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天和韓半夏見面的并不是許嘉樹, 韓半夏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大熱天還穿着一身黑西裝的男人。
“韓小姐您好, 我是許先生的特助我叫Sim,許先生有工作安排已經回臨城了,今天我過來和您商談,韓小姐有什麽話可以盡管跟我說,我會一一轉告許先生。”
機械化的語氣和動作,沒帶半點兒人情味兒。
但是這種事情, 許嘉樹排一個助理跟她談??
“這份是許嘉樹安排我拟定的協議書,上面是許先生想到的一些要求和您可能會要求的一些問題, 您可以看一下, 有什麽問題再和許先生進行商讨。”
Sim把一份協議書推過來,韓半夏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了一半, 韓半夏放下來,說:“我就加一條。”
Sim:“好的,您說。”
“保密。”韓半夏說, “我的朋友, 親人, 都要保密, 不能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他的其他要求我都會遵守,這個協議效力只有一年, 一年之後, 我們就此分開,誰也不要幹涉誰。”
“是啊, 許先生也已經提到了。”
韓半夏垂下眼睛,“好,許嘉樹既然同意了,沒什麽問題我就先走了。”
“韓小姐回臨城之前可以叫我。”
韓半夏頭也沒回,“不用了,謝謝,我自己能坐車。”
從咖啡廳出來,火辣辣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才終于覺得暖和過來一點。
媽媽以及出院回家了,韓半夏用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飯香。
“媽?你怎麽還下床了?”韓半夏換了鞋,趕緊過去扶還在廚房忙碌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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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媽媽其實也就有點貧血,上午曬到了才暈倒的,怎麽就不能下地了。”
韓半夏和醫生說好了不告訴媽媽實情,醫生還給韓半夏的媽媽開了一張假的診療單子,說是媽媽有些貧血,營養不良,之後應當注意營養管理。
“醫院啊就是這樣,明明只有一點小事就讓你左查右查的,其實就是為了賺錢。”媽媽把魚湯盛出來,放到白瓷碗裏。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不在家怎麽就把自己給吃貧血了呢?要不是這次檢查結果我都不知道,”韓半夏去到衛生間洗了洗手,“說,是不是在家根本就好好吃飯,給我打電話都是謊報軍情來着?”
“哪有哪有,”媽媽說,“我吃的挺好的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貧血了,不過啊,醫生有句話說對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個人做菜的量很難控制,有的時候做多了,第二天稍微有點酸了我舍不得,就不扔了,湊合湊合吃。”
“媽媽!”韓半夏從洗手間出來,嚴厲的看着媽媽。
媽媽讨好的笑,“哎呦哎呦,那你說我也就能吃一點點,那一點點怎麽做哦,都不夠一次開火的。”
韓半夏嘆了口氣,“你要是做多了就分給王姨他們拿一點,或者是隔壁的婆婆,再不濟,那就扔掉啊。”
媽媽在廚房低着頭把方才做飯時候留下的狼藉收拾收拾,“你王姨家庭美滿的,需要我這點東西?你總不回來不知道,隔壁的那些婆婆們春天的時候就搬走了,我往哪裏給啊。”
“那就扔掉。”韓半夏擦完手,到廚房幫媽媽盛飯。
“可惜了诶……”媽媽小小聲的說。
“行,我每個月再多給你一點錢,在吃的方面你別舍不得,”韓半夏嘆口氣,換了個角度說,“媽媽你想想你平時那點東西能省多少錢,你在想一想這次你來一趟醫院這個檢查那個檢查你花了多少錢。”
媽媽不說話了。
“哪多哪少,而且你自己也遭罪啊不是,在醫院挂吊瓶很舒服啊?”
“當然沒有啦……”
“所以啊,媽,你自己在家你闊綽一點,你女兒在大城市工作,白領,有的是錢,随便花,知道嗎?千萬不要虧待了自己。”
老媽被韓半夏這個“闊綽”弄笑,“那媽媽明天去超市買個大金鏈子,天天戴着金鏈子出門,夠闊綽不?”
韓半夏喝了口魚湯,稍稍有點鹹了,但還是老媽的味道。家的味道。
“超市買的金鏈子啊?媽媽你确定不會掉色嗎?”
