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相處。而且許糯直覺對方似乎并不喜歡自己,雖然她依然禮貌的跟兩人打了招呼,但那種要好好表現以便讓顧沛然的父母喜歡上自己的心思,卻意外的淡了。

顧父話不多,但偶爾問出的一兩個問題,都是極普通極容易回答的問題,絲毫不會讓許糯覺得難堪。顧母話也少,但問出的問題卻讓許糯難以招架。好在凡是顧父的問題都由她自己回答,而一旦是顧母提問,顧沛然便淡定的将話題接過去。

顧母顯然是顧忌自己的兒子的,所以提了幾個問題都被顧沛然搶了去回答之後,她便也識相的安靜下來,再也沒有自讨沒趣。于是一餐飯倒是吃得非常的安靜、平和,許糯對此已經非常滿意,并不敢再奢望其他。

飯後許糯又跟着顧沛然一起将他的父母送去了機場。臨登機前,顧母終于對着許糯露出了見面之後的第一個笑容,而且還從腕上取下一個玉镯遞給了許糯,“阿姨這次來得匆忙,這個手镯就當是阿姨給你的見面禮吧!”

許糯摸不準她的心思,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個東西,所以只是偷偷拿眼瞟顧沛然。顧沛然立刻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既然是媽給你的禮物,你直接收下就行了,反正她連最寶貴的兒子都送給你了,也不在乎再多送些別的。”

許糯滿臉黑線。雖然顧沛然這麽說,許糯依然還是堅持着推脫了兩次,後來見顧母又開始恢複剛見面時那副冷漠的樣子,才終于讪讪地接過了顧母手裏的镯子。

顧母離開的時候,特意将許糯叫到一旁,細細地叮囑了她幾句,大意是讓她照顧好顧沛然,以及既然都已經跟顧沛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相處不要吵架之類的話。許糯被顧母這些話說得莫名其妙,原本她就摸不準顧母究竟同意不同意她跟顧沛然在一起,此時聽完這些話,愈發覺得自己深陷迷霧中。

好不容易将兩人送走,顧沛然立刻探手摁了摁眉心,“終于送走了,走吧,再耽誤下去那群在酒店裏等着我們吃晚餐的家夥就該等急了。”

許糯任顧沛然牽着往機場外面走去,一直到兩人再次坐上了出租車,才盯着顧沛然的眼睛認真問道;“阿姨剛才特意叮囑我要照顧好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啊?”

顧沛然抓着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淡淡一笑,“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出過一場小車禍,這裏多了一枚勳章。”

許糯的手貼在他的傷口處,雖然隔着衣料,依然能感受到手下微微有些不平整的傷口。傷在這個位置上,當時一定特別疼吧?

顧沛然看着許糯突然紅了的眼眶,笑得将她抱進了懷裏,随即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慢慢道:“說實話,當時倒是不怎麽疼,但現在被你這麽關心着,突然就覺得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經話題

32、正經話題

許糯很想詢問一下關于那場車禍的細節,但又怕顧沛然會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來回憶,便一直憋着沒問。一直等到晚上跟神醫等人吃飯時,她才撇開其他人找了個機會細細地審問神醫。

神醫顯然也是知道那場車禍的存在的,雖然有點詫異許糯不去問顧沛然這個當事人卻來問自己,但依然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許糯,“沛然出車禍的時候我不在,胸口的那處傷口我倒是看到過,很長的一道口子,聽說縫了有十幾針。”

許糯立刻抓住了關鍵詞,“他除了胸口的那處傷口還有其他的地方也受了傷?”

神醫點點頭,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胳膊腿多處粉碎性骨折,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是改裝重組之後的顧沛然,之前的那個已經死過一次了。”

許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顧沛然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語氣非常的不善,“沈東陽,我決定先把你的胳膊腿打得粉碎性骨折。”

沈東陽立刻面露菜色,許糯覺得這事還真不賴神醫,所以她笑着走到顧沛然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顧沛然,這不怪神醫,是我把他叫過來問一點事情。”

顧沛然笑着将許糯扯自己衣袖的手握進掌心,然後冷冷地瞥了神醫一眼,“不避嫌的跟我的女朋友獨處,罪加一等。”

許糯剛準備開口,神醫便哭喪着臉打斷了許糯的話,“小糯糯啊,不對,嫂子大人啊,我求求你不要再替我求情了,就這麽讓我自生自滅吧!”

