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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晟是個木頭腦袋，除了一起吃飯，他也不知道其他能夠促進兩人間感情的辦法了，但他也不想想，如果單單靠這種辦法，要加深愛情這一方面的情感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他沒想到，總監替他想了，總監幾乎是捏着歐陽晟的耳朵來罵他不中用。

“親密接觸啊！摸頭殺摸臉殺知道不？不然就來個壁咚胸咚之類的——你能靠點譜不？”總監氣不打一出來。

這家夥從小除了學習好，專業能力強，人際交往方面簡直是一塌糊塗，難得木頭有看上的人，他真是操了一把媽媽心。

歐陽晟話是聽進去了，但是做的時候還是畏手畏腳的，時常是剛伸出一只半只手就馬上收回去了，祁牧不斷看着這熟悉的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宇文千和他還沒确定關系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媽呀，這上司是看上他了嗎？可他不是說過他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祁牧腦路直，想到就想直接問：“你是不是……”但他馬上就收口了，“渴了？我給你倒水。”他說完就往外走。

“啊？”留下稀裏糊塗的歐陽晟。

怎麽可能直接問？不确定的事，還是別問了，好歹歐陽晟是他是上司，要是對方否認了，怕是要亡。

雖說如此，祁牧多留個心眼以後，他發現歐陽晟大概真的喜歡他，從他時不時投來的視線和無論被拒絕幾次，還總是過來邀飯的表現上看，對他有非分之想是無疑了。

祁牧确認下來的這一天回家就給宇文千打小報告：“我覺得公司裏有個男的喜歡我。”

宇文千一愣。

“真的，他好像還想摸我來着。”雖然這麽說有點猥瑣。

宇文千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祁牧雙掌拍在他的臉上揉了揉，大笑：“幹嘛，你不是之前還酷酷地說我是你的嗎？別擔心，他追不到我的。”他故意說來給宇文千添堵的。

宇文千握住他的雙腕，向兩邊拉開，放下，道：“別去上班了。”

“要去。”

宇文千摸摸他的頭：“他要是碰你了怎麽辦？”

祁牧轉轉頭，蹭蹭他的手：“別擔心，現在我好歹也是個半神了，不應該和你一樣厲害嗎？”

宇文千好笑：“你連打架都不會，就算體質變了依然不會拳腳功夫。”

祁牧一萬個不服：“我學過跆拳道。”

“有用嗎？”宇文千只問。

祁牧沉默。

跆拳道這個垃圾——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沒好好學。

宇文千還是攔不住祁牧堅持要上班的心，但交換條件是，以後由宇文千來接他上下班。

祁牧答應了。其實也沒什麽，有時候宇文千想接送他的時候，他也不會阻止，他只想說一句：你真閑，下次別來。并告知自己以後不能成為這麽沒用的人（玩笑話）。

宇文千極少去公司，但是祁牧會把公司遇到的很多事都說給宇文千聽，比如公司裏來了個大美人，是總經理秘書，非常漂亮，漂亮得他都移不開眼。宇文千吻在他的眼皮上，道：“不能看。”即便是說這樣的話，語氣也是溫柔。

“不，我只是看看！”祁牧吐舌，“而且就算是你也會忍不住看兩眼的！”

宇文千搖頭，笑道：“除了你，誰都不能入眼。”

“……我是眼屎嗎？”祁牧吐槽完又起了惡作劇的心，“你是不知道，主要是她的氣質！哇塞，完全是我喜歡的姐姐型啊！唉，如果是遇見你之前，我就去追了……她對我也不錯啊，還幫我找……”宇文千用吻封住祁牧的嘴，吻完後道：“不準說。”

祁牧壞笑：“我就要說——她超級好啊還漂亮腿長胸大最主要是屁股……”其實他想不太起來秘書小姐的全貌，只是說來逗宇文千的。

宇文千将他壓在身下，扣着他的手，又是一個綿長的吻，同時脫掉了他的褲子……

“希望等會你別說得斷斷續續，”宇文千咬住了祁牧的下唇，“寶貝兒。”

“你……唔……”祁牧剛想擡杠就說不出話了。

……

祁牧習慣性地伸手試探附近人的存在，但是卻是空的。祁牧睜開眼，坐起來，看見外面天未亮全，他便知道要去哪裏招找人了。

祁牧套了件浴衣就迷迷蒙蒙往外跑，跑到那個能看見泳池的窗戶見宇文千剛上岸——

“喂！你為什麽總是要去游泳？”祁牧喊道。

宇文千走近他，笑答：“不時常做點運動，身體會僵硬。”

祁牧不以為然——他怎麽就沒僵硬？雖然最近好像是胖了點。

“為什麽是這個時間？”祁牧又問。

“因為你沒醒。”

“為什麽？”

“我希望盡可能讓你看到我。”宇文千仰着頭，頭發濕噠噠的。

“……為什麽是游泳？”

“因為離你近。”

祁牧好笑：“你煩不煩啊？”

“不煩。”

“我……”祁牧想想，道，“跟你在一起之後，除了床上運動，什麽也沒做！都胖了……你就不能拉我一起游泳？”

宇文千冁然一笑：“好。”

