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許母走後, 梵伽羅和許藝洋便并排坐在陽臺的地板上,繼續守候那只半醒不醒的青蛙。臨到六點, 梵伽羅換了一套正裝, 問道:“和我一起去電視臺錄節目嗎?”

許藝洋連忙點頭,屁颠屁颠地跟上大哥哥的步伐。

趙文彥這一回也來了,六點半準時出現在電視臺門口, 面容比上一次更顯憔悴,精神頭也差得不行。因為在這段時間裏,蘇楓溪陸陸續續又出了幾首新歌,首首都空降音樂榜第一,其傳唱程度堪比當年火遍大江南北的神曲。趙文彥走在路上冷不丁就能聽見她的歌, 有的是從店鋪櫥窗裏飄來的,有的是從路過的車裏傳來的, 還有的幹脆是別人設置的手機鈴聲。

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避這種魔音灌耳的折磨, 只能跑到國外去避難。但可怕的是,到了國外,他也依然逃不出蘇楓溪的魔掌,酒店的工作人員竟也會時不時地播放這些歌, 不讓播還會與他大吵一架。

在吵架的過程中,音樂還在歡快地響着,以至于到了後來,趙文彥竟也聽入了迷, 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當天晚上他就買了一張回國的機票,想要跑去找蘇楓溪和解, 同時帶去的還有自己的全部身家。

她不是快破産了嗎?行,他有的是錢,給她,全都給她!

好在趙國安老先生把孫子看得很緊,派了十幾個保镖将他綁回老宅,鎖在一個完全隔音的小房間裏。經過連續一周的全封閉式囚禁,他才終于擺脫了那種幾近瘋魔的狀态,并漸漸發現蘇楓溪的影響力對他而言就像過敏症,一旦碰觸立刻就會産生極強烈的反應,但要完全清除,卻必須得經過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

更可怕的是,這種過程還會不斷拉長,加深,恰如他第一次失控只需調整兩三天就好,第二次失控卻足足把自己封閉了七天。那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會如何呢?他還能清醒過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隐隐浮現于趙文彥的腦海,令他恐懼絕望。他常常在新聞版面上看見某某某熱烈追求新晉歌後蘇楓溪的新聞,而這些某某某的名字總是在不停地換,他們卑微至極的态度,理智全失的模樣,都令趙文彥不寒而栗。

而蘇楓溪的粉絲似乎漸漸習慣了她的這種致命誘惑力,竟也不覺得她以前那些風流豔史是多麽不可接受的事。他們甚至引以為豪,四處标榜自家偶像魅力大,吃得開,人見人愛。你若是愛上她,那是正常的,你若是看不上她,那才是眼睛糊了屎。

奇怪的是,這種荒謬可笑三觀扭曲的發言竟然獲得了普羅大衆的認同。蘇楓溪除了新晉歌後的稱號外,竟又獲得了一個塞壬妖姬的美譽。她那不可抵擋的魅力和肆意豪放的生活态度,早已成為深入人心的共識。指責她的人越來越少,而趙文彥曾經放出去的那些醜聞,竟成了她輝煌戰績的一筆,被她的粉絲津津樂道。

別人多交往幾個男朋友,那是放浪形骸;蘇楓溪多交往幾個男朋友,那是灑脫跌宕。在複出之後,有關于她的那些傳聞,好的被愈加贊頌,不好的被徹底美化,慢慢便也樹立起一個全新的藝人形象。自此以後,趙文彥若再想用私生活不檢點這條去攻讦她,在大衆眼裏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是啊,蘇楓溪同時交了很多男朋友,這一點誰不知道?但是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得着嗎?什麽道德問題?只要不結婚,都涉及不到道德問題。諸如此類的荒謬言論充斥着各大社交媒體,而網民們卻不以為怪,反倒覺得稀松平常。他們的觀念竟也在蘇楓溪的歌聲中不知不覺被扭曲。

原來風流浪蕩的人設也是可以立住的,只要你魅力夠大!蘇楓溪的成功讓圈內人士大跌眼鏡,卻也知道這根本不是別的明星可以複制模仿的。沒有她那樣絕美的臉蛋和妖嬈的身材,沒有她那種令人欲仙欲死的靡靡之音,誰都無法憑一己之力與世俗觀念抗衡。

蘇楓溪火了,并且咖位比離開星輝之前還高。她的粉絲現在每天都在星輝官網下問——你們今天後悔了嗎?

