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昨晚。
蕭鳴把陷入昏睡的楚竹抱去簡單清理,悄悄的對方不知情的狀态下,在楚竹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吻|痕,直到蕭鳴的氣息亂了,他才不甘停下這種充滿占有欲的行為。他溫柔的蓋上被子,随意的套了件上衣,輕輕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子推自割而飤君兮。
蕭鳴眼底一暗,在現在各人都互相防備的情況下,兇手根本就很難動手,唯一的辨法就是來個苦肉計,然後将所有事情推到莫榆身上,而更深半夜,所有人都在自己房內,正是動手好時機。只要明天他再煽動一下出去看看,在樹林的掩護下,煙如織不會沒腦子不把握這個機會。
是的,煙如織是兇手。
而他現在下樓也就要找她同流合污,畢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唯有死亡,沒有其他。只要有人還活着,出口就永遠不會開放。
然而,當他正到廚房時,他卻嗅到一股血腥味,從客廳傳來的血腥味。蕭鳴一怔,他本來以為「自割」、「飤君」這些字眼,煙如織應該在廚房才對,怎會跑去另一邊?
忘了,要嫁禍莫榆。
蕭鳴走入客廳,一陣冷風吹來,他不意外的發現玻璃窗已被打碎,但令他意外的是煙如織居然不在,而李星澤臉朝下一身血躺在地上——怎會是老頭?他快步走到李星澤旁,發現李星澤的手牢牢的抓着數張小卡片。
莫非是楚竹下午時跟他說過的話,所以李老頭打自算悄悄下來檢查,然後好死不死被煙如織遇到了?
也只能這樣推測了。
蕭鳴忽然發現李星澤的手指動了一動,他急忙把手指探到李星澤的鼻下,感受到很輕微的空氣流動。
李星澤居然還有一絲氣息,雖然他離死亡也只有這麽一步,但煙如織竟沒有确認他死了才離去,是蠢……還是狂妄?蕭鳴收回手指,垂下的眸閃過複雜神色,大腦快速轉動着,思量着一個全新的計劃。
「也許是你不想變得我和她一樣,才讓我遇上李老頭……」蕭鳴擡頭望着虛空,喃喃自語,「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蕭鳴伸出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在下一刻,一個透明小球出現在半空,身邊的景象循着球體轉動,快速的縮成一團抺入球內,眼前的一切變作一片白霧,除了一張白色的枱,兩張椅子,什麽也沒有。
「坐吧。」蕭鳴一點也驚訝的拉開椅子坐下來,把頭望向左方的白霧,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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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陣藍光閃過,迷霧中出現了李星澤的身影,衣着整齊,身上不帶半點傷痕和血跡。他健步如飛的走到蕭鳴那,一坐下來就哼了一聲:「哼,臭小子,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我還以為自己看人很準,原來範飛珍死時是裝的。」
蕭鳴不在意的一笑,「不,只是發洩一下自己的無力。」
「無力?」
「只是看着……即使自己用盡所有方法……也救不到……」蕭鳴低喃道,很快又回複平常的樣子,「你在這游戲玩得還開心嗎?」
李星澤吐出一大串髒話,蕭鳴任他說着,良久才道:「我可以說話了嗎?」
李星澤氣得不輕,蕭鳴現在是大刺刺的表示他沒有聽自己說話!但他明白蕭鳴是有事找他,不然也不會帶他到這兒,故意給點時間讓他發洩而已,便收斂一下脾氣,但嘴上依然不饒人:「都活不了,就不能讓我說個痛快嗎!說吧,什麽事。」
蕭鳴看着李星澤一副高傲的恣态,活像是聽取下屬報告的經理,咬咬唇忍住笑意,正色道:「既然你都知道一切了,我想跟作個交易。」
「說來聽聽。」
「我暫時保住你一口氣,你僞裝成屍體,在最後關頭給煙如織一擊。」蕭鳴冷靜的道,完全不覺得把別人性命當作交易是件可恥的事。
「我為什麽要幫你?」李星澤不感興趣的問,「你自己不下手?」
蕭鳴微微挑眉,反問道:「難道你就不想親手報仇嗎?反正她也要死,死在自己手總會舒服點吧?」
李星澤一只利眼盯着蕭鳴,冷笑道:「說實話,不然我走了。」
「好吧。」蕭鳴點點頭,的确單靠這條件不足以吸引李星澤,「楚竹會是這場惡夢的唯一生還者,他出去以後一定會查你們,由警方發布你沒有殺人的消息,總是比較有信服力吧?」警方說是一回事,有沒有信是另一回事,不過蕭鳴很精明的沒有把話說出口。
「我沒有逼死過阮寧欣!」李星澤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枱,站起來瞪着蕭鳴。
蕭鳴氣定神閑的反問:「有關系嗎?死人不會反駁,生者想怎麽說都可以。」
李星澤的手抖了一抖,蕭鳴補上最關鍵一句:「警察,終始是官方發放出來的消息。」
蕭鳴很有信心李星澤會答應他的條件,因為李老頭最重視的,不就是名聲嗎?不能保證全世界都相信他是無辜,但至少不會一片倒指罵他是殺人犯罪人應得。
果然,李星澤慢慢坐回位上,沉聲問:「你的計劃。」
