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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舒窈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親.......
池樾家和外婆家離得特別近,父母離異,舒窈自小就不跟舒敬山親近,擅自做主來到了外婆家住,還在附近的小縣城上學。
外公外婆閑得無聊,有個鬧騰的小孫女來陪他們,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經常會在院子裏教她學江蘇的昆曲,下棋,寫字,或者寫功課的時候,讓池樾過來,幫她補習。
但舒窈總喜歡偷懶,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爬上床,看那個年代很出名的臺灣偶像劇。
電視裏的男女主角相擁激吻,難舍難分,女孩還會趁男生睡覺不清醒的時候,扶着男生的肩膀,俯下身去啄他的下唇。
那傲嬌偷樂的小模樣,仿佛周圍都冒出了衆多粉紅色泡泡。
舒窈看得驚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舔着唇,沒什麽心思地關上電視下樓。
那天,池樾的奶奶剛好在院子裏做飯,招呼舒窈過去,幫幫忙,把池樾叫下來,準備開飯了。
舒窈雙眼一亮,點着頭,快速地走上樓。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少年的房間。
輕輕叩門,沒人搭理。
她才大膽地進入,看見少年一臉倦意地躺在幹淨的大床上睡覺,桌面亂得一塌糊塗。
幫他收拾幹淨後,女孩兒推了推他的肩膀,小聲說:“池樾,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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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着眉頭,絲毫沒理。
“喂!你奶奶讓我叫你下去,準備吃飯了。你吃不吃飯啊?”舒窈摸着鼻子,坐床邊看他,像只小鹦鹉一樣叽叽喳喳喊不停,“有那麽累嗎?你平時做作業不是都很輕松就搞定的嗎?”
“喂!池樾!!”
舒窈不确定他能不能聽見,俯低身,一遍一遍地喊。
“起床啦,數學冠軍!!!校草!!!大帥逼!!!”
“你是豬嗎?睡那麽熟!?怎麽喊都喊不醒?”
寂靜的房間裏回蕩着少女略顯稚嫩的嗓音,越喊越無力,根本就叫不醒。
舒窈肩膀塌下去,放棄了,盯着他安靜的睡顏,落日夕陽照得他半個身子金黃。低垂的睫毛濃密又修長,鼻梁挺拔,下颌分明又白皙,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懶,吐息均勻的沉睡着。
舒窈籲口氣,視線落在少年幹燥的薄唇上,認認真真打量了幾眼,用手輕輕一碰,驀的想起電視裏那些暧昧的畫面,哼哼兩聲,不知不覺竟學了起來,纖白的手指捏住少年的下巴,有那麽一個念頭,“很邪惡”地傾身,小聲說:“池樾,你再不起來,我就親下去了?”
沒理。
舒窈皺細眉,執拗地說:“你別不信,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什麽不敢做?我要真親下去,被我強吻了,吃虧的可是你啊。”
少女的嗓音軟軟甜甜地萦繞在少年的耳畔,話語裏的邏輯有些怪異,少年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還是沒醒。
舒窈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的俊臉,沒什麽骨氣地咽了咽口水,腦中飄過無數彈幕——“一個帥到慘絕人寰的大帥哥就躺在你面前,你們的嘴唇距離不過五厘米,舒窈你不親下去,你就是豬。”“好吧,我不能是豬。”
少女一閉眼,屏住呼吸,破罐子破摔地就這麽親了下去。
一瞬間滞住,就這麽傻愣愣地貼着,心怦怦直跳,不敢呼吸。
她青澀懵懂,根本就不會動,也不敢動,微低着腦袋,輕輕的細微的又碰了碰他,冰涼又柔軟,奇異的感覺轟然蔓延全身,白皙的耳垂染上緋紅。
女孩不知所措,像做了壞事一樣,緊張地站起來,撒腿就跑。
跑了一半,還好心地返回去幫某人擦了擦嘴。
樓下的奶奶問:“池樾呢?下來沒?”
舒窈懵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答什麽,只能說:“他在睡覺,我叫不醒他。”
“睡覺?”奶奶望了眼身後,笑眯眯地說,“不就在你身後嗎?”
舒窈歪了頭,不可思議地回頭望去——
少年果然起床了,一邊煩躁地撸頭發,一邊擡腳往這邊走。
最近風冷,他随随便便挂了件外套,拉鏈沒拉好,穿的懶懶散散就下來了,側目望了舒窈一眼,淺褐色的瞳仁倒映着女孩兒呆滞的臉,還伸手搗了下她的腦袋。
笑了聲,說:“傻了?”
奶奶問舒窈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舒窈哪敢答應,就這麽紅着臉跑了。
......
至于那個吻,池樾到底知不知道,過去了七年,舒窈還是沒問清楚。
大概下午一點,舒窈抱着被子睡得迷糊,恍惚間被人叫醒。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放空了會兒。
洛可可派給她的化妝師小妮過來通知她:“舒窈姐,今天下午是片頭拍攝,節目組定了你當C位上場,我們要去準備化妝啦。”
啊?
舒窈睡得腦袋都懵了,“什麽片頭?什麽C位?節目不是還沒結束嗎?我怎麽就成C位了?”
“不是。”小妮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可能簡潔地解釋給她聽,“我們參加的這個節目呢,是勵志選秀節目,綜藝第一期開始播放的時候,會放一些雞湯啊什麽的,一百個女孩站在一起,挑出一個兩個出頭的,用一兩句話來概括一下自己以往的事例,或者來這裏的目的。”
舒窈懂了,不就是煮雞湯嗎?瞎謅吹水這些她還是很在行的。
“不過,為什麽我是C位?”
