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有點遭不住
銀冬聽了銀霜月說這話, 簡直傻了, 他沒出息地又紅了眼圈, 抑制不住情緒的激動, 整個人都在哆嗦。
銀霜月難得擠出點耐心, 抱着他摸索頭發, 銀冬似乎不太相信,一個勁兒地問她,“長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問到第三遍的時候, 銀霜月耐心告竭, 摸索他頭發的手指壓到他脖子上, 聲音透着隐忍,“你再問我就反悔了。”
銀冬連忙把嘴嚴嚴實實地閉上了。
不過他還是太激動了,一直在抖,整個人不正常的興奮, 要是不做點什麽,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反複自我懷疑, 他會瘋的。
于是銀霜月哄着哄着“孩子”沒耐心了,正要起身的時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銀冬抱着壓在床裏面。
銀霜月“哎”了一聲, 接着穩如老狗, 側頭看着銀冬哆哆嗦嗦地用嘴唇在她脖子上來回地拱,忍着笑意問,“你幹嘛?”
“長姐……”銀冬聲音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讓銀霜月猛的就想起了先前的那兩次,銀冬情動的時候,就會這樣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銀霜月警惕了一瞬,不過看着銀冬慘白小臉,又鎮定下來,斜睨着他,“病着呢,別鬧。”
銀冬手指纏着銀霜月的衣帶,輕輕地拉,“我沒病,長姐,你就是我的病……”
銀冬聲音慢慢低下去,“你也是我的藥……”
花言巧語,慣常都是銀冬擅長的,銀霜月并不喜歡聽這種情話,怪瘆得慌,身上要起小疙瘩。
但是她也沒馬上就把銀冬給推了,沒拒絕他的親昵,畢竟她都決定和銀冬好了,就算不适應,也忍着呢,況且銀冬的親近,從心裏來說,銀霜月真的不讨厭。
況且銀冬先前還吐血,虛弱得很,真的沒覺得他這樣哆哆嗦嗦的能幹什麽,索性很淡定地微微側頭,縱容銀冬的親近,手指隔着衣服在他的肋骨上慢慢爬,眯着眼還在督促銀冬,“回去好好地補起來,知道嗎?你還這麽小,你身體……”
銀冬突然間撞了銀霜月一下,把銀霜月剩下的話給撞散了。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銀冬,銀冬蒼白的臉這會兒看上去好很多了,因為漫上了薄紅,一點也看不出先前的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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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這雙濕漉漉的眼,像個讨吃的小狗一樣,近距離地盯着銀霜月,箭在弦上,卻不敢真的放肆,他不放過銀霜月任何的表情,試探着開口,“長姐……我真的想了你好久了,你疼疼我。”
銀霜月當然明白他什麽意思,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銀冬的“思念”,但是這這這……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想象中的就算兩個人有什麽,也得是回到皇城之後,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偷偷在長公主府的後院留個門,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好……
“這不行!”銀霜月說着就要掙紮起身,銀冬看着她的表情有慌亂有抗拒,但是沒厭惡,色膽包天地低頭咬住了銀霜月的肩膀,含糊道,“為什麽……長姐說愛我,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銀霜月忍着抽他巴掌的欲望,這這這半天,終于慌得紅透了臉,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這不行,這還在途中,再說你身體吃不消的,你先前……對還吐血了,任成說你必須好好休息!”
銀冬聽到這個“任成說的”頓時牙癢癢,但是到嘴的肉沒有吐出來的道理,他按着又要起身的銀霜月,用不知道從兩個人誰身上摸下來的腰封,壓着銀霜月的手臂快速卷了卷,然後纏在了床頭柱子上。
銀霜月:“……!”
“你……你給我松開!”銀霜月氣勢很足,但到底是個女的,力氣大不過男人,哪怕是看上去很消瘦的銀冬也是真的抗不過。
“長姐,我受不住。”銀冬說着又眼淚汪汪,“你就疼疼我,”
他聲音越說越低,眼淚也錄下來,啪嗒啪嗒地砸在銀霜月的脖子裏,“我都想你這麽多年了,你覺得我還能忍到回皇城嗎?會死的。”
銀霜月聽着他在耳邊說會死的,直接氣笑了,她就不相信這種事情還會死人,一輩子光棍的怎麽了?她要是不應他,他不都也打算一輩子光棍了!
那都忍得了,這就忍不了了?
但是他還沒等說什麽,銀冬一擡眼,眼圈通紅,眼中彌漫上血絲,因為離得很近,銀霜月看了一眼之後就心頭一跳,銀冬額角的青筋也鼓起來,眼淚順着臉上慢慢滑下來,模樣真的很可憐,也很……扭曲。
這份感情,濃烈得時常這樣驚鴻一瞥,就讓她心悸不已,冬兒……真的這般渴望她。
銀霜月快速拉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束縛,她對着銀冬兇道,“憋回去不許哭!”