許糯滿頭黑線,顧沛然看到許糯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你看,你明明在幫神醫說話,結果卻被他倒打一耙,以後可千萬要離他遠一點,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許糯和神醫異口同聲:“你才不是什麽好人。”

顧沛然嘆口氣,以後可不能再讓許糯跟神醫在一起玩了,好好的一個孩子都玩得有問題了。這樣想着,顧沛然便直接拽着許糯往電梯走去,邊走邊壓低聲音說道:“回酒店之後我讓你看看傷口,就什麽都清楚了。”

許糯防備地看他一眼,“看傷口需要脫衣服嗎?”

顧沛然笑起來,“你難道不希望可以提前欣賞一下我的身材?”

許糯嘆口氣,話題究竟是怎麽從車禍這麽嚴肅正經的話題轉到欣賞顧沛然的身材這種……更正經嚴肅的話題的?

許糯最終還是沒去看顧沛然的傷口,倒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回到酒店之後她就開始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先是頭很疼,然後慢慢開始有點無力感。顧沛然聽了她的反應之後便推斷是高反,後來問了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員,也證實了他的推斷。因為只是輕微的,再加上顧沛然來之前就準備了一些抗高反的藥,所以除了顧沛然之外,其他人都沒太當回事。

連許糯自己都以為睡一覺就會好,所以一直推着顧沛然去別的房間跟大家玩牌,不要在這裏影響她休息。結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搖醒,許糯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便發現顧沛然蹲在床邊,整個人隐藏在黑暗裏,像一只巨大的藏獒。

許糯想開口說話,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顧沛然輕輕擋住許糯的眼睛,才探起身用另外一只手去開燈。等許糯适應了光線之後,才将擋住許糯眼睛的手撫上許糯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得有點吓人。

顧沛然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喂着許糯喝了下去,才試探着跟許糯商量,“我現在需要帶你去醫院,你能自己換衣服嗎?還是……”

許糯吓了一跳,急急道:“我自己可以。”這句話倒是說出聲了,不過聲音啞得自己都害怕。

顧沛然笑笑,“好,我知道你可以,不過你估計沒有辦法自己去行李箱挑衣服,所以挑衣服的事情交給我。”說完之後也不等許糯回答,便徑自往許糯擱行李箱的櫃子走去。結果一打開行李箱,便看到了許糯擱在行李最上面的裝貼身衣物的袋子。雖然看得并不是特別清楚,但顧沛然依然一瞬間就紅了臉。許糯看到顧沛然瞬間僵硬的背影,也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裝衣服的習慣,只恨不得直接裝暈過去。

最要命的是顧沛然替她拿着衣服過來時,擺在最上面的就是那些裝在單獨袋子裏的貼身衣物。許糯紅着臉瞪顧沛然,因為還在生病,所以這一眼格外的含羞帶怯。顧沛然原本還想逗逗她,但顧忌她還在生病,所以什麽都沒說,而是乖乖地走到門外守着。

打車去醫院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又是吃藥又是吊水,最後甚至還吸了一兩個小時的氧氣,許糯才終于從高反症狀中緩解過來。兩人回到酒店之後都已經是淩晨了,之前一直在打牌的四人早已經不顧形象地擠在一間房裏睡着了。

許糯之前雖然有高原反應,但并不是睡不着的那種高反,而是一直在昏睡,所以此時幾乎是睡意全無。顧沛然見她不想睡,便回房間替她拿了一件厚外套,然後陪着她坐在房間的陽臺上打發時間。

是真的坐着打發時間,因為沒有人開口說話,安靜,絕對的安靜。淩晨,獨處,又只在房間裏開了一盞落地燈,所以不說點什麽的話總覺得連氣氛都透着暧昧。許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之前出的那次車禍,很嚴重嗎?”

