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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轶堯︰???
我什麽時候有的兒子?
他幽幽地盯着林陶的背影,心裏有些冤枉,他這一百多年來禁欲自持守身如玉,莫名其妙就被林陶安了一個兒子,這讓轶堯有種不被信任的幽怨。
而且林陶會把他帶回來難不成是真的沒認出來自己?想拿他來威脅別人麽?
想到這裏轶堯忍不住垂下眸子,沒看見林陶之前,他覺得慌亂、害怕甚至稱得上恐懼,原以為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可在他真真切切地看見林陶的那一瞬間,所有自欺欺人的假象輕易就被戳穿了,他所有的惶然,不過是近鄉情怯……
轶堯忍不住想︰他會殺了我嗎?還是要利用我?魔族的封印松動了,他要出去了嗎?
萬般思緒,在林陶轉過身來的時候都被藏住了,轶堯睜着一雙漆黑的眼楮,茫然地盯着林陶,緊接着就被人拎起衣領子給放到了地上。
林陶指了指焰磷君說︰“去給他看看。”
這個時候轶堯才注意到姚珩,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殺意,面上卻是猶猶豫豫地看了看轶堯,然後像是被他的冷臉吓到似的一步三回頭地往下面走,磨磨蹭蹭地到了姚珩面前,然後一叉腰,問︰“哪兒來的跳梁小醜?”
衆魔︰“……”
能夠得上資格參加此次議事的,都是魔族大佬,他們分明能感覺到這孩子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非但如此,這孩子就連魂魄都是殘損的,這幾乎讓衆人不敢相信,就這麽一個怎麽看怎麽廢物,竟然敢這麽個焰磷君說話?
衆人本就心情複雜,又聽見這麽一句嚣張的話,竟是有些相信焰磷君的話了。
可若眼前這人當真是轶堯,他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林陶和他不共戴天,又為何要将他帶回來,還是說人族又醞釀了什麽陰謀?還是……
衆多疑惑沉重地壓在魔族身上,他們看向那孩子的神色都凝重了不止一分,焰磷君身上的魔氣卻是更加暴躁,臉上的紋路瘋狂湧動,這讓他整張臉都顯得詭異可怖,像是在死死壓抑着什麽︰“不可能!轶堯不可能還活着!”
話音剛落他瘋狂翻湧着魔氣的右手瞬間抽出幾寸長的黑色利爪,唰地向那孩子抓去,此等變故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衆魔作勢要攔,卻也僅僅是作勢罷了。
離塵劍尊對魔族來說太過可怕,誰也不敢相信他就這麽死了——即便這死訊已經是千真萬确,焰磷君這一番毫無證據之詞也足夠成為驚鳥之弓。
若是轶堯沒死,他弄這麽一出是要做什麽?!
這是人族的陰謀?還是轶堯又有什麽軌跡,魔君知不知道?
他是被蒙在鼓裏,還是将計就計,還是和人族有所勾結?
王座之上林陶眼中的血色深了一層,指尖的黑霧瞬間凝實,轉眼之間卻又被他壓制了回去,他輕哼了一聲,不知是什麽意味。
幾乎是與此同時,焰磷君的攻擊就已經落到了那孩子近前,轶堯眼中冷意一閃而過,生生壓住了抵擋的動作,扭臉就往林陶的方向跑,可一步都還沒邁出去姚珩就已經到了眼前。
泛着冷光的利爪觸碰到那轶堯皮膚的瞬間就見了血,赤紅的火焰如同遇上火油般沿着利爪席卷而上,恐怖的溫度看得整個魔君殿中衆魔瞳孔微縮,焰磷君慘叫一聲,在火浪之下身體倒飛而出,淩厲的劍光幾乎是同一時間擦着焰磷君爆開。
萬千寒光以轶澤青為中心席卷開來,衆魔飛速後退,一時之間魔氣翻湧,那劍光卻如同破雲之劍瞬間絞碎了陰森魔氣,整個魔君殿上一片混亂,唯有林陶眯起了眼楮,血紅的眸子裏仿佛浸了一層寒霜,他一字一頓,幾乎是咬牙啓齒︰“寒、霜、降!”
