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八
“邊兒去,別裝神弄鬼的。”
木垚推了把羅西,繞過她找碗,羅西臉上那個詭秘的笑容一瞬間被推開了。羅西憤憤:“配合一下好嗎?你那花蝴蝶室友,就特別配合。”
木垚沒理她,把面盛出來放飯桌上,自己打開外賣紙袋子,拿出漢堡薯條,摸了摸肚子上開始厚起來的皮脂,還是一口咬了下去。
羅西一邊吃面一邊說,“我被《銅鈴塔》的兩個二貨主角拉到書裏去了。”
木垚悶哼一聲,羅西擡眼看他,他表情十分詭異,萬分扭曲。他艱難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張嘴拼命呼吸,“媽的咬舌頭了……”
聽完羅西的故事,木垚覺得,至此,他的唯物主義信仰徹底崩塌。
“所以他們對你給自己安排的人設跟人生不滿意,以下犯上威脅你重寫?”
羅西點頭:“對,對書裏的人來說,作者就是上帝。他們直接把上帝拖自己家裏,談了個小判,牛逼不?”
木垚覺得他今天可能要消化不良。
“那你怎麽回來的?”
“小道士,我特別喜歡的那角色,有個叫‘分岔晷’還是什麽的神器,那玩意兒能連接時空隧道之類的,我被一道光吸進去,刷一下就回來了。”
“那為什麽回我家?”木垚把半個漢堡丢垃圾桶,徹底吃不下了。
“我怎麽知道?”羅西一臉的“你問我我問誰”,又懷疑地看着木垚:“你去古城,沒帶什麽我的東西回來吧?”
木垚說:“你那小房子早被別人住了,你要清楚,你自己根本就沒在人家客棧裏存在過好嗎?哎,等下……”
木垚被踩了尾巴一樣站起來,寒毛陡立,兩步走到廚房門口拉開門。木垚的物品一向整潔,所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會。但是羅西看到眼前這景象,就好像看到一個塞滿了東西被硬生生關上的櫃子,櫃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裏面的物件噼裏啪啦全都彈出來的樣子。
木垚拉開門的一瞬間,一個男人向他撲來。抱着木垚趔趄了幾下才站穩。木垚閉上眼,深呼吸,推開封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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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聽牆角?!”
封安國“嘿嘿嘿嘿”幹笑了幾聲,覺得這場景太過尴尬。低着頭四下亂看,那兒都沒個洞能讓他鑽進去。
“那個,那個……”
“那個什麽那個?出息了你!”木垚擡腳踹人,封安國擰身閃開,急中生智,“三土啊,我說你這不地道。還在那追着馬淳淳呢,就又找女朋友,這樣真的好嗎?我也是替淳淳打抱不平,所以就小小的偷聽一下,好判斷你們到底是不是那關系。”
木垚跟羅西一眼不發,冷眼瞧封安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裝,你再裝;編,繼續編。
封安國:“那,不打擾了,你們慢慢聊。”
門鈴這時響了,封安國一躍出去開門,救命救得太是時候了,不管來人是誰,值得封少爺以身相許!
門口霍然站着馬淳淳。
木垚走出來去客廳找東西,聽到把門開了一線堵着的封安國在手忙腳亂地信口雌黃,“木垚今天不在,你看我也不太方便,要不你明兒再來?”
木垚走門口,冷冷地:“我怎麽不在啊?”
封安國嘆口氣,跟看白癡兒子一樣地看了眼木垚,搖搖頭想,爹只能幫你到這了。
門打開,一個秾纖合度,風衣束腰的女神走了進來,“你倆搞什麽鬼?”女神的高跟鞋噠噠噠。每一聲都踩在木垚心尖上。
封安國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點都不想回房,跟着女神進客廳,窩沙發裏看戲。
馬淳淳手裏拎着個挺好看的包裝袋,放茶幾上,“這給你帶的,我十一不是去海邊了嗎?話說你今天怎麽不回我微信?”
木垚沒有秒回這還是頭一遭,馬淳淳又有點事找他,下了班就直接過來了。
木垚覺得自己的一雙貴腳重逾千金。反應過來了迅速朝廚房走去,都不知道自己在亂說些什麽:“哦,謝謝啊。不好意思今天有點忙。淳淳你坐着我給你拿飲料。”
仿佛還嫌不夠亂,羅西這時從廚房裏出來了。她穿着睡衣,睡衣外面套着男人寬大的外套,無視客廳三人齊刷刷的眼神,向木垚房間走去。
馬淳淳朝羅西笑了笑,對封安國說:“你女朋友啊?”
一雙求救的眼睛死死盯着封安國。封安國覺得近個把月他的夥食都有找落了,笑着點點頭。
“我不是他女朋友。”羅西同學發言了。
室內一片死寂。馬淳淳看木垚,木垚一臉倉皇失措,無端想起一首歌:“錯錯錯,是我的錯。”
羅西沒有任何興趣為這狗血劇情添磚加瓦,又說:“我也不是木垚女朋友。”扭頭進了木垚房間,關了門。
馬淳淳氣血翻湧:“我說怎麽攔門不讓進呢。麻煩誰來解釋一下。”
木垚受氣媳婦兒一樣,坐到馬淳淳旁邊,說:“那什麽,我一個朋友,之前一起走過雨崩線的,我跟你說過。”
“哦,好像是說過,玩戶外的女的不應該都五大三粗黑不溜秋嗎?”