顧沛然閑閑地倚靠在藤椅上,漫不經心地回道:“還好。除了胸口縫了十七針之外,只是右腿膝蓋有輕微的骨折。”

“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症啊?”雖然顧沛然說得這麽輕描淡寫,但許糯想起顧母離開時交代的那句話,心裏一直隐隐帶着擔憂。

顧沛然笑笑,“沒有。”

許糯聽他這樣說,整個後背都涼了。如果他說有一點,許糯反而不會那麽擔心,但他這麽肯定的說沒有,許糯卻突然認定,肯定有影響,而且影響還不小。不過許糯并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知道一個人打定了主意隐瞞你,你越不依不饒,只會讓對方隐瞞得越徹底。

回房睡覺的時候已經是2點,但許糯依然毫無睡意。想到顧沛然離開房間的時候交代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抵抗高反,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盡快入睡盡快入睡,折騰了半個小時之後竟然真的睡着了。

因為晚上睡得晚,所以第二天幾人都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醒來。等他們吃完早午餐坐上去納木錯的車,都已經是三點之後的事情了。幸好大家本來就不趕時間,也不像一般的旅游者那樣恨不得來一趟就走完西藏,所以大家都沒怎麽在意時間的問題。

去納木錯需要經過念青唐古拉山脈的那根拉山口,這裏算是全程海拔最高的。司機停車示意幾人下車拍照,除了顧沛然和許糯,其他人都懶洋洋地縮在車裏不肯下車。最終還是顧沛然冷着臉拉開車門,大家才不疾不徐地拿着相機下了車。

一下車,一群人便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菜桶最不文明,邊手忙腳亂地捂緊身上的衣服邊罵風。大家都對他這種連風都不放過的行徑非常不恥,但大家也是自顧不暇,所以一時間只在呼嘯而過的風聲和菜桶氣急敗壞的咒罵。

許糯今天沒有高原反應,所以即便寒風凜冽,依然心情很好。尤其看到山口的經幡被風吹得飒飒作響時,竟意外的覺得有點感動。正仰着頭看經幡,身上便多了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許糯笑着擡手蓋住顧沛然擱在肩上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然後微微地往後靠。

顧沛然享受着許糯的投懷送抱,甚至特意加緊了這個擁抱。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剩下的一段路途許糯的心情意外的好。顧沛然雖然沒有許糯表現得那麽明顯,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卻隐隐地冒出來。于是一旁的單身漢們紛紛開始有意見了。

飯桶:“所以我就說不要跟情侶出來旅游嘛,情侶們笑是在秀恩愛,哭是在秀恩愛,連高反都是在秀恩愛,作為單身漢的我們簡直不能再虐了。”

菜桶:“老天爺,請你賜老衲一個美女吧!”

話剛落音,便聽到後排的飯桶幽幽道:“不賜,我自己還是個單身漢了。”

路裳推推一旁的神醫,笑眯眯地說道:“羨慕吧?嫉妒吧?恨吧?所以還在猶豫什麽了,趕緊投入姐姐的懷抱吧,姐姐疼你哦!”

神醫一把拉開車窗,裝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路裳摸了摸下巴,“你有本事的話倒是跳啊,你跳下去摔斷了手腳,我剛好乘人之危。如果實在不幸摔死了,那就算你走遠躲過一劫,畢竟我的口味還沒有那麽的重。”

司機三觀崩坍,內心崩潰中:我這輛車裏究竟坐了一群怎樣的妖魔鬼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文《同屋而居》

☆、培養感情

33 、培養感情

一群人到達納木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長時間的車程讓一群人都累得不行,所以到了之後大家都提不起興致去看近在咫尺的納木錯,而是直接回房間睡覺。

這次照例是許糯跟路裳睡雙人間,而顧沛然則跟神醫和飯桶菜桶一起擠大通鋪。許糯雖然困,卻依然堅持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結果等她洗完澡出來,才發現原本在房間裏玩手機的路裳不在,而此時坐在房間的是人卻換成了顧沛然。

許糯下意識地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像白天那樣裹得嚴嚴實實,但至少還算整齊。所以她也沒怎麽害羞,而是邊擡腳朝自己的床鋪走過去邊漫不經心的問道:“路裳了?”

