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佞臣(4)
陸澤轉身看去,太後取下帶着的披風帽子,輕聲說道,“阿澤,是我。”
芙蓉見兩人已經見面,微微行禮便帶着宮人走到遠處候命。
太後卸下了繁重的太後服飾,換上了那脆嫩的少女羅裙,一如她和原身初見的那天。
只是她年歲大了,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天真爛漫,眼中滿是疲憊,眼角也生出了細小的皺紋。
陸澤在打量太後的同時,太後也在打量陸澤。
她在期盼着陸澤見到她時的激動和驚喜,可是沒有,無波無瀾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而且他的眼神,依然銳利,卻清澈。
以前,他的眼睛不是這樣的,裏面充滿了貪欲。
陸澤緩緩的開口問道:“你如今喚我阿澤,我又該如何稱呼你?”
太後微怔,“今日,我只是你的祿兒。”
太後期待的看着陸澤,而陸澤卻顯然讓她失望了,陸澤說道:“太後,今次出宮是需要本王辦什麽事嗎?”
“阿澤?”太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怎麽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今時今日的處境又豈是我所願意的?如果可能,我才不稀罕什麽勞什子的太後之位,只想回到過去,和你一起游船賞花。”
陸澤背負于身後的手抖了抖,這話太肉麻,他起雞皮疙瘩了。
陸澤道:“太後……”
“叫我祿兒。”
陸澤深呼吸,“太後,你到底想說什麽?本王還要很多公務要處理,恐怕不能陪太後閑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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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咬了咬紅唇,“阿澤,皇上……他是我的兒子,我愛你,也愛他,你也愛我的不是嗎?請你為了我,放他一馬吧。”
“太後是要我不與皇上相争,束手就擒嗎?”
“我只是希望你們都平安。”
“呵!”
所謂的都平安就是最後原身被抄家滅門嗎?
陸澤冷漠的說道:“太後,貴族之間的權力鬥争就是權力鬥争,請你不要和情愛混合在一起。”
太後眼眶淚水一下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她的心在痛,她沒有想到,那個無條件愛她的男人會被權力腐蝕的這麽嚴重。
太後喃喃問道:“難道你我之間的愛情比不上你的欲望嗎?”
得,雞同鴨講,白說了。
陸澤再次深呼吸,壓住胸中的郁悶,“太後,已所不與勿施于人,你在勸我放棄權力的同時,能說服你的兒子放棄嗎?”
“我……他是皇上……”
“那是他父親在權力鬥争勝利的結果,不是他的。”
陸澤道:“這是一場鐵血戰争,是貴族之間你死我亡的戰争,與貧民無關,也與愛情無關。太後若是不能理解,本王也不強求。太後身份尊貴,市井宵小甚多,為了太後的安全,請太後盡快回宮。”
太後深深的凝視着陸澤,她的眼睛紅了,淚幹了。
以前,她只要落淚,這個男人就會心疼的什麽都答應他。
現在不行了。
太後拿出那個香囊,放在陸澤手上,“阿澤,這是我十六歲在你出征那年答應給你繡的香囊,快二十年了,禮物雖輕情分重。”
說罷,太後轉身走了。
陸澤看着手裏的香囊,确實二十年了,都舊了。
其實不止原身不明白,陸澤也不明白。
原身和太後之間是原身回京之後才認識的,按照原小說來說,太後和原身兩人是彼此的初戀。
後來,原身出征,太後被先帝看中,納入後宮。
兩人相戀總共就認識一年。
而原著中原身是一個情感十分淡漠疏離的人,僅僅一年中不到十次的相見能刻骨民心至此?
後來二十年,原身領兵打仗,出生入死,又娶妻生子,兩個人之間的聯系少之又少。
原身對自己的評價很到位,亂世豪傑,盛世枭雄。
怎麽會在除太後一事之外英明神武,到與太後相關就智商全掉線了,只會針對男女主做一些下毒刺殺污蔑通奸之類的後宮婦人才會做的事情?
陸澤覺得,這恐怕只能歸結于劇情需要了。
陸澤搖搖頭,繼續溜達。
而另一邊,陸玥換上了女子的裙裝和阿晉正在夜市。
突然馬車在鬧市狂奔,陸玥剛習武不久來了興趣,把手裏的紅色燈籠扔給阿晉,飛身而起,緊追瘋了的馬匹。
然後跳上馬車,準備勒住缰繩。
突然,一個蒙面男子也飛落在馬車上,他說道:“你一個女子何故逞能,我來。”
陸玥:“……”
唧唧歪歪的,真礙事!