“……她一般不玩,非常偶爾才會去走走。”
羅西聽到這話,瞎扯淡。那是防曬工作做得好好嗎?老娘走藏北大環線的時候你還擱城裏擠地鐵呢。
戴上耳機,耳不聽心不煩,外面那位時尚的公主殿下一定就是木垚給當備胎的女神了。
“這是重點嗎木垚?你可以啊,都同居了,也不跟我說聲……”淳淳似笑非笑,眼圈略微發紅,“也是,咱倆就普通朋友,你也沒必要跟我說。”
自淳淳進屋,木垚就專心膝蓋發軟,現在簡直渾身都軟了:“我對天發誓,真的,我跟她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就是一朋友,到北京來行李箱被人偷了,我暫時收留她。”
木垚才知道淫浸在網文世界這麽久,自己竟然已經到了編故事張口就來的境界,這絕對是絕境逼出來的才智狂飙。可惜走向有點狗血。
“屁!一朋友到你家穿睡衣啊?行李箱被偷的時候她就穿着睡衣是嗎?她為什麽不睡客廳要睡你屋?沒有羞恥嗎?”淳淳思路清晰,智商在線,刀刀命中。
封安國這時一拍大腿,“就是啊!我還差點信了。”話音剛落發現自己又補一刀,他真的是嘴比腦子快的典範。
淳淳一聲不吭站起來就走,走了幾步回來拿起茶幾上的海島特産,把脖子昂成個天鵝樣就走。木垚直追到樓下去。
“你聽我說啊。”
“真的就是一個普通朋友,真沒別的。”
“淳淳,你哥要知道我把你欺負成這樣,不得從美帝回來把我砍死啊。”
“……”
“行了木垚,”淳淳在小區門口站定,“你別再唠叨了行嗎?我耳朵都起繭了。叫那姑娘趕快搬,聽見沒?”
一記笑中帶怨的眼神飄向木垚,木垚當即意亂情迷,說好好好。
淳淳把手裏的特産袋子塞木垚手裏,說:“我走了。”伸手攔車。
“哎,淳淳,你今天過來什麽事?”
“我差點忘了!借我兩萬周轉一下。”馬淳淳說。
“你幹嗎,又買包?你們好好的事務所是選美公司嗎?”木垚眉頭一擰,看向馬淳淳斜跨的小背包,上面有個奢侈品logo,這包眼生。
“你管,過倆月發了工資就給你還好不好啊?”馬淳淳攔到了車,“打我支付寶啊,快點。”
木垚一肚子教訓半個字沒說出去。馬淳淳常有入不敷出的時候,找他救急,但過幾個月也就還上了。這姑娘在外企工作,薪水是木垚三倍,但從來沒攢下來過一分錢。
木垚回家把淳淳帶來的鱿魚絲拿出一包進房,給羅西:“吃嗎?”羅西摘了耳機一轉椅子,那一臉的嘲笑,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回來了。女神哄好了?”
木垚不想理人,開了塑料包裝,拿鱿魚絲吃。
“三土啊,看在你專門跑了一趟古城探究我是死是活的情誼上,我奉勸你一句,你趕快洗耳恭聽一下。”
“哦。”
“你有沒有想過,馬淳淳是你什麽人?以什麽身份要求你不要跟別的女人來往?”
木垚一愣,然後開心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意思是說,淳淳在以女朋友的身份跟我交往?!”羅西也愣了,一個複雜的、大體能解讀出是在說“你個白癡”的眼神望着木垚。
木垚反應過來了,也覺得不大對。權責關系太不對等了,他還是馬淳淳的備胎。而且是專屬備胎,只準她聲色犬馬,不準他心有旁骛。
不過羅西這話提醒了他。他被馬淳淳牽着走了太久了,從來沒想到過這件事的合理性。他有什麽理由要對她保持絕對忠誠呢?
但木垚已經很久不認為可以對別的妹子有想法了,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對自己的麻醉,還是真的非淳淳不可。
心情跟坐過山車好有一比,木垚連鱿魚絲也不想吃了。
他黯然站起來,說:“我睡外面沙發上去,你這幾天就在我這睡吧。”“好啊,”羅西愉快地答應了,“祝你不要落枕。”
第二天木垚支着一只僵死的脖子工作了一天,他半夜從沙發上掉下去三次。
最近網站要提升競争力,給編輯分派了好些之前沒有的任務。還要收集紅文,總結經驗,給手底下的作者寫教學論文。
木垚敲了一天字,脖子酸疼,轉向要靠整個上半身。下班擠在地鐵上立了個flag,回去堅決要把羅西趕到沙發上去。
回到家進了房驚了驚,羅西竟然在他房間裏支起了個單人帳篷,還是他自己的帳篷。
羅西看他不解的樣子,耐心解釋:“三土,我估計要在你這借住幾天。你的床我睡不慣,就睡地下吧。不要放到客廳去,花蝴蝶我信不過。”
木垚消化了下,她要住幾天,就當她是貼心,自告奮勇睡地上吧。但要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透露出了絕對的放心,這種信任,怎麽就讓人有點開心不起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西老斯第四講:纖秾合度:不胖不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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