顧沛然笑,“她說要留在那邊跟神醫培養感情。”

許糯嘆口氣,“那你怎麽會在這裏了?”

顧沛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等許糯乖乖地走過來在自己身邊坐下,才繼續說了下去,“路裳讓我轉告你,既然她需要跟神醫培養感情,那麽你跟我肯定也需要培養感情。對了,還說讓你不要太感激她。”

許糯正在腦海裏組織着措辭想着怎麽才能把這尊大佛送走,頭上便罩了一條大毛巾。許糯呆呆地坐着,任顧沛然給自己擦着頭發。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半響之後,顧沛然主動停住了擦頭發的手,然後神态自然地摸了摸她的發梢,“還是濕的,再等一會兒。”

許糯終于反應過來,試圖接過他手裏的毛巾自己擦,結果手剛碰到頭上的毛巾,顧沛然便笑着阻止了,“你別亂動。”

門外正支楞着耳朵偷聽的幾人聽到這裏,立刻異口同聲地驚呼道:“各位,注意了啊注意了啊,房間裏馬上就要開始上演少兒不宜的戲碼了啊,未成年人請自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了啊!”

顧沛然滿頭黑線,“喂,你們偷聽就偷聽,用不着表現得這麽明顯吧?”

門外偷聽的衆人見自己的行跡暴露了,立刻嘻嘻哈哈地跑走了。許糯等門外徹底安靜下來,才捂着臉哀嚎,“完蛋了,他們肯定誤會我們剛才在房間裏是……是……是……”

許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顧沛然卻是知道她的意思了,此時見許糯不好意思說,便體貼地接過了話題,“不要擔心,其實……他們早就已經誤會了。你以為上次他們在酒店打牌的那晚,不知道我們曾經在房間裏獨處了好幾個小時嗎?”

許糯默了默,當時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抽了,居然直接脫口而出一句,“可問題是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呀?”話一出口,許糯就恨不得咬死自己,這話說得就跟她巴不得跟顧沛然真的有點什麽似的,但問題是,她真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顧沛然聽完這句話便笑了一下,眼裏有燈光的碎影,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流光溢彩,“嗯,我也覺得确實挺虧的,那我們要不要真的做點什麽呢?”

許糯尴尬地嘿嘿了兩聲,然後便開始默默地拉開自己跟顧沛然之間的距離。顧沛然也不急,只是她退多少,他便進多少,始終将兩人的距離保持在一個足夠暧昧、足夠危險的距離。許糯見這樣不是辦法,突然扭頭往門外跑去。只可惜她動作快,顧沛然的動作比她還快,所以她只跑了一步,腰便被一雙手扣住了。下一秒,她便被顧沛然壓在了沙發上。

這麽嚴肅緊要的關頭,許糯突然大笑起來,而且差點連眼淚都笑出來。顧沛然哭笑不得地看着這個煞風景的女人,心裏的旖旎心思是一點都不剩了,不過卻依然維持着居高臨下的姿勢壓着許糯。好不容易等到許糯笑完,他才不急不緩的問道:“笑什麽了?”

許糯邊笑邊斷斷續續的回,“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搞笑了麽?我們是情侶诶……就算有點親密的……親密的行為也是正常的嘛,至于這麽……大動幹戈嗎?還一個跑一個追……哈哈哈,笑死我了。”

顧沛然也笑了,不過他的笑不是那種不顧形象的大笑,也不是扯扯嘴角敷衍的笑意,而是眼角眉梢帶上隐隐的笑意,但饒是這樣也足夠許糯看呆過去了。兩人就這麽傻笑着互相凝視了一會,顧沛然才放開壓住許糯的手,順便坐直了身體,“好了,你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去看日出,睡晚了第二天又睡不着。”

許糯覺得正常的劇情不應該這麽演的啊,可是看顧沛然已經起身往門口走去了,顯然也不是在開玩笑,于是她突然就有點想歪了,難道那場車禍傷到的不是顧沛然的胸口和腿,而是傷到了……如果顧沛然知道許糯心中所想,估計會吐血而亡,幸好他并不知道。