“君上小心……”
“怎麽回事?”
“焰磷君……”
變故發生得突然,衆魔雖然退得及時,卻多多少少受到了劍陣波及,模樣有些狼狽,焰磷君的右臂更是被生生斬斷,他“呸”地吐掉一口血,斷臂在黑霧湧動中緩緩長回來,像是一團蠕動的肉瘤。
他咧開嘴看向林陶︰“君上對轶堯還真是情深義重,到了如今這一步竟還要如此庇護,你說他不是轶堯,看看這劍陣,這像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廢物該有的實力?君上莫不是還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們吧?”
轶堯身為當年誅魔之戰的領頭人,手上沾了多少魔族鮮血,他如今這種姿态出現在這裏,無異于羊入虎口,整個魔君殿上人心湧動,所有人都警惕地盯着中間刺目的劍陣,眼中閃着不定的光。
一縷紅色從林陶的袖口間溢出,血色的邊緣像是浸水的棉布般緩緩蔓延開來,他站起身來,完全無視了焰磷君的質問和衆魔的警惕,向那劍陣走去,每靠近那劍陣一步,他衣服上的血色就更深一層,等他站在那劍陣面前時,整個人就如同從血潭中泡出來的一般,渾身散發着血腥森冷之氣。
來源于血脈的威壓讓衆魔渾身顫抖,針鋒相對的和心懷不軌的一個個化出部分原型匍匐在地,不敢生出絲毫反叛之心,整個魔君殿便被魔氣和劍陣兩股氣息分割開來,泾渭分明!
劍陣察覺到邪祟之力,調轉方向向着林陶呼嘯而來,萬千劍芒所到之處皆化為齑粉,卻在觸碰到林陶的瞬間消散,磅礡靈力散去的瞬間帶起一陣狂風,林陶衣服之上的血色就好像是被狂風吹拂而去般頃刻散去。
失去劍陣庇佑,坐在魔君殿中央的轶澤青瞬間被森冷之氣包圍,他打了一個寒噤,白嫩的臉上滿是茫然地看向林陶。
林陶瓷白的指尖碰到他破了皮的額頭,比指甲蓋還小的傷口滲出一點血跡,他眯起眼楮,不動聲色地拂過轶澤青的腦袋,蹭破的油皮瞬間恢複如初,林陶赤紅的瞳孔裏像是浸着萬丈寒潭,冰冷的指尖觸碰到轶澤青時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随後終于意識到眼前站着的是誰似的,心裏的委屈瞬間膨脹,大大的眼楮裏瞬間就盈滿了淚水。
“哇啊……唔……”
“閉嘴!”
轶澤青的眼淚還沒流出來就被打斷,被林陶兇狠的眼神吓得一抖,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委屈地說︰“疼……”
林陶危險地盯了他一會兒,伸手将他抱起來,轶澤青蹬鼻子上臉地把腦袋埋到他懷裏,似乎還抽噎了一聲,像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焰磷君。”
魔君的威壓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焰磷君背脊一彎,如山的壓力壓得他根本擡不起頭來,只能緊咬着牙關跪在地上,眼底無盡怨毒,随後便聽見林陶說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焰磷君眼中神色閃動,咬着牙道︰“君上做事自有打算,原本我不該過問,但離塵劍尊僞裝成這般人畜無害的模樣混入魔族,必定所圖不小,還望君上能解釋一二。”
他倒是學聰明了一點,不指責林陶勾結人族了,但這并不能讓林陶高興多少,魔族生性殘暴、貪婪、好色、奸詐……魔族的天性注定了這裏只有弱肉強食,争鬥與死亡每天都在發生,毫無秩序,強者為王的領地之上,林陶遠沒有興趣給他們“交代”。
因此他話音剛落,一道黑線瞬間出現在焰磷君身前,卷起一陣磅礡靈力“啪”地一聲将他掀出魔君殿大門,林陶故意羞辱他似的,那黑線瞬間絞斷焰磷君剛剛長出的右臂,血肉頃刻間化為一蓬血霧。
焰磷君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被抽幹精力一般跪伏在地上,消失的右臂卻再也沒有重生的跡象。
而林陶卻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一手抱着孩子,感覺到他偷偷摸摸地從他懷裏擡了擡腦袋,似乎是在往外看,林陶勾了一下唇角,随後才冷然道︰“能被一個垂髫幼兒斬斷一臂,是你自己廢物。”
說動手絕不廢話,此乃林陶一貫作風,焰磷君豈敢再說一個不字?
