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葉塵在回信給傅斐魚的同時, 也把算好的結果告訴了傅啓明。

見到國師都批命兩人是天作之合,傅啓明也沒有什麽不願意,馬上就大手一揮親自寫好了聘書好禮書派了內衛專門送過去。

禮書和聘書一到位,傅斐魚就馬不停蹄的帶着送到了牧府,這個親算是正式定下了。

速度快到連布政使想要尋個理由幫忙的機會都沒有,兩人的婚事就訂了下來, 并廣而告之。

按照大周朝的婚俗習慣, 一般在婚前一個月到兩個月才男方才會擡着聘禮上門。也就是說,留給傅斐魚準備聘禮的時間還有一年多。

定下婚約後牧老爺很是滿意, 手裏的産業也一點點的交給了牧輕塵來打理。

至于鄉試的事情, 牧老爺在聽完牧輕塵的話後沉默了良久, 牧康寧作為他的第一個孩子,他也是花費了很多心血來培養的,再沒有看到确切的證據前心裏還存着一絲僥幸,認為牧康寧也是不知情的人。

他雖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大兒子是個心思歹毒的人, 但還是宣布牧子軒不參加這一次科舉, 繼續呆在家裏進學,準備下一次鄉試拔得頭籌。

牧康寧在得到消息後,氣得把剛才做好的文章撕得粉碎。

“是誰告訴父親這個消息的?”牧康寧黑着臉問道。

“大公子如果小人沒有看錯的話,老爺是在大小姐去了書房後才宣布的。”牧康寧的書童老實的回答。

“好, 非常好, 又是牧輕塵壞了我的計劃!”牧康寧冷笑一聲,原本他是不屑于對一個女流之輩下狠手的,但事到如今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不過, 如今牧輕塵和傅斐魚走的比較近,有一個武林高手在的話他派人暗殺的成功幾率太少了,要換個法子才是。

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見不得牧輕塵好呢。

牧康寧眯着眼思考着,嘴角滲人的笑容慢慢的擴大。

有辦法了,劉家最近的産業一再縮水,想比劉子照肯定難受的很吧。如今牧家隐隐有了蘇州府商人首領的感覺,牧輕塵的身份也徹底壓在了劉子照之上。

Advertisement

那些浙江的掌櫃願意被女人壓着,劉子照可不會願意。

牧康寧在謀劃什麽牧輕塵一概不知,她正在書房裏忙着店鋪的交接工作。

牧老爺也是大方,牧輕塵和傅斐魚兩人的婚事定下後,就直接把牧家将近一半的産業都移交到了她的手裏。

“輕塵,這個賬本支出部分不對。”在耳濡目染下,傅斐魚也點亮的查賬的技能,可以幫助牧輕塵完成簡單的問題賬本篩選。

“我來看看。”牧輕塵從賬本堆裏擡頭,接過了傅斐魚遞過來的賬本。

牧輕塵簡單的浏覽了一下,“這是嘉興那邊的店鋪,是采購價比平時的多了一成。”

“又是嘉興府的。”傅斐魚微微蹙眉,回憶道:“輕塵,上一次我們去浙江那邊查賬的時候,也是嘉興府米鋪的收購價漲了一成。”

“可能是當地的知府又舉辦什麽活動了吧。”牧輕塵合上賬本嘆息道,“這次是鹽漲價了,朝廷征收的鹽稅本來就高,再加上收購價格上我們中間怕是沒有什麽利潤了。”

“那我們也跟着漲價?”