這天晚上對兩人而言注定是個不眠夜,許糯是想着顧沛然的那場車禍,而顧沛然是想着許糯。第二天兩人起得比其他人都要早,偏偏同屋的幾個人怎麽叫都叫不醒,所以他們只好留了紙條在房間,然後先去了納木錯。

雖然時間還早,但湖邊已經有很多游客在等着看日出了。藏區早晚溫差大,許糯又是極其怕冷的那類人,所以她此時裹得就像一只粽子,除了眼睛露出來,其他的地方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再旁觀顧沛然,只穿了一件厚一點的長款黑色風衣,照樣長身玉立。

果然,兩人明明并排而站,但就是有些打扮得漂亮的女孩子能夠直接忽略許糯,然後以拍照為由跟顧沛然搭讪。顧沛然一直雙手插兜,連動動手指都懶得動,但卻不厭其煩的對這些來搭讪的女孩子說:“我未婚妻比我會拍照,要不讓她幫你們拍?”

許糯雖然一直裝得就算顧沛然替這些女孩子拍了照自己也不會生氣的大度樣子,但聽到顧沛然這麽說,卻不可抑制的開心。因為顧沛然的無動于衷,拿着相機過來找他搭讪的人漸漸少了,于是兩人得以欣賞了一場美輪美奂的日出,也得以看到淩晨的納木錯,水光潋滟,在清晨的薄霧和滿目霞光裏漂亮得略微有點不真實。

一直等到朝陽徹底跳出了地平線,許糯才從湖邊的大石頭上站起來,心滿意足道:“真是不虛此行。好了,回去吧,他們估計都醒了。”

顧沛然點點頭,牽着許糯的手往人群外面走去。快走到人群最後面時,突然斜斜地沖出來一個小男孩。因為事出突然,所以顧沛然下意識地往前踏出了一步,然後眼疾手快地将許糯護在了懷裏。于是原本是沖向許糯的孩子便撞向了顧沛然的腿。

顧沛然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膝蓋咔擦一聲,瞬間便冒出了冷汗。許糯心裏又驚又氣,偏偏又不能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只得扶着顧沛然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疊聲道:“顧沛然,你怎麽樣了?你說說話,你不要吓我。”

顧沛然扭身将臉埋在許糯肩頭,一口咬住她肩上的肉,又舍不得用力,只得生生忍着。冷汗順着額頭滴落下來,很快就浸濕了許糯肩頭的一小片衣物。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沛然終于放開了許糯。許糯見顧沛然臉色白得像紙片,而且因為剛才極力忍痛連額前的碎發都打濕了,心裏越發擔憂起來,“顧沛然……”

顧沛然扯了扯嘴角,笑着擡手抱了抱許糯,“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別太擔心了。”

許糯直到這時才想起給神醫打電話,顧沛然見她抖得連手機都拿不穩,忍不住擡手蓋住了許糯握電話的手,苦笑了一聲,“我自己來。”

神醫接到電話不到五分鐘便趕到了顧沛然和許糯所在的地點,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飯桶和菜桶。神醫一走近便彎腰作勢挽顧沛然的褲腿,顧沛然伸手擋住了神醫的動作,然後瞥了許糯一眼。神醫立刻反應過來,笑着往外趕許糯,“嫂子,路裳一個人在酒店挺無聊的,你趕快去陪她吧!您放心,回去的時候我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顧沛然。”

許糯可憐兮兮地看着顧沛然,理也不理神醫,“我保證不說話,你別讓他們趕我走。”

顧沛然嘆口氣,“你聽話,你在這裏,我總得分心顧着你,生怕再出什麽意外。神醫他們也不能那麽專心的替我檢查傷勢。我們四個都是醫生,就算真的有點小問題,也都能處理。”見許糯還想再說話,顧沛然立刻使出殺手锏,“你回去替我拿點早餐過來,我餓了。”

許糯見他執意要趕自己走,便知道若自己堅持留在這裏,只是耽誤時間,所以只是笑着把圍巾取下來圍在顧沛然脖子上,微微笑道:“你會沒事的,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有驚無險

