多。

最明顯變化，可能只是在黑長直少女說出了如同’強搶民男’般的表白後，長谷部愣了愣。

他略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外表只是紅着臉矜持而用力地點了幾下頭，實際上內心開心得要爆炸。

然後，當天他就悄悄地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從近侍的小隔間裏搬進了黑長直少女的房間。

為什麽這一次長谷部如此低調？

都沒向其他的人炫耀什麽的。

吶，還記得曾經的一碗紅豆飯引發的三堂會審嗎？

（255）

這種低調的結果，便是最初的幾天，’兩個人在一起’了這個如同核彈般的消息并沒有在本丸引起很大的轟動。

雖然兩個人誰都沒有刻意避諱其他的人。

但他們誰也不是那種接吻魚一般的性格。

所以，平日裏情侶的關系，最多可能只是顯得這對主從之間的來往更加密切了。

比如兩個人的關系被沖田小姐姐誤打誤撞地揭露出來的那天。

（256）

在講述兩個人的情侶關系是如何暴露于大衆面前被公開處刑之前，我覺得我們得先來看看，自從上次信信進行英靈召喚後，如今這個’普通本丸’的普通日常。

真的是很普通。

普通到……下述的各種事情，每日例行一循環。

（257）

首先是沖田總司先生。

他日常被栗田口的小短刀們圍在了中央。

給他們講講江戶時期新選組的故事，送給他們各種小小并且美味的和果子，溫柔地摸摸五虎退的小老虎，帶着笑容逗逗喜歡撒嬌的亂，然後将腼腆的毛利藤四郎舉高高。

啊，喜歡小孩子的沖田君。

今天也依然是小短刀們的保父呢。

一期一振：“……”

沖田先生來了之後，我貌似就成為了多餘的那個。

（258）

其實一期尼現在一點兒也不多餘。

實話說，作為皇家禦物的他，很少有如此充實而忙碌的時候。

因為他日常跟在茶茶醬的身後……

收拾茶茶與三日月鬧出來的爛攤子。

“澱夫人，請您小心！”一期一振這種擔心而克制的驚呼，本丸的各位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澱夫人，那裏很危險！您請不要再過去，我擔心我會接不住您！等等！！！……嘶……呼，還好我接到您了。要不然，您讓我怎麽與豐臣家的殿下們交代？”

從本丸中央最大的那棵櫻花樹上跳下來的茶茶醬，一個轉身卻又從一期一振的手臂中溜下去。

“三日月，三日月！”她直接無視了跟在她身後、緊張兮兮、生怕她摔傷的一期一振，興奮地跑向那道穿着深藍色袴裙的身影。“真的诶！櫻花樹上真是個絕佳的瞭望塔，茶茶剛剛瞄到蜂須賀虎徹了！他剛剛把他的金铠甲刷得閃閃發光晾在了水池邊上。三日月，茶茶想要那個！”

“好啊。”三日月現在的日常就是個極度溺愛熊孩子的熊家長，“唔……要不，茶茶，我們去找鶴丸吧！讓他出出主意，怎麽給蜂須賀一個’驚吓’？”

“三日月殿，”一期一振十分心累地看着這兩個孜孜不倦地準備胡鬧的一大一小，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他好不容易才維持住自己作為太刀的從容風度。“您快別再逗澱夫人玩兒了。澱夫人現在該去睡午覺了。”

“不要！一期一振是大壞蛋！總想拆散我和月月。”茶茶躲在三日月的身後，歪頭向一期一振做了個鬼臉。

“澱夫人殿下，中午小憩一下，對您身體比較好……”一期一振彎下腰，試圖用溫柔而耐心的語氣，将棕發小女孩兒勸到自己的身邊。

“哈哈哈，算了吧，一期。”三日月卻笑着将茶茶擋在自己的兩個大袖子後面，“比起像我這種老年人才會去睡的午覺，茶茶自然是更喜歡玩鬧啊。你不要太過拘謹了。過來陪她一起玩兒吧。”

“三日月，快一點。不然蜂須賀就要把那個金铠甲收走了！”茶茶看着水池的方向，拽着三日月的袖口殿，着急地說。

“好好好。”三日月握住茶茶的手，微笑着對一期一振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去找鶴丸去。”然後，他就拉着茶茶有向本丸的另一處跑去。