陸玥趁他不備一腳踹在蒙面男子的屁股上,把他活生生踹了下去。
男子剛好落在包子攤位上,屁股坐在了火爐上,燒的他嗷嗷直叫。
“皇上,皇上!”幾個便衣裝扮的男人撲了上來趕緊救火。
這時,陸玥已經控制住了馬車,剛好也聽見了那幾聲皇上,不過,她現在心裏已經有了更在乎的東西。
對皇上是真沒興趣了。
陸玥把馬車停下,等了一會兒,阿晉趕了上來。
燭火之中,陸玥笑靥如花,邀功一樣的看着阿晉,“阿晉,我厲害不?”
阿晉冷冰冰的說,“郡主千金之軀,以後不可如此冒險。”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陸玥臉上的笑容都淡了,“阿晉,你真掃興,我勤勤懇懇學了這麽久,你好歹誇我兩句啊。”
阿晉拿出随身準備的傷藥,抓住陸玥的手,将細膩的藥膏慢慢的抹在掌心的傷口上,“郡主的輕功進步很大。”
被比父親還嚴厲的師父誇獎什麽感覺?
陸玥覺得爽爆了,連續好幾天都是開心的。
北城城門看押營,兩個士兵押着一個瘦小的男孩進來,随便往裏一扔就走了。
男孩瘦瘦小小,看着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渾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有鞭打的傷口。
陸錄已經在這裏呆了快一個月了,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開始自暴自棄。
他好像被父親放棄了。
所以他才會被扔在這裏受盡非人折磨不聞不問。
這裏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大家都被打怕了,沒誰會在深夜鬧事惹看守不快。
男孩趴了一會兒自己站了起來,獨自找了一個位置蹲下,吐了兩口唾沫抹在傷口上就當治療了。
陸錄見男孩可憐,悄悄的來到他身邊,從兜裏拿出半個黑饅頭悄悄的遞給他。
男孩看了陸錄一眼,确定沒有惡意,拿出饅頭就往嘴裏塞,很快半個饅頭沒了,男孩說,“我叫阿江。”
“我叫陸錄。”
男孩搖頭,顯然是不知道那兩個字。
陸錄這才想起來,平民很少有識字的,于是說道:“你可以叫我阿lu,和路邊的路一個音。”
阿江點點頭。
第二天,陸錄和阿江被分到一起幹工,旁邊兩個士兵聊天。
“聽說了嗎?玉侍郎家的女兒定下入宮的日子了,就在半個月後。”
“半個月後,那可是個大吉日啊!嫁給皇上,玉家一下成皇親國戚了。”
“什麽皇親國戚,聽說太後都不待見玉家那小女兒,只是皇上當衆開了口,金口玉言才得不納了她,禮部根本沒籌備婚禮,據說到時候會直接一頂轎子就擡進去。別說封妃了,聖旨上只說封了個美人,才七品。”
“那可丢人丢大發了。”
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羞辱,半個月後就要嫁人了。
陸錄一時恍惚,看守一鞭子抽過來,眼看着就要打到他的臉上,阿江猛的用腦袋頂了過去,撞翻了看守。
他赤紅着雙目如狼一般的等着看守,看守這下摔狠了,站起來一腳就把阿江踹出了血,鞭子飛快的落下十幾下。
“別打了!”陸錄沖了過去,阿江卻堅持将他護在身下。
打了二十多鞭,看守打累了,這才放過了兩人。
陸錄就被阿江護在身下,愣是只臉上刮破了一點點,其餘一點沒傷着。
“為什麽?”陸錄問,他們不過昨日才相識。
阿江傻乎乎的說:“饅頭。”
陸錄眼眶一熱,一時無言。
晚上,阿江起夜,回來後身上仿佛揣着什麽東西,他走到陸錄身邊,将東西塞給他。
“這是什麽?”
“命。”
陸錄借着月光偷偷看了看,是碎碗片,磨的尖尖的,像一把匕首。
阿江想逃!
阿江拿回來了碎碗片,陸錄就一直觀察着他,他覺得阿江一定是想趁沒人的時候偷偷逃走。
可惜沒有。
阿江只是坐在門口一個人發呆,經常性的發呆。
幾日後的中午,阿江拉着陸錄領了饅頭去藏碎碗片的地方吃東西,然後又開始發呆。
陸錄已經習慣阿江的發呆了,心裏憋悶的慌,這些日子天天和阿江聊天,訴說自己的苦悶,反正阿江也聽不懂,更不會告訴別人,他相信阿江,也就無所顧忌。
陸錄習慣性的問阿江,“阿江,我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始終過不了心裏哪關,孔夫子教導要尊君為上,怎麽能忤逆君上?”
阿江突然眼珠子動了動,迷茫且傻呆呆的看着陸錄,“阿錄,君上是什麽?”
“你不知道君上是什麽?”陸錄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一種十分可怕的可能,“那你知道當今皇上是誰嗎?”
阿江搖頭。
“攝政王呢?”