清醒的時候,趙文彥從來不會後悔。他亦步亦趨地跟上梵伽羅,低不可聞地道:“伽羅,蘇楓溪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連逃到國外都沒有用。我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她能憑聲音和容貌控制全世界的人。”

Advertisement

梵伽羅行走在錄制間的長廊裏,語氣始終平靜淡然:“不會,我還是那句話,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力量是毫無節制的。”

“到底怎樣才能節制她?”趙文彥焦躁不安地問道。

梵伽羅走進休息室,坐在化妝臺前,對着一面鏡子想了想,沉吟道:“一顆清醒的大腦,一雙穿透假象的瞳,應該能節制她。”

“清醒的大腦?穿透假象的瞳?聽了她的歌,見了她的人,誰還能保持清醒?這根本就是悖論。”趙文彥抹了把臉,滿心都是不安、無助和惶然。

恰在此時,曹曉輝帶着化妝師走進來,笑嘻嘻地說道:“梵老師,從今天開始,撕撕姐就是你的專屬化妝師了。”

“那真是麻煩您了。”梵伽羅立刻起身致意。

傑弗瑞一邊捂嘴嬌笑一邊連說不客氣、不麻煩、我的榮幸等等。現在的他與前一陣相比竟大有不同,眉眼間的郁氣沒了,只餘朝氣;皮膚裏的暗沉沒了,全是閃亮的光彩,像是在極短的時間裏脫胎換骨了一般。

“梵老師,您坐着,我先幫您打底。”瞥見乖乖坐在沙發上的許藝洋,他驚呼道:“喲,這是誰家的孩子,皮膚怎麽這麽白?”

“這是我家的孩子。”梵伽羅想也不想便答了一句。

聽見這話,小男孩那張麻木到幾近僵硬的臉竟硬生生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瞳孔很黑很黑,卻沒法折射太多光芒,顯得有些晦澀。

傑弗瑞雖然覺得這孩子怪怪的,但當着人家長輩的面又不好說什麽,只能笑着誇了幾句,然後埋頭工作。趙文彥心裏存着事,自然也沒注意到異常。曹曉輝倒是看見了小孩脖子後頭的一塊屍斑,卻只以為那是過敏造成的,未曾深想。

他拿出手機開始向梵伽羅彙報第一期節目播出後觀衆的反應:“梵老師,那個流星街碼農又在上蹿下跳地罵你是騙子,還說節目組的投資全靠你一個人在撐,所以才會全員陪你演戲。觀衆大多數都信了他的話,不過沒關系,他們還是很愛看你出現在屏幕上,因為你這張臉太能打了,就算被騙他們也心甘情願。”

“你聽聽這位觀衆的留言,他說:【梵伽羅的臉就是這檔節目所有的華點,他的眼瞳裏流淌着一條璀璨的銀河。我不在乎這是一個騙局,我只在乎能不能舔到更多他的顏!話說回來,他的演技也是超棒的,別人通靈像鬧着玩,他通靈就很有氣勢,很有逼格!我喜歡他營造出來的氛圍,所以加油吧!】”

曹曉輝剛念了一條留言,傑弗瑞就炸了:“呸!這些觀衆眼睛都是瞎的!梵老師用得着演戲嗎!”

“是啊,我們梵老師能進這檔節目憑的都是真本事!可是不改變播放模式,誰會信啊!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這檔節目是有劇本的,我們梵老師是主演,別的選手是配角,大家照着劇本念臺詞,把主角的逼格烘托出來就行了。你聽聽,這像話嗎?”

傑弗瑞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諱莫如深地道:“播放模式肯定不能改,上頭發了話的。”

“真不能改?”曹曉輝猶不死心地确認。看見自家藝人不被認同,他心裏也不好受。

“真不能改,連宋姐都沒有發言權,你想想這裏頭的水有多深……”傑弗瑞往頭頂指了指,然後就閉口不言了。

曹曉輝心裏一顫,便也跟着陷入沉默。

過了足足幾分鐘,兩人才又開始聊別的話題:“聽說你們節目組今天請來了一位超大牌的嘉賓?”

“沒錯,但具體是誰只有宋姐知道。”

“這麽神秘?”

