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毫無疑問, 在官兵騎馬趕到的時候,兩個在原本在馬上的男子已經躺在地上哀嚎着了。

“多、多謝公子。”剛才守門的官兵咽了咽口水,看着四肢明顯扭曲的兩人,一臉慶幸。

還好剛才自己沒有惹到這尊大佛,不然躺在地上的可能就要多一個他了,事實證明, 有些時候眼力勁還是很重要的。

“這兩個人就是你們說的逃犯?”傅斐魚一臉淡定的撣了撣衣袍, 好似剛好一腳一個把人踹下馬的并不是她一樣。

“是的是的,這兩個人已經被官府通緝很久了, 都是可惡至極的人販子。”提到通緝犯, 官兵一臉氣憤, “好多家的大姑娘被這幾個人拐賣了!”

傅斐魚皺眉,“确實可惡至極。”人販子什麽的,應該五馬分屍才是。

官兵點頭,然後擠出了一個笑臉, “公子, 既然您幫我們捉拿了要犯,不如陪我們去見見知府大人,我們也好給您賞銀。”

“有多少賞銀?”傅斐魚挑眉問道。

“知府大人出了一百兩,其他受害的家裏也出了一百兩。”官兵有些谄媚的說道。

“我着急趕路, 就讓知府大人把賞銀給受害的那些人吧。”傅斐魚說道, 她現在可不缺錢了。而且那些被拐賣的人家已經怪可憐的了,這個錢不要也罷。

“這個……”官兵面上有些糾結,按照辦案流程的話, 幫忙捉拿通緝犯的人應該也要一起回到官府才是。

傅斐魚:“怎麽了,我不去領銀子也有問題?”

“不不不,沒有問題。”官兵趕緊搖頭,“可否請問一下公子名諱,在下也好回去禀告大人。”

“我們是蘇州牧家的人。”牧輕塵開口,“如果知府大人有什麽需要傳喚的,告知牧家店鋪的掌櫃即可。”

“原來是牧公子和牧姑娘啊,真是抱歉了。”蘇州牧家是有名的富商,官兵也是聽到過的,“既然幾位着急趕路,我等就不耽擱了。”

傅斐魚懶得糾正官兵的說法,“那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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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也不耽擱,直接一頭鑽進了馬車,繼續往前走着。

“頭,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另一個官兵忍不住開口。

“不然呢,瞧瞧那人剛才的招式,要是我們硬攔着會有好果子吃?”領頭官兵敲了敲下屬的腦袋,“而且人家是幫我們緝拿通緝犯的功臣,又不是什麽犯人,攔着幹什麽。”

下屬把帽子扶正,彎腰道:“頭說的是,是我想岔了。”

離開嘉興府之後,牧輕塵前後趕往了杭州、紹興、湖州等地,花費了十幾天的時間去趕路和查賬,掐着十一月的尾巴完成了任務。

在查完賬準備回去的時候,天上又飄起了雪花,把牧輕塵等人留在了杭州。

這次雪下得比在嘉興的大很多,一連下了三天才算作罷,一打開門窗就可以看到外面厚重的積雪。

“輕塵,難得來杭州了,不如我們去西湖看看?”傅斐魚站在窗外,微微眯眼看着好幾天才冒頭的太陽。

雪雖然停了,但是路上的積雪還沒有化開,需要在等幾天才能趕路。

“好啊,正好去看看斷橋殘雪。”一連載屋內待了三天,牧輕塵也覺得有些無聊了。

走出客棧,街道上鼎沸的人聲就傳入了耳裏,把冬天僅有的那一絲寂寥驅趕的一幹二淨。

“來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鮮出爐的豆腐腦,五文錢一碗嘞,熱騰騰,香噴噴。”

“桂花糕,新鮮的桂花糕,兩文錢一塊嘞~”

沿街小攤販的吆喝聲不斷的透過厚重的門簾傳進來,鑽進耳朵後有了莫名的吸引力,讓人想要掀開簾子出去嗦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

“要不要下去來一碗?”看着有些躍躍欲試的傅斐魚,牧輕塵笑着開口,“我也好久沒有吃過豆腐腦了。”

傅斐魚眨眼,“傅衣,停車。”

等到馬車停穩以後,傅斐魚就利落的下馬,“大伯,來四碗豆腐腦。”

“好嘞,客官這裏請坐。”賣豆腐腦的大伯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桌子,“幾位是吃甜的還是鹹的?”

