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濃情密語
安慶王牽了玉兒,沒讓侍從跟着,兩人相偕走過園林,穿過花架。此時已是日上三竿,園內花朵經陽光曬去濕露,盡數盛開,顏色濃豔,芳香撲鼻。
玉兒走到一叢玫瑰花旁,停步細看其中一朵,并不是最紅最豔的,只是它在枝上別具一格的的姿态令她想到可用于舞技之上。
安慶王卻并不知她所想,見玉兒露出笑容,只道她喜歡,便小心将花采了下來,交給玉兒。
玉兒笑意更深,将花兒放到鼻上輕聞花香,安慶王便也湊近來聞玉兒發香,玉兒覺癢,輕笑出聲,要逃開去,卻被安慶王捉住,擁入懷中!
花園之內,蜂舞蝶繞,花香陣陣,和煦的陽光照耀下,玉兒面色通紅,鮮豔妩媚。她難禁安慶王火熱的目光,嬌羞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将雙眸春色遮掩了起來。
安慶王低頭輕吻玉兒眼睛,玉兒閉了眼,腦袋靠在他胸前,聽到他猛烈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未及多想,安慶王火熱的唇已覆上了她嬌嫩的粉唇,他更緊地擁住她,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輕微的眩暈罩住玉兒,她又體味到昨夜的缱绻柔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抱住了安慶王!
安慶王溫柔輾轉地吻着玉兒,吸吮她柔潤的粉唇,她口中清甜的氣息讓他沉醉,他的舌進入到玉兒口中,輕觸她柔軟的舌尖,與她糾纏在一起……玉兒再一次迷失了自己,心甘情願地陷進安慶王的情網!
她與安慶王緊緊相擁,在無人到來的小園裏,在彩蝶雙飛,莺歌燕舞的濃蔭花海中,盡情忘我地深吻着對方!
此時此刻,他們猶如一對神仙眷侶,飄浮在霧裏雲端,所有凡塵俗世間的事務,都似乎與他們無關,他們只在乎彼此的心跳,只想給予對方足夠多的濃情愛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枝上飛來一只畫眉,清脆的鳴叫聲驚醒了沉醉的一對人兒。
安慶王和玉兒雙雙擡起頭來,但見身旁紛紛揚揚,落英缤紛,竟似落了一場花雨!他們身上頭上也都灑滿了花瓣——原來清風也有情,拂落花瓣,似在為兩人的濃情蜜意增添色彩。
玉兒十分驚訝,喜笑顏開,她放開安慶王,跑去落花更密更濃的地方,伸出雙手承接花瓣。
安慶王的愛使玉兒感到從未有過的甜蜜,他的擁抱更給予她溫暖和力量。這裏是安慶王府,安慶王權力所轄,她可以不必時刻小心,日夜防備,她可以盡自己喜歡,放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從宰相府到安慶王府,歷經了那麽長時間的壓抑和沉寂,玉兒第一次露出燦爛的笑容,毫不保留地展現她的純真無邪!
她在七彩缤紛的花雨中追逐着落花,裙裾飛揚,笑聲清脆,仿佛又回到了昔日與青蓮定兒同樂的山野間。
花雨中的玉兒如此輕盈活潑,天真燦爛,歡樂如孩童一般!安慶王又一次深深地被打動。
他寵愛地看玉兒盡顯童真,欣喜地聽她發出銀鈴一樣的笑聲,而玉兒奔跑時優美如舞姿般的嬌态,青春少女流光溢彩的眉目神情,卻又令他深深迷戀!
他無法形容自己是怎樣地愛着眼前這個女孩,即使讓他舍去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從南院到書房,只不過需要穿越兩個院子,一座小花園,安慶王帶着玉兒,卻走了差不多兩三個時辰之久。
兩人也不覺饑渴,一路漫步,相依相偎,喁喁私語,情意綿綿。至此,安慶王才算真正嘗到了來自玉兒的甜蜜!
他暗自慶幸自己對玉兒一見傾心,并未看錯佳人。
與他一起沉醉在溫柔鄉裏的玉兒如此嬌柔可愛,愛說愛笑,還有些微的頑皮與任性,與昨夜時而嬌媚,時而機敏的玉兒判若兩人。
他愛昨夜媚态捺人、神秘莫測的玉兒,更愛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真情流露的玉兒。
她蝴蝶一般迷人的黑眼睛清澈透亮,能照人影。他喜歡雙手捧住她的臉,看她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像,感覺十分奇妙——眼為心靈之窗,他向往玉兒的世界,渴望能夠獨占她那顆純潔美妙的心!
