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在嘉興府官兵的證實下, 傅斐魚好人加武林高手的身份獲得了官方的認證。有了這樣的先決條件後知府也不管老婦人怎麽耍賴,直接當堂宣判母子兩人沒收敲詐說得并收監三年以儆效尤。

至于傅斐魚幾人,自然是被知府客客氣氣的請去喝茶,坐下來一齊商議人販子同夥的事情。

在聽聞傅斐魚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兩個身上背着人命的通緝犯後,杭州知府大為驚嘆,想要留傅斐魚在杭州小住幾天, 和衙門的那些捕快交流切磋一下, 最好就是傳授一下武藝了。

“在下恐怕要婉拒大人的好意了,我等到明日我就要啓程回去蘇州了。”傅斐魚笑着拒絕。

杭州知府本來就沒有抱多大希望, 被拒絕後只是有些遺憾的說道, “那真是不巧, 我原本想還想請傅公子幫個小忙呢。”

切磋交流的事算是泡湯了,不過傅斐魚也沒有拂了知府的面子,答應和衙役一起去抓捕人販子。

“注意安全。”牧輕塵叮囑着,她雖然會些招式, 但是對上手裏有人命的逃犯還是太過危險, 與其跟過去瞎湊活不如留在客棧等着。

“輕塵放心,三四個逃犯而已,不成問題。”傅斐魚非常自信,主動握住了牧輕塵的手, 第一次主動的十指相扣。

兩人掌心的溫度互相傳導, 氣氛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感受到我手心的溫度了嗎,在它消失之前,我就會回來。”傅斐魚低下頭, 俯身在牧輕塵的耳邊說道。

牧輕塵心跳加快,“騙人,你一松手,溫度不就沒有了嗎?”

傅斐魚輕笑,“我不會騙你的,等我回來。”

說完傅斐魚就慢慢的松開了手,克制的捏了一下牧輕塵的耳垂後,才轉身跟衙役們一起離開。

牧輕塵呆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心,等到反應過來擡頭後,恰好看到傅斐魚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

手心裏的溫度?

牧輕塵把掌心貼到了自己的臉上,還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在自己手心翻湧,溫暖了她整個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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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斐魚的話可不是無的放矢,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時候,她悄悄的凝聚了一股內力在牧輕塵的掌心,按照內力的強度,足夠保持三個時辰的餘溫。

既然做出了承諾,傅斐魚就會努力去完成。

在抵達了人販子所在的院落後,傅斐魚一馬當先,直接抽出佩劍沖了進去。

在看到從空中出現的傅斐魚時,人販子是懵逼的,這是個什麽人?怎麽回事?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想要拔劍的時候,傅斐魚的劍尖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

“嗷——”

“啊——”

“噗通——”

等到衙役破門而入的時候,三個人販子已經整整齊齊的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手筋都被挑了出來,徹底的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目瞪狗呆。

這一幕讓原本心裏對傅斐魚有些不滿的衙役驚掉了下巴,虧他們還以為這人是知府大人派來打醬油的,沒想到他們才是真的打醬油的人。

抓捕行動還沒有開始就徹底結束了啊。

“諸位,剩下的安置工作就交給你們了。”傅斐魚抱拳,頂着衙役們驚訝的眼神,直接一個飛躍就消失了,雪白的披風沒有沾染上一絲的污穢。

離開人販子的院落後,傅斐魚穩當的落在馬上,立馬騎馬朝着客棧飛奔。

等馬走到繁華的街道後,傅斐魚放慢了速度,握着缰繩一邊打量周圍的店鋪一邊前行着,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一個圍滿人的飾品鋪子吸引了過去。