傅斐魚轉身望向牧輕塵,“輕塵?”

牧輕塵:“我要甜的。”

“翠竹和傅衣呢?”傅斐魚繼續聞。

“鹹的。”兩人異口同聲。

傅斐魚轉身說道,“大伯,兩碗甜的兩碗鹹的。”

“好嘞,稍等。”

不一會熱氣騰騰的豆腐腦就上了桌,傅斐魚小心把碗端到了牧輕塵的面前,“小心燙。”

牧輕塵笑着點頭,用勺子舀起一片,湊到面前吹了吹。

帶着熱度的豆腐腦入口綿軟,口腔稍微用一下力就很快化開,吞咽下肚後唇齒間留着淡淡的甜味。

味道不錯。

傅斐魚眼睛一亮,嘗到豆腐腦美味的她加快了速度,在美味沒有冷卻之前吞咽下肚,整個人都由內而外的感覺到了溫暖。

相比較之下牧輕塵的速度就慢了許多,一勺一勺的慢慢品味着。

傅斐魚看着空空入也的碗,默默的喊來大伯,又加了一碗。

兩碗下肚後,傅斐魚才算過了瘾,慢悠悠的掏出了一塊小碎銀遞給了大伯。

大伯接過來掂了掂重量,打開抽屜數出了二十五文錢,“客官,這錢找給您。”

傅斐魚沒有接過,“大伯,這裏有茶葉蛋嗎?”

“有的有的,三文錢一個,五文錢兩個。”大伯笑眯眯的答道。

“那就着二十五文錢換成茶葉蛋,給我包起來就成。”

“好嘞。”

就這樣,傅斐魚帶着十個茶葉蛋上了馬車,解開繩子後馬車裏都是茶葉蛋的香味。

“輕塵要來一個嗎?”傅斐魚拿起一個茶葉蛋,扭頭問道。

“那就來一個吧。”

大伯挑出的雞蛋都非常大,傅斐魚挑出了一個最大的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剝掉大部分的外殼,只留下底下的一小塊用手捏着。

“好了。”傅斐魚捏着雞蛋,把手伸到了牧輕塵的面前。

牧輕塵笑睨了傅斐魚一樣,輕輕的握着她的手腕,咬下了一口。

茶葉的清香和雞蛋的香味一下在口腔中散開,茶葉蛋估計煮了很久,就連蛋黃都沾染上了一些茶葉的味道。

“很好吃。”牧輕塵評價道,又咬了一口雞蛋。

“雙蛋黃啊。”傅斐魚挑眉,看着手裏又露出一個蛋黃的雞蛋,“我們的運氣真不錯。”

牧輕塵挑眉,剛想開口說什麽馬車就突然停了下來,慣性讓她往前撲倒。

傅斐魚趕緊丢掉手裏的雞蛋,張開手臂把人給抱住。

“咳咳。”牧輕塵咳嗽了幾聲,她被嗆到了。

傅斐魚輕輕的牧輕塵的背 ,從馬車後側拿出了水袋,“來,喝一口。”

牧輕塵有些難受的皺眉眉頭,飛快的擰開來灌下了好幾口。

看着牧輕塵微紅的眼角,傅斐魚臉色不佳的掀開了簾子,“怎麽回事?”

“诶呦,好疼啊,你們撞人了,還問我怎麽回事?”一個老婦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摔斷了,你們駕車怎麽都不看路。”

“撞人?”傅斐魚皺眉,視線掃過老婦人的身體,她用手捂着的腰部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是遇上訛人了?

