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養傷期間(下)
萬安高層的會議,在付雲景的病房裏,兩個堂口的大哥意見不合,雙方各自不服,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穆曼君悄悄地收拾了畫具去了外面。
“喂!你在畫什麽?”
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穆曼君看向那個人。
那個男孩子和她的年紀差不多大,穿着件稍顯寬大的套頭毛衣,正充滿好奇地盯着她在畫的一幅畫。
畫面上只有大片的鉛筆塗鴉,黑暗濃郁,仿佛化不開的墨團。
“這是什麽啊?”男孩子看着,發出了疑問。
穆曼君避開了他一點,收拾起畫具想要走,被他拽住袖子:“你畫的是家人嗎?”
就算是被鉛筆塗鴉蓋掉了,畫面的下端還是有三個人身,左右兩個大手拉着中間的小手。
男孩子有一雙烏黑的眸子,濃眉大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畫,忽然伸手将畫奪了去,“幹嘛要毀掉?你不要,就給我好了!”
穆曼君自然不會魯莽地去搶奪,她抿着嘴唇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離開他遠遠的。
“請把畫給我。”
男孩很是淘氣,聽見她聲音細微,越發覺得她好欺負,搖頭晃腦道:“你陪我玩我就給你,在醫院裏悶死了!”
穆曼君眼見奪回畫無望,垂下眸子轉身就準備回去。
這一幕恰好被趕到的付雲晴看到,她可是認識眼前這個淘氣的熊孩子,可不就是那個天殺的韓風烈的弟弟,竟然欺負家裏人。
那男孩子還沒顧上得意,就被付雲晴揪住毛衣領子。
她将畫從他手裏拿下來,先是看了一眼,烏七八糟的塗鴉,付雲晴就沒再多在意,将畫卷起來敲了敲男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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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紙能有多大的力道,不過就是教訓下他。
卷起的紙剛挨到男孩的頭上,他就哭的驚天動地,“哇呀!打人啦!”身體往下一蹲,掙脫了付雲晴。
他一邊叫一邊跑向樓裏。
真是頑劣!付雲晴走到穆曼君面前,将那張畫紙遞給她,說道:“你怎麽就這麽任人欺負!”
“雲晴姐姐。”
付容安的事讓付雲晴這段時間也懂事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行事張揚,她說道:“外面怪冷的,跟我進去吧。”
穆曼君乖乖跟着她進去,就看到方才那個淘氣的男孩子站在對面的樓梯口走廊上,看到她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第二天,穆曼君還是碰見那個男孩子,他蹲在小樓前枯萎的草坪上玩着泥巴,手上弄得髒兮兮的,臉上卻帶着快樂的笑容,很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一回頭看到穆曼君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他指了指面前一堆小泥人,“這都是我捏的,你喜歡哪個拿去!”
看起來髒兮兮的,穆曼君搖了搖頭:“我不要。”
“你也是陪着家裏人來住院的嗎?”男孩問道,“怎麽不見你家裏人出來走動。”
“哥哥傷了腿。”穆曼君說道。
男孩子鼓起掌來:“我知道了,你哥哥就是我哥哥嘴裏那個躺着不能動的廢人。”
他出言侮辱付雲景,穆曼君頓時不讓步了:“什麽廢人?我哥哥很快就會好了。”
“傷了腿,又不能動,”男孩子吐了吐舌頭,指了指自己挽起的袖子上一道淤青,“我哥哥就不同了,手臂斷了還能揍我!你哥哥能嗎?”
“我哥哥從來不打我。”
“打是親罵是愛,你哥哥肯定不疼你!”
“你胡說。”穆曼君被男孩歪七八糟的邏輯打敗,“打人罵人怎麽會是疼人的做法呢?”
“我們家的弟兄都被爸爸和哥哥揍過,男子漢都要挨揍才能長得結實。”男孩揚起臉說道,“我們韓家的男子漢,各個都流血不流淚,你看看你……風一吹就倒了,畫的畫也不好看……”
穆曼君被他氣到了,咬了咬嘴唇想要反駁一句,正在腦海裏措詞呢,他拿了三個泥人跑過來,“你這樣別扭,一定沒人跟你做朋友,所以我決定當你的朋友啊!送給你的!”
三個泥人新鮮出爐,黑乎乎的,可是依稀能看出是兩大一小。
“畫的不好也不用抹掉啊,”男孩咧咧嘴,臉上還帶着髒髒的泥巴痕跡,他自己在樓下玩泥巴玩的一頭汗水,精力當真旺盛。
“我……不要。”穆曼君還是沒有接。
一直低着頭的女孩子擡起了臉,澄若秋水的眸子盯着他看了會兒,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朋友?”
