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大結局
銀冬這句話無從反駁, 銀霜月也根本沒有精神去反駁, 馬車速度不快不慢, 官道上也不是一直都是平滑大道。
銀霜月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釘在木楔子上面等待淩遲的罪人, 你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片掉一刀, 緊緊嵌入她的手臂和緊緊摟着她的銀冬就是執刀人, 路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的大坑,或者吐出的石塊,就是割在她身上深深淺淺的刀子。
如此這般, 銀霜月時時刻刻地緊繃着, 頭悶在銀冬的懷裏, 手臂攀着他的肩膀,咬牙不肯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銀冬卻是閑适得很,他靠在車壁上,表情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對于他來說,做這件事情的本身, 沒有他和銀霜月融為一體這件事更讓他心裏愉悅。
所以他就只是半眯着眼,靠着車壁一手抱着銀霜月,一手摸索着銀霜月的後腦, 只有在坑包真的很深的時候才會扣緊銀霜月不讓她跑, 同時表情隐忍地悶哼一兩聲。
其餘的時間, 他簡直像是在和誰慢悠悠地下棋,每一個子都認真地斟酌,反複地摩挲棋子, 不在手裏擺弄個爛熟,不肯放下,偶爾給幾下痛快,卻在緊要的關頭上又慢悠悠起來,“棋盤”上面戰局糜爛,白子黑子交纏在一起,你方深入我方絞緊,早已經分不出你我,楚河漢界一起開閘洩洪,兩岸已然被淹沒。
這可不能用一句折磨人來形容,一直到足足一個多時辰後,馬車下了官道,上了十分破敗的鄉路,這場原本四平八穩的棋局才在劇烈的颠簸之中酣暢淋漓地厮殺起來,直至一方大軍長驅直入,一股股敵軍越戰越勇,令一方才節節敗退接納了肆無忌憚的外敵,喪權辱國徹底繳械投降。
銀霜月軟軟地靠在銀冬的懷中,眼神渙散,許久都沒有動一下,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銀冬,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只對于銀冬才會露出的依賴和縱容。
她額頭抵在銀冬的側頸,嘴唇親密無比地貼在他的下颚上,呼吸間全都是兩個人身上衣服的龍涎香,她已經被這味道徹底地浸透了。
銀冬還沒有放開銀霜月緊緊地摟着她,好像這樣還不夠,就算這樣了,也還是不夠,他恨不能把銀霜月融進他的骨血當中。
兩個人沉默地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直至所有的餘味散盡,銀霜月被放在了軟墊上,側躺着閉上了眼,任由銀冬幫她整理着。
這一次沒有害羞,沒有難堪,她所有的情緒都在這無比清醒又漫長的結合中消耗掉了,滿心只剩下溫軟的情緒,乖得銀冬忍不住側目。
他其實想着,這麽胡鬧,銀霜月是必定要惱的,弄了這麽久,他想着結束估計要挨上兩巴掌的。
但是沒有,銀霜月只是閉着眼躺着,銀冬卻是在剛才狠狠滿足,這會聲音都帶着點鼻音,他看着銀霜月這樣,忍不住出聲叫她。
“長姐……”
“嗯……”銀霜月輕輕地應了他一聲。
Advertisement
沒有發火的趨勢,銀冬稍稍放心,清理好了之後,又命人送來幹淨的衣裳,兩個人換好之後,銀冬從銀霜月的身後摟着她,親吻銀霜月溫順無比的側臉,昏昏欲睡。
兩個人都睡着了,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住店休息,銀冬大着膽子和銀霜月住進一個屋子,銀霜月一切照常,根本沒有反對。
銀冬高興得在屋子裏都要跳起來,不過當晚沒敢再折磨人,但是這之後的路程,他因為銀霜月的縱容,開始毫無節制,無論是白天在馬車上,還是晚上在客棧裏,甚至還在午間休息的時候,拉着銀霜月鑽過樹叢幕天席地。
本來預定好的路程時間,因為銀霜月的過度配合,生生延遲了好幾天,等到回到皇城的時候,銀冬簡直只要看到銀霜月滿腦子全都是這兩天兩人胡混的畫面。
他又感覺自己在做夢,長姐為何這樣好,他這些天簡直把他這些年看的春宮本子都玩了個遍,但是銀霜月哪怕是幾次受不了要爆發,也都生忍下去了。
銀冬越發地覺得不真實,但是回到宮中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索性就暫時把這個疑惑壓下去了。
銀霜月沒有回到長公主府,而是直接住進了龍栖宮,龍床上一半是她的位置,她住得理直氣壯從來沒覺得哪裏不對。
銀冬這些天一直在忙活着,他在背着銀霜月,偷偷地準備着一個巨大的驚喜。
銀霜月也不問他為什麽早出晚歸,就是時常會發愣,又時常想起什麽,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銀冬把那件天大的驚喜準備好了,正準備說的時候,看着銀霜月又站在窗邊看着外面傻笑,忍不住拉着銀霜月問,“長姐……你在笑什麽?”
