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吃過包子後,他們開始了查房。先由李星澤的房間開始,每個人的房間都會順着次序檢查。在上樓梯的時候,楚竹朝蕭鳴打了眼色,問他那在窗外飛舞的襯衣怎麽辦,在衆人面前蕭鳴也回答不了甚麽,只回了一個「沒問題」的嘴型。可是他們倆眉目傳情還是被金睛火眼的陳雨律發現,像是小學生發現讨厭的同學上課,要馬上告發給老師一樣,他大聲道:「你們倆在說甚麽悄悄話?」
前頭的李星澤和煙如織停下腳步,轉過頭望向他們。
楚竹意味深長的看了陳雨律一眼,慢條斯理的解釋:「我只是問他的腰還好嗎,你緊張甚麽。」
陳雨律臉頓時就黑了。
李星澤在前頭也不回道:「吵甚麽?我們由今早下來都沒上過來,房間有甚麽也是見光死,他們倆現在說悄悄話也改不了事實,陳雨律你慌甚麽?」
被點名的陳雨律漲紅了臉,礙于李星澤的威嚴下只能收聲,畢竟老頭火起來的時候真的是瘋,只有蕭鳴和楚竹這兩個不怕事的家夥才會去惹他,可今早他們都主動收起尖刺了,事事必征詢對方意見,把老頭的毛摸得可順了,他自己區區一人又有甚麽能耐去對抗老頭?
楚竹瞄了一眼陳雨律紅着老臉的樣子,暗中點點頭,唔,果然還是蕭鳴臉紅比較好看。
第一個檢查的房間是李星澤的,剛好是樓梯口的第一間房,之後順着的是旁邊的楚竹、煙如織,最後是陳雨律和蕭鳴。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并沒有在任何人的房間發現甚麽,反而在搜查楚竹房間,看到那兩只相親相愛的小熊□□,冷酷如李星澤也禁不住對楚竹耐人尋味的微笑,對此,楚竹昂起頭,裝着看不到地面地走出房間,在經過蕭鳴旁邊時,一腳狠狠的踏在蕭鳴腳丫上。
蕭鳴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聲張,怕其他人,特別是陳雨律又不知想到哪裏去。殊不知他的痛得面部扭曲的樣子早已落在所有人眼中,除了楚竹眸中閃着得逞的笑意,所有人腦海中都是想着差不多的東西。
煙如織:蕭鳴這個樣子,不會是剛才彎腰時拉到吧?肯定是因為昨晚沒有節制了。
李星澤:現在的年青人真是的,晚上不好好睡覺在做甚麽?還要跟男的做,眼下來報應了。
陳雨律:他們昨晚來了多少次,不對,他們早上時候已經開始了,蕭鳴居然也只是腰痛……
在檢查蕭鳴房間的時候,房主人用眼色示意了陳雨律一眼,叫他看一看床下。誤以為蕭鳴腰痛的陳雨律天真的以為對方掉了東西在地上,就好心的打算替他拾起來。然而,他把頭探進床下,看到的并不是甚麽,而是一件皺巴巴的白色襯衣。
正确來說,是範飛珍口中的那一件衣服。
陳雨律瞳孔猛地一縮——小蕭這家夥,居然沒有東遮西掩,反而直接了當示意自己去看那襯衣,莫非真的是珍姨誤會了?
眼下蕭鳴坦蕩蕩的态度,陳雨律開始對蕭鳴之前的話半信半疑,心裏對蕭鳴懷疑的種子開始枯萎,莫非範飛珍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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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上衣還是需要檢查一下,誰知有沒有裏頭包着東西?
