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聯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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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二天是周六,所以許糯一直睡到将近十點才心滿意足地爬起來。床頭的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新信息也沒有未接來電。
許糯去浴室洗漱好,又翻出一套火紅色的運動服穿上,然後才拿着鑰匙出了門。剛走到院外,便看到顧沛然坐在一輛純黑色的自行車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長袖帶帽衫,下身是一條水洗白的牛仔褲,這樣的打扮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還未走出校園的學生。有徐徐的微風從他身邊穿行而過,時不時将他額前的碎發吹起來,露出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着,許糯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突然開始不規律起來。許糯心想:我完了,我居然對着一個陌生人心跳加速了。
見許糯半天沒有反應,顧沛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有些人笑起來是連眼角眉梢都透露出風情的,顧沛然就屬于這一種。所以說他只是低低一笑,可是落在不遠處的許糯眼裏,便如火樹銀花一般灼傷了她的眼睛。
許糯默默地在心裏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後便看到顧沛然沖她招了招手,半強迫似的說了句,“過來。”
許糯乖乖地走過去,在顧沛然身邊站定,揚臉看着已經從自行車上下來的顧沛然。
許糯淨身高一米六三,而且她今天還穿了一雙跟比較厚的運動鞋,可是站在顧沛然面前,卻依然需要仰着臉才能與他對視。
看着許糯清麗的小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茫然無措,顧沛然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半是誘惑半是哄騙的問道:“是想自己騎自行車過去,還是要我帶你?”
許糯終于稍稍恢複了理智,說出了見到顧沛然之後的第一句話,“去哪?”
顧沛然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來,我帶你去吃早餐。”
許糯還想說什麽,顧沛然已經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拉了過來。雖然她一上車顧沛然便紳士的放開了抓住許糯胳膊的手,可是許糯依然覺得被顧沛然握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燙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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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沛然的自行車騎得非常好,即便是在颠簸的路上,他也憑借着身高腿長的優勢将車騎得穩穩當當。不過兩人去的地方離許糯住的公寓特別遠,而且中途有一段長長的斜坡。
在騎那段斜坡時,顧沛然明顯有點氣喘,許糯坐在後座,看着大滴大滴的汗珠順着他白皙的脖頸流下來,再一滴一滴地滑入那件黑色連帽衫裏。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濕了,緊緊貼在後背上,露出他原本隐藏起來的好身材。
許糯欣賞了半天,終于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輕輕扯了扯顧沛然的衣服,試探着說道:“我下來自己走吧,這樣你太辛苦了。”
顧沛然附和道:“确實很辛苦。” 然後又下定決心般的補充了一句,“可是讓你下來走,我會更辛苦。”
許糯覺得自己最近理解力似乎下降了不少,至少顧沛然剛才的那句話,她就沒理解是什麽意思。
等顧沛然熟門熟路的載着她騎進一個小區,許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要幹嘛?不會是帶着她過來見父母吧?
顧沛然将車子停在路上,看到她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笑的解釋道:“這不是我父母住的小區,是我跟幾個朋友合租的。反正你20號也都得見,現在就當提前認識一下吧!”
許糯覺得都已經到這裏了,再打退堂鼓未免有些矯情。可讓她這麽直接上去面對顧沛然的朋友,她又沒有那麽大的勇氣。一時之間真是左右為難,心慌意亂。
旁邊的顧沛然也不催,反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神明亮,像一彎清潭,許糯覺得他的眼睛實在是長得好,看久了仿佛都能将自己吸進去。
許糯突然有了決定,這樣的一個男人,說句厚臉皮的話,許糯是很希望可以跟他有更近一步的發展的。
于是,許糯鎮定地朝顧沛然笑了一下,然後裝作輕松随意的說道:“顧先生,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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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直上到19樓才停下來,許糯很在顧沛然身後出了電梯,慢慢朝其中的一扇門走了過去。顧沛然剛準備摸出鑰匙開門,許糯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顧沛然,我們摁門鈴進去,好不好?”
