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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樓在蘇州知名度非常高, 只要是蘇州本地的居民都知道風月樓,那個建在蘇州府的最中心也是蘇州府最大的青樓,裏面來往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有些時候甚至可以看到一縣老爺在裏面。
風月樓一共有五層樓,第一層是普通的酒樓,可以吃飯也可以留宿和普通的客棧看起來差不多;第二層是則大部分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 她們或許精通詩詞或是繪畫大家, 但都因為種種願意變成了奴籍,在風月樓靠着自己的技藝吃飯。
至于三層及其以上, 就是那些非清倌的姑娘的住所了, 住的樓層越高就代表她們的身價越高, 聽說最高樓的姑娘又一次初夜被拍出了将近幾千兩銀子。
牧輕塵去過的地方蠻多,但是青樓還是第一次去。雖說很多人在談生意的時候會把地方選在青樓,但牧輕塵是牧家的嫡系大小姐,在蘇州府的地位不容小觑的, 所以那些人就算是約她談生意, 也不會談到青樓來。
“幾位公子裏面請。”這還沒踏進風月樓的大門呢,門外接待的小厮就熱情的上前迎接,“幾位是來觀看才藝表演的嗎?”
“對,幫我們安排雅座。”牧子軒直接丢給小厮一塊碎銀子, 看起來頗為豪氣。
“好嘞, 幾位這邊請。”小厮笑眯眯的帶着牧子軒和他的同窗走了,留下牧輕塵和傅斐魚在好奇的打量着所謂的風月樓。
“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瞧見兩人俊秀的臉蛋後,年輕的老鸨就走了過來, 邁着貓步,身姿袅娜。
“算是吧,你這邊的姑娘好看嗎?”傅斐魚直接問道。
老鸨笑了一下,“我們這裏的姑娘可多得去了,別的不說,單單是我們五樓的十二個花魁,每一個都是國色天香呢。”
“真的?”傅斐魚挑眉。
“那可不,公子是要移駕五樓?”老鸨掩嘴笑着。
“那倒不必。”傅斐魚勾住了牧輕塵的小手指,把臉往老鸨那邊湊了湊,“那幾位花魁有我好看嗎?”
“啊?”老鸨一愣,成功的被傅斐魚攪亂了接下來的說辭,好一會才繼續開口,“公子莫不是在說笑,我們的姑娘那裏有公子生的這般豐神俊秀,兩位的相貌可真是頂頂的好啊,這皮膚就算是我們樓裏的姑娘也是羨慕不來的。”
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老鸨在反應過來後就是一堆彩虹屁,愣是把傅斐魚哄開心了。
“算你有眼光。”傅斐魚滿意的笑了,豪氣的抽出了一疊銀票,在看到老鸨兩眼發光後從裏面抽出了金額最小的一張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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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們安排一個雅間,要安靜,視野也要好。”傅斐魚把剩下的銀票一折,順手就遞給了跟在後面的十三。
“好好好,幾位裏面請。”
看到傅斐魚如此熟門熟路後,牧輕塵微微眯眼,用力的捏了一下傅斐魚的手心,成功的讓她扭過了腦袋。
“以前來過?”牧輕塵挑眉問道,語氣裏帶着一絲危險。
傅斐魚搖頭,“當然沒有,我來青樓又幹不了什麽。”她可是姑娘家,來青樓又不能度什麽良宵。
“那剛才是這麽回事,我瞧着你好像很熟練啊。”牧輕塵輕哼一聲,眼裏帶着一絲絲懷疑。傅斐魚剛才那個架勢可以說是反調戲了老鸨啊,這功力還蠻不錯的啊。
“我冤枉啊,我剛才在門口看了幾眼,瞧着不又少人這樣做的,我就是臨時學習一下。”傅斐魚的求生欲馬上就出來了,認真的解釋着,“輕塵你剛才也聽見了,那些花魁都不如我俊秀,所以你要看就看我,不許把多餘的視線給那些姑娘。”
“不成,我來這裏就是看姑娘……的才藝表演。”牧輕塵話說到一半又改了口,“當然,這裏的花魁是個什麽樣子我也有些好奇,她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斐魚你。”
牧輕塵換裝來到這裏的本意就是讓傅斐魚開竅,但這一進門,她們兩個的角色好像就反過來了一樣,怎麽是傅斐魚處處管着自己?不應該是作為未來妻子的她來約束傅斐魚的嗎?
