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
羅西閉眼,大腦CPU火力全開,整理已有信息。
她九月二十九穿進書裏,回來已經是十月十日。書世界的時間跟這裏并不一致,且看不出什麽規律。
微信通訊錄一大部分萍水相逢的人都不見了,她好像憑空丢了一部分時光。比如之前在古城住了一年,加的那些好友,一個不留。蘇荷說她們有辦法影響她的人生,果然不是虛張聲勢。
她到了木垚家,只帶來了一只電腦。淨身出戶都不見得這麽慘。是他們有選擇性的把必需品一起送來了嗎?他們又是誰。
小道士手裏那個迷你日晷,怕就是蘇荷說了一半的“分岔”什麽,暫且叫“分岔晷”好了。日晷是被人類文明抛棄的衆多小可憐之一,看太陽影子計時用的。上天入地,羅西也沒聽過哪個玄幻流派裏用過這種穿越時空的分岔晷。
書本裏的人,只是想要改命。綁架作者這不地道行徑是他們想出來的,這個羅西信,但他們哪兒來的這腦袋跟本事做出分岔晷?
情況大體是這麽個情況,她現在除了窩窩囔囔地寫文,好像也幹不了什麽別的。
書裏的人也算是夠本事了。她們人類這麽牛逼,也沒見得跟造物主拉上一句家常,更沒能耐逼宮要來自由意志。
人類目前的自由意志,基本等于個笑話。
網瘾少年封安國就不這麽認為,他覺得自己躺在床上抽煙打游戲,簡直自由自在得像只小鳥。
小鳥手裏的手機被敲門聲吓掉了。
羅西給封安國的第一印象太過慘烈,以至于自由少年心裏蒙上了濃濃的陰影。她不過就輕輕敲了三下門,封安國都能腦補出陰風陣陣來。
“誰啊?”問了句廢話。
羅西在門口說:“有煙嗎?”
封安國一顆心回到肚子裏,煙友啊,這事就好辦的多了。一塊抽兩根怎麽也能說幾句話。他還沒見過撩了三句話還不喜歡他的女性。
他開了門遞了一包煙,還貼心的借了個打火機給羅西。自己“啪”地點了支煙倚門口,是想聊天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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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拿了煙道了謝,轉頭就走,說:“今天來不及,明天還你。”
封安國以一種自诩風流潇灑的站姿僵住,說:“客氣啥……”羅西咧了下嘴,關了門。
封安國受挫,悻悻回到床上,毒舌品評。太瘦了,平板一個,長得跟外國人一樣冷漠,好看是好看,一點都不生動,沒有朝氣。他不喜歡,他喜歡活色生香的。
羅西寫大綱,特別頭禿,感覺自己發量能多年保持這個程度,實在要感謝基因。很快木垚房間煙霧缭繞。
寫到下午羅西終于把大綱确定了,給木垚發微信,“借你房間會個客。”
木垚看手機,看看這欠揍的語氣,這是請示嗎,是商議嗎?這就是通知!毫不客氣地回過去:“你還有客?還要在爺家會?”不知道為什麽木垚在別人跟前就是個特別有求必應的老好人,跟羅西就總也忍不住要回嗆她。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說不過她,但不妨礙他“絕不低頭”。
羅西回複:“啊,我就一套睡衣,出不了門。”
木垚只好回複:“行吧,準了。晚上想吃什麽?”
羅西再沒回複。
木垚回家路上要給封安國買漢堡,就一起打包了兩個套餐回家。進了家門他調整了下呼吸,總覺得經過昨晚的事,要面對羅西挺別扭。進自己的房間都要敲門,真是反客為主。
但為了防止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木垚還是敲了敲門。
羅西過來開門,房門一開煙味就撲面而來,木垚皺眉,“你這是抽了多少煙啊?”
等等,房間裏還坐了個人。那人頭都沒回,給木垚一個高貴的後腦勺。
“我還有點事跟朋友說,你等下再進來。”羅西關了門。
真的是太豈有此理!鸠占鵲巢也占得太理直氣壯了。這缺德的紅腳隼。木垚拎着外賣背着包氣沖沖地坐沙發上。
封安國探頭探腦地走出來,看木垚臉色不虞、有家不能回,一臉的喜聞樂見遮都遮不住。他拇指向後指了指木垚房門,說:“都進去倆小時了,孤男寡女,你這調教得很不行啊……”
“調你妹,拿走你的漢堡趕快從我眼前消失。”木垚把紙袋子遞給封安國趕他回房。
“你那室友守則,還定不定了?”封安國沒有走的意思,掏出可樂咕嘟嘟吸了兩口,一天沒喝水了。他坐木垚旁邊,打量木垚,震驚:“你哪兒找來的這廉價西服?”