“瞧一瞧看一看啊,這可是我跟着商隊出海搞到的寶貝,漂亮的很。”飾品店的掌櫃大聲的吆喝着,看着店鋪門口擁擠的人群,非常滿意自己造成的影響。

“掌櫃的,你這是個什麽東西?”圍觀的一個人好奇的問着。

“這個叫做懷表,是用來看時間的。”掌櫃的用一副很誇張的語氣說道,“就和百遊日月晷一樣,珍貴極了,是我在海邊的碼頭和那些黃頭發的人買來的,花費了我不少銀錢呢。”

“這個要多少錢?”傅斐魚沒見過所謂的懷表,也被這新奇的玩意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表外面是金子做的,裏面又有寶石,按理說沒有幾百兩銀子我是不買的。”掌櫃說着一臉肉痛,“但最近要過年了,我要給家裏添置東西,就九十九兩出手了,算是讨個吉利。”

傅斐魚挑眉,“掌櫃的可否讓我仔細看一下?”

“公子小心些。”大概是看出了傅斐魚是個非富即貴的公子哥,掌櫃的很利落的就把懷表交給了她。

傅斐魚拿起所謂的懷表,微微眯眼打量着手裏圓形的物件,“這個怎麽看時間?”

“公子看到圈邊上的數字沒有,一個格子就是一個時辰,一天轉兩圈。”掌櫃的明顯是做過功課的,講起來頭頭是道,“您看,現在正好是申正時,對應就是這裏,那些黃毛人稱作四點。”

講解完如何看時間後,傅斐魚的興趣更濃了,“這樣的懷表你這裏有幾個?”

“這位公子來的真是時候,我一共就買了四個回來,還一個都沒有出手呢。”飾品鋪的掌櫃笑眯眯地說着,眼裏滿是喜悅。

懷表這樣的東西他沒有買過,權衡利弊之下才咬牙買了四個回來,原本以為沒有什麽賺頭,沒想到轉眼就遇到對它感情興趣的人了。

“四個我全要了。”傅斐魚也不墨跡,橫豎她有錢,想要買了就是。

“好嘞。”掌櫃的臉上都笑開了花,趕緊拿出上好的木盒,把懷表一一的展示給傅斐魚看後,在小心的裝好。

“公子,一共是三百九十六兩銀子,咱讨個吉利,只收您三百八十八兩。”掌櫃谄媚的說着,主動降低了八兩銀子。

畢竟他買來的時候四塊也就花費了二百多兩銀子,這下血賺啊。

“好。”傅斐魚點頭,從懷裏掏出了四張一百兩的銀票給掌櫃。

将裝着四個懷表的小木盒放進袋子裏裝好後,傅斐魚就順手系在了馬身上。

“公子,這是十二兩銀子。”在驗證了銀票的真實性後,掌櫃利落的找錢。

傅斐魚把銀票和碎銀往懷裏一塞,直接翻身上馬,拽着缰繩作勢就要離開。

“掌櫃的,我帶錢來了,我要買一個懷表!”一個穿着交領齊腰襦裙的女子跑了過來,連帶着她紅色的鬥篷都飄了起來。

“林姑娘你來遲了,剛才懷表已經都賣出去了。”掌櫃有些抱歉的說道。

“一個都沒有了?”女子苦着一張臉。

掌櫃的點點頭,說了聲抱歉。

“好吧,那你下次有貨幫我留一個。”女子也不強求,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

傅斐魚往那邊望了一眼,視線在紅鬥篷的姑娘臉上停留了一瞬,随後就頭也不回的駕馬離開。

等到傅斐魚趕到客棧後,距離她離開才不過一個多時辰。

把馬匹交給小二哥後,傅斐魚就拎着一袋東西蹬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屋內的牧輕塵一早就在坐在窗口邊張望,看到傅斐魚回來後趕緊把窗戶虛掩上,手裏拿着一本雜談裝成非常認真的樣子。

“叩叩”很快,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輕塵,我回來了。”

“進來。”

傅斐魚推開門,把自己帶來的包袱放在桌上,“輕塵,這是我在路上買的小玩意,你看看。”

說着傅斐魚就打開了小木盒,從裏面把懷表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牧輕塵放下手裏的書,好奇的打量着她手裏的東西。

“這個可以看時間,叫做懷表。”傅斐魚說着,有學有樣的把掌櫃的話重新描述了一遍。

牧輕塵聽着,時不時的點頭,“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物件,以後看時間倒是方便了許多。”

“輕塵覺得有用就好。”傅斐魚笑着說道,“掌心的溫度還在嗎?”