許糯覺得自己如果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的話,此刻肯定已經搖起來了。自己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了,如果顧沛然還要鐵石心腸的開門進去,那麽自己一定要扭身就走,一定!
好在顧沛然回頭看了可憐兮兮的簡蒹一眼,終于還是聽話地摁響了門鈴。
很快,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皮膚黝黑的男生光着膀子從門內探頭出來。看到躲在顧沛然身後的許糯,男生立馬繞過顧沛然,精準地抓住了許糯的手,然後禮貌的叫了一聲,“嫂子好!”
顧沛然:“……”
許糯:“……”
最後還是顧沛然打破尴尬,先是不動聲色的将許糯的手從沈東陽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然後再簡單給兩人做了一下介紹,“這是沈東陽,也是我們醫院的實習醫生,不過是心內科的。因為姓沈,所以大家都叫他神醫。”
沈東陽将身上的圍裙解下來塞進顧沛然手裏,快速交代道:“我知道,嫂子嘛!廚房裏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負責招呼嫂子。”說完也不等顧沛然說話,便拽着許糯的手往客廳跑去。
于是顧沛然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許糯便坐在客廳裏陪着神醫下飛行棋。
連着下了六局之後,許糯終于找了個借口躲進了廚房。顧沛然正彎腰處理魚頭,看到許糯進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算是撐得比較久的,大多數來我家的人一聽是飛行棋,便吓跑了。”
許糯低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沒說話,事實上,她在想顧沛然說的那句話。本來以為來他住的地方是一件特別的事情,現在看來,自己不是第一個,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些來這裏的人,肯定有男有女,那些女孩子來這裏的時候,顧沛然也是這樣在廚房裏洗手做羹湯嗎?
想到那樣的場景,許糯突然有點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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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沛然并不知道許糯的小心思,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裏的魚發呆,突發奇想的說道:“想不想試試?”
許糯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做。”
顧沛然也不堅持,“那你在旁邊看着。”
于是許糯便真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練的在魚身上劃了幾幾刀,然後放進鍋裏煎好。盛出來後,又放上八角、蔥姜蒜煸炒,然後加醬油、料酒、清湯,燒沸後将煎好的魚重新放進鍋裏,再用微火炖燒。很快,魚的香味便充盈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最先出現在廚房邊的是神醫,然後一窩蜂又湧入了好幾個人,瞬間就将廚房擠得水洩不通。看到站在顧沛然身後的許糯,立馬當着許糯的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A男:“恩,長得不錯,确實是顧沛然會喜歡的類型。”
B男:“你怎麽知道顧沛然喜歡什麽類型?他明明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單身,從來沒喜歡過什麽人。”
C男:“其實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誰讓我這人特別有原則了。好吧,既然是顧沛然喜歡的,我就忍痛割愛好了!”
D男:“我們都多長時間沒吃到顧先生親自下廚做的魚了,大家夥兒現在都少說兩句,等到吃完飯……嘿嘿,你們都懂的。是吧,嫂子?”