一期一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遇到這樣不着調的一大一小，他還能怎麽辦？

涼拌呗。

所以，他只得繼續跟在他們後面，唠唠叨叨地叮囑着，以防他們做什麽傷到自己的事情。

（259）

“我跟你們說，我們織田家要做就做最好的。”織田信勝的日常，就是把隸屬于織田家的刀劍付喪神都召集起來，然後開始吹他的姐姐大人。

自然界中，姐控、妹控、兄控或者弟控最可怕。

因為這種控控要是認起真來，可以一個字也不重複地吹上一天。

這個信長控小團體最核心的刀劍付喪神一般來說只有三位。

不動行光，燭臺切光忠，以及鶴丸國永。

為什麽沒有其他人？

長谷部是信信醬的近侍，沒時間。

宗三小公舉不屑于聽這種帶着360度美顏濾鏡的癡漢演說。

而藥總……他剛剛被信信醬任命為反Berserker大隊長。現在，他大概是在幫信信醬玩躲貓貓呢吧……

大概。

被信勝少年拉過來聽他演說的三位中，不動行光是因為他真的是信信醬最忠實的迷弟，咪醬是因為他為人太過老實，而鶴丸……純粹是因為這裏很有趣吖。

比如現在。

“今天我沒召集別的人，就召集了你們三個，是因為今天我們要讨論的是織田家制勝的秘密武器——”信勝少年拿出一張巨大的圖紙，然後費力地挂到三個人前方的黑板上。“織田家特供的黑軍服！”

“哇哦！”鶴丸應景地鼓了鼓掌，“不過……信勝大人，這看起來與燭臺切的黑色戰鬥服沒什麽區別啊？”

“就是啊，”不動行光皺了皺眉，“只在軍服帽子上有個金色的織田家的家紋，這根本就不顯眼，體現不出我們織田家軍隊的霸氣。”

“哎呀，其實我覺得還好吧……畢竟這樣的黑西服……信勝大人的審美真棒，與帥氣的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老實人燭臺切光忠卻十分贊同。

“呵呵，你們這群膚淺的家夥。”織田信勝卻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你們怎麽能了解到我巧妙的構思？”

他’啪啪啪’地又将幾張大的設計圖紙展開，貼到了那張黑色軍服的四周……

然後……

黑色軍裝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樣子。

“我設計的黑軍裝可不是普通的作戰服。實際上，它有很多機關。”織田信勝指向那個軍裝肩側以及心口處的護甲。“首先是這裏！這些铠甲是要用熒光的材料制成的，在黑暗裏，是可以看到織田家的家徽以及’信長萬歲’這幾個字的！這是為了避免你們夜間作戰攻擊到自己人而設計的。

“在每個軍服的內側，我都設計了一個口袋！這是為了貼近胸口放姐姐大人賜下的物品！

“軍服內襯上的文字，是姐姐曾經寫過的文書及敕令！我将它們影印了過來，當成裝飾剛剛好，防水放摩擦，還可以随時誦讀。

“肩章那裏有個小機關，按下後可以爆出紙花以及金絲銀線——這是當姐姐戰勝的時候，你們喝彩時用的道具。

“我還用魔術陣法設計了防背叛報警系統。敢連累姐姐受傷的，都去切腹自盡去吧！

“還有腰帶……”織田信勝還沒說完，這間屋子的門被人沒敲門就打開了。

“打擾了，小舅舅！茶茶是來找鶴丸的！”棕色長發的小女孩從門口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小’聚會’。

“喂！你怎麽不敲門啊！”織田信勝手忙腳亂地想要擋住那些圖紙。

畢竟軍服裏藏的那些小秘密……是他準備給姐姐大人的驚喜呢。

“茶茶這麽可愛，什麽都沒看到哦。”棕發小姑娘假裝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轉身向來的方向退去。“話說……小舅舅，你又在搞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等她退出門外，在一溜煙逃跑之前，茶茶故意很大聲地說：“這樣的制服……姨母大人要是見到了，一定會選擇殺了你的吧……放心吧小舅舅，茶茶絕對會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姨母大人的！半句話也不添油加醋！”