小妮攤了攤手:“這我不知道啊。導演選的?導師選的?誰知道呢?”
舒窈快速進浴室倒騰了一下,洗把臉,走去化妝間。
邢茵、左曼吟和沐藍都在這兒,幾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什麽,舒窈伸了個懶腰邁進去,所有的歡笑聲在那一瞬間消弭,鴉雀無聲,微妙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舒窈随意找個位置坐下,邢茵關心問了句:“舒窈,你昨晚是不是去練舞了?通宵了嗎?怎麽今天早上才回來。”
“嗯。”舒窈回答得不怎麽走心,整個人冷冰冰的。
邢茵好心提意見:“你以後盡量白天練習吧,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對皮膚也不好。”
舒窈知道,邢茵對她沒什麽心思,語氣緩和了些:“知道了,謝謝你。”
“不用,我們是舍友,關心一下應該的。”
小妮按照節目組的要求,專心致志地給舒窈化妝,沒過一會兒,剛進門前亂哄哄聊天的氛圍又回來了,隐隐約約還聽到身後有幾道很不友好的聲音。
“奇怪,片頭憑什麽她是C位啊?她又不是A班的,A班有那麽多有人氣又好看的女生,憑什麽就選了她啊?”
“誰知道呢,可能節目組覺得單拎A班的人出來太假了,不然這節目就做得很像有內幕了呀。”
“那也不能是她吧?也沒個選人标準的,我現在就覺得很有內幕。”
“我覺得吧,沒有證據的時候,還是不要亂說得好。她經紀公司好歹也是盛祎娛樂,資源絕對不差。”
舒窈擡手暫停了小妮的化妝動作,座椅輕輕一轉,換了個方向,雙腿側着交疊,定定地看向某位發言者——左曼吟:“這位朋友,你想當C位啊?”
“......”
“你想當就你來當呗,不如你去跟導演說說?反正我也沒什麽興趣,困了,正好想回去睡覺。”
所有人怔住,周圍讨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想當C位”的某個人。
偏偏舒窈說這番話的時候,嗓音掐了幾分輕柔,堅韌之餘又多了股說不出的柔軟,顯得特別善解人意。
如此一對比,刁蠻多事,白蓮花的人就變成對方。
有人開始勸舒窈:“幹嘛不當啊?好好的C位不是說想拱手讓人就拱手讓人的,也得看想要的那個人配不配。”
“就是,我還好奇剛剛的語氣為什麽那麽酸呢?原來是自己想當C位啊?”
“這本來就是導演指定的啊,不能說誰想當去說一下就能當的吧?”
左曼吟霎時感覺被所有人出賣,“你...你們......”
偏偏舒窈還嫌反擊的火候不夠旺,支着下巴,眼角挑開,抛了個輕飄飄暗示的眼神給她,善解人意地問:“怎麽樣?想好沒,想好我們就一起去說......”
有人添油加醋地插了句:“還真去說啊?要不要臉?”
左曼吟氣得直接左拐走出了化妝間,留下一個氣急敗壞的背影。
有人偷笑。
鬧劇因當事人的離開乍然中斷。
舒窈暗說着“沒勁”,轉身示意小妮繼續化妝,壓根沒被剛剛的事兒影響一絲一毫的心情。
小妮偷笑說:“舒窈姐,要我說,你剛剛根本就沒打算起身,跟她去找導演吧?”
當然沒有,誰那麽傻,人家拱手給你的資源,轉身就送給了別人,這不是打了導演組的臉嗎?
她接下來還要在這兒混一兩個月,雖說她不在乎這些,但也沒必要拱手讓人。
“玩玩她罷了,看她那麽氣,就讓她再氣一點,免得站在這裏亂說話,大家都膈應。你沒覺得她剛剛氣鼓鼓走出去的樣子很像個氣球嗎?”
“......”小妮被噎了一下。
姐姐,你這樣,真的會有朋友嗎?也太腹黑了吧。
片頭拍攝還算簡單,一個小時不到就拍攝完畢。
導演還誇舒窈儀态氣質好,就是今天看起來有點疲憊,不比昨天有精神,舒窈連連點頭,打趣說:“還不都是為了練舞”。
導演禮貌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說了一堆看好她的話就放她走了。
居然一個字都沒提她昨晚溜出去的事情。
看來,池樾壓根就沒告密。
舒窈松了口氣,心情頗好地回寝室,打算再睡個回籠覺,要不再給某人道個謝好了(?
爬上床,蓋好被子,摸出手機刷了刷微博,刷到他的一條代言廣告熱搜——
是洛芙蘭的首飾代言,男人的手指修長削瘦,稍稍彎曲,無名指特別突出,上面套着一只銀鑽交叉戒指,仿佛夏日雨後傳來的絲絲涼意,冷冽又幹淨,襯得那只設計呆板豔俗的戒指都好看了幾分。
舒窈往下刷,點進實時微博,發現了一堆彩虹屁——
【哥哥好帥#^_^#】
【天哪,我一個隐形手控看得欲罷不能,這手也太好看了吧!!!!】
【哥哥,我是舔狗,我來惹。】
【一個大直男,手怎麽那麽好看啊嗚嗚嗚。@池樾,樾子哥,借來啃啃。】
【哈哈哈哈某位認真的嗎?居然想啃,你以為是雞爪嗎?池樾看到估計要窒息了吧。】
舒窈作為一個“剛啃過”池樾無名指的人,勾着唇,在那條“哥哥看到估計要窒息”的微博上點了個贊。
就是雞爪!
然而,點完她才發現,她用的居然是大號!!???
作者有話要說: 舒窈——娛樂圈闖禍精
池樾——娛樂圈最會擦屁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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