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幾個月并不平靜。

在這個科技先進的年代，人們單憑着大腦，而已連接上網絡，因而衍生出一系列的問題，例如新興的犯罪手法。

一個名為「冒險王」的體驗游戲在一夜之間出現，號稱打破傳統游戲限制，玩家會随機分為六人為一組的團體進入游戲，但會被封鎖記憶，直到玩到結局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去冒險，只是黃梁一夢。

「好像真的穿越了一樣」、「掉下山崖那刻還以死定，結果發現自己在床上」、「醒來後覺得自己好像曾經落難荒島」……一大堆正面評價把游戲的熱度推向高點，正當人人都在談論它之際，游戲卻突然删檔，并聲稱只有受邀請之人才可以登陸更新了的游戲。神秘的東西總是受人追捧，當收到邀請碼的人們開始炫耀，自封為被選中的幸運兒時，惡夢卻突然咬了他們一口。

連上游戲的幸運兒，無一幸免的發生了腦部缺氧的情況，随之而來的，是死亡。

人們一下子慌了，但更恐懼的是，游戲方沒有停止，依然發出邀請函。不理會就好了，人們本來是這麽想的，可沒想到邀請函上居然附帶病毒，一旦接收到，什至是沒有打開內文，就會被強制的接上游戲，迎接生命最後的倒數。

那不接收就行，顯然游戲方也想到了這些，他在網絡上承認這是一場清洗運動，要賜予所有罪惡之人懲罰，随之而來的是游戲的升級，只要是被盯上的人，一連上網絡也會中招。

楚竹的上司，也就是被他稱為「老大」的人負責調查，在辦公室睡了三四天，終于查出了幕後黑手。

蕭寧在，已故警察蕭妍在之妹。

蕭妍在父母長期不在國內，是她一個人照顧妹妹蕭寧在和蕭鳴在的，由于工作的關系，她的拍擋楚竹有時也要當保姆，然而，她于一次任務中殉職，當時剛成年的蕭寧在将其姊之死歸咎在拍擋楚竹身上，畢竟，蕭妍在是為保護楚竹而死的。

「如果不是你，姊姊不會死。」雖然犯人被當場擊斃，但痛失親人的蕭寧在還是死咬着楚竹不放。她經常跑到楚竹的單位那撒野，本來大家都看在蕭妍在的面子份上忍了，但後來她越來越過份，什麽詛咒楚竹去死，楚竹當時心情就低落，也任着她罵，是其他人看不過，嚴重警告了蕭寧在，她就再也沒有出現。

大家以為她放開了，耳根頓時清靜了也沒在留意她的去向，畢竟他們部門有個行屍走肉似的楚竹，和姓蕭的不見面沒有壞處。而楚竹也因為心理問題沒有再聯絡她們，殊不知仇恨一直都在心裏，她拉攏了其他痛失親友的人，組成一個小組，弄出「冒險王」，利用網絡進行所謂的報仇。

之所以一直沒找上楚竹，是因為自蕭妍在死後，他就頹癈到根本沒有購入大腦連接網絡裝置。但随着死亡人人數不斷上升，老大不得不找上楚竹，請求他以「餌」的身份進入游戲，而其他人借機找出游戲服務器所在之地，從而把蕭寧在抓出來。

「我已經狠狠搶了上頭一筆預算，會确保你的安全，就當是冒險一場吧。」老大勉強開了個玩笑。

楚竹沒有說穿他根本是查不到東西，才被逼用這法子。他很清楚會有生命危險，但他還是答應了老大，不是因為他責無旁貸，而是他覺得自己欠了蕭妍在一條命。

「真是傷心呀，楚竹竹。」蕭鳴在優雅的把心口的刀拔下來，意外的沒有血流出來，一臉難過的道：「你關心居然是二姊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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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站在我面前，就差個第二位了，我不問她在哪難道問這空間是你弄出來的嗎？」楚竹沒好氣的反問。

