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溺水
蔣息帶着裴崇遠給他的圍巾回了宿舍,滿腦子裝着的都是那個人。
裴崇遠太懂得吊人胃口了,蔣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回到宿舍之後,其他幾個室友還沒睡,一起打游戲,還叫他一起。
蔣息擺手拒絕,換了睡衣拿着東西去洗漱。
洗手間很安靜,他聽着自己刷牙的聲音,聽着洗臉撩起的水聲,睜眼閉眼都是裴崇遠的臉。
對方那張俊朗的臉在酒吧明明滅滅的光線下有些暧昧迷離,哪怕這會兒想起來,也依舊讓他的身體裏湧動着難耐的躁動。
蔣息洗完臉,直起身子,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很久,最後卻還是忍無可忍,躲在洗手間的隔間裏,想着裴崇遠手動了一把。
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在動手做這事兒的時候腦子裏有具體的、身邊認識的人的相貌,甚至在最後關頭,他産生幻覺,聽到裴崇遠貼着他的耳朵呼吸。
蔣息有種溺水的感覺,他甚至無法求救,只能任由海水一點點将他吞噬。
裴崇遠就是那洶湧的海,他是從傾覆的小舟上一頭栽下去徹底淪陷的斷了翅膀的鳥。
手上濕漉漉黏糊糊的,蔣息睜開眼,一時間有些茫然。
怎麽自己就成了這樣?
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他用紙擦幹淨,洗了手,開着廁所的窗戶抽了根煙醒醒腦,然後才回了屋。
蔣息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還在玩,室友又問了一遍他要不要一起,蔣息說:“有點兒感冒,先睡了。”
另外幾個人聽見他說要睡了,都自動調小了音效。
“對了,息哥。”隔壁床的室友說,“剛才你有個電話。”
蔣息出去洗漱,沒帶手機,聽見室友這麽一說,已經上了床的他突然想起手機還在下面的桌子上。
“謝了。”
他下床,拿起手機一看,打來的人竟然是裴崇遠。
蔣息站在那裏,盯着手機發了會兒呆,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手心全是汗。
他想了想,拿着手機出了宿舍,去樓道裏給裴崇遠回電話了。
蔣息來電話的時候裴崇遠正站在陽臺抽煙,今天喝酒沒喝過瘾,他手邊的圓桌上還放着瓶紅酒,以及一個空杯子。
手機響了,他扭頭看了一眼,看着上面顯示的“小帥哥”,笑了。
裴崇遠轉回來,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叼着煙,悠哉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一邊小口地品酒,一邊看着不停叫喧的手機,直到鈴聲切斷,屏幕暗了下去,他才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今晚月色很美,雪輕飄飄地下着,好一副人間美景。
裴崇遠起身,拿着手機跟酒進了屋,他估摸着,小孩子沉不住氣,很快就會再聯系他。
果不其然,他才剛把酒放進酒櫃,手機又響了。
裴崇遠在心裏默數着,在鈴聲響了六下之後才接起來。
“你好。”裴崇遠的聲音低沉又正經,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有磁性。
蔣息聽見他的聲音,心突然提了起來。
他說:“裴哥,我是蔣息。”
裴崇遠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沉吟一聲說:“抱歉抱歉,剛才接得急,沒看來點人是誰。”
蔣息輕聲“嗯”了一下。
“怎麽樣?要睡了?”
站在樓道裏的蔣息只穿着單薄的睡衣,原本就有些感冒的他此時鼻音更重了,說話的聲音聽在裴崇遠耳朵裏,竟然有點兒委屈可憐的感覺。
“剛才我去洗漱,沒聽到電話響。”
蔣息沒有正面回答裴崇遠的問題,他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不想說要睡了,因為不舍得這麽快就挂電話。
他厭煩極了自己這沒出息的樣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遠帶給他的心動。
“嗯,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來着。”
“擔心我?”
“不是告訴你了麽,到了宿舍告訴我一聲。”裴崇遠輕笑,“你這又沒動靜,也不接電話的,我還以為哪個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
這話說得暧昧。
蔣息說過,他喜歡成熟的人。
明裏暗裏指的就是裴崇遠。
裴崇遠在那兒裝糊塗,還用這話來敲打蔣息。
蔣息沒出聲,拿不準他到底怎麽想的。
“早點睡吧。”裴崇遠不戀戰,囑咐他說,“睡前吃點藥,晚上被子蓋好。”
一句關心,強過一切。
簡單的“被子蓋好”讓蔣息徹底沉溺于他的溫柔。
“晚安,裴哥。”
“好,去睡吧。”
挂斷了電話,蔣息一摸口袋,發現沒帶煙出來。
他低頭看着兩人的通話時間發呆,直到覺得有些發燒才回了屋。
這一晚上蔣息睡得并不安穩,到了後半夜開始發燒。
他從來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體質沒那麽弱,但這回不知道怎麽的,流感上門第一個就咬了他一口。
宿舍沒藥,就算有藥他也不喜歡吃。
小時候就是這樣,感冒發燒就扛着,一周下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回似乎嚴重些,蔣息燒得難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他滾燙的額頭貼着冰涼的牆,試圖以這種方式來給自己降溫。
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見床跟牆中間的縫隙插着一張什麽東西。
抽出來一看,竟然是裴崇遠的名片。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裴崇遠給他的。
黑暗中,蔣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費勁地端詳着,他看着“裴崇遠”三個字,手指在上面輕撫。
這算是命運嗎?
明明不知道扔在哪裏的名片竟然在他們重新遇見之後冒了出來,像是不甘心自己這個重要角色被冷落。
蔣息看了一會兒,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裏。
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靜靜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風,抽根煙。
渾渾噩噩間,蔣息睡着了,等到再睜眼已經九點多。
周日上午,沒課,室友們也都還在睡覺。
蔣息依舊燒得難受,一張嘴,嗓子疼得直皺眉。
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時候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發現一早裴崇遠就發了信息過來。
裴哥:怎麽樣?感冒好點了嗎?
蔣息坐在那裏笑了,想了想,給對方回複:好像發燒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