許糯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之間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不過人雖然呆住了,卻擋不住臉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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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沛然無奈地嘆口氣,将這幾個大男人全部轟出去,順手關上了廚房的玻璃門。随即走到許糯身邊,伸手捧住了許糯的臉。
顧沛然的手一直泡在冷水裏洗菜切菜,自然帶着一股涼意。許糯舒服得想用臉去蹭顧沛然的手,不過也只是想想,沒敢動。
于是兩人便一直站在廚房中央,維持着這麽暧昧的姿勢。直到門外的衆人鬼哭狼嚎的叫嚣着餓,還威脅要撞門,許糯才紅着臉拉開廚房的門,落荒而逃。
這頓飯吃得許糯如芒在背,因為所有人都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偏偏顧沛然跟沒事人一樣,鎮定自若的給她剔着魚刺,又微笑着示意許糯吃下去,于是許糯不僅如芒在背,還如鲠在喉了。
坐在許糯另一側的神醫見許糯沒什麽胃口,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有了?”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顧沛然看着許糯,眼神亮晶晶的,有什麽情緒幾乎要噴湧而出。不過不待許糯看清楚,顧沛然便将視線投在神醫身上,微笑着來了一句,“借你吉言。”
一旁的衆人聞言又開始感嘆起來。
A男:“不愧是顧沛然,真是反應敏捷,處變不驚。”
B男:“神醫,我同情你,得罪了顧沛然,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C男:“只有我比較擔心嫂子嗎?她以後肯定會被顧沛然欺負死的。”
D男:“我來試着總結一下他們剛才的話。顧沛然,你牛。神醫,你完了。至于嫂子,你自求多福吧!”
衆人:“……”
作者有話要說:
☆、随便的人
7、随便的人
這頓飯對于許糯來說,真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所以飯局還未結束,她被找了個借口先撤了。當然,跟她一起撤的還有顧沛然。
一出門,顧沛然便認真的問她,“生氣了?”
許糯以為他問的是被他的那幾個朋友打趣有沒有生氣,所以笑着搖了搖頭,“生氣倒不至于,只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面,不知道怎麽應付。”
顧沛然定定的看着許糯,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目光沉涼如水,“我指的是這個。”
許糯的臉騰地一下便紅了個徹底。這個動作實在暧昧,但顧沛然卻做得坦坦蕩蕩的,而且眼神一派清明。若這樣的動作換了別的任何一個異性來做,許糯都會當對方是在吃自己的豆腐,偏偏由面前的這人做起來,不像他在吃許糯的豆腐,倒像是許糯在吃他的豆腐一樣。
所以許糯遲疑了半天,終于還是小聲說道:“不生氣。 我知道,你們當醫生的人在這方面總是要随意一些,我明白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你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要稍微注意一點點。”
顧沛然聽到許糯的話,神态自若的将手從許糯臉上收回來插/進褲兜,然後認真問許糯,“所以,你覺得我很随便?”
許糯真的很想點頭,可是看着顧沛然的眼睛,最終還是鬼使神差的改了口,“怎麽會了,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随便,完全可以再随便一點。”話一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許糯啊許糯,你這樣真的會讓人誤會的啊!
顧沛然果然笑了起來,而且故意曲解許糯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以後會……如你所願的。”
回去的時候,照例是顧沛然騎車。騎到半路的時候顧沛然的手機響,許糯剛想提醒一下顧沛然,便聽到他頭也不回的交代道:“是手機短信,你幫我看一下。”
許糯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摸向了顧沛然的衣兜。她自己的手機從來都放在衣兜裏,所以她便以為所有人的手機都放在上衣兜裏。 不過摸了半天都沒摸到手機,正準備問一下手機的主人,便聽到顧沛然笑着說道:“你現在是在趁機調戲我嗎??”
許糯默默地收回了在顧沛然衣兜裏作亂的手。
最終還是顧沛然自己用腿撐着自行車,然後從褲兜裏翻出手機看了幾眼。看完之後笑着跟許糯商量,“我現在要回一趟醫院,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許糯喃喃道:“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顧沛然搖搖頭,愈加溫柔的說道:“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而且你那個朋友……哦,對了,那個叫許糯的姑娘,她的藥已經煎好了,你順便去醫院幫她拿上吧!”