阿江搖頭
“京兆尹呢?”
阿江繼續搖頭。
這次換陸錄呆了,所以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統治他們的是誰嗎?
陸錄不信邪,繼續去問,除了那些被下罪的貴族,真的沒有人知道。
陸錄呆呆的坐在阿江發呆的地方。
突然阿江恍然大悟的說道:“皇上就是要娶妃的人。”
陸錄:“……”
所以京城之下,老百姓就只知道八卦嗎?
很快鑼鼓響了起來,阿江拉了拉陸錄,“幹活。”
很快,接近黃昏,大家的精神都疲了,士兵也累了,看押的守衛也倦了,開始玩忽職守。
阿江碰了碰陸錄,陸錄察覺到阿江身上藏着碎碗片。
阿江眼神堅定的帶着陸錄一步一步靠近東邊唯一的一個守衛,一把刺穿了守衛的脖子,連一聲呼喊都沒有。
緊接着阿江拉着陸錄拼命的跑。
陸錄什麽都不知道,不一會兒陸錄聽見後來傳來士兵的咒罵聲。
然後是白羽箭從耳邊呼嘯而過。
然後是阿江突然從背後抱住他,然後是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落入了護城河中。
陸錄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阿江拖到了岸上,阿江後背中了三箭昏死了過去,他掙紮着爬到阿江身邊,想起阿江突然從背後抱住他,淚如雨下,阿江是為了保護他才會受傷的。
值得嗎?
就為了半個饅頭!
他逃跑根本沒必要帶上他!
箭插的很深,若是拔的不好可能真會要了阿江的命。
陸錄背着阿江,将他藏了起來,這才急急忙忙的往城裏趕。
攝政王府門前,陸錄力竭般的敲門,小厮看見大吼,“世子回來了,世子回來了!”
陸錄拼命的抓住一個小厮的衣袖,“不要管我,去城外十裏坡,第三顆槐樹下!”
“世子,我們先請大夫。”
“不行!”陸錄咬着牙堅持,“現在就跟我去十裏坡。”
不把阿江接回來,他絕不治療!
阿江被接了回來,陸錄和他住一個屋照顧他,期間陸澤也過來探望了一下。
陸澤看了看已經瘦成皮包骨的陸錄,笑道:“逃回來了?”
陸錄震驚,“父親是一早就想打算讓我自己逃回來?”
陸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調養,等休息夠了,和我詳細說一說你的想法。”
“哥哥回來了?”
一聲自信而清脆的聲音,陸鑰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穿着一身習武的勁裝,還沒來得及更換衣服,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幹練,宛若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
陸錄簡直不敢相認。
陸鑰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迷的男孩,“這就是救了哥哥的阿江?”
陸錄點頭,陸鑰笑道:“哥哥,我央求父親讓阿晉教我武術,以後阿江就和我們一起習武吧。”
陸錄也想把阿江留在身邊,但是他還是想尊重阿江自己的想法,于是說道:“等他醒來,我問問。”
“他一定會答應的,畢竟機會難得。”
陸鑰成竹在胸的說道。
昏迷一天一夜後阿江醒了,果然如陸鑰所說,答應留下習武。
等陸錄緩過來,陸澤就把陸錄叫進了書房,陸澤一邊看書一邊問道:“說吧,你的想法。”
陸錄低頭沉思,良久,似下定決心一般握緊拳頭,“父親,兒子仍舊有許多不明,但是兒子明白了一件事,沒有陸家,兒子什麽都不是。”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對民間一切一無所知。
會的,只有貴族才需要的東西。
若是剝奪了貴族的光環,他能在這個貴族與平民泾渭分明的世道做什麽?
陸錄說道:“但是,父親,也請你相信兒子。兒子愛梅兒,想再見她一面。”
一室沉默。
許久,陸澤道:“去吧。”
年輕人的愛情啊……
玉侍郎府,玉雪梅渾身酸軟的坐在屋內,她被下了軟筋散,渾身酸軟,走兩步喘三喘。
而下毒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
在她蘇醒後聽說小皇帝下了納她為妃的聖旨,她當場就要去找小皇帝理論。
這番态度吓壞了玉府上下,這天下哪有人去找皇帝理論的?
玉侍郎立刻下令趁着她受傷給她灌了軟筋散,不僅當天灌了以後日日灌進去,一定要保證她安全入宮。
陸錄過來拜見的時候,玉侍郎是很為難的,但是再為難他也不敢阻止攝政王的兒子,只能放行,讓丫鬟把虛軟的玉雪梅從屋內扶了出來,在院子裏相見。
待所有下人離開,玉雪梅焦急的說道:“快點帶我走。”
“你不願嫁給皇上?”陸錄詫異的問道。
“我玉雪梅的男人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就是皇上也不行!”