34、有驚無險

因為顧沛然受了傷,所以衆人胡亂吃了點東西便匆匆忙忙地踏上了歸途。神醫等人的目的地是洋海市,而許糯和顧沛然要回清遠,所以幾人在貢嘎機場便分開了。

許糯因為擔心顧沛然的傷勢,所以一路都不敢休息。顧沛然勸了幾次見她不聽,索性直接将人一攬,抱在懷裏就不肯松手了。許糯确實也是困得厲害,所以掙紮了一會之後還是乖乖地窩在顧沛然懷裏睡着了。等飛機抵達清遠機場時,才被顧沛然輕輕喚醒。

許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此時精神已經好了,所以一上出租車便吩咐司機開去軍區總院。顧沛然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并沒有阻止她的意思。許糯只當顧沛然是不打算瞞自己了,心情倒是意外的複雜下來。之前是怕他的隐瞞,此時卻又怕他的不隐瞞。

一路胡思亂想的到了醫院之後,便看到顧沛然那位姓申的師兄站在醫院門口焦急的等着他們,旁邊還站着好久不見的黎曦。許糯剛扶着顧沛然下車,黎曦便眼疾手快地迎了上來。先是從許糯手裏接過顧沛然,随即才焦急地問道:“沛然,你沒事吧?”

顧沛然幾不可察地往許糯身邊靠近了一點,順勢掙開了黎曦的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有事先去忙吧,反正申師兄是骨科醫生,再說我女朋友也在這裏,不用麻煩你。”

黎曦瞬間就變了臉色,申醫生見氣氛不對,急忙轉移了話題,“沛然,你說你去西藏之前明明就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回來的時候就缺胳膊斷腿了呢?”

許糯無語,這醫生也太不會說話了。

顧沛然顯然也跟許糯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并沒有理對方,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許糯的手,“別理他們,你扶我去二樓的骨科。”

許糯乖乖地扶着顧沛然去等電梯,不時有跟許糯相熟的醫生或者是護士主動跟他打招呼,顧沛然也一一笑着回應。偶爾有幾個見過許糯的醫生或者護士打趣兩人,顧沛然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說什麽。許糯相當訝異顧沛然的好人緣,因為通常一個男人在異性中大受歡迎的話,那麽在同性中就會遭到排斥,但顯然顧沛然是個意外。

兩人剛上二樓沒一會,就看到申醫生拿着挂號單跟了上來。顧沛然伸手拍了拍申師兄的肩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對方嬌羞道:“死鬼,當着你女朋友的面就不要這樣對人家啦,當心你女朋友吃醋哦!”

許糯嘆口氣,“你真的放心讓申醫生看腿嗎?”

顧沛然大樂,“沒事,他這人雖然不太靠譜,但醫術還是信得過的。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阿姨來醫院的時候挂的也是申師兄的號。而且第一次見到申師兄的時候,也抱有跟你一樣的懷疑态度。”

申醫生立刻拿手捂住胸口,然後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顧沛然,你丈母娘欺負我一次也就算了,現在你老婆也過來欺負我一次,你給我等着,你要你好看。”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的一個老醫生聽到這裏,立刻拿手用來拍打申醫生的腦袋,邊打邊數落道:“申奧,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當醫生的就得有當醫生的樣子,你這麽打打鬧鬧的讓病人看到的成何體統?你是不是又想接到病人投訴了?”

申奧?這名字取得還真夠特別的。

申醫生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哀嚎,“哎呀哎呀,主任你輕點。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打打鬧鬧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如果顧醫生不欺負我的話,我至于……哎呀,主任,你再打我就還手了啊!”

主任下手更重了,“你還好意思跟人家顧醫生比,顧醫生是多穩重一個人啊,如果不是你嘴欠,他怎麽會跟你一般見識?”

顧沛然見主任打得都開始氣喘籲籲了,終于開口幫忙,“主任,我腿受傷了,你有時間嗎?幫我看看吧!”