許糯定定地望着顧沛然,突然開口解釋道:“其實,我那位朋友叫路裳,她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每次在外面都自稱許糯。事實上,許糯是……”
顧沛然笑着打斷了她的話,“你。我知道。”
許糯詫異,“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顧沛然做出回憶的樣子,“很早,甚至比你以為的要早得多。”
顧沛然說了這句便再不肯透露其他,回醫院的一路上甚是沉默,許糯雖然好奇他是什麽時候猜出自己的身份的,不過見顧沛然明顯不願意多說,也只好打消了滿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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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糯第二次來顧沛然的辦公室。不過上次是跟顧沛然單獨待在這裏,而這次則多了幾個顧沛然的同事。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而且好幾個吃飯的時候都已經跟許糯見過面了,所以很快便争相跟許糯抱怨起了顧沛然。
姓範外號飯桶的同事:“在學校裏就聽說了顧沛然的鼎鼎大名,聽說跟他一起分在這家醫院實習,立馬跑去找他攀關系。結果你猜他怎麽說?”見許糯搖頭,飯桶同學立馬恨恨的說道:“咱們醫院往近了數從院長到主任再到實習生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畢業于洋海市中醫藥大學的,你确定要跟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攀校友關系?”
姓蔡外號菜桶的同事:“這算什麽,別說你是男的,就算你是女的,咱們顧少也一樣一刀致命。你知道咱學校有多少系花、校花,學院之花死在咱們顧少的絕情刀下嗎?想當年我們最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顧大俠,請刀下留人……”
許糯心不在焉的聽着,心裏想的卻是,原來他是洋海市中醫藥大學的啊!
菜桶突然扭頭問一旁的許糯,“嫂子,說說看,你是怎麽躲過顧少的絕情刀的。還有,你跟顧少究竟是誰追的誰啊?”
許糯看着顧沛然沒說話,不是不想說,是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偏偏顧沛然也噙着一抹笑回看她,于是在外人看來這兩人便頗有點不管不顧秀恩愛的意思。兩人這幅旁若無人的樣子最先刺激到的是菜桶,所以他一時忘了顧沛然的可怕,幸災樂禍的說道:“顧少爺,你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要是讓我們的黎院花看到,估計會讓佳人心碎一地啊!”
話未落音,顧沛然便似笑非笑的地輕瞥了菜桶一眼,菜桶被這一眼激出一身冷汗,立刻在心裏哀嚎一聲,剛才自己怎麽有膽子去撩虎須了,談戀愛的老虎也是老虎啊,而且是對雄性更兇猛的老虎啊……
一群人在辦公室裏八卦了一陣,便被院主任帶去開會了。顧沛然怕簡蒹等得無聊,臨走時還特意交代留在辦公室裏的神醫陪着許糯說說話,而且還順手打開電腦讓簡蒹玩植物大戰僵屍。
于是簡蒹準備先離開的念頭還未來得及實施便胎死腹中,又不能一直打擾那位忙着整理病歷的沈醫生,只得老老實實的玩游戲打發時間。正跟僵屍鬥得難解難分,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推開了,簡蒹以為是顧沛然,下意識地擡眸看了一眼,結果便看到一個長發大眼的姑娘甜笑着站在門口。
不知為何,簡蒹瞬間便将這個姑娘跟菜桶口中的那位黎院花劃上了等號。
果然,身後一直在忙的神醫看到來人,立刻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顧沛然的行蹤,“這不是咱院花大人嘛,來找顧沛然?他跟着一群師兄師弟被主任抓着開會去了。你要不進來等會?都去了一個小時了,估計快回來了。哦,對了,嫂子……不是,這位姑娘也是在等顧沛然的,你們還可以彼此做個伴。”
許糯聽到這裏,終于忍不着抖了一下手。顧沛然的這些同事,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真正的情商低啊!
果然,神醫的話一說完,黎院花便擡腳朝許糯走了過來,走近了也不說話,只是從上到下的打量許糯。許糯坦坦蕩蕩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打量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黎院花終于笑着朝許糯伸出了手,“您好,我是黎曦。”
許糯站起來,快速跟她回握了一下,“許糯。”
黎曦明顯驚訝了一下,“你就是許糯?”