玉雪梅傲然的擡起下巴,強烈的自信灼人眼目。
陸錄眉頭微皺,“你的自信來源于什麽?”
玉雪梅顯然沒想到陸錄會有此一問,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實力。”
“你的實力,還是家族的實力?”陸錄說道:“皇上擁有四海,若是我今日當真鬼迷心竅帶你走,你的家族會因你而獲罪,幾代人嘔心瀝血才培養出來的一個世家将會徹底滅亡,你我也會永遠被朝廷追殺。”
玉雪梅不耐煩的蹙眉,“他不會。”
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會問罪玉家。
何況家族什麽的她也不在乎。
陸錄無奈了,“所以你的自信來源于皇上的不忍和對你的感情嗎?”
本來陸錄今天過來是有很多話想說的,然後問她一句,她對他曾經有沒有那麽一刻的心動。
可是話題一開始就跑偏了,現在他更覺得沒必要了。
他突然想起他一開始被玉雪梅吸引的就是她的與衆不同,标新立異。
還有那強大的自信和高傲的态度。
可是當他清楚的看到皇權下的殘忍之後,再看這種毫無支撐的莫名自信,未免太刺眼了一些。
玉雪梅覺得自己看透陸錄了,他就是膽小怕事,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如此懦弱,那我也不需要你相助!你走吧!”
陸錄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四方盒子,心中嘆道,這場感情終究還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陸錄走了,玉雪梅打開盒子,是一個街邊的小玩意兒,依稀記得好像是她當初随手送人的東西,不是什麽好東西,随手就扔了。
陸澤把陸鑰叫進了書房,等陸錄回來也一同叫了進來。
常年帶兵打仗的手敲擊着桌面,陸澤道:“九州三十二郡,還有四州十六郡不在我控制範圍內,你們倆看中了哪些?”
陸錄道:“随父親分配。”
陸鑰也道:“我聽父親的。”
“那就從隋郡劃分東西,你們各自占一半。”陸澤一張臉刻板且嚴肅,不帶一絲溫情,“王府的財力人你們都可以随時調用。”
“是,父親。”陸鑰陸錄說道。
“現在跟我說說你們的想法吧。”陸澤指了指陸鑰,“你先說你打算怎麽收服這些地方兵力。”
陸鑰思索片刻,心中暫沒有把握,她并且還沒有實操過,就算此前特意了解了這些地方的特點和任職人員但是也不能肯定。
她想了想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父親,我想從百姓入手,但是暫無思路。”
陸澤不發表意見,陸鑰畢竟前十多年都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算惡補了半個多月的書籍也不可能指望她能立即學會權術,陸澤又點了點陸錄。
“父親,通過兒子這幾日的觀察,百姓是水,君上為舟,這話不假,但有前提,是只能在亂世才能覆舟。如今太平盛世,百姓雖不足富貴,但也夠溫飽,并沒有逼得百姓叛亂的理由。百姓和貴族是割裂的,所以百姓無用。既然父親想登大位,那麽自然需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獲得世家門閥貴族的支持。”
陸錄道:“那楊粟貪財,可以財帛動其心,文梁好色,可獻美人,投其所好。但是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交好,最根本的還是要建立共同的利益。”
陸澤點頭。
陸錄繼續說道:“所謂世家門閥最大的利益就是家族發展,州郡官員也不例外,和世家牽扯頗深,我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讓他們的利益和我們的利益綁定在一起,例如煤礦,漕運,土地兼并。”
“不枉費你去修城牆一月。”陸澤贊嘆了一句,轉而探究的目光落在陸玥身上有野心是好事,就怕野心吞沒了其他。
陸澤淡淡的說道,“你們是兄妹,要相親相愛。眼界放寬一些,看的長遠一些,不要因一時得失,毀了百年基業,去吧,以後兩個人多商量商量,玥兒,多跟你哥哥學習。”
“是,父親。”
人一走,616突然開口道:“宿主,我終于知道你搞這麽多事是在做什麽了。”
陸澤歪頭,“我做什麽了?”
616:“你就是懶,覺得謀反太費神,所以才特意培養了兩個幫手。”
陸澤挑眉,“這樣不行?”
“好吧,反正能完成任務。”616想了想,好奇的問,“不過宿主,你不是一個天天買買買的富二代嗎?為什麽會懂皇權鬥争?”
“我是豪門富少,豪門也是一樣的。”陸澤随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哦哦哦,我懂了,宿主。”616瞬間想起了無數豪門狗血,憐憫的說道:“宿主,你以前一定過的很艱辛。”
“是啊,日子可苦了。”陸澤抹了抹兩滴不存在的鱷魚淚,“我至今想起都感到由衷的悲涼。”
聽着陸澤可憐極了的感嘆,616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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