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了點頭,向一旁道:“唐小姐,後面備了糕點果子,你有身子的人,還是裏面坐坐吧。”

等進了偏廳,姚雲峰在門外拉着紹原耳語:“現下怎麽辦?老爺子會不會翻臉?你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談妥了麽?又鬧這一出。”

佟誠毅表情微妙,他低聲說:“不急,只要大嫂不在,萬事好辦。說到底是姚家的子孫,你想留,自然世伯也是想留的,不用怕。”

佟誠毅說的沒錯,這事兒終究是還是錢的事,唐圓枝也不過是不甘心罷了,要來露一露臉而已。姚廣譽這把年紀的人,沒有不想着子孫後代的,如不是忌憚着親家官勢,恐怕早已經讓兒子納妾了。

如此,說合說合兩廂都有了點頭的意思,同一樁生意沒什麽兩樣。正談到尾聲,外面便有了動靜。大少奶奶回來了,正叫人。

姚雲峰立時慌了,站起身來又被佟誠毅按住,他轉頭向姚父道:“世伯,後面小事我來做個主吧,如此便先送唐小姐回去,我車子停在後門。”

姚父狠狠剜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兒子,向佟誠毅點了點頭:“那就紹原做主吧,唐小姐好生養胎,待孩子出生,姚家定會厚待。”說着放下茶盞目送佟誠毅帶着唐圓枝從後門出去。

想起什麽,又叫下人趕出去傳話,叮囑佟誠毅晚上來吃飯。

姚雲峰自以為過了鬼門關,晚上飯桌上又恢複了往日神氣。姚靜雅正坐在佟誠毅手邊同他抱怨,新買回來的羊皮手袋怎麽都配不好衣服,選來選去挑不出顏色。

大少奶奶玳桢正夾了一筷子莼菜在碗裏,她聲氣不大,慢慢悠悠的問旁邊的姚雲峰道:“聽說下午家裏來了個大肚子女人,不是找你的吧?”

姚雲峰端着酒碗的手僵在嘴邊。

玳桢眼鋒朝他的酒碗飛了兩眼,又道:“別說是親戚吧,哪一房的?說來聽聽。”

飯桌上的男人都停了筷子,姚雲峰就着碗邊喝了一口,倒是醒過來半邊,他鼠眼朝一旁翻了翻,低聲向玳桢道:“快別提這樁事了,叫別人難為情。”

“叫誰難為情?”玳桢放下筷子來。

姚雲峰此時機敏的朝佟誠毅看了再看,又向他老婆道:“快別說了,都鬧清楚了,以後不會再上門了。”

玳桢看他表情,不禁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問道:“是紹原的花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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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誠毅一口菜差點嗆出來,強忍了忍。

“大哥!”姚靜雅聽着不對,要嚷起來,被她爸爸打斷。

“靜雅,去後面看看湯好了沒?”姚父不容置疑的聲音。

姚靜雅怒睜着眼睛掃了一圈,起身往廚房去了。

等她一離席,玳桢馬上哼笑起來:“紹原也真是,這眼看着要結婚了,還鬧這些事情,靜雅倒沉得住氣。”

“你懂什麽,紹原又不是十幾歲剛出門的人,外頭有個把女人也不是天大的事。”他這時忽然口齒伶俐起來:“反過來說,要是沒有才奇怪了,那可是大問題。”

“嘁!不搞女人就是大問題了?”玳桢要啐他。

“啊,那肯定啊,三十歲還沒有女人那就是身體不行呀,那還不是大問題。”姚雲峰挑眉說着,中氣十足。

啪!佟誠毅把筷子拍在桌上。

姑爺也是有脾氣的人。

然而也沒能阻止在場的人掩嘴偷笑。

他便這樣替未來大舅哥背起了這口黑鍋。當這閑話飄到清芳耳朵裏時,她翻着白眼對飛鳴道:“你這道貌岸然的大表哥,這時候是連裝也懶得裝了。”

飛鳴也是不解,他撓着後腦勺:“看不懂,大表哥以前确實不這樣啊……”自己又想了想,不禁感嘆,男人的事實在難說的。

延聲問起這件事時,佟誠毅也只是低頭一笑,說:“罵名而已,多背一個少背一個也沒什麽不同,已是聲名狼藉了,還拍什麽。”想了想又說:“開始這個人也是偶然放在他身邊,不過沒想到效果倒很好,等孩子生下來,無論男女,我都預備好了,換下來,這個姚家的孩子務必握在我們自己手裏。”他擡手磕了磕煙火,淡淡說着。

延聲默然的點了點頭:“有籌碼在我們手上是好的,相關的人員要安排好,別壞了正事。”

佟誠毅緩緩點頭道:“我有數。”他抽完一支煙,掐滅在煙缸裏。擡頭去看延聲,看他低頭修一冊線裝書。

延聲雖未動,卻也知道佟誠毅在等什麽。他一邊拿一支粗針在書脊上繞着線,一邊笑說:“你想問她的情況,是不是?”

