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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你下來了?太好了,我正想找個人來幫我看看這東西呢!」蕭鳴露出了爽朗的微笑,見楚竹沒有響應,蕭鳴又把問題重複一遍,「楚竹?」

「……不,抱歉,我剛失神了。」楚竹懊惱地皺起眉,就在剛剛一剎那,他腦海閃過了模糊的笑靥,他來不及捕捉便消失了。他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 「蕭鳴你有……虎牙?」

「呀?對。你喜歡嗎?」蕭鳴又笑了,很高興楚竹問他這樣的問題。

楚竹忽然覺得有三只烏鴉從頭頂飛過,怎會變成蕭鳴問自己喜不喜歡他的牙?如果他答不喜歡,蕭鳴會把自己牙磨平嗎?楚竹決心把話題拉回正軌,他走到蕭鳴旁邊,指一指計算機:「看甚麽?」

蕭鳴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這個?我剪了一條片,待會晚餐時播的。是關于島的介紹,那大家明天就可以一起去探險了。」

楚竹瞇起眼,看蕭鳴的表現,他是沒有穿錯書了。他随口問了一句: 「這背景音樂不錯,剛才下載的?」

蕭鳴笑了笑:「怎會?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哪有網絡?我老早就弄好了,現在是試播。」

楚竹嘴角浮起了無奈的淺笑,蕭鳴居然說自己的島是鳥不生蛋的地方。楚竹又問: 「這地方沒有網絡?」

「沒有。保證你可以遠離世俗的煩嚣。」蕭鳴肯定的說。

楚竹挑起眉,「那我們出事怎麽辦?」

蕭鳴眨眨眼,保證道:「沒事的,有求救系統的,就在雜物房,是連着蕭家的情報中心。」

看了一次片,蕭鳴和楚竹一同把計算機搬了上飯廰,莫榆早已離開。他們連上了喇叭,又試播了一次,看得出蕭鳴對這件事莫名認真。

「影片不錯。」清冷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兩顆蹲在計算機前的腦袋,齊齊望向聲音的來源。

李星澤半倚在客廳門口,懶洋洋的道:「待會播的?」

「對,其他人都不知道。李先生可要保密。」蕭鳴笑道 。

「當然。」李星澤挑起眉,目光落在楚竹身上。「楚先生是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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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遇見了蕭鳴,就幫忙一下。」楚竹不太喜歡對方的目光,太過冰冷,彷佛自己是一件死物似的。

「李先生要去哪裏嗎?」蕭鳴問。

「我打算出去走走。這麽美麗的夕陽,不去沙灘看看就浪費了。」

「提議不錯。」蕭鳴眸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明。他轉過頭,眼角含笑的望着楚竹: 「我們一起和李先生去沙灘看夕陽吧。」

楚竹:……沒看見李星澤在聽到你的話後臉黑了嗎?

蕭鳴彷佛沒有留意到李星澤的不樂意,還笑瞇瞇對他說: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李先生不介意我倆跟着你吧?」

「當……然不……介意……」李星澤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相信只有聾子才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然而蕭鳴正是這是這個聾子。他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拉起楚竹的手,「好,那現在就走吧。」

也許是因為船上的時候,已跟對方有「肌膚之親」,所以他這次只是傻眼看着蕭鳴的舉動,而不是直接揮開蕭鳴的手。

蕭鳴的手很熱,他這麽抓着自己,楚竹都覺得自己的手開始發蕩起來。他跟他不是這麽熟稔,看,李星澤的黑臉已經因為他們手牽手而裂成片了。但是,楚竹把目光投 向那個拉起的手,就沒有回頭看他的那個家夥,明明耳朵都紅得要冒煙了,明明手都已經緊張得抖,還是不肯放開手。

楚竹告訴自己,這份溫暖,他并不讨厭。

所以蕭鳴愛牽便牽便吧。

晚餐的時候,氣氛意外的不錯。

如果忽略一開始煙如織穿了件幾乎是大開中門的晚禮服出現,對蕭鳴抛了個媚眼,卻被他木無表情移開目光的話。當時楚竹忍笑忍瘋了,因為在煙如織從二樓下來時,蕭鳴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雙手還是微微發抖的。

好像一只見到陌生人而害怕躲在主人身後的大型犬,有點萌,怎麽破?

可惜系統不知道楚竹的想法,不然它會說:「親愛的,那是愛情的開始,保佑自己的菊花吧,會被日的。」

上了甜點後,蕭鳴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示意範飛珍把影片播出來。影片投影在屏幕上,風光明媚的景色配上柔和的音樂,馬上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坐在楚竹旁邊的蕭鳴低聲道: 「看,我們成功了。」

楚竹若有所思的側起頭,一鼓違和感湧上心頭,他在聽到蕭鳴的話後,總覺得有甚麽不對勁,但是甚麽不對勁呢?他又想不到。

此時,影片來到尾聲,在楚竹的印象中,應該是以他們身在的屋子作結,但不知怎麽的,影片定格在湛藍的海水上不動了,而原來的音樂也停了,變成了「澌澌……澌澌……澌澌……」的煩人聲音。

楚竹下意識的瞄了瞄蕭鳴,只見他皺起眉,顯然對影片出問題感到十分不滿。他擡起下巴,瞪了範飛珍一眼,示意她把影片停下來。而計算機前的範飛珍則是滿頭大汗,用腳趾頭去想也知蕭鳴不高興了,然而不管她怎樣弄,影片還是停不下來。