今天的茶茶醬，也是很正經地在幸災樂禍呢。

(260)

在送走了茶茶小祖宗後，我們的信勝少年剛剛舒了一口氣，故意咳嗽了兩聲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嚴肅時……

門又被人推開了。

“誰啊！長沒長眼睛，沒看見我們……姐、姐姐大人？？”織田信勝先是十分不耐煩地轉過頭、厲聲呵斥道。

然而，當他看到迅速低頭走進來的那人的一身熟悉的黑軍裝後，氣勢如同被戳爆了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只見黑長直少女異常低調地用手壓着自己的帽沿，用黑軍帽遮擋住自己的臉，然後迅速地坐到了不動行光和燭臺切光忠的中間。

“姐……”信勝少年自暴自棄地瞄了一眼現在依然程展開狀挂在衆人面前公開處刑的’獨（chi）家(han)’制服。于是，他的聲音與他的腿部肌肉一樣，立刻綿軟了八度，準備認慫三連。

“姐……”我錯了！別打我！求求你了！

然而他剛剛只說出了第一個音節，就接收到了黑長直少女突然擡起頭向他露出的死亡威脅視線。

“噓——”黑長直少女先是在她的嘴唇上比劃了一個滑拉鎖的動作，指了指黑板上的那團草圖，然後皺了皺鼻子，又惡狠狠地對信勝少年比劃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眼神明明白白告訴他——不許叫她，繼續’講課’，以及，說錯話就死定了！

這一系列動作在眨眼間完成。

以至于黑長直少女還沒來得及注意到黑板上的設計圖紙其實是給她的巨大的’驚喜’——’來自親親信勝弟弟君的愛心制服’。她就已經重新低下頭，低調、沉默而不露面容地縮在不動行光和燭臺切光忠兩人之間。

“我、我們繼、繼續往、往下說、說哈……”信勝少年get到了黑長直少女的死亡威脅，但介于此情此景實在太過尴尬，所以他已經無法抑制地開始結巴了起來……他自己設計的秘制軍服，自己心裏能沒有數嗎？

究極體版的織田家黑軍裝已經完（chi）美（han）到超乎人類能想象得到的極限了。

每一處看似在致敬經典的設計，其實都蘊含着一個無可複制的’織田姐弟love love一家親’的小秘密……

大概，讓他在信信醬面前一個個揭露出來這些，還不如讓姐姐大人直接把他送回魔神柱去一日游。

至少後者也許還能保持表面上’相親相愛親姐弟’的塑料和諧吧……

(261)

不過信勝少年其實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因為在他還沒說完總領全文的客套詞時，他便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匆忙的腳步聲，與長谷部試圖阻攔的聲音。

“森長可大人，主今天真的早就出門了！您可以不用那麽激動！敵人已經被主鎖定了！沒有問題的！請您放心！”

然而很明顯，長谷部的勸阻并沒有什麽卵用……

因為下一秒，信勝少年教室的門又被人粗暴地推開了。

“主公呢！主公她是不是藏在這裏了？！主公我告訴您，我看到您了喲！您怎麽就不能看到我的一片赤誠的忠心呢？您要打誰，請趕快吩咐我！我手中的□□已經按耐不住了，想要随時為您戰鬥！”身着銀色铠甲的魁梧男性幾乎是熱切地表示着自己的激動與忠誠。

不過……也許熱切得有點兒太過了。

看起來……這位有點兒像循着肉味仔細搜索着肉骨頭的阿拉斯加。

迫切到……連本丸第一信廚的長谷部君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亦或是深感威脅了。

長谷部瞄了一眼屋子內的場景，然後看到了黑長直少女努力向下壓低頭顱，卻忘記藏好的、黑軍帽上金光閃閃的金裝飾……

長谷部：突然有點兒想笑場。

啊，阿路基怎麽能這麽可愛……

不行，嚴肅！絕對不能被人動搖自己是世界上第一主廚的地位！即使是森長可大人的弟弟，森蘭丸大人，降臨于這個本丸，也不可以！

阿路基現在是我守護的！絕對不會讓給別人！！

（262）

長谷部心有靈犀地向側方向移了一步，擋住森長可将要掃視到信信醬的視線。“森長可大人，主她并不在這裏。而且前些日子主不是與您說過嗎？現在她并沒有敵人，您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時間……”