「原來你不想站？早說，我可以弄出來。」蕭鳴在的重點完全抓錯，手一揮，他們二人馬上轉移到一間白色密封房間，房中心只有一張枱子和兩張椅子。蕭鳴拉起楚竹的手，把他帶到椅子旁邊坐了下來，語帶興奮道：「楚竹竹好聰明，這麽快就看穿這空間是我做的了！」

楚竹反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暗吐嘈蕭家每一個都是怪胎：蕭妍在自來熟，蕭寧在冷漠無情，而蕭鳴在……自小時候開始已是一個二貨。他都可以控制系統，說一聲自己就動不了，還猜不出蕭鳴在有鬼才有問題吧？

「你姊在哪？」

「也許是在我家，地址已發送到你部門了，你放心。」蕭鳴在早知楚竹不問出答案不罷休，最終也是乖乖回答。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麽？」楚竹眼一瞇，從蕭鳴在的回答中嗅到不對勁的味道。

蕭鳴在直言不諱，「是的。」

見蕭鳴在點頭，楚竹問出一連串問題，「你沒有失憶？那你還封住我的記憶？你一早把資料給警方不就行了嗎？這游戲是怎麽一回事？」

一下子這麽多問題抛過去，蕭鳴在不知回答哪條才好，楚竹于是想了想，決定用一問一答的方式，就重問：「說說你二姊的事。」

聽到蕭鳴在剛才對煙如織的那番話，楚竹已知蕭鳴在和蕭寧在不是一夥了。楚竹并不蠢，實際上還挻聰明的，因此當他進入游戲時，蕭鳴在很有先見之明的把他智商數據值調低了一下，順便加了「要親近蕭鳴」、「蕭鳴是可以信任的」、「不用懷疑蕭鳴」等一系列指令在楚竹的潛意識，再送上一個安利自己的系統給楚竹，使他在任何時候都相信蕭鳴。

不過這事絕不可能對楚竹坦白，蕭鳴在扭動一下身子，別扭的道：「一來就這麽直接嗎？」

楚竹對蕭鳴在露出了「不說就打你」的兇狠眼神，上一次見到蕭鳴在時，他還是個小屁孩，因此完全恢複記憶後的楚竹不自覺的拿出對待小孩的一套來應付蕭鳴在。

嗚嗚嗚楚竹竹好兇，蕭鳴在淚在心裏流，突然由戀人待遇降為小孩待遇，又不是在玩什麽Play，誰會接受得了這落差，當中辛酸誰可體會……蕭鳴在也只是想想而已，沒膽把話說出口。他拍了拍臉頬，正色道：「那我就從大姊死後開始說起。」

「說。」

「你知我們父母不理我們，大姊死後，二姊就自己搬出去住了，我不知她住在哪，不過她陣中會來和我吃飯，一年前我弄出一個程序，也就你所知的冒險王，但只是初始階段，沒有現在那個厲害，一時興奮了，就在吃飯時跟二姊說了。」

楚竹朝蕭鳴點了點頭，鼓勵蕭鳴在繼續，後者受到鼓舞，眸子馬上亮了，聲音卻變得遲疑：「二姊當時沒什麽反應，但過了一星期，她主動跟我說認識一個科技大頭可以協助把游戲做起來。當時我沒想那麽多，就傻呼呼的一些程序代碼給大頭看了，然後……你知道的。我很努力的想救前幾批被送進來的人，都戰鬥了幾天沒睡了，但終始一個也救不到，反而也把自己弄來這了。」

楚竹手不自覺抓緊，難以想象，蕭寧在居然可以狠心把自己弟弟送進來，「你沒有失去記憶？」

「沒有，我算半個制作人，知道這游戲有什麽漏洞，所以入來的時候算是有了金手指。」

「那你裝得可像的。」楚竹指的是第一晚神秘人的影片播出來時，蕭鳴在不知所措又生氣的神情。

蕭鳴苦笑，「二姊的游戲是這樣子的，先送一班人進來，當然他們會認為自己穿越了，什至會配有系統，你不覺得我們互不相識，但會一起冒險是很奇怪的事嗎？因為我們每個都以為對方是書中的角色，才不覺得有問題，而其中一人的系統會以回到現實世界來『鼓勵』宿主殺人，游戲就是這樣開始了。」