「你不在,陳雨律明天大概會瘋了似的針對我,一是他捅我一刀,一是他自己滾出屋——誰和會認定的兇手同在一屋。當他一人在戶外時,煙如織肯定會幹掉他,我再找個理由出去走一圈,好讓那女人回去躲在窗簾□□一刀,根據楚辭,出事的地點會是室內。她打的如意算盤應該是我倒下了,她再沖出傷害楚竹。你在她眼中已是死人,她不會留意你,你又躺在客廰,可以趁機……做你想做的事。」蕭鳴淡淡的解釋。
李星澤瞇起眼,「我就不相信你自己殺不了那□□,何必要拉上我。」
「剛剛我是想找煙如織,但她不在,只好找你了。事情已拖得太久了,我需要加速它的發展。」蕭鳴沒有說他想找煙如織的目的,就是想幹掉李星澤和陳雨律,「和你合作的話,明天楚竹就可以回去了。」
「你一早就把我們殺掉,那楚竹可以更早回去。」
蕭鳴一臉怪異的道:「那這樣我怎可以吃到楚竹?」
李星澤臉氣得漲紅,「你是把我們的命追攻陷楚竹的道具嗎!」
「不。既然大家最終都要被某人殺死,為什麽我不可以在死前追求楚竹?」蕭鳴一臉坦然。
李星澤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你随手就可以吊住我的命,證明你根本有能力可以阻止一切,卻徧徧袖手旁觀。」
蕭鳴搖搖頭,失笑道:「這原來就我所創造的,只不過被人拿走,改到連我也改動不了什麽,不然我怎會跟着來送死。維持你的生命已是我極限,什麽暴露了我的身份,系統一定會發現異常然後瘋狂攻擊我,待會我就可能開始吐血了。」
李星澤冷冷哼了四只字:「自作自受。」
蕭鳴頑皮的眨眨眼,「也算吧。那我們交易是成了嗎?這空間維持不了這麽久的。」
「最後一個問題。」李星澤環視四周,「這裏是什麽地方。」
「只是用來放置小島的網絡空間。」蕭鳴不在意的回答。
時間回到現在。
煙如織哆嗦着,面如土色的樣子暗示她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你應該死了……明明死了……為什麽……」
李星澤繃起臉,只是冷笑瞄了煙如織一眼,彷佛在看一團垃圾似的,然後擡眸對蕭鳴說:「那麽也是時候,雖說只是虛拟,但我也要體面的走。你可以支撐到我坐到沙發上的吧?」
蕭鳴點頭,「可以,如果你現在直接轉身不再廢話。」
李星澤看了楚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哼,臭小子。可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我會的。」
得到蕭鳴的承諾,李星澤沒有留戀的走了。蕭鳴蹲下來,煙如織的眼神已經開始失去焦距,但依然是目露兇光的瞪着他。
「蠢貨。」蕭鳴刻意放慢語氣,好讓煙如織聽得到,「你就不會看看楚辭的意思,『道壅絕而不通』,你以為有機會回去?」
「不……只要你們死了……死了的話……道路就會開通了……」煙如織咬着牙反駁,她用僅有的力氣掙紮,卻被蕭鳴壓住。
「她這樣說你就信了?也太好控制了,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麽要用這首楚辭?」蕭鳴板下臉,語氣也變得高亢:「因為她們是一群瘋子!『賢士窮而隐處兮,廉方正而不容』,覺得社會容納不了她們這班所謂的正義化身,要把自己推到神壇來制裁他人,每死一個人她們就可以成為伍子胥,成為比幹,到最後所有人死了,她們就可以擡起頭說,殺人犯終始是殺人犯,而她們的手什至不用弄髒!」
煙如織已經氣喘如牛,散大的瞳孔表示她的生命已經接近終結,但她卻拼着最後一絲力氣,不甘的呢喃着:「不是的……不是的……」
蕭鳴淡淡一笑,但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我不知她跟你灌了什麽迷湯,令你這樣信任她,不過很遺憾,是真的。雖然不知你有沒有殺那小孩,但這裏所有人都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你每殺一人,他就真的會死在現實世界,并非她所說的『只是書中角色』,這下你成為連續殺人狂了。」
語罷蕭鳴就站起來,沒有再理會煙如織了,她快要斷氣,而他也沒有好心到送她最後一程。他壓下湧上喉間的血,走到楚竹面前,揚起的笑意一如初次見面時般溫柔:「楚竹竹,你現在記得起我嗎?」
被解除口禁的楚竹用複雜的神色看着蕭鳴,半晌才說出一句:「蕭妍在的弟弟……蕭鳴在。」
蕭鳴在笑得像孩子終于獲得朝思暮想的玩具般,「對呀,是我。」
只是叫了個名字而已,已經笑成這樣了。楚竹心裏閃過一絲不忍,到這個時候他還會因為蕭鳴在而牽動情緒,他輕咳一聲,調整一下心态,開口道:「蕭寧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突然來了腦洞,寫了其他東西,騙局完了再考慮發不發出來,畢竟每天碼字都差不多成習慣,突然不寫好像有點怪怪的(什麽鬼
明天會說蕭寧在是誰的,其實早在某三章留了不太明顯伏筆,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到,明天更時說一說伏筆在哪幾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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