他怨毒地盯着緊閉的大殿,臉上恐怖的紋路湧動起來。
魔君殿中,場面針落可聞,有侍衛反應過來,“請”焰磷君離開,他死死地盯着林陶懷裏的孩子,放了一句狠話︰“林陶,轶堯能殺你一次,也就能殺你第二次,你以為他能顧忌的你的恩德,別做夢了!”
“滾。”
魔君殿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林陶轉過身來,淡淡地瞥了一眼臉色各異的其餘諸魔,氣氛被壓得緊繃細致,仿佛下一秒就要繃斷。
“轶堯身死,乃是魔族之幸。”林陶終于開了口︰“但他是個什麽人,你們應該清楚,你們當真相信他會毫無準備?愚蠢!無怪乎魔族落到如今的地步。”
随着林陶收回威壓,滿殿的巨獸才重新變回人形,一個胖墩墩的魔族從一開始就一直一言不發,這會兒卻從林陶這一句話裏明白了什麽,震驚道︰“這真的是轶堯的兒子?可他……”
他看向林陶懷裏的孩子,那娃娃扒着林陶的肩膀往這邊張望,一派天真,林陶知曉他們的疑問,冷笑了一聲,說︰“轶堯的确已經身死,沒人能在天裂裏活下來,這小孽障經脈有損,魂魄不全無法修煉,轶堯不認也是正常,但這道劍陣,乃是轶堯親手留下,如今轶堯身消道隕,他留下的劍陣尚且能夠此等威力,你們覺得還有陸景宗把守的封印能簡單到哪裏去?。”
這就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沒有洛神劍,就無法破開封印,而轶澤青的出現無疑是印證了這一點,可是……
即便衆人能夠接受這孩子就是轶堯後人的說法,林陶和轶堯之仇不共戴天,他為何要将這孩子帶回來?!
焰磷君一直就堅信轶堯和林陶有私情,但這兩個人相差實在太遠,這樣的話幾乎沒有人相信,更沒有人敢在林陶面前提起,但是現在看林陶對這孩子的态度,衆魔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焰磷君的話。
短短的一天之內,魔族衆人心情幾經變幻,那瘦高個兒猶豫了一下,問道︰“敢問君上,打算如何處置這……轶澤青?”
父債子償,衆人對轶澤青的恨意絲毫不少,由于摸不定林陶的心思一時間不敢多言,林陶眼裏的血色更濃郁了些,他捏住轶澤青的下巴,将他的腦袋轉過來正對着自己,對上了他無辜的眼神,笑道︰“這可是離塵劍尊的血脈,洛神劍的下一任主人。”
林陶的聲音像是在寒潭中浸過,衆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同時也明白了林陶的打算。
轶澤青是得到洛神劍的關鍵,所以他才會大費周章地将仇人之子帶回來,等到他沒有了利用價值,便再也沒有顧忌的必要了。
想明白之後衆人心中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氣,若是林陶當真勾結人類,那魔族絕無還手之力,他們也不想就此和林陶開戰,但是看林陶現在這個态度,對那轶堯恐怕當真是恨到了骨子裏。
如此一來衆魔不再擔心,心中已經紛紛計劃起該如何讨好林陶,正盤算着,林陶就已經開了口︰“要是沒有問題,本君就不送諸位了。”
他說的是“不送”,其實和“滾”沒什麽兩樣,他多年來積威甚重,如此不客氣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魔君殿上很快就只剩下林陶和轶澤青二人。
轶澤青皺着臉把自己的下巴從林陶手中解放出來,漆黑的眼楮裏還有些後怕在裏面,他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問︰“剛……剛才那個人、為什麽要打我?”