可是在女士面前直接拿這東西出來,萬一有些十八禁的東西就尴尬了,不如先請她出去,再用衣架把它勾出來,他可不想徒手碰到那髒兮兮的物件。
李星澤一雙鷹眼已經掃過來,開口問:「床下有甚麽嗎?」
陳雨律板起腰,瞄了煙如織一眼,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今早說過的……襯衣……」
李星澤眉頭一皺,不明白這有甚麽吞吞吐吐,遂追問道:「那不拿它出來幹嗎?今早為它吵得最兇不就是你嗎?」
陳雨律哭笑不得,面對李星澤喋喋不休的追問,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出實情:「我擔心襯衣上面,有些,唔,男性的分泌物……如果小煙覺得尴尬的話,要不要出去回避一下?」
煙如織臉頰也是飛紅的,但她目光卻是異常堅定:「不,我選擇留下。在不知道誰是兇手的情況下,我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星澤和陳雨律聞言,不由得對她露出了贊許的目光,只有楚竹的眼眸在聽到陳雨律的話變暗了。
蕭鳴那家夥幹了甚麽,襯衣不是已經在窗外空中飛舞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感應到蕭鳴的好感度在降低,系統自覺有必要為自家男神扳回一城:「楚竹竹你還記得你昨晚幹了甚麽嗎?」
楚竹一怔,不明白系統為甚麽會在時候挑起這個話題,但還是下意識回答:「我幹了甚麽?」
「你還有臉反問我?楚竹竹忘了你昨晚是如何玩弄少男的瑠璃心嗎?撩完就滾進被窩裏睡個痛快,有沒有想過被窩外的蕭鳴鳴有多痛苦!」
「他能有多痛苦?」楚竹不屑中帶着心虛。
「痛苦得把你衣櫃都翻了遍!」系統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甚麽驚人的話語。
楚竹暗吃一驚,他完全不懂翻衣櫃和玩弄少男心之間的關聯性在哪,「他翻我衣櫃幹甚麽?你又會知道?你們好上了?」
「對呀,我們好上了……我也想!」系統不耐煩地說:「他從你那裏拿了件白色襯衣,現在需要我跟你再仔細說明下,現在床下的那件襯衣是誰的嗎?」
楚竹差點倒抽一口涼氣,他就說莫不是蕭鳴昨晚爬窗去,原來那是自己的衣服!蕭鳴那小子拿了自己的衣服來濫竽充數——這家夥腦子秀逗的嗎?把其他人當瞎子嗎?他垂下眸,聲線保持平穩,不讓人發現他內心的情緒:「……我來拿吧。」
畢竟是自己的衣服。
楚竹彎下腰,手一伸,輕易的把襯衣拿出來,也順道裝作沒看見陳雨律看到襯衣時,不自覺的往後了一步。
他的衣服有那麽恐怖嗎?楚竹心底嘀咕着,殊不知陳雨律拉開距離,是因為不想看到衣服上色情的痕跡。
可借他想多了,楚竹随手把它揚開,放在床上,映入衆人眼簾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皺巴巴白襯衣。
楚竹表面不動聲色,心跳卻是跳得忐忐忑忑,這班人如果認得出不是蕭鳴的怎麽辦?他眼珠子落在衣服上,卻意外的發現,這東西居然和蕭鳴原來的哪件很相似。
不,已經不是相似,而是近乎一模一樣。
楚竹側起頭,他有這麽一件衣服的嗎?