許糯想起第一次跟顧沛然見面的時候,曾經聽到他說過,他也認識一個叫許糯的人,以為黎曦是将自己誤會成了那個叫許糯的姑娘,淡淡解釋道:“我是許糯,但不是你以為的那個許糯。”
這話一出,許糯覺得自己就跟沒解釋一樣,偏偏黎曦倒像是聽懂了,笑着回了一句,“也是,這世界那樣大,哪就有那麽湊巧的事情。”
顧沛然進來的時候,黎曦已經走了。許糯一直怔怔的想着黎曦說的那番話,突然對他們兩人都說過的那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姑娘産生了興趣,不過當着顧沛然的面又實在問不出口,于是回到公寓以後便摸出手機給顧沛然發了一條短信:顧沛然,你說的那個你認識的許糯是我嗎?
顧沛然的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是。好好睡一覺,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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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許糯的短信時,顧沛然已經在回老宅的路上了,盯着短信上的一行字遲疑了幾秒鐘,顧沛然終于還是回了句不是。回完短信以後,顧沛然索性掉轉車頭往出租屋的方向騎去。停車的時候碰到神醫跟飯桶,顧沛然想着自己離開之後是将許糯托付給神醫的,立刻表情嚴肅的問他,“你跟許糯說了些什麽?”
神醫被他唬得一愣,半響之後才摸了摸腦袋不解的回道:“沒說什麽啊,不過你走了以後黎院花來找過你,她倒是跟嫂子說了好一會兒話,具體說了些什麽我就沒聽清了。嫂子生氣啦?”
顧沛然搖搖頭,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不過還是認真交代道:“你們不要當着許糯的面胡說,我怕她生氣。”
飯桶心思最細膩,也是最早發現顧沛然小秘密的人,所以試探着提議道:“要不,您跟嫂子實話實說得了。我要是女人,知道有個大帥哥死心塌地的喜歡了我這麽多年,我肯定毫不猶豫的投入對方的懷抱。而且我看嫂子對你也不是全無心思,今天在廚房,你伸手捧着嫂子的臉她都沒有揍你,我們都看見了。”
神醫也附和道:“我贊同飯桶的話。其實我打心眼裏就覺得你是一典型的行動派,你看你這才出現幾天啊,居然就已經動手摸嫂子的臉了。就憑你這這風風火火闖九州,說出手時就出手的性格,說你暗戀了人家十來年,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啊!”
顧沛然由着他們打趣自己,等他們說完了才悠悠的來了句,“很快就要動手寫畢業論文了吧?”
飯桶聞言立馬撲過來扯住了顧沛然的衣袖,神醫見狀也毫不遲疑地撲上來扯住了顧沛然的褲腿。顧沛然滿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心情很好的說道:“都起來吧!神醫,我晚上我要吃肉,飯桶,你的電腦借我用。”
顧沛然上樓後,神醫和飯桶異口同聲的叫了句,“蒼天啊,快來收了這個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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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上睡得不好,所以許糯第二天考憲法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恹恹的,好在她之前準備充分,雖然精神不濟但試卷上的題目還是都能答出來。寫到最後一題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拍拍自己,許糯剛準備回頭,桌上便多了張紙條。
許糯翻開來,只見上面寫着:考完陪我去接客吧!
接客吧……接客……客吧!