然後将腰封索性在自己眼睛上纏了一圈,放松聲音壓得幾乎聽不到,“你……來吧。”
床幔落下,銀霜月無處安放的手先是揪住了床幔,接着死死扒住了床沿。
天慢慢黑下來,屋子裏的暖爐中炭火正旺,窗外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雪來,洋洋灑灑,一片片的雪花落在窗扉上,被屋子裏的暖氣一烘,就濕漉漉地化在了窗戶上,順着窗紙纏纏綿綿地滑下來,流淚一樣。
翻浪的被子上,銀冬突然開口,他附在銀霜月的耳邊問她,“長姐,你為何不肯看我一眼?”
銀霜月抿住嘴唇,沒有開口,她怕不遮住眼睛,會忍不住推開銀冬,忍不住對他動手。
索性她沒有說話,只是咬住了嘴唇。
但是很快,銀冬突然停住,他雙眼紅得更厲害,幾乎要滴出血來一樣,死死盯着銀霜月蒙着的眼睛,壓抑着難以言說的瘋狂,一把扯開了銀霜月眼前的遮擋。
銀霜月眼睛閉着,呼吸紛亂。
銀冬卻瘋了似的突然掐住了銀霜月的脖子,顫聲命令,“睜開!看着我……”
銀霜月皺眉,銀冬卻手上用力,低吼道,“你看着我!是我!不是別人,你在想誰——”
銀霜月忍無可忍睜開眼,一巴掌甩在銀冬的臉上。“你發什麽瘋!”
兩個這個狀态,真的不适合吵架,銀霜月瞪着銀冬,好容易喘勻一口氣,看着他瘋魔的樣子,直接伸手扯着他散落的頭發把他拉下來,“你找揍是吧?我想你爹行嗎!”
銀冬一疼,很快從那種魔怔的狀态恢複過來,一個勁地給銀霜月道歉,邊哭着,邊把銀霜月折騰得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銀冬狀态有點不對,多年夙願一朝實現,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好像雙腳落不到實處,只有懷中的人才是他唯一能夠抓住的。
她将他養大,教他做人,寒冬裏給他溫暖,屍骨中背着他前行,他輾轉思慕了那麽多年,終于能夠像這樣徹底地擁有她。
他如何能不瘋?
他自己知道他有點不對,銀霜月當然也感覺出來了,銀冬根本不許她閉眼睛,銀霜月哭笑不得,起先還是瞪着他,後來慢慢地看不清什麽,眼中水霧攏着銀冬的樣子,有點變形,但是她很确定,這是她的銀冬。
她的小冬兒。
“別哭……”銀霜月抱住銀冬的腦袋,完完全全地縱容着他所有的放肆,親了親他始終濕漉漉吭唧唧的嘴角,溫柔得不像是她,“別怕,長姐在呢。”
像那年在傷病中背着銀冬走過了漆黑的山路,銀冬病得迷迷糊糊,銀霜月也是這樣,拿出潛藏在內心深處,專屬于銀冬的溫柔,渡他病痛疾苦,撫他悲切傷懷。
夜太長了。
銀霜月從來沒覺得夜這樣長過,精疲力竭地睡去的時候,屋子裏蠟燭燃盡的炭火熄滅,隔着窗子都能看出外面已然天光乍現。
再醒來,銀霜月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她身上沒一點力氣,睜開眼就看到銀冬正坐在她身邊不遠處,嘴角抿着笑意,衣冠利落,正提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什麽。
銀霜月動了動酸楚的四肢,再看銀冬側臉薄紅精神奕奕,簡直像是吸了精氣的狐貍精,整個人一夜之間容光煥發,頓時心裏罵了句娘。
她總覺得銀冬太弱了,任何意義上的,簡直不能稱為男人,但是經昨夜一晚。她現在覺得自己真是馬失前蹄,昨晚還覺得他病中就算折騰又能多久?現在想想,他要是不病,自己還焉能有命在嗎?
他是喝了什麽了不得的壯陽之藥?
銀霜月郁悶地翻了個身,銀冬寫好放下了筆,在紙張上珍而重之地印上了私印,接着折放進信件當中,順着車簾遞到了外面,就很快有人悄無聲息地接過了。
銀霜月沒注意銀冬什麽時候爬到她身邊的,她還在懷疑自我,懷疑銀冬偷偷吃藥了,銀冬靠過來,貼着她的耳邊親了親她的耳朵,聲音帶着笑意。
“長姐可算醒了,冬兒一直等着長姐吃東西,都餓了,”
銀冬從前在銀霜月的面前也愛這樣黏唧唧地說話,但是昨夜一過,這調子銀霜月記憶太過深刻,下意識腰酸腿軟,有點遭不住。
于是她幹了一件十分丢人,她這輩子基本上不會幹的事情。
她嬌羞地拉着被子,耳根紅得要滴血,然後慢慢地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不想面對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 銀霜月:你是不是背着我嗑藥了?
銀冬:……我這還因為病着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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