牧輕塵伸出自己的右手,挑眉,“你說呢?”

傅斐魚輕輕的捏了一下牧輕塵的掌心,餘溫很快就通過指腹傳了過來,笑道:“我說過的,我不會騙你。”

牧輕塵問:“你怎麽做到的?”

“你想要知道?”傅斐魚挑眉,眼裏多了一分竊喜。

牧輕塵點頭,“嗯。”

“你看好了。”傅斐魚伸出後再一次于牧輕塵的手十指相扣,“感覺到了嗎?”

牧輕塵眨眼,感覺到了什麽?

傅斐魚用另一只手蓋住了牧輕塵的眼,“閉上眼,仔細的感受一下。”

牧輕塵順從的閉上眼,在失去視覺的同時手上的觸感瞬間就清楚了起來,慢慢地,她就察覺到了手心裏的溫度是怎麽回事。

傅斐魚解釋道:“我留存了一些內力在輕塵你的手心裏,只要內力不消失,手心的溫度也不會消失。”

牧輕塵握緊了手,睜開眼,“我可以做到嗎?”

傅斐魚搖了搖頭,“輕塵你的內力還不夠,需要在練幾年。”

“這個不急,總有一天我也會在你身上留下溫度。”牧輕塵笑着說道。

而且還是去也去不掉的那種。

身上?傅斐魚一下子就抓住了牧輕塵口裏的關鍵點,不過思維還比較單純的她并沒有多想,只是把身體當做一個代指而已。

在收到杭州知府的感謝後,傅斐魚和牧輕塵踏上了回程。

馬車平穩的在路上行駛着,偶爾經過的山路也被良好的減震消去了一大半。不過一直呆在馬車裏确實煩悶了一些,要不是可以偶爾欣賞一下牧輕塵的睡顏,傅斐魚早就跑去外面騎馬兜風了。

傅斐魚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靠着軟墊睡過去的牧輕塵,眼睛都快要發光了。

馬車從平路行駛到了山路上,路上細碎的小石子颠的馬車開始微微晃動,睡熟的牧輕塵免不了随着晃動身體。

颠簸的時間久了以後,牧輕塵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體的不舒服。

傅斐魚掀開窗口往外看了一下,前面是綿延的山路,按照目前的速度馬車估計要半個多時辰才可以駛出。

不需要過多思考,傅斐魚很快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手輕輕的放在了牧輕塵的腦後,另一只手虛抱着她,伴随着馬車一小陣的颠簸,慢慢的讓牧輕塵往自己這邊傾斜,直到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靠在柔軟的身體自然比靠在馬車上的墊子和硬邦邦的木板上舒服,随着淡淡的清甜香味湧入到鼻尖,牧輕塵微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

牧輕塵是睡得舒服了,但傅斐魚卻一點也不敢放松,一直在慢慢調整自己的姿勢,尋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後,保持不動。

似乎她就是一個人形的靠墊一般。

不過傅斐魚樂在其中,在保持身體不動的同時傅斐魚伸出手,慢慢的隔空描繪着牧輕塵臉部的輪廓,每描繪完一遍後,就會偷偷的笑一下。

看起來傻乎乎的。

半個多時辰的颠簸好似一點也沒有影響到牧輕塵的睡眠,倒是颠的傅斐魚難得的有了一些睡意。

過了山路後,馬車行駛到了縣城裏,細碎的交談聲再一次傳到傅斐魚的耳裏,嗡嗡嗡的放大了她腦袋裏的困意。

就在傅斐魚感覺到眼皮有些沉重的時候,懷裏的人忽然動了一下,瞬間把她腦袋裏的瞌睡蟲一下子驅空。

輕塵是醒了嗎?