“不成,官府雖然對鹽沒有什麽管制,但是也有最高限價。”牧輕塵否決了這個提議,“而且官府限制了不同地區鹽的流動,在嘉興府的店鋪只能在嘉興本地采買。”

“那輕塵要去走一趟嗎?”傅斐魚思考了一下問道,“去看看嘉興府那邊是出什麽幺蛾子,要是有證據的話我就直接送到京城去,一勞永逸才是上策。”

這個提議對牧輕塵來說有些吸引力,牧家在嘉興的産業不少,所有權基本都歸到了自己的手裏,她可不願意原本盈利的店鋪一點點的變成虧損。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嘉興一趟好了。”

拍板決定下來行程後,傅斐魚就馬上回去傅府收拾東西,出于防患未然考慮這一次她随身帶了六個護衛同行。

現在已經二月出頭,原本應該所回暖的天氣似乎像是忘記了自己的行程一般,寒風依舊屹立在空氣中,一點也沒有退縮。

熟門熟路的抵達了嘉興,比起上一次巡查住的客棧,這一次嘉興的負責迎接的管事直接租下了一個二進的宅院來接待牧輕塵。

“大小姐,這就是鹽鋪的掌櫃。”管事恭敬的說道,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牧輕塵就變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這一次的鹽價是怎麽回事,又是因為知府大人舉辦了什麽壽宴?”牧輕塵和傅斐魚一同坐在首座,繃着臉詢問。

“回大小姐,這一次是因為鹽幫。”鹽鋪掌櫃緊張的回答着,在大冬天的也吓出了一額頭的汗。

“鹽幫?你說來聽聽。”牧輕塵挑眉。

“是,我們這一代采購可食用的鹽一般都是向當地鹽幫購買,定價也一早就說的明明白白的,每引二兩五錢銀子。”掌櫃的一邊用衣袖擦着額間的冷汗,一邊回答,“最近嘉興府這邊的鹽幫換了一個人管理,他直接聯合了嘉興府所有的大小鹽幫一起坐地起價,把每引改成了二兩八錢。”

說到這裏後掌櫃頓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牧輕塵的臉上的表情,才繼續補充,“而且還聲稱每個月都要根據食鹽的産量調整價格。”

“鹽雖然沒有歸官府管控,但是朝廷也規定了最高的鹽價不得超過三兩銀子一引,鹽幫售價不得超過二兩五錢,他們怎麽可以随便漲價?”牧輕塵皺眉問道。

“大小姐,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啊,他們都統一提價,要是我們不采購的話鋪子就沒有什麽好賣的了。”鹽鋪的掌櫃說着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似乎被吓得不輕。

他和其他掌櫃不一樣,他自小就是牧家的家奴,全靠運氣好才當上了掌櫃,他不想功虧一篑因此尤其害怕自己失責。

“其他家的鹽鋪子有什麽反應?”牧輕塵皺眉問道。

“不是鹽幫親屬的那些鋪子價格都上來了,但是和鹽幫關系良好的那幾家依舊維持原價。”

這不就是變相的想要壟斷?牧輕塵屈起手指敲着桌面,思考着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鹽是每家每戶都需要的東西,其中的利潤極大。不要看鹽幫賣給他們這些鋪子的鹽是每引二兩多,但那些實際上的成本一兩都不到。

本就是暴利的鹽幫還想再進一步,這個對他們這些沒有生産鹽渠道的商人可不太友好啊。

“輕塵,不如我們喊上其他商戶先去衙門告他們,看看官府如何處理。”傅斐魚開口說道。

“不成,本地的鹽幫和知府大人的關系好得很,我們前腳狀告了他們,他們後腳就會再次提高價格的。”還沒等傅斐魚把話說完,鹽鋪的掌櫃就開口反駁。

“還望大小姐三思,本地的鹽幫勢力極大,手下的幫衆多的數以千記,為了安全考慮,大小姐還是不要于鹽幫正面對上的好。”站在一邊的管事也出言相勸告。

牧輕塵臉色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她自從打理家業以來還沒有遇到如此憋屈的事情,“數以千計又如何,難道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對我出手不成?”

“大小姐,鹽幫表面上是不會對您出手,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為了錢他們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管事說着長嘆了一聲。

大小姐聰慧是聰慧,但是閱歷比起他們這種老骨頭還是少了一些,做事情難免沖動了一些。

傅斐魚放下了手裏的茶盞,問道:“管事,他們鹽幫有多少人。”

“嘉興一帶的核心成員有一千七百餘人,其他不在幫派之內的不計數。”

也就是說鹽幫的老大可以指揮得動的人就有一千七百多,指揮不動但站在鹽幫這一邊的人還更多。

“我不相信官府對于這種事情會無動于衷。”牧輕塵冷哼一聲,現在的朝廷又不是二百多年前軍閥混戰的時候,難不成一個小小的鹽幫就可以無視朝廷律法了?