李星澤瞇起眼,語氣沒有一絲起伏,「老實說,這衣服證明不了甚麽。第一,它沒有雨的味道,證明不了出蕭少在半夜出過去:第二,據我所知這島除了沙就是樹,我看不到有沙粒、或是植物的痕跡,例如樹枝的刮痕、樹葉之類的,因此我們只能說懷疑蕭少出過去,但沒有證據,至少,這東西不是。」
陳雨律自讨沒趣,便帶頭走出房間,「那現在只有我房間還沒有檢查,來吧,快點把事情了結。」
煙如織小聲的說:「那找不到是不是證明這裏所有人都是無辜的?」
陳雨律頭也不回的道:「甚麽這裏所有人?不就是有人藏得比較好嗎?你檢查了這裏所有房間嗎……」像是想到甚麽,他語氣一頓,遲疑的重複了自己的話,「這裏所有房間?」
說起所有房間,楚竹的腦海快速掃過這屋子的平面圖,然後定格在客廳那。
他記得,好像有甚麽人曾經在哪跟自己單獨說過話……李老頭?不,之前還有人的。蕭鳴?不對……
「我們忘了莫榆。」李星澤冷靜的聲音,撥開了楚竹腦海中的迷霧。
呀,沒錯,是他了。楚竹輕咳一聲,「我忽然想起,我剛剛來的時候,因為打翻了水杯所以去地庫找珍姨,在客廳見到莫榆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甚麽。」
「說起來,我好像也見過他在6點多的時候回自己房間。」煙如織低聲道。
「這麽重要的事你居然現在才說!」陳雨轉過身來,低哮道。
「我也是現在才想起的。」楚竹一臉無辜,「發生這麽多事,能記着才怪吧?莫榆不在,我們可以先看你房間再說,反正你也已經蠢蠢欲動。」
「誰蠢蠢欲動!」陳雨律惡狠狠的瞪着楚竹。
楚竹滿不在乎的松肩,一副我剛才有說甚麽的樣子。
蕭鳴無奈的對着楚竹道:「你就別惹人了。」
系統十分贊同男神的話,不過就算蕭鳴說地球是星形的,它也會贊同的,「對,楚竹竹你要惹蕭鳴鳴就夠了,西裝男就不了。」
陳雨律惱怒的對着蕭鳴咆哮:「蕭鳴你管好自己老公!」
系統興奮地附和:「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認同西裝男的說話,不過如果他多加句『直接把小楚拐上床』,我就更開心了。」
楚竹看了看蕭鳴忍不住向上揚的嘴角和微紅的耳垂,第一次看到蕭鳴不是因為自己的舉動而耳紅,總得手有點癢。
因着楚竹的話,衆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落在客廳那。在陳雨律和莫榆的房間沒發現甚麽後,也就匆匆的沖到客廳看個究竟。因着在所有人的房間都沒有發現,他們都卯足了勁,即使把客廳翻遍了也要找出線索來,特別是那失蹤的鎖匙。半晌,陳雨律在一幅畫的背後摸到了紙質的東西,二話不說直接就把畫拆下來,果不期然,畫框的背部貼着一個大信封。
「喂喂喂,這是甚麽一回事,搞了半天原來是莫榆搞的鬼嗎?先自導自演玩失蹤,再偷偷回來殺珍姨嗎?」陳雨律臉色發青,嘴唇雪白,微微發抖的手拿着從信封掏出來的小信封和一堆印着楚辭的小卡片,他飛快的數了數,這裏約莫有二十張小卡片。
「前晚在弄計算機的也是他吧?難怪他怎樣弄也弄不好,因為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他弄出來的。」李星澤摸着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臉色也好不了哪裏去。
煙如織看起來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在清楚這裏沒有一個男人會有風度的照顧她,她只能自行扶着沙發,白着臉道:「他的目的是甚麽?」
「目的?鬼知道。」陳雨律笑得非常不自然。
這時蕭鳴伏在另一張沙發前,插話道:「各位,找到鎖匙了,在這裏。」他把手伸到沙發底下一抓,把拿到的那一串鎖匙放到沙發上,道:「……這麽一大串,是珍姨的了。」
楚竹不感與趣的看了一眼那鎖匙,「沙發底可不是藏東西的好地方,這是故意棄在那,好讓我們找到,還是對兇手而言,鎖匙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想都有吧。」蕭鳴站起來,垂下眸,溫潤的聲線此刻分外清冷,不帶一線感情:「怎麽大家都這般喜歡客廳,都把東西藏在這裏。」
「小蕭這話不對了。」陳雨律更正道,「把鎖匙和卡片放在他房裏,他回來裝神弄鬼也要回二樓拿道具,不方便嘛。」
蕭鳴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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