「還記得在吃餃子前，你找不到系統，然後聽到一把陌生女聲嗎？其實那才是真是配合我們的系統，不過我壓着不讓出來你那。我不知誰人有問題，最好的自保之法就是扮演角色，這麽快挂了……可不好。」

「你當時……還叫範飛珍注意安全，是因為猜到下個是她嗎？」楚竹想到當時的情況，問道。

蕭鳴在垂下眸，悶聲道：「知道是一回事，看着她死是另一回事，說到底也是貓哭老鼠。我明知大家都活不長了，但徧徧卻忍不住嘴……也是她死了我才下定決心的……」

楚竹沉默下來，想到蕭鳴在之前的舉動，如把東西故意由地庫搬到二樓，并将房間鎖匙放在煙如織門口，但他沒有開口責備蕭鳴在暗暗協助煙如織，沒有人會想死得不明不白，因為以他對這二貨的認知，蕭鳴在真的會對關心的人掏心掏肺。

他相信，蕭鳴在對自己的感情不假，所以蕭鳴在寧願把手弄髒，雖然他說是自保，但其實何嘗不是想保住他楚竹的性命。

而且，到這個時候追究已沒有意義，楚竹可沒有忘記「只有死人才可以離開這裏」這句話，不然以蕭鳴在的個性，怎會坐下來解釋一切，回到現實世界說個三天三夜不是更好？

所以，他們都回不去了。

你怎會這麽儍。

他有哪點值得蕭鳴在這麽做？他根本就不值得蕭鳴在這麽做。從楚竹心痛的眼神，不難發現，他是在悔恨，悔恨自己到最後一刻才發現真相，悔恨自己讓蕭鳴在一個人承受那麽多。

像是猜到楚竹在想什麽，蕭鳴在仰起頭，輕輕一笑，高傲的說：「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了。」

楚竹：……一股濃濃的霸道總裁風撲鼻而來。

蕭鳴在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麽，語氣也不自覺帶上歡樂，「楚竹竹喜歡你的系統嗎？是我以自己為原型，特別為你訂制的！」

楚竹：……終于明白為什麽自家系統為什麽那麽二了。

蕭鳴在被楚竹看得毛毛的，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開口道：「莫不成……你不喜歡？」

楚竹看着蕭鳴，意味深長的道：「我記得，系統好像把你當男神，就這麽自戀？」

「嘻嘻嘻，我要吸引你注意力嘛。」

「它還喜歡拍色｜情照片，好送回總部。」楚竹繼續審問。

「我就是那個總部。」說到這裏，蕭鳴在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有問題，「男人好｜色有問題嗎？」

楚竹擡腿踢了蕭鳴在一下，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他一頓，又問：「這麽說來，我的系統和你是通的？」

蕭鳴在點點頭，內心全是「被楚竹竹家暴了」、「被媳婦家暴了該如何」、「熱戀不到二十四小時，楚竹竹家暴原因為何」的彈幕，但臉上還是配合地擺出正經的神情，「是的，所以你一有什麽事，我都可以知道。」

一些記憶浮現，楚竹挑眉，打趣道：「例如在洗澡途中才記得床底有衣服？」他就覺得怎會有人濕淋淋回房。

蕭鳴摸了摸鼻子，有些狼狽的承認：「是的。」

楚竹盤起手，道：「你晚上偷偷跑出去幹嗎？給我從頭說一遍。」

蕭鳴：果然還是不恢服記憶比較好，都沒有戀人待遇了，楚竹竹不會臉紅了，伐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在第16章，楚竹記起以前曾陪過兩名小孩看美少女戰士，當時我想應該沒有人猜兩個都男的，畢竟喜歡美少女戰士的小男孩......應該沒有，所以是蕭寧在看的。在第22章，回憶殺中蕭妍在對話中暗示了自己下面還有兩名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