他嘆了口氣道:“前兩天她寄了一封信來,但沒寫什麽,描了一幅雨景圖給我,說她在“閑坐數流螢”。”

佟誠毅只凝眉聽着他的描述,沒有別的表情。

延聲繞完了線,翻開書頁向裏面檢查着,說:“我還是勸你放下,她會好起來的。她是既能煙熏火燎也能清風明月的人。”

第 57 章

是啊,她會好起來的,然而他卻好不起來了。

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在她衣櫃前睡着了。

他是同心一人去,坐覺長安空;是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是白日裏痛不得,深夜裏痛得合不上眼;是既盼她忘了他,又怕她忘了他。

他其實不是沒有為她考慮過,他向來是做事周全的人。當迎娶姚靜雅已成定局時,他私下裏為自己和她的未來籌謀過。父親的病已到了人生盡頭,這一程路大約已不能再遠,童童他要帶在身邊好陪父親最後一程。

等送走了父親,他是打算把孩子送回到方惟身邊去的,這是他婚後和她唯一的聯系,他知道方惟為了孩子一定還會願意再見他,他只要看一看她也是好的。

其實說心裏話,讓他成全她與別人歡好,他是怎麽也不能夠的,他拿孩子綁着她,是想讓她等一等他。

他殚精極慮的謀劃着,借姚家的這條暗線走私,等他坐穩了位置,把控在自己手裏,也許能撇開姚氏的倚仗。當他能一家獨大的時,他這樁婚姻也算名存實亡,到那時他一心一意對她,全心全意彌補對她的傷害,仍能與她相依相偎相伴到老。

然而這一段路太長太險,有太多的私心與不堪不足為外人道,他是要讓她背負情婦的罵名等着他。他畢竟是要娶別的女人,他心裏也怕,怕她不願等他。他只有攥緊了雙手,把這一切埋在心裏。

到如今,他終于失去了她。再多的機關算盡也換不回她了。

房裏明暗交錯,升起蒙蒙天光的時候,他被坐痛的腰身疼醒了,昏沉的撐坐起來松了松脖頸站起身,骨頭和關節僵硬着,他一踉跄撞在她床頭一立小書架上,掉下來兩本英文書,他皺着眉頭艱難的彎腰去撿,放回原處時,忽然凝神看着,書架上似乎少了幾本書,空出一段來,少了什麽書?他恍惚的記得,是他送她的那套《山海經》。

他驀然清醒過來,伸手在那一段書架上撫摸着,她帶走了麽?

他送她的書,是她帶走了。

他後來知道紹普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延聲告訴他,紹普并沒有北上前往陝西,而是和兩個同學一起,接洽了另一組人員,先到了徐州,與組織正式接觸後,又前往湖北,正趕上國軍為策應長沙戰役發動的宜昌會戰,于是又在宜昌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去向未明。

他凝神考慮着,最後他說:“無論他有什麽消息,都第一時間通知我。”

延聲看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接着商議了一些水運走私路線的問題,前幾批貨也安全抵達目的地。這條線的上相關人員,姚氏的舊部居多,他還要進一步攻克,許多的謀略策劃,他和延聲逐漸默契起來。

曹先生到南昌的時間也正是這一天,維義把他接到文廟的小樓裏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随身攜着一只牛皮箱子,兩袖清風,瘦削的臉上帶着一點難得笑意。

看到他來,無論是信逸還是方惟,大家都生出一點離家在外的孩子忽然見到家長的感情來。

信逸更是趕上前去,一把抱住曹先生嚷道:“老師啊,你終于來了!”原來曹先生曾是維義兄妹的大學老師。

曹先生拍孩子般拍了拍信逸後背,笑說道:“你們叔父連登了三天報紙找你們,從今以後我可再也不敢去見他了。”

大家笑鬧了一陣,共敘相見的情誼。曹先生便談起了上海的時局,對日作戰的情況以及黨派之争。他也說,國難當頭本該一致對外,然而兩黨相争實在不堪,重慶的種種做法叫人齒冷,簡直是自斷手腳愚不可及。

曹先生同時帶來一些皖南事變的內部消息,真相令人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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