許糯回頭看了一眼斜後方,發現路裳正對着她笑得人畜無害。正準備回張紙條給她,講臺上的監考老師便叫了兩人的名字。許糯只好将心思收回來,專心考試。
監考老師一宣布收卷,路裳便拿着許糯的試卷一起第一個沖上了講臺。老師第一次看到路裳交卷這麽積極,下意思地将她的試卷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後氣得臉都綠了。因為路裳只答了前面的單選題和多選題,至于後面的簡答題,她一題都沒答,而且還在最後一道簡答題後面寫着,60分萬歲,多一分浪費。
後來,公正嚴明了一輩子的憲法老師頭一次給學生開了先河——明明能得60分的試卷,他卻只給了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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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糯跟路裳打車到了機場,才知道要接的客,不對,要接的人是跟路裳青梅竹馬的林悠遠,還有林悠遠的表弟林文。林文一看到許糯便紅了紅臉。
許糯雖然一直面帶微笑,手卻忍不住繞到路裳身後,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倒不是因為路裳知情不報,而是因為這個林文一直對許糯頗有好感,許糯不喜歡他,又不好拒絕得太過,所以一直是能躲則躲。路裳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卻還是将她騙了出來,許糯七的正是這一點。
路裳也知道自己理虧,所以被許糯掐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呼痛。許糯見她這樣,氣反倒漸漸消了。
因為許糯和路裳下午還有考試,所以四人從機場出來之後哪都沒去,直接坐車回了學校,然後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小飯館解決午餐。
點菜的時候,林文一直笑着詢問許糯的口味,許糯沒說話,只是斜睨了路裳一眼,路裳立馬福至心靈的從林文手裏接過了菜單,笑着說道:“小糯的口味我最了解,你跟你哥愛吃什麽我也清楚,所以這菜由我來點最合适不過,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林文表情有點讪讪的看了許糯,許糯只當不知,估計林文也感受到許糯這次對他尤其冷淡,所以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任由路裳将這點菜的任務接了過去。
路裳點完菜之後,林悠遠又點了幾瓶啤酒,才将菜單遞給一旁的服務員。小飯館的菜上得極快,份量又足,所以不到一會兒便擺滿了幾人面前的小桌子。服務員将林悠遠點的啤酒送上來之後,林文又殷勤地給大家倒酒,輪到許糯時,許糯快速地将面前的杯口捂住,然後笑着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考試,不方便喝酒。”
其實這話倒真是實話,許糯的酒量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此時只想快點吃完這頓飯回教室睡個午覺,以便應付下午的考試,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所以明明許糯是在實話實說,但聽到林文的耳朵裏,便成了不給面子。
所以林文當即被沉下臉,啞聲道:“許糯,你是不是不給面子?”
許糯只覺得這人實在莫名其妙,再加上她原本就有點脾氣,所以聽到林文這麽問,便也不管不顧的回了過去,“是。”
是不是不給面子……是……是不給面子
路裳正默默咀嚼着許糯的話,一旁的林文便非常沒品的将桌子掀翻了。許糯碰巧坐在林文對面,再加上林文這一下實在出乎衆人預料,所以繞是她反應再快,也被這些湯湯水水濺了個正着。許糯有一瞬只盯着腿上的醬汁發呆,直到路裳氣呼呼地站起來用力推了林文一下,她才覺得腿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痛得她整個人心驚肉跳的。
耳邊能聽到路裳在數落林文,還有林悠遠在小聲詢問她怎麽樣,許糯閉了閉眼睛,等這陣痛楚過去,才從兜裏摸出手機。小舅那邊是肯定不能說的,第一是不想讓他擔心,第二嘛,雖然許清弦平日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凡事只要關乎她,那他雲淡風輕便會不複存在,會變得恐怖。
許糯第一次覺得小舅是真的真對自己很好,還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同桌有個小男孩特別喜歡欺負許糯,現在回想會許是他想要引起許糯的關注而已,可對那時候的許糯來說,簡直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某天小男孩将自己吃完的泡泡糖粘在了許糯的頭發上,許糯越扯粘得越緊,氣得大哭。後來老師打電話回家,碰巧是小舅接的電話。許清弦到了學校以後,而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逼着那個男孩子将許糯頭發上的泡泡糖處理幹淨,而且還不能弄痛許糯。
所有的大人,包括老師,都在勸說許清弦,讓他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可是許清弦很堅持。最終,那個男孩子是花了一個小時将許糯頭發上的泡泡糖清理幹淨,而且從此之後,再也沒騷擾過許糯。許糯也因此平安無事的直到小學畢業。