“好吧,既然輕塵你喜歡,那就看看好了。”傅斐魚見着牧輕塵不在揪着剛才的話題不放,順水推舟的就含糊過去了。
風月樓的二層布置的頗為雅致,大廳是用簡單的屏風當做遮擋物,屏風上面描繪着梅蘭竹菊的風采,進一步的營造出了一種風雅的感覺。
傅斐魚在一開始就露出了如此多的銀票,老鸨在安排的時候自然是選擇了一個最佳的位置,不僅可以清晰的看到臺上姑娘的表演,連臺下大廳裏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風月樓确實有些意思,說是才藝表演就真的就是才藝表演,臺上的姑娘都穿的嚴嚴實實的,不該露的地方一點也沒有露,表演起來也是五花十色,瞧着還是蠻有趣的。
“各位公子老爺請稍微安靜一下,我接下來要宣布一件事情。”老鸨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站在臺上,清脆的聲音一下子就傳了開來。
“今天是我們風月樓二樓姑娘們才藝表演的日子,我想邀請在場的諸位當一次裁判,在今天表演的二十四位姑娘裏選出一位才藝最好的來。”
老鸨站在臺上侃侃而談,俏皮話一套一套的,哄得臺下的觀衆時不時的歡呼,氣氛一下就調動了起來。
傅斐魚饒有興致的用手托着下巴,認真的聽着臺上老鸨的話。
大概說了一刻鐘左右,傅斐魚搞清楚了所謂的裁判是個什麽意思。二十四位選出來的姑娘一一在臺上進行表演,表演結束了以後客人們可以投票。
規則很簡單每個來參觀的人各自有一票,如果非常喜歡這位姑娘的表演,也可以用一兩銀子當一票,為這位姑娘吶喊助威。
等到比賽結束後,無論那位姑娘有沒有成為最後的贏家,貢獻出最多票數的人就可以和那位姑娘獨處一個時辰,單獨看她的表演。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一下就挑起了臺下人的好勝心。”牧輕塵的指尖無意識的在茶杯上畫着圈,對老鸨新穎的手段有些感興趣。
“說到底還是圈錢啊,臺上的姑娘表演的好了,臺下的客人花些錢捧場而已。”傅斐魚對此興致缺缺,畢竟臺下二十幾個姑娘再好看,在她看來也比不上牧輕塵的一根手指頭。
“雖說是圈錢,但是這個錢确實臺下的人心甘情願掏出來的,手段很是高明。”
兩人對此評點了一番後,二十四位姑娘中的第一個人就上場了。
“奴家名喚紫薇,要表演的是琴藝。”第一個姑娘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長裙,手裏抱着古琴朝着臺下的人行禮。
紫薇的琴藝不錯,傅斐魚聽着連綿不斷的聲音,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着桌面,開始感受琴聲裏面的節奏。
“好!紫薇姑娘彈的好!”琴聲一停下,底下就有人大聲喝彩,“我把票給紫薇姑娘,再追加十兩銀子!”
“我也是,我追加十五兩!”
有人喊出這樣的話後,臺下觀衆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莫約三分一的人都把手裏的票給了出去,其中還有不少分追加了銀兩。
“來人,把紫薇姑娘的票數記上!”老鸨笑眯眯的數着銀子,讓人搬出了一個類似告示板的東西,上面寫着二十四個姑娘的名字,對應的票數則是記在名字的後面。
第二個上來的是個紅色衣群的女子,在琴師的伴奏下跳了一曲驚鴻舞,引得了滿堂的喝彩。
如此一個接一個的,傅斐魚托着下巴勉強了支撐了五個,等到第六個姑娘上臺表演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輕塵,這個才藝表演好無聊啊,乏味的很。”傅斐魚砸吧着嘴說道。
牧輕塵拿起一邊的糕點,投喂了一個給傅斐魚,“是你太耐不住心了,我瞧着這些人的表演都可圈可點,跳舞的好看,彈琴的好聽,吹簫的貌美……”
“打住,輕塵你來這裏可是為了照看子軒的,你怎麽就開始關注這些姑娘了呢?”傅斐魚咀嚼着說道,聲音有些含含糊糊的。
牧輕塵車側過頭,很輕易就看到對面的牧子軒正眉飛色舞的和同窗聊天,看着樣子很是開心。
“子軒現在好好的呢,我在看姑娘的時候也有注意那邊。”牧輕塵解釋着。
“那我呢,輕塵又注意到我嗎?”傅斐魚微微噘嘴,心裏有些不平衡。
那五六個小姑娘有那麽好看嗎?而且琴彈的也就尚可入耳而已,随便聽聽就成了。
“自然,你在其中已經添了三次茶水,吃了兩塊糕點,捏着我的手玩了大概半刻鐘的時間。”牧輕塵一一的複述着,“放心,她們在我的眼裏都不及你重要。”
“哼,那是當然。”傅斐魚對牧輕塵的回答很是滿意,身體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繼續打着精神看着臺下的姑娘表演。
等到第二十個姑娘上來的時候,傅斐魚微微皺眉,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着那個穿了一聲淡藍色長裙的人。
“各位公子,我是青竹。”青竹的介紹很短,話音剛落就利落的拔.出了手裏的劍,不需要任何彈奏就開始舞劍。
傅斐魚凝神看着臺上,看着青竹的不停變化的劍招,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想她以前也見過青竹一樣。
青竹是個有些武功底子的姑娘,一炷香左右就完成了舞劍,最後利落的朝着臺下抱了一個拳就走了。
“輕塵,你有沒有覺得這位青竹姑娘有些眼熟?”傅斐魚微微眯眼,努力的在腦海裏翻閱着自己的記憶。
牧輕塵放下茶杯,眉間細小的褶皺表示着主人正在思考,“這位青竹姑娘有些像林姑娘。”
“林姑娘?林子木?”在牧輕塵的提醒下,傅斐魚成功的想起來了林子木這號人。
林木子是她們在嘉興招攬護衛手遇見的,劍術不錯,在牧家和鹽幫打鬥的時候也幫了不少忙。
後來在傅斐魚把鹽幫上上下下折騰了一遍後,牧家就正式接受了嘉興的鹽幫,林子木估計現在還在鹽幫當個管事呢。
“我把票給這位青竹姑娘。”傅斐魚覺得兩人一定有着莫名的聯系,順從心意的喊了出來。
牧輕塵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傅斐魚,也和她一般把手裏的票交了出去,“我的票也給這位青竹姑娘,然後再給我追加二百兩銀子。”
牧輕塵把規則記得很清楚,如果要和這位青竹姑娘單獨相處的話,她們必須是貢獻票數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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