“但那小子不還在這裏嗎？主公仁慈，顧及着骨肉親情，不忍動手。那就讓我把他處理掉吧。人間無骨——”壯碩的紅發青年面色不善地看着站在黑板前的織田信勝，然後掄起了自己的武器……

“姐！”信勝少年驚恐地看着森長可的□□離他越來越近，不由得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想到黑長直少女剛剛的死亡警示，又立刻’機智’地接過話頭“…我剛剛說的是……接、接下來我們要講的是……”

不過剛剛那一聲驚呼已經被森長可牌信長雷達探測到了。

紅發健碩英靈懷疑地眯起眼睛：“主君就在這裏！”他向長谷部背後探頭，“你攔着我追随在她的身側，到底有什麽居心？”

“不！阿路基一早就出門了，她不在。”長谷部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地撒着謊。為了主所說出的謊言不叫謊言，那只是善意的欺騙。

“那個黑制服！”紅發英靈的目光變得異常敏銳，“主君！不會就是你吧？”

從來不會撒謊的老實人咪醬眼看着信信已經被點了出來，于是想要老好人般說兩句緩和的話語：“信……嗷——！！！”

實際上，剛發了一個信信醬名字首字母的音節，就在桌子遮擋的暗處，被信信醬用力地死死踩住了腳背。

“燭臺切！天哪，你怎麽也這麽不小心！”還是鶴丸心眼多，“藥研今天本來就難受，所以趴在了桌子上。怎麽現在你也病了？”

“不是……我……”老實人燭臺切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信信醬為什麽一直懲罰似地用力踩着他的腳。

還沒等燭臺切問出話來，反應過來的不動行光立刻起身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不動行光熱情地走向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的信信醬，勾肩搭背地将她的面容隐藏得更深：“藥研，不舒服別硬挺着。多趴一趴，休息休息。”然後，他轉向門口的森長可與壓切長谷部：“藥研有些頭暈，你們別在這裏亂鬧！請你們都出去！”

森長可又瞄了兩眼被擋住的身影。

只不過他身側有長谷部阻攔，信信身邊還有不動行光幫忙掩護。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那些異常。

“抱歉了，兄弟。”紅發英靈大大咧咧地說，“我以為主公在這裏呢。打擾了，我這就走。”說着，他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大家都紛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森長可又一個箭步從門外邁了回來。

強作鎮定的不動行光故意語調平鋪直敘地說：“您還有什麽事嗎？”

“兄弟。”紅發英靈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你是我弟弟的刀吧？改天一起喝一杯？”

不動行光背起自己由于緊張而顫抖的手，矜持地點了點頭。

森長可牌雷達這才向着其他可疑的目的地狂奔而去。

（263）

“呼——”黑長直少女終于從桌子上擡起頭，站起身抱怨道。“終于走了。吾只是想要睡個懶覺而已啊。為什麽非得一天到晚——’主公，請派我出征’，’主公，已經三小時沒給我任務了，您是不是已經厭煩我了？’，’主公請與我比試刀法’……”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又重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不動行光，今天做得不錯。但是和長可喝酒不許去。鶴丸随機應變的能力也值得表揚。織田信勝，汝和燭臺切都學着點兒，別像沒見過大世面的人。至少汝還是吾從魔神柱中拽出來的呢，所以這點兒小事，還值得汝緊張？”黑長直少女一邊慢悠悠地走着，一邊點評到。

就在信勝少年以為軍服的設計圖在匆忙間被黑長直少女忽略了、從而長舒一口氣時，他聽到了黑長直少女從走廊裏傳過來的聲音：”……還有，織田軍的軍服要是敢這麽做，吾會把那些衣服一件不漏地塞到汝的肚子裏去！聽懂沒？織田信勝！”

---試探性地咕咕咕？：）---

作者有話要說：  P.S.（253）中告白的公式源于知乎——我就是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