木垚想起自己的室友守則,他拟好七條。其中第一條,不準在房間公共區域抽煙,第二條,帶女朋友回家的頻率不得高于每周四次。
現在羅西來了,木垚覺得自己五好青年的節操不保。
“室友守則就算了吧,做人啊,最重要的是開心。”木垚攤倒在沙發上,像個怨婦。從小到大他都是三好學生來的,哎。
封安國樂呵呵的,“那行吧,我就勉強接受你女朋友住我們這吧。”
“都說了不是女朋友!”木垚橫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他。房門一響,封安國忽然正襟危坐了一下。
羅西從木垚房裏走出來,後面跟了個個字高挑,十分清瘦的眼鏡男。封安國腹诽,斯文敗類。斯文敗類長相英俊,身材不錯,一身行頭一看就貴得很。他就跟個拽成二五八萬的霸道總裁一樣對木垚跟封安國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出了門。
羅西送他到門口關門進屋,兩個剛被“平身”了的男人雙雙盯着她。她沒事人一樣走到木垚面前,看了眼他手裏的紙袋子,對着袋子上慈眉善目的老爺爺說:“我不吃垃圾食品。”
正在啃漢堡的封安國覺得自己有點躺槍。
木垚覺得有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是給他量身定做的。他霍然站起來跟在羅西後面,說:“沒說給你吃。”
進了房關了門,木垚脫了西服,又脫襯衫,一副老子在自己家就該這麽随心所欲的樣子,提醒羅西,這是我木垚的家。
羅西眼神都不躲,看着木垚脫了襯衫,評論了句:“你腹肌都快離家出走了,還有臉吃垃圾食品。”
木垚一愣,羅西轉身坐回桌子前,補了一句:“人啊,不能這麽早就放棄自己。”
木垚簡直了,胡亂套了件T恤,拉把椅子坐羅西旁邊,沒控制好力度坐太近了,羅西一扭頭差點撞上他的臉。
羅西面無表情:“你幹什麽?”
她的眼球,顏色可真淺,琉璃珠子一樣,一點都不漆黑。木垚屁股不離椅子上,向後一拉,“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些什麽嗎?”
“解釋什麽?昨晚上親你啊?”羅西說:“我覺得你大半夜一嘴的隔夜細菌,我都還沒找你讨說法,怎麽,你要我負責啊?”
木垚:“……”
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說不過她也不能打她的那感覺,真是,不利于心腦血管健康啊。
“你能不能莊重一點?誰跟你說那個了?我說你到底怎麽回事,掉哪個時空蟲洞裏去了?怎麽回來還回我床上了?昨晚上哭什麽?剛那男的又是誰?”
羅西掰着指頭數數,“您老一口氣問我六個問題,我先回答您哪個?”
“先把外套往上拉拉。”木垚憋着一口氣。
羅西低頭看,她在低領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木垚的運動外套,随手拉到胸口,露出鎖骨跟胸前一排排骨。
木垚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處女座作祟,讓他的衣服潔身自好,全都幹幹淨淨,還有股洗衣粉的清香。
羅西伸手把拉鏈拉到下巴,說:“行了嗎?”
木垚白她一眼,“十一我去了趟古城,發現你人間蒸發了一樣,客棧沒人認識你,你住的那間客房,有人已經在裏面住了半年了你敢信?”
“你去古城幹什麽?”羅西奇怪。
“您老從我微信通訊錄裏銷聲匿跡之後,手機號也成了空號,我不得去古城跑一趟證明自己沒有見鬼?”木垚沒好氣。
羅西把木垚外套的拉鏈小範圍地拉下又拉上,不滿意:“你才鬼呢……”
“你到底哪兒去了?”木垚克制着不去看她那只騷動的手,“你知道對于一個處女座來說,你這種行為有多魔鬼嗎?”
羅西癟癟嘴,把手從拉鏈上移開。木垚起身繞過她,把窗戶打開。秋天了,涼風吹進來,羅西笑話他:“你銅腔鐵肺啊,霾吸不夠?”
“那也比吸二手煙強。”木垚無語,“你丢了這麽些天,除了我沒人找你啊?你家人呢?”
“別說了我頭疼。我被逐出家門了,我媽一見我就要犯高血壓。”
“哎呦,多大仇多大怨啊……”
“我爸沒了我沒回家奔喪。”
“哦……”羅西小姐再一次刷新了木垚的三觀,“那你是挺不地道的。”
“行了發言權是建立在對事實了解的基礎之上的。我餓了要吃飯,你廚房有菜嗎?”
木垚帶羅西進廚房,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當然不會天天開夥,但是錢包捂不住的時候,偶爾也會自己做個菜什麽的。
打開冰箱,有兩個蛋,連個蔬菜的影兒都沒有。
“下面給你吃?”木垚問。
“我自己做就行。”羅西客氣。
“滾吧,之前在古城吃了一頓你做的飯,你還是別把我廚房點了比較好。講真,你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跡。”
羅西無語,她剛把這話送給小道士就又被還回來了。所謂報應不爽,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羅西站在小廚房門口看木垚下面打蛋放調料。木垚幹點活心裏能平靜一點,趁着這平靜勁兒又問:“你到底去哪兒了?”
羅西關了廚房門,陰恻恻地說:“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西老斯第三講:《詩經·召南·鵲巢》:“維鵲有巢,維鸠居之。”鸠,紅腳隼。
同居生活開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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