當侍從打開書房門,玉兒在安慶王的牽引下走到那幅裝幀精美的莺兒畫像前時,她仿如從天上掉到了地下,臉色也由粉紅變得有些蒼白。
安慶王見玉兒色變,忙要對她細說原由,玉兒卻先開口問道:
“王爺曾救治過天馬?”
“那天我訪友歸來,途中忽從空中掉下一只受傷的大鷹,鷹嘴含着一只小竹筒,我從中取得這幅畫。”安慶王回答玉兒,“因喜歡畫者風格,就将之裝幀懸挂在書房,每日賞看!”
他沒有說喜歡畫中牡丹花,他想聽玉兒說話,直覺告訴他,玉兒就是作畫之人。
早上在關押定兒的房間裏聽到安慶王說救治過天馬,玉兒就想到了莺兒,她知道天馬那次受傷之後沒能完成她交付的使命,卻沒想到這幅畫被安慶王收了起來!
可莺兒卻不知在何方,是生是死?總是許家虧欠了她,許牡丹欠她一條命!
玉兒站在畫前,沉默不語,眼中有淚光閃爍。
安慶王走到玉兒身後,輕輕将她摟在胸前,用他的臉撫摩着她的發際。
“玉兒可曾聽我說過?如認得這幅畫,就會多一位小友?”
玉兒一省神,倏忽轉過身來,動作之輕靈快速,令安慶王大為意外:玉兒這身法幾乎讓人懷疑她身懷絕妙輕功!他卻不曾想到玉兒苦練過舞技,舞者慣能平衡輕身,除了不會攀爬飛越外,其技巧與輕功倒也相差無幾。
玉兒兩只柔軟的手臂攀在安慶王肩上,臉兒幾乎貼着他的臉,清亮的眼中寫滿情切:
“王爺是否要說——王爺救了畫中之人?”
安慶王見玉兒這樣,更加堅信莺兒畫像是她所為。玉兒,就是他心念所系的畫中之魂!
安慶王笑着說道:“天馬既是為你與定兒傳信,那麽你且告訴我,此畫系誰人所作?”
玉兒垂下頭,忽爾又揚起臉兒,嬌笑着說道:“王爺為何一定要知道這個?”
安慶王難捺激動:“此畫一經我手,我便知作畫之人必定與我心有靈犀!”
“這卻是為何?王爺憑什麽如此認定?”玉兒雙眼忽閃着慧黠的光芒。
安慶王不敵她眼神,忍不住吻她的眼睛,聲音微顫:“憑我的心!作畫人畫出了我平生最愛的牡丹嬌美之态!”
玉兒在安慶王懷中靜寂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幽然問道:“王爺最愛牡丹花麽?”
安慶王說:“是的!”
“可院中似乎未見有牡丹花樹!”
“牡丹花國色天香,傲然不群,豈可與其他花色相雜陳!待我明日帶你去牡丹閣,那園裏所栽,盡是牡丹花樹,各色各樣,應有盡有!”
“真的嗎?”玉兒擡起頭,笑得十分純美。
安慶王笑道:“怎敢對玉兒說謊?現在可以告訴我,作畫之人……”
玉兒調皮地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作畫之人就是玉兒!”
安慶王輕嘆一聲,說道:“可知我為你費了多少情思嗎?”
他低下頭去,攫住玉兒粉唇,又将她吻得神魂俱醉!
直到侍從在門外喊了一聲:“莺兒姑娘到!”
玉兒吃了一驚,從安慶王懷中掙脫,兩人一同走到門口,只見門廊下,亭亭玉立一位秀麗的少女,那少女見了安慶王,即低頭跪下,卻未留意看安慶王身旁的女子,她猜到應是新婚的王妃無疑,口中說道:
“莺兒拜見王爺、王妃娘娘!”
熟悉的聲音在玉兒聽來如此真切,她幾步上前,對那少女說道:
“你且擡起頭來!”
跪在地上的莺兒也自是吓了一跳,這聲音嬌柔清脆,何其熟悉!她慌忙擡頭,緊張地注視着眼前這位美豔高貴的王妃!