傅斐魚跳下馬車,站到了老婦人的面前。

“是我的馬車撞你了?有沒有證據?”

“這個還要什麽證據,大家夥都是見證人啊。”老婦人為了訛人也是很拼了,積雪未散地上可冷得很呢。

“就是,我看到了,就是你的馬車撞到了這位婆婆。”老婦人一哭一鬧,馬上就有自認為正直的人站了出來。

有一就有二,沒一會圍在附近的人都嚷嚷着自己看到了。

“在場的有沒有大夫?”傅斐魚不以為意,左手搭在自己的佩劍上,“給這位婆婆看一看,要是真的傷到了,我自然會負責。”

聽到傅斐魚會負責後,圍觀的人群也冷靜了一下,哄鬧聲一下就小聲了起來。

“我是大夫!讓一讓,我是大夫!”一個蓄着短須的中年男子喊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腰間還挎着藥箱。

“大夫救救我,我腰好疼啊,就和斷了一樣。”老婦人看到大夫眼睛一亮,口裏的哀嚎聲音更大了。

“婆婆您別動,讓我來看看。”大夫麻溜的放下肩膀上的藥箱,小心的扶着老婦人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有學有樣的摁壓了幾下後,大夫大喊了一聲不妙,“這是傷到骨頭了,要好好卧床休養才可以。”

“哎呦喂,這可怎麽辦啊,我家裏就一個常年生病的兒子,他就靠着我賣點自家菜賺錢給來看病呢,讓我卧床休養不就是讓我們一家去死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大夫一臉為難,“婆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能做的就是給你開藥方啊。”

“賠錢,既然馬車把婆婆撞出了一個好歹,那就要賠錢!”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了起來,“反正你們也不缺錢,不如爽快一點。”

圍觀的百姓都是抱着湊熱鬧的心來的,相比起态度一直比較強勢的傅斐魚,他們自然是站在弱者的一邊,起哄着要傅斐魚賠錢。

傅斐魚不屑的笑了一聲,低頭看着老婦人,“你說你有個卧病在床的兒子?”

“對,我兒子就靠我一個人養他了。”

“那你願意賣身救他嗎?”傅斐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把你自己賣給我,我願意給你十兩銀子。”

這話一出,躺在地上的老婦人和大夫都愣住了,這是個什麽說法?

老婦人眨了眨眼,十兩銀子啊,夠自己活好幾年了。

她一個老太婆就算被買走了,主人家為了名聲也不會安排自己幹什麽累活吧,指不定他就是想用十兩銀子買自己閉嘴呢。

“我一把老骨頭了,要是公子真的願意,我自然願意賣身給你為兒子換藥錢。”老婦人一邊抹着眼角一邊哭啼啼地說着,活脫脫就是一副為了兒子犧牲自己的樣子。

“那好,這是十兩銀子。”傅斐魚也不墨跡,直接抽.出了一張面值十兩的銀票,丢給了老婦人,“我現在命令你,給我起開,不要擋路。”

“好,我這就起開。”拿到了錢後,老婦人立馬轉變了嘴臉,作勢就要從地上起來。

大夫原本還在疑惑傅斐魚再打什麽主意,一看到老婦人要起身後瞬間想通了關節,趕緊作勢攙扶老婦人。

“婆婆你小心點,你的腰可是傷到骨頭了。”大夫說着,着重強調了傷到骨頭這四個字。

老婦人聽到後立馬反應過來,一副使不上勁的樣子被扶着。

“多謝公子寬厚,我先去給我家兒子抓藥。”老婦人一臉感激地說着。

果然是有錢的公子哥,沒了十兩眼都不帶一眨的,而且連賣身契都不要,早知道就改口要個二十兩了。

傅斐魚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任由大夫攙扶的老婦人離開,等到人群快要散開的時候,慢悠悠的抽.出了手裏的劍。

還未散去的人群看到傅斐魚的動作後一個個都止不住的往後退,“婆婆快跑,那人拿劍要殺你了!”