男孩不自覺地摸了摸臉,原本就髒兮兮的臉變得更髒。
“我說你一直低着頭,看起來這麽別扭,一定沒什麽朋友吧?”一直被教育男人要爽快的熊孩子別扭地不願意承認,因為自己對面前的這個文秀女孩充滿了好奇心才搞出這些奇奇怪怪的事,而是将三個泥巴小人放在她的腳下。
“送出的東西我才不要,你愛要不要!別扭鬼!”
他一溜煙地跑回了樓裏。
付雲景剛看完一本賬冊,就看到穆曼君輕輕地走進來。
這幾天她陪着他在醫院裏養傷,一直都很安靜,不吵也不鬧的。
她的手裏握着黑黑的東西,中指般長短的樣子,付雲景不由問道:“曼君,你拿的什麽?”
“泥巴人。”她笑了下,“我以前沒見過。”
付雲景對泥巴小人并不陌生,他小的時候也曾經玩過泥巴,說道:“誰送給你的?”
穆曼君不可能自己去捏泥巴小人,醫院裏難道還有和她一般大小的孩子?
他最近太忙,如果有人能陪她玩耍說說話也是好的。
付雲景心裏是這麽想,穆曼君卻并不知道,剛才那男孩子對哥哥說話很不客氣,她在猶豫要不要将這些事告訴哥哥,他這麽忙,不應該再用這些小事打擾他。
見穆曼君始終沒有說話,付雲景以為是她不想說,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随着越來越長大,年齡的差距,他不能再陪伴她玩那些孩童時期的游戲。
醫院裏不比外面,封閉式的環境,兩個孩子就此有了聯系。
穆曼君也知道了那個男孩子叫做小宇。
他喜歡跟着她,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動不動就從樓梯的拐角處,或者是轉彎的路口忽然跳出來吓她一大跳,然後自己樂的直不起腰。
穆曼君的生活裏,從沒接觸過這樣同齡的男孩子。
之前在學校內被人欺負的事她還記得很清楚,她被另一個女孩子欺負孤立,還被丢了毛毛蟲在身上,引發了可怕的過敏,後來轉學到女校,管理十分嚴格,所有的同學之間都是客客氣氣的。
像小宇這樣精力旺盛,又頑皮搗蛋的人,她是第一次遇見。
他總是能想出玩耍的花樣,就連洗個手都能玩的一身水。她經常聽到他被揍的時候發出的嚎叫,可是轉臉看見他,他就是笑嘻嘻的樣子,拉着根拖把在走廊上騎馬,玩的極為歡脫。
冬日的下午,付雲景在看書,穆曼君坐在一邊畫畫,窗外忽然傳來叫聲。
一個多月過去了,萬安會和青木幫兩邊都是相安無事,兩邊都沒有在醫院鬧事的意圖,警戒也放松了不少。
小宇忽然出現在窗戶口,一邊蹦起來一邊沖穆曼君招手。
“曼君,快來!”
穆曼君急忙站起身來,看到付雲景含笑的眼睛,“你經常一起玩的那個朋友吧,叫他進來坐坐?”
“小哥哥,我……我出去下。”穆曼君很快地說道,聽到付雲景“嗯”了一聲就很快都跑了出去。
阿生說道:“雲少爺,那小鬼頭是韓風烈的弟弟。”
“你已經說過了。”
“那小鬼頭淘氣的很,曼君小姐別被他帶壞了!”阿生說道,卻見付雲景并沒有接話。
他翻着手中那本書,說道:“她好久沒笑了,曼君很怕孤獨,有人陪她玩,最近人也開朗了些。”
腿上固定的鋼板硬邦邦的,他像移動分毫都不能,穆曼君整日就在這裏陪着,對一個孩子來說也太過于無聊。
羅醫生說斷裂的骨頭對接得很好,再固定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歇養了。
素媽在收拾他即将搬去的那棟房子,萬隆叔公感染了風寒最近咳嗽的厲害,阿南已經可以下床到這邊來看他,日子一天天過去,冬天也即将過去。
阿叔還是沒有什麽消息,萬安會上層因為付雲景的沉穩,沒有出現大的波動。
住在隔壁的韓風烈比他早些出院,這一個多月來他确實很安分,除了時不時和付雲晴有點争執,完全沒有機會能來騷擾付雲景。
離開的時候,小宇不停地回頭。
韓風烈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暴棗,“臭小子看什麽?”
他們已經走了很遠,在走廊的玻璃上出現一個身影,戴着一頂鮮紅的毛線帽子,揚起手來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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