林陶把他放下來,好像是漫不經心又好像是故意恐吓地說︰“因為轶堯是個王八蛋,剛才的那些人恨不得把你剝皮剔骨、挫骨揚灰,懂嗎?”
轶堯︰“……”
其實他覺得落在林陶手裏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可現在林陶勢比人強,他連姚珩都得先放在一邊,就更不敢和林陶産生沖突了。
轶堯抿了抿嘴,有些猶豫地抓住林陶的袖子︰“那、我是轶堯嗎?你也要殺我嗎?他們說你和我是仇人……為什麽?”
“放開。”林陶冷着臉訓斥了一句,轶堯一頓,伸手就抱住了林陶的脖子,兩腿纏在他腰上,把自己盤成了一個活扣,一副誓死不走的樣子。
林陶耐心喪失,手上湧出幾條細線,精準無比地纏在轶澤青身上把他從自己身上剝了下來,這讓轶澤青瞪大了眼楮,被幾根細線吊在半空中拼了命的掙紮︰“嗚啊……放我下來,師兄,嗷不要……”
百年時光驟然輪轉,林陶倏地僵住,他猛地看向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血色的瞳孔幾乎凝成了一點。
轶堯幼年時鬧騰過了頭,無論有事沒事總愛跟在他身邊一聲一聲地喊“師兄”,還偏要他應聲,否則鬧起來就沒完;山門中歲月倏忽而逝,孩子長成了稚嫩的少年,卻愈發的黏人,甜膩膩的像是個小姑娘;後來宗門破滅,流浪天涯時他總是一聲聲地喊他,好像能從這樣簡單的稱呼之中找到力量一般;及至後來他二人分道揚镳,少年狼狽的身影跪在雨幕裏,撕心裂肺……
從轶堯五六歲開始就被林陶帶到了青冥宗,剩餘的歲月幾乎都是對方陪着度過的,他聽過無數的“師兄”,飛揚的、調笑的、崩潰的、纏綿的……每一聲都顯得珍重。
可少年是的嬉笑怒罵在歷經重重扭曲複雜的離合之後早就面目全非,轶堯妄圖修補天裂修為盡失淪落至此,若不是他打發善心這小子早就死在了魍魉鬼蜮,他如此寬宏大度地把這小子帶回來又是替他隐瞞身份又是給他療傷的,結果在這傻缺卻在裝傻騙他?
他臉上幾乎閃過一道兇狠︰“你……”
作者有話要說︰??魔君的衣服會變色诶,他大概是小魔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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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修真《失憶後全天下都想殺我》
每天都被自己帥醒老流氓直男攻×比你更流氓但我很高冷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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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失憶之前和一個小白臉不清不楚,還為了這個小白臉叛出宗門、不惜和天下修士為敵!
“這絕不可能!”唐禹臣矢口否認︰“要喜歡我也是喜歡我家小師弟,眼瞎了才看上小白臉。”
已經成為一城之主的秦鹿冷笑︰“對,你就是瞎了狗眼。”
突然出現的師弟仿佛救世主,唐禹臣嗷嗷叫着撲了上去,求庇護、求包養,我只是一個想混吃等死的大帥哥,不想每天打打殺殺。
然而師弟冷酷無情,已經被逐出宗門的唐禹臣西子捧心、撒潑耍賴地跟在師弟身後蹭吃蹭喝,終于讓師弟收留了這個帥氣的孤寡老人,卻被師弟按在牆角挑起了下巴︰“你就是瞎了狗眼才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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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喻行舟走上了每天都在暗示小皇帝我心懷不軌的艱難路程……
可惜小皇帝似乎并不領情,每天含情脈脈︰“将軍,你若是要這天下,我給你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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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殺&竹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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