傅斐魚無視了周圍人的話,拿着手裏的劍徑直先前走去。

老婦人聽到動靜後回頭看,這一回頭就看到了冰冷的劍鋒朝着她刺來,想也沒想就推開了大夫,大步的跑了起來。

“果然。”傅斐魚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摸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碎銀子,手腕一用力就砸向了老婦人。

“哎呦。”碎銀擊中了老婦人的膝窩,讓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回頭望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傅斐魚後,心一橫,直接連滾帶爬的繼續跑路。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撿起那塊讓她摔到的碎銀子。

是個騙子啊!

圍觀的人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也都看出了老婦人剛才是訛人的行徑,是想要敲詐!這個老太婆壞得很啊!

不過生氣歸生氣,礙于自己剛才放出去的話,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麽,有的只不過是在心裏罵了幾句而已。

老婦人就這樣擠開人群往前跑着,圍觀的百姓沒有一個人願意攔住她。

“怎麽回事,人怎麽都在這裏堵着?”挎着腰刀的巡街捕快很快就注意到了異常,厲聲呵斥着。

“大人,剛才有個老婦人搶我了十多兩銀子,往那邊跑去了。”傅斐魚淡定的說着,用手指了指正打算跑路的大夫,“這個是她同夥,他們兩人一同攔路勒索我。”

大夫聽到後立馬撒腿就要跑,可惜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被巡邏的捕快抓住,臉朝地的摁下了地上。

“你們幾個往前追,把那個老婦人抓回來。”捕頭迅速判斷出情況,下了命令。

可惜在這段時間裏老婦人已經跑遠,追是追不到了,捕快只能壓着大夫一臉抱歉,“這位公子,抓捕那位老婦人我們還需要一定時間,我們一定盡力追回銀兩。”

傅斐魚挑眉:“請問十兩銀子可以判刑多久?”

捕快:“最少一年。”

傅斐魚可有可無的點頭。

留下姓名和地址後,捕快就壓着那個大夫去了衙門,估計是回去審問人去了。

傅斐魚無視了周圍人打量的眼光,輕松的鑽回到馬車裏,挑起簾子對傅衣說道,“下次還碰見這種人,不用管,壓上去就是了。”

傅衣愣了一下啊,然後點頭應下。

“傅公子,那樣會不會太……”翠竹一臉糾結的開口。

“不會,他們既然敢拿命掙錢,那就要做好沒命的準備。”傅斐魚淡淡的說着,“當然,你也不用特意撞過去,就按照正常的速度停下來就是了,切記不要強行調轉方向,不然馬車有翻車的風險。”

涉及到牧輕塵的安危後,翠竹也沒有了意見,一個勁的點頭稱好。

牧輕塵在馬車裏看着下面鬧劇一般的情形,不由得想笑,“都是有手有腳的,随便找一份活也比這樣好啊。”

“他們就是想發橫財。”傅斐魚理了理衣袖,站在馬車門邊等自己身上的寒氣褪去才坐會到了牧輕塵的身邊。

西湖河岸邊非常熱鬧,等到牧輕塵下來馬車後,各種小食的香味就鑽到了她的鼻腔裏。

除了小食鋪以外,岸邊有不少小貨郎售賣着稀奇古怪的物件,他們的吆喝聲中還混雜着船夫和客人讨價還價的聲音。

“租一艘船多少錢?”傅斐魚站在碼頭邊上問道。

“請問公子,您是要小船還是大船?”