“大小姐……”管事臉上滿是擔憂,想要繼續勸阻牧輕塵。

“管事不用再勸我了,我這人脾氣臭的很,有些事情不去試試是不會死心的。”牧輕塵打斷了管事的話。

要是不把鹽幫的事情處理了,不止是嘉興府的生意,其他鹽幫肯定也會有學有樣的。

這樣下去時間一長販鹽的鋪子就會全部變成鹽幫的人,牧家就算是想要販賣食鹽都成問題了。

狀告鹽幫不是什麽小事情,牧輕塵先是寫了拜帖邀請嘉興府其他鹽鋪的掌櫃,請到人後再他們轉達了自己的計劃,想要邀請多一些人與自己一起。

牧輕塵的想法很好,她想要聯合諸多鹽鋪掌櫃一起,人多了知府肯定就有壓力,迫于形勢的話肯定不會輕易敷衍他們。

可惜鹽鋪的掌櫃在聽到牧輕塵的計劃後一個個頭搖頭嘆息,表示自己年紀大想要安穩下來,不想與本地的鹽幫打擂臺。

“牧掌櫃不是本地人,怕是不了解內情,鹽幫那邊的人在漲價前就去和知府打過招呼了,知府大人不會理會這件事情的。”

“不瞞牧掌櫃,我們其中有位掌櫃早早的就去試過這個法子了。第一次是被知府不輕不重的堵回來,等到第二次去的時候知府直接就是閉門不見。”

“沒等到他第三次去衙門,他就在路上出了意外,摔斷了一條腿。”另一個掌櫃補充道。

“可任由鹽幫這樣猖狂下去,各位的鋪子怕是都要開不下去了。”牧輕塵沒有料想到這樣的情況,臉上難得的有了些無措。

“鋪子開不下去總比命丢了好。”一個蓄着白須的老掌櫃開口,“而且鹽幫開始向我們收購鋪子了,真的開不下去就賣掉鋪子換一個營生吧。”

牧輕塵坐在位置上靜靜聽着,從這些人的口中了解到的東西遠比在鹽鋪掌櫃口中的要多,等到把鹽鋪掌櫃一一送走的時候,她也大概摸清楚了情況。

鹽幫這一次提價看起來是沒有任何預兆,但是實際上早就說服了官府。在提價之初表現的非常強硬,不聽話就打斷你的腿。

等到把價格穩定下來後又給惶恐不安鹽鋪子的掌櫃留了一條後路,鹽幫願意以高出市價一成的價格收購鹽鋪。

人的本性本就是趨利避害,如果他們都被逼到了退無可退之處肯定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凡是出現了一條退路,那些人就沒有了敢于對抗的勇氣。

畢竟鋪子沒有了還有錢,一樣可以舒服的過日子。

“輕塵,去試一試吧。”看着有些頹廢的牧輕塵,傅斐魚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鹽幫人多勢衆是不假,但是我們也不是孤立無援的。”

見着牧輕塵擡頭望向自己,傅斐魚更是覺得自己要站出來幫自家未來媳婦撐腰,“而且輕塵你還有我,我雖然不是什麽很厲害的人物可以一呼百應,但是有我在鹽幫的人絕對傷不了你。”

“他們敢來我就敢殺,管他十個還是一百個,都對我造不成什麽威脅。”傅斐魚認真的說着。

她不是弑殺的人,但如果真的有人敢招惹到她頭上的話,她也是不介意送那些人去見閻王的。

“斐魚,你不需要這樣。”說着牧輕塵忽然笑了,沒有其他掌櫃的支持又如何,她不是還有斐魚在嗎?

“随便取人性命的話官府會找你麻煩的,你把來的人腿打斷就好了。”牧輕塵笑着補充道。

傅斐魚低下頭輕輕的在牧輕塵眼角處落下一吻。

“謹遵妻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