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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菟腳上不好用勁兒, 再加上遲樓幫她又是揉腳又是上藥的,實在不好拒絕,只好乖乖坐着, 只是因為羅伊和徐慶都站在旁邊, 整齊地朝他們行注目禮。
看熱鬧的表情太過明顯, 讓她的頭越埋越低,幾乎就要紮進粥裏。
遲樓頭也不擡。
“你們看夠了嗎?”
徐慶迅速回神, 咧嘴一笑, 差點拿出手機, 把眼前這驚世駭俗的一幕拍下來。
“沒呢, 這哪兒能看夠呀。”
遲樓擡眸, 冷冷瞥了他一眼。
徐慶本來還想開口,剛起了個頭, 就被旁邊的羅伊踹了一腳。
“看夠了,看夠了,你們繼續。”
一邊說,一邊拽着徐慶去後廚收拾東西。
整個酒吧中立即安靜下來, 于菟臉上已經通紅,受傷的腳一片火熱,連帶着傳到了全身各處。
“可以了吧……”
遲樓終于起身,卻沒有放開她, 拉着于菟的腳搭在自己膝蓋上。
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
“還疼嗎?”
于菟将腳往後抽了一下,沒能拉回來,頻頻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擔心會有客人在這個時候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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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疼了。”
遲樓微微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側身看來。“怎麽去跑步的?不知道最後一棒難跑?”
“我跑得很快,要不是被那個人撞了一下……”
說到一半,又默默停了下來。
遲樓薄唇抿着一條線,微微垂下眼眸,修長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冷光。
等再擡眸看來時,嘴角已經帶了一絲調侃的淺笑。
“現在扭了腳,以後你還怎麽來學校?”
“我以後沒有比賽了。”
于菟小聲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其實只是剛才扭到的那會兒很痛,現在被遲樓上藥按摩之後,已經沒有剛才那個疼了,應該沒幾天就會好的。
只是現在還紅腫着,再加上擦了藥,紅亮紅亮的,看着有些吓人。
她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還沒碰到,就被遲樓拉住。
股節分明的手指一收,将對方粉嫩的食指收入掌心。
“別亂碰,惡化了我可不複雜。”
于菟抿了抿嘴,只好巴巴地收了回來,一擡眸,遲樓突然湊到她面前,眼中帶着笑。
“你還沒說呢,以後怎麽來學校?”
還沒等于菟說話,傾身上前,湊在于菟耳邊。
“要我背你嗎?”
聲音低低的,帶着微風傳入耳中。
于菟一動不動,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頭發輕輕從臉頰掃過,聲音越來越低。
“我自己能過來的。”
“就憑你現在的樣子?蹦着來?”
掃了一眼她紅腫的腳踝,微微揚眉,腦海中想起于菟蹦蹦跳跳的模樣,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
曲起手指,在她額頭推了一下。
“那也不錯,于兔子。”
于菟被推得向後仰了一下,臉上紅得厲害。
“我……我自己能慢慢走,早點起床就能走到了。”
她着急地辯解。
自己的腳不嚴重,休息一晚上,明天應該就能下地了。
就算不能下地,那就只能蹦着……
遲樓雖然有車,但她不好意思每天都蹭,上下也很麻煩。
她微微蹙起雙眉,仔細思索着對策,最差的打算,就是請假了。
遲樓的視線落在她發旋上,見于菟正在斂眉思索,就猜到她不知道又在鑽什麽牛角尖了。
分明只要點個頭,一切就能解決的事,非要自己大包大攬。
嬌小的個子,還想頂天?
他都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對方竟然還是不開竅,難道非要親自挑明一切她才清楚嗎?
遲樓有時間簡直懷疑,于菟是不是故意裝傻,來玩他了。
可是轉念一想,要對方真是故意耍他,他就能反擊了嗎?
他輕輕“啧”了一聲,背對着于菟,在沙發旁蹲下身。
“上來。”
于菟微微睜大眼睛,看着面前寬闊的背,隐約猜到了遲摟的意思,卻還是擔心自己誤會了。
“你做什麽?”
“背你回去,難道真要看着你蹦回去?還沒等你到家,另一條腿也要瘸了。”
遲摟頭也不回,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催促道:“快點上來,我數三聲,要是不上來,我就直接抱着你走。”
“三。”
“二。”
剛要開口數最後一個數,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于菟兩只手緊緊抓着他的肩膀。
“我好了。”
明明背人的是他,出力氣的人也是他,卻說得可憐巴巴,像是被強迫了一樣。
遲樓輕笑。
“抱緊我的脖子。”
過了兩秒,手才磨磨蹭蹭地伸出來,環住遲樓的脖子。
背上安靜得過分。
遲樓站起身,輕輕颠了颠,背上的人輕飄飄的,身體緊緊貼着他的後背。
本來是有些涼的,不消片刻,接觸的皮膚就開始升溫,後背竟然成了渾身上下最暖和的部位。
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雙手勾着于菟的兩條腿卡住,稍有不慎就可能往下滑。
就連指尖,都不可避免地貼到了,女生大腿內側的皮膚。
還好有運動褲隔着。
這一瞬間,遲樓突然明白為什麽剛才于菟這麽緊張了。
他心裏有種沖動,還不如抱着回去,這樣就能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
這時候,羅伊和徐慶從後廚走出來。
“哎,你們要走了?”
背上的人像是受驚的兔子,縮得更緊了。
遲樓眼中帶着笑意,心裏被撩撥得不要不要的。
“嗯,我帶她回去休息。”
“外面天氣冷,我在給你們拿件衣服吧。”羅伊彎腰在櫃子裏翻找起來。
“拿個毯子,蓋着于菟。”
很快,羅伊從櫃子裏抽出一條小毯子,披在于菟身上。
徐慶顯然還沒被揍夠,湊上來嘿嘿笑。
“你們這是一個人披,兩個人暖,真省布料。”
成功收獲了遲摟的一記刀眼。
因為他們兩個的出現,于菟在背上縮得厲害,整張臉都埋起來,聲音很軟。
“我們快走吧。”
一邊說,一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
遲摟喉頭一緊,輕輕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別亂動。”
說完,将人往上一颠,擡腳朝外面走去。
徐慶雙手環胸站在原地搖頭。
“啧啧啧,樓哥真的是,栽得夠狠。又是上藥,又是人肉接送,現在都開車了,還……”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
“哎,不對啊!樓哥,你們走了,我怎麽辦?”
他一個激靈連忙跳起來,追了出去。
“樓哥!等等我!這麽冷的天,你不送我,忍心看着我在寒風中顫抖嗎?你忍心嗎?”
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
羅伊開始收拾桌上的藥膏,遠遠地聽見外面傳來遲樓無情的聲音。
“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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