銀霜月把手從肚子上拿開,擺手道,“哎,沒什麽,我看這窗邊景色不錯。”
銀霜月扯着銀冬的腰封拉緊,“要不然在這裏來一下?”
銀冬微微張開嘴,這些天銀霜月時不時地就會說上這麽一句,給他暴擊,他根本也抗不住銀霜月的邀請,喉結滾動,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剛送上來的成堆奏章,心想去他娘的,不批了,先幹正事。
胡鬧到大半天,吃過晚膳,銀霜月美滋滋地睡覺去了,銀冬苦兮兮地點燈熬油批奏章,痛并快樂着。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是深冬時節,臨近年關了。
這天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現在外面已經舉國震動,但是銀冬把這件事瞞得死死的,銀霜月回來之後,一直呆在龍栖宮,從來沒有出過殿門半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勾搭銀冬沒羞沒臊。
一直到今天這至關重要的時候,銀冬才在晨起便叫醒了從不舍得叫的銀霜月,半跪在床邊,開口道,“長姐,你起來讓婢女伺候着到觀禮臺,你站在那裏看着我,好不好?”
銀霜月哦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銀冬這回是真的繃不住了,“長姐!你就不好奇我要你去觀禮臺幹什麽嗎?!”
銀霜月看着銀冬,他最近真是長了不少肉,龍袍穿起來比以前空蕩蕩的感覺好了不少,氣色好,當然了大概也是親密的次數太多了,越發地看着順眼了。
銀霜月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親,銀冬才高一點的聲音頓時又軟下來。
賭氣一般說,“我要娶皇後了,你就不關心嗎?”
銀霜月勾着他撅着嘴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又啵了下,垂眼問他,“千丘縣王家二小姐?”