傅斐魚低下頭,斟酌了一小會後用手撥開了牧輕塵散落出來的幾縷發絲,看到了她依舊閉着的雙眼。

還沒有醒啊,傅斐魚松了一口氣,把發絲別在牧輕塵的耳後,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牧輕塵的臉蛋。

滑、嫩、舒服、手感好。

傅斐魚戀戀不舍的收回手,留戀了一下殘留的感覺後,又暗搓搓的伸出了手,這一次摸了兩下才收回來。

有一就有二,簡單的幾次觸摸好像打開了傅斐魚身體上的某個開光,讓她的腦子裏一下擠進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一會,她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想要第三次去觸碰牧輕塵的臉蛋。

“唔~”就在傅斐魚伸出手的時候,牧輕塵又動了一下,吓的傅斐魚趕緊縮手,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低頭看着。

“現下,到哪裏了?”牧輕塵揉了揉眼睛,懶懶散散的離開了傅斐魚的懷裏。

“已經到蘇州境內了,沒有意外的話晚上就可以到了。”傅斐魚有些心虛的把手收到後面,端着一副正經到不行的樣子說着。

牧輕塵微微點頭,用手理了理自己在耳邊的碎發,試圖遮掩住微紅的耳畔。

真是的,都說事不過三啦,怎麽摸了還摸,而且動作還那麽輕,她剛才差點就忍不住了。

一時間馬車內就安靜了下來,各自揣着小心思的兩人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麽,幹脆就默契的沉默着,各自拿起了一本書來看。

大約過了一刻鐘以後,傅斐魚悄悄的移開了書本,用餘光打量着牧輕塵,正巧撞到了牧輕塵的眼裏。

四目相對,除了一絲尴尬以外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輕塵,等到陪你過完生辰,我就要回去京城了。”傅斐魚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牧輕塵捏着衣角,“那,明年你還回來嗎?”

“當然,明年我就會帶着聘禮來提親。”傅斐魚說着挺直了腰杆,她在崖山還是有一些寶貝的。雖然不多,但也足夠紅妝十裏。

牧輕塵笑,“嗯,等你。”

話一聊開,馬車裏的氛圍就熱鬧了起來,傅衣和翠竹在外頭都可以聽到裏面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踩着夕陽的尾巴,牧輕塵的馬車成功的抵達牧府。

牧輕塵一下馬車,牧子軒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

“姐姐,一路可安好?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情?”

“都好,有斐魚在,一切安好。”牧輕塵笑着說道。

牧老爺走過來,一臉的欣慰的拍了拍牧輕塵的肩膀,“幹的不錯,你提的那些建議都很好。”

“斐魚,這次在路上辛苦你了。”牧老爺說道。

“伯父說笑了,照顧輕塵算不上辛苦,是我該做的。”傅斐魚笑眯眯的答道。

站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後,牧老爺滿臉笑意的把兩人帶了進去,言語間都是對兩人的誇獎。

跟在後面跟着的牧康寧聽到後,臉上的假笑也免不了有了一絲僵硬。

可惡啊,怎麽就讓她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呢,難不成那些掌櫃都願意以後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

真是不可理喻!

牧輕塵過得越是好,牧康寧心裏就越不舒坦,不過他再不舒坦也做不了什麽,他小心經營的人脈都只是在蘇州一帶,還沒有那麽長的手伸到浙江一帶去。

在牧府待了幾天後,就迎來了牧輕塵的生辰禮,因為是十九歲生辰禮的緣故,牧老爺也沒有大辦,就是內部的慶祝了一下。

“輕塵,這是我送給你的。”傅斐魚坦蕩的拿出自己雕刻出來的玉簪,“比起木簪,我覺得玉簪更适合輕塵。”