「我來看看。」莫榆見珍姨愈來愈來慌張的神情,主動離開座位來到計算機跟前。

就在莫榆手指剛碰到計算機一刻,屏幕忽然一黑,所有東西都消失了。

連那嘈音都停了。

楚竹在心裏偷偷松了一口氣,忍不住調侃系統:「你的男神計劃泡湯了,希望他今晚不要哭被子吧。」

系統語重心長響應:「楚竹竹,想要我男神不哭被子很簡單,你待會脫光了往他床上躺就可以了。」

楚竹:……

「你還可以順道體驗他的器、大、活、好。」系統補充。

楚竹:……

他是發了甚麽瘋去調侃系統。不過基于禮尚往來的原則,楚竹決定嗆回去:「不一定,可能是他體驗我的器、大、活、好。」

系統: 「……是甚麽給了你這麽的錯覺?」

就在楚竹和系統互相傷害之際,屏幕忽然亮了,然而這次出現的不是原來的影片,而是一個全身穿上了黑色大衣的人,戴着多啦A夢面具,翹起二郎腿,狂妄的坐在沙發上,過份肥大的衣物令人分不清片中人是男是女。楚竹把頭轉向了客廳另一邊,看着那張豹紋沙發,再看看影片還裏的那張沙發,以及四周的裝橫,暗暗點頭。

楚竹:「那是Coaplay多啦A夢還是柯南?也太差了吧?」

系統:「重點是這個嗎?」

楚竹說:「這麽沒有品味的沙發都是一樣的,這片是在這兒拍的吧?蕭鳴瞞人瞞得不錯,剛才我都沒有發現這段……」

楚竹話沒有說完,就看見臉早已黑得和煤沒分別的蕭鳴站起來,聲音冷得掉冰似的:「珍姨,這是甚麽一回事?」

楚竹一聽就知不對勁,快速的打量了其他人,範飛珍依舊是慌慌張張的,莫榆眼睛沒有離開過計算機,李星澤滿不在乎的喝着紅酒,陳雨律笑呵呵的望着蕭鳴,彷佛嘲笑他連這種事也幹不好,而煙如織則一臉不安的來回看着範飛珍和蕭鳴。

「各位晚安。」忽然,片中的人說話了,沙啞的機械音令人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同時也暗示對方的面具下可能裝了變聲器。

「陳雨律,故意勾搭兄長陳雨文的新婚妻子何芳芳,并在陳雨文睡覺期間,與何芳芳在客廳發生性`行為。陳雨文因被吵醒,而撞破奸情,當場心髒病發死亡。」

「莫榆,在火場中故意落下隊友兼前男友周明輝,并在對方被倒塌下來的天花板壓住時,不施以援手,致對方窒息死亡,事件10個月後與某大學校長之女結婚。」

「李星澤,在公司多次以性命威脅下屬阮寧欣,要求對方在短時間內完作大量工作,致對方在公司暈倒,不治而亡,後被診斷出死因為過勞。」

「煙如織,因不滿未婚對象已有4歲的兒子李升和,故意引導對方喝下菠蘿汁,致其過敏而亡。」

「範飛珍,在網絡發布自己偷拍的片段,嚴詞斥責中學生陳亦維在巴士沒有讓座給自己,更故意公開對方的個人資料及社交賬號,最終對方生活被受因擾,不堪自殺。」

「蕭鳴,誘使未成年少年任世奇連續三日通筲上網,致對方腦出血而亡。」

「楚竹,追捕犯人時對隊友蕭妍在視而不救,致對方中槍身亡,愧為警察。」

「僥幸逃避法律的罪人,可逃不掉來自正義的審判,你們所有人,都……」

畫面中止了。

是蕭鳴把電源拔掉了。

「系統,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冒險嗎?」楚竹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先是楚辭的事,現在又來這麽一出,再怎樣冷淡的人也會生氣了。

「我……不知道,我收到的數據跟你一樣呀。」面對這樣的情況,系統也慌了,它期期艾艾的說:「我……去跟總部……聯系一下。」

楚竹對系統發難之際,另一邊也不相伯仲。

「這是怎麽一回事?蕭先生,我想你欠我們一個解釋,這已經是超越開玩笑的範圍。」李星澤額頭上一條條青筋暴突,眼底閃着紅光,可見他真的是火冒三丈。

「我不知道。」蕭鳴臉色也是鐵青,他鎮定的道:「李先生,今天下午你經過客廰的時候,已經看過原來的影片。根本沒有後面這一段!之後我們都一起出去,我哪來的時間弄這個鬼東西?」

楚竹在這時候暗暗打量了衆人的表情:蕭鳴氣得不行、李星澤也沉下了臉、莫榆臉色死白、陳雨律沒有表情的看着屏幕,彷佛神秘人還在那兒似的、煙如織垂下眼,看不清她在想甚麽、範飛珍不安的看着蕭鳴,顯然對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我可以證明,蕭鳴沒有說謊,他之前是跟我一起,他的影片我看了不下三次,都不是這樣的。」楚竹開口為蕭鳴證明,又道:「而且你看蕭鳴氣成這副樣子,除非他是影帝,否則他也是不知情的。」

楚竹似笑非笑的看着蕭鳴,後者先是意外楚竹會為自己說話,然後在下一刻,耳讪讪地紅了。

「珍姨,在我、李先生和蕭鳴離開後。」楚竹刻意語氣一頓:「有甚麽人來過嗎?」

「抱歉,楚先生。我一直都廚房準備晚餐。在廚房是聽不見客廳所有聲音的。」範飛珍僵硬的回應。

此時煙如織出聲了:「蕭先生,這個島只有我們嗎?還是說,有其他人在?」

「只有我們在的。」蕭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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