銀冬嘆了口氣,“什麽也瞞不過長姐……但是長姐就不能給點反應嗎!今日過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說到這裏,銀冬的聲音有點哽,“只是長姐的樣貌知道的人太多了,冬兒知道,長姐肯定不喜歡頂着旁人的臉與我行禮,再說封後大典繁雜得很,所以我就找了個小太監易容代你走完儀式。”
這已經是銀冬能想出最好的辦法了,畢竟銀霜月到底也是從前的長公主,民間畫像多有流傳,她到底還背着個冒充皇親的死罪,若是以本來面貌,且不說封後之事難以促成,就算促成,銀霜月也要頂着天下罵名被污蔑,銀冬如何能讓她受那種委屈。
但是商賈王家二小姐就不同了,銀冬聖旨上将其誇得天花亂墜,況且這段時間,以這個身份在千丘縣立起了女菩薩的名聲,青樓裏那點荒唐事早就沒人拿出來說了。
況且聖旨上說的是皇帝微服出巡,看到她所做的善事感念她菩薩心腸又姿容絕豔,這才封為皇後。
這可是歷朝歷代第一位民間皇後,還不是接進宮中多年才坐上皇後,而是直接封後接回來的。
百姓當然也有質疑之聲,但架不住銀冬散播的傳言簡直把這個王家二小姐,誇成了菩薩下凡。
原本這件事如此出格,朝臣也不會答應,但是現在沒人有再動把自己女兒送入宮中的念頭了,那場大火,他們被退回來的女兒,到如今還不敢随便安置。
況且這皇帝,根本不吃美色這一套,他們這方面的心思徹底被掐死了,本來憂心皇嗣,但是這皇帝要娶皇後了,他們也就暫時沒有說什麽。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不敢質疑銀冬的決策,銀霜月總是要銀冬用收後宮的手段籠絡朝臣,平衡勢力,但是銀冬不屑那樣做,他寧願抓住朝臣弱點,在他們的頭頂懸上鍘刀,再用這些鍘刀相互制衡,編織成牽一發切一串腦袋的大網,這比收後妃好用多了。
不過這些都無需銀霜月操心,銀冬只需要她享受榮華富貴,和他永遠在一起就夠了。
銀霜月點了點頭,想了想問,“你找的是那個假扮長公主的小太監?”
銀冬面色一變,“長姐竟還記得他!他……我聽聞你那日是親手确認他……”
說到這裏,銀冬又開始酸。
銀霜月連忙打住,“他都沒那玩意,你醋個什麽勁兒?”
銀霜月擰了把銀冬小臉,給他整了整冕旒,“起來,你是皇帝,不能跪其他人。”
“長姐不是其他人,冬兒永遠該跪你。”銀冬仰着頭,紅色垂珠落在他的額頭,豔紅如血,和他白皙的臉色相稱,好看得緊。
銀霜月心随意動,又俯身第三次親了他,知道他一早上就是在讨句誇贊,也知道他如此做法,必然是多番思慮周旋後的結果。
其實她不太在意什麽身份,但是銀冬在意,銀霜月即便猜出來,也不阻攔他。
“我很高興,”銀霜月說,“你做得很好,去吧,我去觀禮臺看你。”
說的太沒誠意了,銀冬有點不甘心,銀霜月想了想,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才抿着嘴唇笑了起來,嘴角差點扯到耳根,出門的腳步差點沒跳起來。
銀霜月說——随便走下儀式就行了,快點回來,我月事走了。
儀式不是能随便走的,銀霜月擁着狐裘,站在觀禮臺上看了整整兩個時辰,封後大典才終于結束。
年關将至,帝王封後普天同慶,今夜皇城不宵禁。
銀冬回來的時候銀霜月正坐在暖杖之中,手裏拿着針在和一個荷包做鬥争。
上一次送給銀冬的太醜了,下了一次南川,和繡娘在一起那麽久,銀霜月自認手藝精進了不少,又繡個鴛鴦戲水。
這次她明确地知道是給情郎送的,所以繡得格外用心。
不過乍一看,就是兩個鴨子下湯鍋。
春宵一刻值千金,銀冬看了一眼荷包,嘴角抽了抽,違心地誇贊了一句“好看”,反正銀霜月繡成什麽樣,他都敢帶。
就自顧自的去洗漱了。
等到洗漱好了回來,銀冬搶下了銀霜月手裏的針線,扔在床邊的小案上,按着她俯身上去,帶着水氣情動非常地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後該侍寝了。”