傅斐魚眯眼看了一下地下的船,“大的。”

船夫笑眯眯的說着,“大的船一個時辰一錢銀子。”

“那就安排一艘大。”傅斐魚利落的掏錢。

确定船夫可靠後,傅斐魚退後一步主動握着牧輕塵的手,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牽着她進了船艙。

“輕塵你的手有些冷,我幫你暖一暖吧。”傅斐魚挨着牧輕塵坐下一臉正直的說着,用着內力讓自己的手變成了天然的暖爐。

“多謝斐魚。”牧輕塵眼帶笑意的說着,無視了船艙裏燒的紅彤彤的炭火。

船夫是個非常有眼色的人,餘光看到船艙裏兩人膩歪的模樣後,直接一聲不吭的站在夾板上劃船。

傅衣和翠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選了一個距離兩人最遠的角落裏坐下,探頭看着船艙外的景色。

雪後的西湖很美,大部分樹枝上的積雪都還未化去,遠遠看去就如同繁星一般,好看極了。

等到船劃過白堤附近時,牧輕塵和傅斐魚一擡頭向外看去。從她們的角度看過去斷橋上還未化掉的積雪閃着銀光,就如同湖面一般,不仔細看還會以為兩者融入到了一起。

“這就是斷橋殘雪啊,真美。”牧輕塵眼裏滿是驚嘆,湖面水霧朦胧的這看過去就和橋斷了一樣。

在西湖上玩了一個痛快後,傅斐魚才帶着牧輕塵上岸。

在河岸上逛了還沒有多久,穿着官服的捕快就找上門來了。

捕快拱手:“公子,那個行騙的老婦人我們已經抓到了,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這麽快?”傅斐魚挑眉,“勞煩帶一下路。”

事實證明,杭州府的捕快效率很高,兩個時辰的游湖時間就足夠他們把人給抓到。

不過在傅斐魚和牧輕塵看到屁股上帶傷的大夫後,也就明白這麽快的速度是怎麽來的了。

“參見知府大人。”傅斐魚站在臺下,朝着知府拱手行禮。

“免禮,你瞧瞧地上跪着的兩人可否就是在馬路上行騙的兩人?”杭州知府比較年輕,看起來不過三十。

傅斐魚低頭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兩人,“回大人,正是。”

“臺下跪着的王氏母子,你們兩人可認罪?”知府拍了拍驚堂木,嚴肅的問道。

“草民冤枉啊……”老婦人立馬喊冤,眼淚說下來就下來,“我雖然把自己的傷勢往重了說,但是馬車确實是撞到為了,而且那十兩銀子是老身的賣身錢,怎麽回事行騙說得呢。”

傅斐魚挑眉,“賣身錢?可有憑據?”

“這……”老婦人一愣,喏喏的答道,“沒有憑證,不過有人聽到了。”

“笑話,哪裏有不簽契約就賣身的說法。”傅斐魚嗤笑,“大人,這個老婦人壞得很,滿嘴胡話,先前還說她的兒子卧病在床呢。”

知府點了點頭,“王氏,你的兒子都已經招供了,你确定還要狡辯?”

“大人,老婦沒有狡辯,我那苦命的兒子是被打昏了頭,才會亂說話的。”老婦人咬牙,就是不認罪。

“你這是在暗示本官屈打成招?”知府挑眉,有些生氣的說着,“在公堂之上胡說是要罪加一等的!”

他們當官的最看重的就是名聲了,這個老婦人膽子大得很啊。

“老婦不敢,還請大人查明真相在做判決,莫不要聽信一人之言。”老婦低頭,唯唯諾諾的說着。

還沒等知府開口說什麽,從衙門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幾個穿着官府的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大人,我等可以為傅公子等人作證。”有些熟悉的聲音想起,來的人恰好就是傅斐魚在嘉興府城門口遇到的那幾個人。“傅公子是協助我們捉拿要犯的俠士,絕對不會是什麽老婦人口中縱馬傷人的人。”

知府:“幾位是?”

“回禀大人,我等是嘉興知府派來送公函的。”官兵拱手,從背上拿出了信件呈交了上去。

說來也巧,在傅斐魚離開這一段時間裏,嘉興知府那邊正好處理了通緝犯的事情,查到還有幾個同夥躲在杭州,就派人來知會一聲。

還真的蠻巧的啊,傅斐魚和牧輕塵對視一眼,有默契的笑了。

得,免費送上來的人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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