“那你接住我。”祁牧說完就翻過陽臺，吓得宇文千趕忙去接——

半空中，祁牧突然覺得下半身清涼無比，他還來不及反應就掉進了宇文千懷裏。宇文千一只手穿過浴衣接着他的臀部，一只手攬着他的腰。祁牧的臀部直接感應道宇文千冰涼的手，宇文千舉着祁牧，又捏了他的一瓣臀，道：“想裸泳？”

祁牧意氣：“不行？”

宇文千笑道：“被人看見了，我可舍不得。”

祁牧掙紮落地，幹脆地脫掉了浴衣：“你家後院，這還荒山野嶺的，誰看？”雖然是郊外，荒山野嶺可就誇張了。

宇文千接過他的浴衣，挂在附近的椅子上，看着祁牧向水池飛奔過去，然後跳了進去——

好冰——祁牧渾身抖了抖。

宇文千也進了泳池。祁牧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腹部上摸了一圈，嘟囔：“是不是胖了？我覺得我現在連那一點點腹肌都失去了。”

宇文千輕輕捏了下，道：“是有一點，但是很可愛。”

祁牧白眼：“我什麽你都說可愛——睜大眼睛，先生，我是個男人！”

“男人就不能可愛了？你比誰都可愛。”宇文千在他臉上親了口。

祁牧無語，走離了他後道：“我要運動了，朝肌肉猛男迸發！”

宇文千好笑，不知真情還是假意，道：“好像也挺可愛的。”

“……幹。”

……

離職時間越來越近了，祁牧也逐漸忘了歐陽晟也許喜歡他的事，單純從工作上看，歐陽晟是個好上司，也是個頗有能力的好設計師，為人處事方面雖然木讷了點，但沒有壞心。

歐陽晟方面，他許是知道了自己做不來那樣的事，也就不再嘗試任何越軌的舉動了……但是這一次，大概是祁牧笑得太好看，他的手不知不覺就撫上了祁牧的臉。但祁牧吓了一跳，歐陽晟喜歡他的這一想法瞬間湧上心頭，他立刻拍開歐陽晟的手，然後警告般地道：“我有男朋友！”

歐陽晟立馬表示：“我知道！”

祁牧又補充：“除了他，我不可能喜歡別人。”算是直白地讓歐陽晟放棄了。

如果當初歐陽晟不和他說自己是同性戀，祁牧估計怎麽樣都猜不到他喜歡自己。

“好……我知道了。”歐陽晟喪得不行。

祁牧拒絕他已經拒絕得很明顯了。

這天下班，祁牧走進停車場，找到了宇文千的那輛車，他鑽進去，坐好，看樣子好像有些不愉快。

“怎麽了？”宇文千問。

“沒……”他想想又看向宇文千道，“我不想被人喜歡。”

他感覺他本來可以多一個朋友。

宇文千摸摸他的頭，輕笑：“我喜歡你也不行？”

祁牧被他的話噎住，過會腦筋轉過來：“你又不是人。”

“什麽事？”宇文千柔聲問。

“沒，覺得有點麻煩。”祁牧撅嘴。宇文千看着可愛，捧着他的臉，親了上去。

祁牧也幹脆肆無忌憚地圈着他的頸，吻了個天昏地暗……

坐在車上目睹全程的歐陽晟吃驚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他原本只是好奇特別顧問守在這裏做什麽，卻沒想他是在等他的學生祁牧，何況兩人之間舉止親密，甚至……

歐陽晟心中惱火，恨不得過去給宇文千一拳，但他最後也只是拍下了照片……

第二天上班時，歐陽晟找來祁牧，現出手機并把那幾張照片滑給他看，問：“這怎麽回事？”

祁牧心跳加速，心裏嚷嚷着不該那麽大膽的，卻還是故作淡定道：“拍到了，怎麽了？我說過我是同性戀。”

歐陽晟沉着臉：“他是你的老師吧？”

“那又怎麽樣？”

“他怎麽能對學生下手！”歐陽晟憤憤不平。

祁牧淡然反駁：“因為是我對他下的手。”

歐陽晟沉默，過了會道：“他那樣不配當老師！”

“怎麽？你想打小報告？”祁牧不悅，“那你就去吧！就算他被開除了，就算我被退學，我們也會抱在一起——”他的指尖按在在下唇上，“接吻。”嚣張到了極點。

認為師生戀這不道德完全是有理有據，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別人指責宇文千——還是因為他。

歐陽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祁牧。

“……我不會說出去。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這樣真的正确嗎？他要是真心愛你，怎麽會在你還是他學生的時候對你下手？”

祁牧只道：“因為他沒有在我還不是他學生的時候對我下手。”

歐陽晟啞然——看來祁牧是鐵了心了……這大概就是慘敗了，因為祁牧一直在重複他到底有多喜歡那個男人。

可這已經無關了他的情愛，直接上升到了人倫方面，他喜歡祁牧，所以他想把祁牧揪回正軌，但在祁牧撞到南牆之前，估計都不會回頭了。

兩人沒有再論。

祁牧沒有把這件事說給宇文千，他還是信得過歐陽晟的人品的，就不說出來給宇文千添堵了——他好不容易把宇文千養得膽大了點，總不能因這事讓宇文千被打回原形。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開學首日，這幾張照片就被打印了許多份，貼在了學校的公布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