銀霜月笑着抱住了他,她其實真的很開心,銀冬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都記得。
所以她想為他生個孩子。
銀霜月又是出奇地配合,配合得銀冬簡直鼻血要噴了,一夜胡混,第二日早朝銀冬有些爬不起來,但是被銀霜月一腳無情地踹出了暖帳。
銀冬抽着鼻子從地上爬起來,心說他也想當個芙蓉帳暖不早朝的皇帝,但是……恐怕這輩子沒機會了。
皇後的鳳栖宮富麗堂皇奢華無比,但是銀霜月也僅僅是和銀冬去看過一次,依舊住在龍栖宮,分銀冬一半的龍床,在他不想早朝的時候,把他踹到地上。
兩個人在一起,明明日日胡混,到處都沒羞沒臊,但是哪怕整日黏在一塊,卻誰也沒有覺得膩歪。
因為他們很早之前就是這樣相依為命,這已經變成了生活中的常态。
唯一和從前不一樣的,是兩個人會做只有夫妻才會做的更親密的事情,還頗為頻繁。
勝在銀冬年輕,地犁不壞,牛也累不死。
不過這般三五個月過去,開春的時候,有天銀冬下朝回來,銀霜月手裏掐着用來稱量物品的尺子,在裏間等着銀冬。
本來這東西,是銀霜月要稱銀冬的身量,準備給他親手縫衣服的。
但是……今早請脈的太醫走了之後,銀霜月便改變了主意。
銀冬一進裏間,銀霜月就笑眯眯看向他,說道,“跪地上,屁股撅起來。”
銀冬習慣性地跪到一邊,懸停住,滿臉恐懼看了一眼銀霜月手裏的尺子,感覺久違的毒打又要來了。
但是他還是掙紮地問了一句,“長姐,到底怎麽了?”
“今早太醫請脈走了……”
銀霜月皺眉,“我為什麽還是沒有身孕?你玩那麽多花樣我都咬着牙配合了,可是我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
銀霜月瞪着銀冬,“你是不是動手腳了!”
銀冬:“……”他不如改名叫窦冬算了,和窦娥去湊一對姐弟!
“我沒有!”銀冬連忙反駁,“我動什麽手腳,我……根本沒想過那……”
他看了一眼銀霜月的肚子,有種奇異的感覺升騰,慢慢道,“我都沒敢想過長姐懷上我的孩子。”
銀霜月本來也是吓唬他,銀冬在她這裏基本透明,撒不了謊。
銀冬一看說的就是實話,她放下尺子,嘆氣道,“那我怎麽還沒懷孕,我快三十了,再不生,怕生不出了啊……”
“若不然你從明天起,就吃藥膳吧,上次太醫開的那種我看效果就挺好。”銀霜月對着銀冬說。
銀冬拿過她手裏的尺子,一把扔到了外間。
哭笑不得,“長姐,我還年輕着呢,用不着補。”
銀霜月表示懷疑,于是銀冬把她按在龍床上,青天白日身體力行地證實了一番,自己生龍活虎,根本不用補!
銀霜月顧不上想東想西的,很快沉淪在銀冬帶給她的快樂當中。
銀冬說了好多話寬慰她,銀霜月總算是從還沒能有身孕的狀态緩過來,又開始恢複了常态,每天除了和銀冬膩一起,就是兩個人一塊讨論各地上來的奏報。
這一年春暖花開得格外比往年早,一轉眼就是春末盛夏,銀冬這日早朝之後,路過回寝殿的花池邊,随便撚了一朵拿在手上,進了寝殿之後,別在了銀霜月還在熟睡的發間,低頭吻了吻她的臉。
今早太醫院已經來把過脈了,只是銀霜月還睡着,只露出了手,并不知道,她多日的嗜睡,并非春困。
銀冬笑着坐在龍床邊,冕旒輕輕晃動,他拉着銀霜月的手,輕輕地摩挲着。
連換個衣服都不舍得去,生怕銀霜月醒過來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在,銀冬就這麽等着,等着她醒過來,想要把驚喜告訴她。
這一次,她一定會欣喜若狂。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連載到這裏全部結束,感謝一路走來支持的小夥伴們,全文訂閱小夥伴不要忘了完結評分哦,【點擊文章封面,或者文案下方能夠參與評分】有雙倍紅包包贈送感謝!
番外有一章番外,會在本章作者有話說不定時贈送,比心?愛你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