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
蘇荷這一嗓子把本來春意旖旎的室內嚎成了個犯罪現場。
她顯而易見地不願意,瘋狂扭動,試圖掙紮下床,中年組長則被羅西這麽一攪和,忽然軟了。他怒從心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肥臀上方拔出把槍,指着羅西,狠聲說,進來。
羅西兩手呈投降姿勢,不情願,“那,那我進來?”
“別廢話。”
羅西只能擠進來關了門,“非要我進來,你看我本來是不想打擾你們好事的。”
蘇荷一手脫困,但被槍威懾,不敢再亂動,只能瞪着眼跟羅西求救。組長就勢坐在床上,一手攥着蘇荷已經青紫的手腕,一手穩當地舉着槍,槍眼牢牢對準羅西。
羅西敬佩,“您紙醉金迷地過了這麽久,槍竟然還能拿得這麽穩,專業技能很過硬了。很好,沒丢警察的臉。”
組長臉色鐵青,羅西看着一坐下來就被他肚子撐開了的襯衫,覺得真,一言難盡。怪不得蘇荷寧願被羅西抓也不願跟他睡,實在是下不了手,意難平。
“蘇荷,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羅西問。
蘇荷拼命點頭。
羅西滿意,盯着組長的小眼睛說:“那救你走你要有一點點隐瞞,我是不是可以把這位瘋狗再免費送還給你?”
蘇荷一個打了寒噤,機械地點點頭,這時才開始後怕。
組長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利用職權輕易查到了蘇荷下榻的酒店,直接過來跟她談條件。
第一你吸毒,第二你的指紋出現在了兇器上。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蘇荷當然從他明裏暗裏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垂涎她,但還是掙紮了一下要拿錢了事。組長覺得錢不是不可以要,但是人也更要要,最好二者可以兼得,走向人生巅峰。
誰知就在他強行把蘇荷拖進卧房時,巅峰之夢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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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羅西拒捕吧,這女孩他看了犯怵,跟警局裏那純良少女完全兩樣。這麽短時間誰能脫胎換骨,除非在警局裏是裝的。
蘇荷遲早都是他的。
毫無預兆開了槍,羅西感覺到自己被猛地一撞,倒在地上。組長只覺得電光火石間眼一花,槍已脫手,鬥轉星移,抵在了自己額頭上。
門外的小道士跟墨鏡男同時推門而入,看到房間裏各就位的一場風雨欲來的厮殺。
小男孩持槍指着組長,木垚壓着羅西滾在地上,蘇荷則呆滞地看着房間裏忽然多出來的四個人,懷疑自己在做夢。
木垚抱着羅西,胳膊被倒地的力道撞得劇痛無比,閉眼皺眉忍痛,睫毛發顫。
所有事情發生在一瞬之間。羅西無端想起古城大街小巷跟病毒感染一樣到處播放的一首歌,“就在一瞬間,才發現,你就在我身邊。”
羅西忽然一笑,輕輕在木垚眼睛上吹了口氣。木垚睜眼,看到一張笑中帶嘲的臉,這人又要笑話他了。什麽人,救了她的命,還要笑話人。
羅西另一手藏在木垚身下戳了戳木垚肚子,嗯,腹肌又回來了。
木垚白她一眼,抽出自己麻痛無知覺的左手,站起來,用右手拽羅西。羅西起來,木垚要抽手去撫慰他好像斷了的左胳膊。羅西沒讓,牽着木垚的手,不讓他動。
木垚心微微一動,扭頭看羅西,羅西目視前方,光風霁月。木垚此刻比偶像郭靖還要呆,只覺得手裏一派柔軟,忍不住輕輕摩挲了一下。
羅西無聲地笑了。
“什麽情況?”小道士問。
“他想殺我,太可怕了,我得報警。”羅西笑嘻嘻的,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對“可怕”這詞彙的尊重。
警察來的時候房間裏只有組長一個人,被羅西綁在椅子上。羅西再把椅向後一推,說這垃圾精蟲上腦,得讓他頭沖下冷靜一下。
主要是報一槍之仇,雖然沒打中她,但是害木垚胳膊摔了,Earth木胳膊摔了還怎麽大黑天下?不妥。
大部隊在黑網吧裏聚齊,另外開辟了一個包間給羅西做審訊室。
其實也不用再審,蘇荷事無巨細,把她知道的所有事一股腦都講了。木垚坐在羅西旁邊,摸着他的胳膊肘,真摔疼了。
先是在會所裏那晚。他們被警察包圍,蘇荷拉着紀昊就從後門跑,她熟悉這裏,直接朝馬三多的辦公室跑過去。
殉職那警察追着他們不放,眼看就要抓住他們了,一聲槍響,紀昊腿一軟倒在地上,蘇荷悚然看着眼前的人。
馬三多開了槍,殺了警察。
之後他們整個處于信息接收失靈的半昏聩狀态,被馬三多帶着躲進一處暗房,是從他書房的桌子下面鑽進去的地下室,不知道他用來幹什麽的。