一別三年,當年兩個青澀的小女孩都長成了窈窕少女!
她仍是比莺兒略高半頭,胸前仍挂着那串華光燦爛的明珠,雖然豔光四射,雖然華貴無比,可千真萬确,她就是莺兒從小相伴長大的那個妙人兒!
只是眨兩眨眼的功夫,莺兒從地上跳将起來,緊緊地抓住了玉兒的手:
“你是……你是……我的小姐?!”
玉兒也在莺兒擡頭的那一瞬認出了自己的小伴兒,她咬着唇,只是流淚,從母親與嫂嫂服毒死去那晚起,她從不再放聲大哭,不管有多麽悲苦,只寧可咬破嘴唇,絕不大放悲聲!
莺兒搖撼着玉兒,玉兒不能出聲,只是點頭,又搖頭,莺兒不能了解,但她認定了玉兒,她可不管那麽多,緊緊地抱住玉兒,大哭出聲:
“你就是我的小姐!你就是我的小姐!小姐啊!莺兒總算找到你了!從此生生死死,莺兒再不與你分開!”
莺兒哭得淋漓盡致,玉兒卻只是抽泣着,并不哭出聲來!主仆二人在廊前抱做一團,淚流滿面。
安慶王又憐惜,又擔憂,他想不明白玉兒何以能如此自制,花園中與他相戀的明媚女孩似乎消失了,複又生成心機重重的另一個玉兒!
安慶王嘆了口氣,讓侍從召喚侍女們過來,服侍王妃,引王妃回房。
玉兒卻領了莺兒,要給安慶王跪下磕頭,謝他相救之恩!
安慶王攙住要給他下跪的玉兒,恨不能掏出心來給她看,他深情地看着玉兒,說道:
“李琦救莺兒,全因了這幅畫,只道是為知音而為之,卻不知有玉兒!如若玉兒不進王府來,日後從莺兒處得知世上有玉兒在,李琦非心痛死不可!”
玉兒低頭,莺兒見安慶王對自己小姐深情款款,小姐又貴為王妃,雖然有些奇怪,卻是非常歡喜,便對着安慶王福了一福,說道:
“請王爺恕罪!莺兒不肯吐露小姐消息,确實是有隐情……”
玉兒聽莺兒如此說話,怕她不明就裏洩露身份,忙笑着輕喊了聲莺兒,莺兒側臉看了小姐一眼,即停住了嘴,餘下的話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主仆二人眼神交遞的訊息轉瞬即逝,安慶王幾乎不能察覺!他不甘心:她二人既是主仆,為何分離?為何玉兒與他已經如此親密,仍有隐情要瞞着他?他不顧衆多侍女已漸漸走近前來,抓住玉兒雙肩,讓她看住自己的眼睛,急切而誠懇地說道:
“李琦心中只有玉兒一人,玉兒傷心,李琦也不能好過!玉兒有任何不平事都可分擔給李琦,萬事有李琦在,絕不讓玉兒委屈!玉兒可否将心交付給李琦?”
安慶王如此真誠相待,不由得玉兒不感激涕零,深深愧疚自己将無以為報。安慶王甚至已不再在她面前自稱為王!
顯見他已決意舍棄與盧語珠的姻緣,而要與玉兒平起平坐,共度一生!她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萬幸代嫁遇到了安慶王,蒙他一見傾心,引領她走進美妙絕倫的情愛之域,讓她平生第一次償到了甘甜如蜜的愛情!
悲的是自己是“意圖謀反”的欽犯之女,如此身份連在青天白日下稍稍暴露一下都不敢,豈能配得皇帝的胞弟、尊貴的安慶王爺?
玉兒輕輕咬了咬嘴唇,正無言以對,見身邊圍攏來許多侍女,便強顏歡笑,輕聲說道:“王爺不要着急!玉兒懂得王爺心意。玉兒累了,先随侍女們回房歇會好嗎?”
安慶王知道玉兒确實是很累了,不忍心讓玉兒久站,便點了點頭,放開玉兒,讓侍女們簇擁着她先行回房歇息。
莺兒也跟随玉兒離開,走了兩步,又回轉身來,再對安慶王深深一福!然後才退了下去。
她那和玉兒如出一轍、滿含着感激和歉疚、甚至摻帶着同情的眼神,令安慶王內心沒來由地酸楚,他跌坐在椅凳上,以手扶額,頓然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疲累侵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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