“傅公子就送一個玉簪?”牧芊芊在一邊看着,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這禮物有些少了吧。”

傅斐魚已經學會無視牧芊芊的存在,連一個餘光都沒施舍給她。

“需要我幫你換上嗎?”傅斐魚臉部表情柔和下來,看向牧輕塵的眼裏滿是溫情。

“好。”牧輕塵點頭,把腦袋微微向傅斐魚那邊靠過去。

頂着牧芊芊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的眼神,傅斐魚取下原本呆在牧輕塵頭上的木簪,換上了自己新雕刻好的玉簪上去。

“很美。”傅斐魚由衷的誇獎,要不是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她都忍不住想親一親輕塵了。

牧芊芊在一邊不滿意的噘嘴,等看到牧老爺出現在在門前後,馬上收斂了表情,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東西。

“姐姐,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牧芊芊一臉假笑。

牧輕塵回了一個标準的微笑,“多謝妹妹。”

看着這一幕姐妹和睦的場景,牧老爺很是欣慰,笑着把自己準備的禮物也送上。

“輕塵,這是嘉興那邊的幾家米鋪的地契,你好好保管。”

牧輕塵有些驚訝,“父親,這是……”

“既然過生辰,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送些東西給你了。”牧老爺笑眯眯的說着。

雖然牧老爺放手讓牧輕塵去負責巡檢浙江一帶的産業,但他也是在關注這件事情的,牧輕塵前腳剛走那些掌櫃的就寫信來彙報情況了。

牧輕塵在嘉興米鋪提出的做法讓牧老爺很滿意,還有那些對是否開設分店提出的意見也很早中肯。可以說,就算是換了他親自去巡檢店鋪,能做的也就那麽多了。

自己認定的接班人有能力了,牧老爺也不會吝啬把手裏的財産和權利移交出去。

“父親給你的,你收下就是了。”牧夫人開口說着,轉身也從丫鬟手裏拿過了一個小木盒,“這是娘親給你準備的一些小首飾,需要的時候可以用上。”

“多謝父親,多謝娘親。”牧輕塵乖巧的行禮,然後笑着接過了兩人手裏的木盒。

在二老送完東西後,牧康寧也站了出來,“妹妹,這是我送給你的。”

“多謝大哥。”牧輕塵臉色的笑容沒有消失,畢竟在父母親面前,他們還是關系和睦的兄妹。

牧子軒也送上了自己的禮物,他最為滿意的一副畫作,神秘兮兮的說着,“姐姐,這個你記得回房間了再打開看啊。”

牧輕塵挑眉,直覺告訴她這個畫裏的東西沒有那麽簡單。

除了來自家人的禮物後,牧輕塵還收到了不少所謂朋友的禮物,其中有些是真的和牧輕塵又來往,但更多的是為了和牧家打好關系送過來的東西。

最後,牧輕塵滿載而歸的回到了自己的閨房,看着堆了一桌子的禮物,牧輕塵最稀罕的還是傅斐魚送給她的玉簪。

想到剛才牧子軒臉上的壞笑,牧輕塵第一個拿出了他送給自己的盒子,打開後取出了畫作放到桌上。

在畫作展開的同時,牧輕塵的臉蛋也一點點的紅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不行。

“翠竹!”牧輕塵不知道還是惱怒還是害羞,啪的一下把畫作蓋上。

“小姐。”翠竹邁着小碎步飛快出現。

“去把知府大人送給我的書拿出來,全部送到子軒的房間裏去,讓他好好鑽研,三天之內認真的謄抄一遍。”牧輕塵咬牙說道。

真是沒大沒小,長姐也是你随便可以調侃的嗎!

“是。”翠竹也不敢多問,立馬點頭退下。

等到翠竹離開房間後,牧輕塵又忍不住再一次打開了畫作,紅着臉看着畫作,上面畫着穿着喜服的一男一女,衣襟寬松的躺在一張床上。

真是世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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