警察來問,馬三多叫服務生去跟警察說,看到好像是紀昊掏槍殺了人。
之後紀昊就一直被關在暗室裏,直到馬三多不耐煩,要殺了紀昊,再把畏罪自殺的名聲安給不會開口争辯的死人。
蘇荷情急之下推開槍,指紋大概就是那時候粘上去的。
但她就擋了這麽一下,基本沒什麽用。馬三多推開蘇荷又要開槍,這時候一個黑影撲過來,跟馬三多纏鬥在一起。
那是馬磊。馬磊被放出警局之後立刻回到會所,躲開監控和衆人,自己摸索出紀昊那天逃離的路線,發現了地下室,偷到了密碼,找到了他。
本來馬磊藏在暗中,就要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紀昊。偏偏馬三多跟蘇荷這時候來了,還要殺紀昊。
最後馬磊胸口中槍,死在了紀昊腳下。
馬三多聞到血腥味,忽然有點紅眼,又要殺紀昊。蘇荷擋在紀昊前面,說要麽連她一起吧。
馬三多擰擰脖子,喀吱作響,想了想,還是算了。他聽蘇荷的,把馬磊丢出去,做了替罪羊。
“是你提議讓馬磊背鍋的?”羅西突然打斷蘇荷。
蘇荷點頭,“那種情況下只能把他推出去了,算是損失最小化吧。”
“損失最小化,”羅西想反手給蘇荷一巴掌,“損失最小化是這麽用的?出事之後你馬上、立刻報警,把馬三多那王八蛋給送監獄裏去,這才叫損失最小化。”
羅西拿出手機,點開視頻。一個一夜蒼老的老太太,扒着馬磊的屍體。蘇荷捂住嘴,眼淚一粒一粒落在手上。
老太太哭得脫力,跪在地上,緊緊攥着馬磊被白布覆蓋的手,任誰去拉都死不放手。她就是握着兒子的手,摸着兒子的頭,叫孩子,孩子你醒醒看看媽媽啊。
羅西任蘇荷哭,一直到她終于稍稍平靜,羅西問:“你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吸毒?”蘇荷跟組長掙紮的時候,羅西看見她胳膊上的針眼,毒瘾已經入了骨髓,入了膏肓了。
蘇荷這時候瘾上來了,骨頭縫裏都在發癢,她慘然一笑,最開始是碰到潛規則,不肯就拿不到角色。拿了又覺得髒,就開始吸了。
馬三多挺喜歡她,一開始不願意讓她碰。她自己碰了之後,馬三多就只能供着她吸。
那短暫的不在人間的缥缈感實在太好了,要放下怎麽可能?這東西如跗骨之蛆,每次清醒後她都覺得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可是下一次,還是忍不住伸出手。
不然怎麽辦,站在衆人仰望的位置,那麽排山倒海的壓力,何以解憂?
羅西也不想聽她講故事,無論她說什麽,羅西都覺得是她自己活該,于是問:“紀昊呢?”
蘇荷搖頭,“我上次見他是在馬三多的地下室,馬磊死在他眼前,他發瘋了一樣要跟馬三多拼命,被馬三多打暈了。之後我就被你們盯上了,不敢再去會所,也不知道他死活。”
他是她朋友,她已經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護他了。之後的事她管不了了,也就不去想了。就像吸了之後的感覺,一床大被蓋下來,遮住了人間所有醜陋艱難之事。
“他的死活,你在意嗎?”
“紀昊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你自己寫的,忘了?”
“沒忘,”羅西答,“但你已經不是那個一心想進娛樂圈只是為轟轟烈烈活一回的蘇荷了,你中毒了,變異了,走火了,成魔了。”
蘇荷憬然看着羅西。一步一步,她就被推到現在了。
“我跟你們去救紀昊吧。”蘇荷啞着嗓子說,她被自己的心魔喂養,只能抓着心底最後一點善意了。
去救紀昊,她是真心實意的。
夜色适時籠罩,他們一行人出發到達遠陽會所。真正露面的就只蘇荷跟羅西,羅西還是扮演小助理的角色,盡職地給蘇荷提着包。
蘇荷忍者渾身螞蟻過境一樣的狂癢,叫人帶她去找馬三多。
馬三多不在,接待蘇荷的阿文有點為難。蘇荷透過墨鏡瞥了阿文一眼,說:“那我在他房間等他。”
阿文不敢得罪蘇荷,就請她坐着,倒了咖啡,站在旁邊作陪。
“怎麽,這是防賊啊?”蘇荷不鹹不淡地說。
阿文冷汗上來了,“主要是馬總囑咐了他不在,外人不許進來……”
“你也知道是外人,我是外人嗎?”蘇荷忽然厲聲起來。
“那您坐着,我去給馬總打電話。”阿文立刻溜了。
他一走蘇荷就反鎖上門,帶着跟羅西向書房走去。書房門上了鎖,羅西叫隐在瞬移器裏的平拆隊帶着他們穿越牆壁,瞬移進去。
蘇荷渾身發顫,打擺子一樣,顫抖着拉開書桌下的櫃門,露出一道鐵門,上面有個密碼器。蘇荷輸了密碼,帶羅西鑽進去,踩着門開之後露出來的臺階向下走。
臺階終結處空間陡然寬闊,牆壁上嵌着終日不滅的壁燈。
裏面異常陰森,像個囚室,又是一道門,蘇荷輸密碼打開,愣住了。地板上血跡已幹,繩索散亂。
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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