主任立刻順着顧沛然給的臺階停住了手,“腿受傷了?怎麽不早說。行了,你跟我回辦公室。”頓了一下,轉向一旁的申奧,“你小子,我記得今天是你值班,你不在辦公室裏看病,到這外面來做什麽?趕緊給我回去,再讓我看到你在外面瞎晃悠,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申奧聽話地跑走了,主任似乎直到這時才發現許糯的存在,笑着問顧沛然,“這是你女朋友?小丫頭眉清目秀的,長得不錯。”

許糯笑笑沒好意思說話,倒是顧沛然驕矜的回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朋友。”

直到進了主任的辦公室,主任才收起滿臉的笑意,專注地替顧沛然查看傷口。許糯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看到的這些醫生都不太有當醫生的樣子,包括這個主任。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種自己認識的這些都是真正的醫生這種實感。

顧沛然的傷勢在許糯看來倒是并不嚴重,只是腿上青了一片,也略微有點腫了起來,就是普通的撞傷。但主任一直蹙着眉頭,許糯屏住呼吸靜靜看着主任,生怕他說出類似傷勢很嚴重的話。好在對方看了好一會之後,才笑着站了起來,“小丫頭,你不要擔心,不是什麽大問題,吃點藥,敷一下就能好。”

許糯感激的跟主任道謝,顧沛然也輕輕笑道:“這回總算放心了吧?”

許糯放松下來,心情也變好了,所以由着顧沛然取笑自己。好在顧沛然也不是沒分寸的人,只随意說了一兩句便停了下來。主任等這小兩口秀完恩愛,才開了一個取藥的單子遞給許糯,“丫頭,這是要取得藥,你先去幫他取藥,再上來接他。他腿雖然傷得不重,但總還是受了傷的,跑來跑去的萬一加重傷勢就不好了。”

許糯不疑有他,乖乖地拿着主任開好的藥單便準備出門,剛動了一下,手裏便被顧沛然塞了一個黑色皮夾。許糯擺手,“我自己有錢。”

顧沛然笑,“我知道你有,但是我希望你用我的錢。”

許糯看了一眼顧沛然固執的樣子,再瞥了一眼主任笑眯眯的臉,生怕再糾纏下去逼得顧沛然說出更讓人誤會的話,只好拿着皮夾落荒而逃。

許糯一離開,主任的臉便冷下來,“胡鬧,你自己的腿什麽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啊?怎麽能這麽不小心了?我明确的告訴你,如果你這腿再不好好保養,以後廢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許糯離開了,顧沛然倒是放松下來,所以說出來的話都透着一股漫不經心的勁,“主任,剛才多謝你替我保密,我女朋友膽子比較小,你剛才這番話要是當着她的面說,只怕她當場就得哭出來。”

主任越發生氣,“我在跟你說正事,誰讓你嘻嘻哈哈的?你怎麽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頓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如果不是你的腿不适合長久站立,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可惜吶!”

顧沛然笑笑,“我只是想當醫生而已,是否是外科醫生又有什麽區別了?而且,您應該對我有最起碼的信心,我無論是在哪一個科室,都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

話說得倒是自負,但偏偏又自負得令人信服。主任靜默半響,才慢慢說道:“我跟你爸爸是老朋友了,他這一年來一直打電話讓我勸勸你,想讓你答應回洋海市。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肯答應,今天看到那小丫頭,倒是明白了,是為了她吧?”

見顧沛然點點頭,主任才又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想跟她分開,就好好跟她說說。這丫頭我一看就喜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看起來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姑娘。你把事情坦白告訴她,我相信她是會答應的。”

顧沛然嘆口氣,“你不懂。”

主任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狐疑地看着顧沛然。顧沛然耐心解釋道:“就是因為知道我一開口她肯定會跟我走,所以我更加不能開這個口,我不能用自己的弱點去強迫她。”

“這怎麽能說成是強迫了?兩個人在一起,總有犧牲,總有舍棄……”

顧沛然直接打斷了主任的話,“如果一定要有犧牲和舍棄,那我希望是我。她有權利選擇她想要的生活,而我能做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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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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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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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月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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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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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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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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