面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許清弦都能做到這個地步,如果是面對林文……許糯不敢想,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跳過了許清弦的電話,然後才發現,她能找的似乎只剩下宋以寧和顧沛然了。
許糯最終選擇了後者,理由很簡單,顧沛然是醫生,處理這種情況總是比較得心應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敵進我退
8、敵進我退
連着打了兩個電話給顧沛然都沒有人接,許糯索性将手機擱回兜裏,然後穿上外套出了門。正站在路邊等公交車,便看到路裳神色讪讪地走了過來 。許糯心裏憋着氣,索性也不理她。最終還是路裳憋不住,扯着許糯的衣袖小聲喵喵道:“糯糯,我錯了……”
許糯其實也不是真生她的氣,不過有些事情不說清楚總是容易在未來的日子裏留下隐患,所以她認真看了路裳一眼,然後一字一頓的交代道:“你記住,這種事情不許再有下一次,以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許糯平日極少生氣,不過越是這樣路裳便越怕她生氣,所以聽到許糯這麽說立刻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把你跟他硬湊在一起了。”頓了一下,又惡狠狠的說道:“不過今天這事不能就這麽便宜林文這小子,你說,是想斷他的手還是想斷他的腳,只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路爸爸是跆拳道教練,路裳從小就跟着路爸爸學跆拳道,雖然還達不到專業水平,但揍個林文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只是燙了一下便要斷人手腳,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所以簡蒹搖搖頭,輕聲說了句,“不用了。”
路裳愣了一下,随即試探着問,“不是斷他手腳的話,難道你的意思是想直接弄死他?”
許糯煩不勝煩,索性不管不顧的開口說道:“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要麽你就讓他斷子,要麽你就讓他絕孫,反正兩個選項你随便挑一個吧!”
路裳果然識相地閉了嘴,而且去醫院的一路上都非常安靜。
顧沛然回電話過來時,許糯已經在醫院裏處理傷口了。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顧沛然三個字,她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接,而是直接将手機塞回了衣兜裏。
上了點年紀的醫生一邊給許糯清洗傷口,一邊絮絮叨叨的感嘆幸好有牛仔褲隔着,所以傷口只是看起來有點吓人,實際上卻并不嚴重。好在這個醫生雖然唠叨,但手上的動作卻很快,所以許糯一瘸一拐地進去不到十分鐘便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路裳暈血,所以沒有陪着許糯進去,而是站在走廊裏等着。看到許糯出來,立馬迎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然後關切地問道:“傷得嚴重嗎?醫生怎麽說?”
許糯笑着安慰她,“沒什麽事,醫生說只要休養幾天就好。走吧,抓緊時間回學校,下午還要考刑事訴訟法了。”
路裳不滿,“老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回什麽學校啊?我直接送你回公寓休息,到時候再幫你跟老師請個假,你下次再補考得了。”
許糯懶得跟她廢話,掙脫她的手徑自往電梯口走去,路裳在後面跺了跺腳,終于還是不情不願的跟上來,再次扶住了她的胳膊。
因為這段插曲,兩人趕到考場時老師都已經站在講臺上拆封試卷了,看到這兩個連考試都姍姍來遲的學生,監考老師臉上明顯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不過她最終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将兩人放了進來,然後宣布考試開始。
等到這場漫長的刑事訴訟法考試結束,許糯終于忍不住哀嚎一聲撲在了桌子上……實在是太困太累了。坐在她後面的路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好脾氣的問道:“你要不要留在學校跟我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去?還是說你在這裏睡覺,我吃完了給你帶上來?”
許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然後安心的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天色将暗未暗,整個教室空無一人。許糯想起這棟教學樓盛傳的鬼故事,整個人瞬間就吓醒了。剛準備推開椅子往教室外面跑,便聽到一道略顯疲憊沙啞的聲音在教室後座響起,“睡醒了?”
許糯都快哭了,直到聽到後面接着響起腳步聲,才顫顫巍巍地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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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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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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