“聽說那位嘉賓想要參加測試環節,所以必須保持神秘。”

“哦,那我不問了,反正我們家梵老師不需要打聽這些。”

“那肯定,梵老師是誰啊,無所不知……”

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彩虹屁中,梵伽羅化完了妝,走進錄制間。還是與上次一樣,所有選手挨個兒去抽簽,然後按照先後順序進行測試。十六名選手如今只剩下十三個,除了被淘汰的兩個,還有一個是因病退賽的崇明。

據說他精神出了問題,常常會幻想自己是一只狗,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卻又要求旁邊的人将自己摁住,說是無法控制身體。這種病既有些像妄想症,又不太像,醫生目前還沒有給出準确的判斷,只能先把他關在精神病院裏進行觀察。

外場主持人簡單交代了崇明退賽的原因,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道:“好了各位,請你們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戴上眼罩,我們的測試間裏有一個巨大的驚喜在等待。”

聽說有驚喜,選手們躍躍欲試,而梵伽羅卻垂着眸,毫無溫度地笑了笑。

——

觀察室:

從美國歸來的宋溫暖一邊搓手一邊看向鏡頭,用滿帶興奮的語氣說道:“親愛的觀衆,看看我們的大屏幕,你們發現了什麽?”

除了宋睿,所有人都看向大屏幕,眼裏放射出或驚喜、或熱切、或迷戀的光。一名身穿火紅色長裙的女子以慵懶的姿态斜躺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裙擺的側邊開了一條叉,她那修長、雪白、筆直的雙腿便從這風情萬種的縫隙裏隐約露出一截,蜿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飄逸柔美的裙擺半遮住她的足,在燈光的照射下,她腳踝處的一條金色細鏈正閃閃發光,而她的踝骨卻比這細鏈還要脆弱,仿佛一捏就斷。

她狹長的雙眸漫不經心地掃過所有攝像機,留下一抹潋滟的華光。她的出現就像是一條瑰麗的虹,貫穿所有人的眼,直達他們審美的最高點。她就是最近爆火于網絡的新晉歌後蘇楓溪!

即便是心高氣傲的宋溫暖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娛樂圈裏唯一比我還美的女人,怎麽樣,觀衆朋友們?我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你們的女神請來,你們現在高興了吧?”

她停頓片刻,又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最近遇見了一些很不好的事,心情一度糟糕透頂,全靠聽蘇楓溪的歌才撐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光。”

錢博士立刻附和道:“對的,我在難受的時候也很愛聽蘇楓溪的歌。她的歌喉帶有一種治愈人心的魔力,我常常會情不自禁地掉下淚,但又忍不住笑起來,那種感覺你簡直沒有辦法找到一個貼切的詞彙去形容,就是很舒适,很感動,很放松,像是把你的靈魂都洗滌了一遍。”

歐陽博士和林博士也都對此表示認同。他們在疲倦之後也愛聽蘇楓溪的歌,這樣能更快恢複精力。

幾人越聊越投機,就蘇楓溪的每一首歌展開了熱烈的讨論,甚至能如數家珍地點出每一句能引起他們共鳴的歌詞。這份狂熱經由攝像機的捕捉和轉錄,竟已帶上了邪戾的色彩,卻無一人感覺到異樣。

唯獨宋睿靜坐一旁,不置一詞。

臉頰因激動而泛出病态紅暈的宋溫暖終于發現了堂哥的沉默,于是诘問道:“你怎麽不說話?難道你不喜歡聽蘇楓溪的歌嗎?”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态度是何等霸道蠻橫,仿佛堂哥只要點點頭,說一句不喜歡,她就會撲上去咬他一口。

這本不是她的性格,自從俞雲天那件事之後,她變得更平和豁達了一點,也更圓滑內斂了一些,就像一枚打磨至臻境的玉石,帶着通融之美。但是這份通融、平和、豁達,竟在蘇楓溪的影響下蕩然無存。

宋睿默默觀察所有人,眸子裏閃爍着暗芒。

他往椅背上靠去,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嘲諷和厭惡:“我的确不喜歡聽蘇楓溪的歌。我從來不覺得她的歌喉充滿感情和柔美,恰恰相反,我只聽見了黑暗的欲望、膚淺的功利、令人作嘔的虛榮。如果硬要讓我去形容她的歌聲,我只能想到灑滿了香水的繁花錦緞所覆蓋的屍體,聞上去馥郁,看上去美麗,但掀開表象,內裏只是一團腐爛的肉和蠕動的蛆蟲而已。”

他話音剛落,觀察室裏便陷入了一片寂靜,宋溫暖和三位博士雙目圓睜地怒視他,就像怒視着前世今生的仇敵。這樣的诋毀簡直不可饒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