老媽笑的不行,“是啊是啊,會掉色啊。”
倆人吃完了飯,韓半夏說:“媽你去休息吧,我洗碗。”
老媽有點咳嗽,“還真是有點累,人啊不服老就是不行。”
“老什麽老啊,”韓半夏笑着把碗摞起來端到廚房,“你女兒才女大十八一枝花,你老什麽老。”
老媽被她逗得笑不停,“我女兒十八我倒是沒看出來,我女兒臉皮有多厚我還真是一清二楚的。”
韓半夏擰開水龍頭,把碗沖了一下。
“你什麽時候回去上班啊?”老媽問道。
“明天吧,我上午去看看韓冬,下午坐車回去。”擠了一點洗潔精在洗碗布上,韓半夏把碗用力搓了搓。
老媽沉默好半晌,說,“去看看韓冬也行,你上次回來沒趕上時間,沒看着他。現在去看看他吧。”
韓半夏“嗯”了一聲。
“也快,還剩兩年了,兩年時間快得很。”老媽幽幽的說,也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韓半夏聽。
第二天一早,韓半夏醒的很早,收拾好了行李,準備看完韓冬直接從那邊走。
老媽還是一萬個不放心,叮囑這個叮囑那個,最後韓半夏樂了,“媽,我不是小孩子了。”
媽媽一本正經,“胡說!我女兒十八一枝花,當然是小孩子。”
最後上車的時候老媽朝韓半夏揮手,兩鬓斑白的人兒眼眶都紅了,韓半夏鼻子酸酸的,但還是朝媽媽揮了揮手。
車子走遠了,司機回頭問韓半夏,“是任真街的那個大北監獄嗎?”
韓半夏很久都沒有回答,司機疑問的通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
只見身後的女孩哭紅了一雙眼睛,臉龐像是被淚水洗過一樣。
默默地,全程沒有一點聲音。
大概是哭的說不出話來,她對着後視鏡朝司機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任真街百壽路的大北監獄。
路程挺遠,韓半夏哭夠了,靜靜看着窗外略過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車的時候,司機幫着韓半夏把行李箱搬下來,韓半夏說了句謝謝,便迎着大太陽孤身一人往監獄那邊走。
風吹起她的長裙,細瘦的肩膀看上去無比柔弱。
又無比堅強。
韓半夏在會客室坐好,韓冬在警/察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韓冬穿着橘色的馬甲,貼着頭皮一點青色的頭發茬,因為要經常出去幹活兒,韓冬又黑了一些,人也瘦了一圈。
這麽多年和韓冬鬥嘴歸鬥嘴,韓半夏不得不承認,韓冬是真的帥。
這麽多年他也成熟起來,個子愈發高大,眉眼深邃,歲月雕刻得他沉穩了許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和韓半夏鬥嘴耍滑了。
“哥。”韓半夏拿起一旁的小電話。
“你怎麽回來了?”韓冬的聲音有些嘶啞,胡茬已經長出來了,橘色馬甲包裹不住的肌肉塊兒顯露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極有男人味兒。
“公司放假,我就回來了,”韓半夏輕描淡寫的說:“你最近怎麽樣啊?”
韓冬輕輕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和嘴邊的一個酒窩,“能怎麽樣?”
酒窩這種東西很神奇,有的人會顯得甜甜的,糯糯的,另一部分人就會顯得很男人,很英朗。
韓半夏是前者,韓冬是後者。
韓半夏低下頭。
韓冬卻滿不在乎,“老媽呢?”
“好得很,她最近和王姨他們一起去跳舞唱歌,過得比你我的逍遙。”
“逍遙就好,”韓冬說,“你最近好不好?腳還疼嗎?”
“有的時候會疼,但是這幾個月已經好多了。”韓半夏說,“哥,你還記得許嘉樹嗎?”
“許嘉樹?”韓冬皺眉想了想,“是你那個同學?來咱們家給你補習的那個?”
“對。”
“後來還是你大學的男朋友吧?”
“就是他。”韓半夏頓了半晌,“他回來了。”
這件事情韓半夏唯一能敘說一二的就只剩下韓冬了,其實韓半夏也不知道她想表達的中心思想是什麽,她心中團着火,如果不說出來,和別人分享這件事情,她遲早會被這團火活活燒死。
韓冬太了解韓半夏了,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麽事情。
想說點什麽又想要隐瞞的矛盾心理韓冬看的一清二楚。
韓冬沒有多問,只是任由韓半夏敘說,沒有邏輯,也沒有什麽理性,完全是在介紹這個人。
說完之後,韓半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哥還有兩年了。”最後,韓半夏咬了咬牙,說。
韓冬笑起來,眼睛無比明亮,“嗯,兩年。”
韓半夏從大北監獄出來,坐了動車回到臨城。
剛到家,許嘉樹的微信就進來了。
“到家了嗎?”
韓半夏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回複許嘉樹,“剛到,怎麽了?”
“準備一下,我今晚過去。”
韓半夏停頓了很久,最後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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