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初識宛若故人歸

宋妤執劍屈膝，一個翻身不費吹飛之力，踩着柳狂刀的肩頭躲開了他的猛攻。狂刀氣急，一招鳳舞九天，單臂持刀轉動，周身瞬間宛若多出九把刀刃，不讓宋妤有落地之機。卻不想宋妤在半空宛若踩到了什麽支點，又是一個翻身，揮劍卷出一個旋風，撞上了他的九刀齊攻，塵土飛揚，白衣男子倒退三丈，宋妤雙臂展開亦是往後傾退，即要平穩落地，不料柳狂刀身形雖是健壯，但速度不減，揮刀橫掃，宛若無常鐮刀。

想都不想，宋妤聚集內力于雙足，閃到一旁白衣男子身後，只因狂刀此招攻擊範圍實在太大，除非飛上天，否則只能硬抗。

白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轉身扛起宋妤，放置肩頭，幾步蹬着樹幹，竟真上了天，不過須臾，已跑了十幾丈路。只聽數十樹木倒地，揚起滾滾塵土，他拿起鬥篷，遮擋面目，肩上的宋妤也扯着他的鬥篷，捂着嘴臉，咳了幾聲。

“喂！”白衣男子很是不滿，拔下宋妤，放置地面，睜目凝視之間，忽而眉心一動，反倒笑了。

“怪人，你笑什麽！”宋妤說罷，立刻轉身擡起雙手制止不遠處的怪物。“柳大叔是吧，你不是想和他打架嗎？算我剛才失禮了，我現在就走，你們要打多久都随便，好不好？”

“不好！”柳狂刀豪邁拒絕。

宋妤蹙眉欲罵。

白衣男子搶先揚言：“柳狂刀，再過幾日，你我可在江湖豪俠面前，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你又何必急于一時。”

柳狂刀揮刀大叫：“老子上回敗給你之後，可是每天每夜都想找你幹上一架，老子等不及了，現在就要同你分出勝負。”

“是嗎。”白衣男子奸詐一笑，擡臂挽過身邊的宋妤。“若是現在比試，我可不會和你一對一。我會和她一起，打你一個。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宋妤即刻點頭确認。“沒錯，我和他一起打你。”

柳狂刀咬牙思考半晌有餘，忽而大聲一“哼！”收起大刀。“也罷！丫頭你給老子等着，老子收拾完雪跡，就來取你小命！”

“哼！”宋妤挺胸，厲聲回道：“誰怕誰！”其實心裏有些害怕，誰叫這個柳狂刀，打起架來真的有些發狂。

“呼！”見柳狂刀憤怒遠走，宋妤終是順了一口氣，對身側的男人道：“被這種人纏上，你還真夠慘的。”

雪跡揚眉，無奈一笑，轉身突然問她：“你傷好了？”

“嗯？”宋妤擡眸不明，他的問話。“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我，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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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潔應道：“不認識。”

“那你認識我嗎？”她想起，她的确在客棧看見一個類似于他的人，但是……

他仍是說：“不認識。”

“那…”她眼波流轉。“再會，你一定要打敗柳狂刀啊，我可不想他來找我尋仇。”

“他說說而已，你以為你是誰啊，值得他來挑釁。”他說罷，向淩亂紛錯的前方望去，找準方位準備走人。

而此刻，宋妤眯眼仇視某人之時，倏爾想起，雪跡這個名字，曾經在哪裏聽過。“大叔，你叫什麽名字？”

雪跡回首，笑着應道：“雪跡。你呢？”

“宋妤。”緊跟他的步伐，跳過一棵大樹，說：“我屬蒼芸盟下，大叔也是嗎？”

“算是吧。”他放慢步伐，待她緊跟并肩。

“我曾聽小真說過，他說你是他的師父…是前輩嗎？”她知自己話有些多了，甚至有些故意讨好，拉近關系的感覺，可她總是不由得，覺得離這個人很近，很近，好似他們之前，真的認識。

“範真？這小子。”他淡然一笑，算是默認，不過…“你從怪人，然後大叔，現在是前輩。還不如叫我怪人算了。前輩什麽的…呵！”

“因為你有白頭發了。”宋妤老實說道：“還是小真的師父。”

“随你便。”看着前方阻擋的顆顆大樹，他不由嘆氣，想給柳狂刀來上幾刀。“我先走一步，再會。”

“等等！”宋妤一把拽住邊緣繡着藍色紋樣的白色鬥篷，見他一身華衣錦服，一定身份不凡，因而咧開嘴，友善的笑着放開了他的鬥篷，只因他在瞪她。“被那個柳狂刀一搗亂，我有些不認路了，我來蒼芸盟不過兩個多月，後山是這幾天才發現的，我不熟悉山路，所以，你不要丢下我好嗎？”

話到最後，她笑意全無，只因這種懇求，在多少年以前，無論她怎麽說，哪怕她緊緊拽着衣角不肯放，她終還是被丢棄了。

“好。”……她恍惚擡頭，凝視着聲音的來源，雪跡。“不過，你需要做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