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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千上去“工作了”——其實是被祁牧打發去的。祁牧陪着“客人”牧芸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她愛看的偶像劇，偶爾瞎聊幾句。

祁牧看着這破劇情，沒忍住一直吐槽，偶爾牧芸覺得有道理，但還是要出聲讓祁牧閉嘴。

已入夜，外頭天已經暗下來了。牧芸本想這時候就回去，卻突發奇想想要留下來過夜——房間就兩個，她擠進來了，祁牧不就得跟宇文千睡了嗎？

牧芸道：“牧牧，媽今天在這裏睡不？”

“可以啊。”電視劇太無聊，祁牧早早地拿起了手機打游戲。

牧芸挑起了祁牧有些長的劉海，道：“這麽好看的臉別遮着着啊！臉本來就小，這麽一蓋——都要沒咯。”

祁牧偶爾還是會把劉海紮起來的，但是懶得紮就直接往兩邊撇了。

“去剪剪頭發，這樣子多難看啊！”

祁牧不想出門，也不想拿她的意見作參考，貧嘴：“我剃個光頭你最喜歡了。”

“誰讓你剃光了？留一點，那樣多清爽！”

“和光頭有區別？”

牧芸反問：“沒區別？”

祁牧只道：“紮手。”

宇文千喜歡摸他頭……也好在他發量驚人，不然說不定被摸着摸着就沒頭發了。

牧芸一掌拍在他手臂上：“紮不死你！”

“死了。”

這一掌下來沒多久，祁牧被擊殺，游戲結束了。

他向牧芸投過了埋怨的目光。

牧芸理直氣壯：“打游戲啊！誰讓你打游戲啊？”

祁牧退出游戲，也退步：“開學前我再去剪。”他本來是有剪頭發的想法的，但是和不想出門的心理抗争之下，他選擇了後者。

他原本不是個愛宅家的人，宅久了，心理都出現變化了。

“你今天晚上好好梳洗打扮一下，晚上主動點，說不定就成了！”牧芸興致勃勃。

她又突然想宇文千到他們家時候的事，便問：“那時候你們睡一起，就沒發生點什麽？”

祁牧知道她說得是什麽時候，毫不猶豫：“沒有。”

有的，孤男寡男，幹柴烈火，激情四射……

不過那一次和平常比也不算什麽。

牧芸遺憾地啧啧嘴：“真是浪費。”

“浪費什麽？”

“啧啧，那麽好的一個人，肯上你就是賺到了。”

“……你眼中你兒子就是被人上的？”

“不然呢？”

祁牧張着嘴，緩緩搖頭，無言以對。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着反受為攻？”

祁牧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媽！你也太懂了吧？”

牧芸得意：“當然，你媽我可看了不少資料！”

“什麽資料？”

“小說。”

“……那能信？”

牧芸不以為然：“咋不能了？”

祁牧選擇不說話，好一會才反駁：“我的身板哪裏小了？”

“跟人家比，你哪不小了？”

祁牧指着牧芸的手頓了幾下，道：“親媽。”

牧芸接着道：“你今天洗完澡就別穿內褲了，就穿着那種能掀開的睡衣——你不是有嗎？晚點往人床上一躺……若隐若現，那時候他要是能按耐住心中的野獸，那也只能說他太直了，這樣的話，兒子你還是放棄吧，喜歡直男很辛苦啊！”雖然牧芸還是覺得宇文千就是喜歡祁牧。

祁牧吐槽：“媽，你這看的是黃色小說吧？”

牧芸推了祁牧一把：“去你。”

接着她就道：“快點去洗澡！”

祁牧搖頭：“現在才幾點？”

牧芸不管，使勁推他：“快去，別磨磨唧唧，等會人都睡着了！”

祁牧雷打不動：“他沒那麽早睡。”

“未雨綢缪！”

祁牧笑道：“媽，你這語文學得比我還好啊！”

祁牧無奈，只好乖乖上樓。

等祁牧洗好穿着睡衣下來，牧芸拉着他問：“下面穿了嗎？”

祁牧立馬搖頭，答：“沒有。”其實穿了。

“媽看看……”牧芸作勢要掀開浴衣。

祁牧按住浴衣：“媽，你非禮啊！”

牧芸拍了一下他地手背：“你身上幾顆痣我都知道，有什麽害臊的！”但也沒真掀開他的浴衣。

“幾顆痣？”祁牧問。

牧芸一時無言，過會道：“就你貧。”

她又将祁牧浴衣的領子往下拉，胸都露出了一半。

祁牧交叉着手臂，擋住身子，喊：“非禮啊——”

牧芸拍了他一巴掌，打在他光溜溜的手臂上，道：“就這樣，主動點，但也不要太明顯，免得最後成不了，要尴尬。”

祁牧拉好衣服，只道：“我知道啦。”

牧芸讓他先去告訴宇文千自己要留下來過夜……她看着祁牧上樓，看着他的背影……

一月不見，白回來了。

她心中突然傷感，甚至有想哭的沖動，轉過身她就擦了一把眼淚……

……

祁牧掂量着時間，牧芸大抵是睡下了——牧芸睡覺的時間很規律。

祁牧早已脫掉底褲，等着宇文千過來。

他側躺在床上，腿曲着，等洗完澡的宇文千出現在他的視角中，他的手按在自己光滑大腿上，往上滑，帶起了浴衣，露出白皙的臀部以及……

“娘親叫奴家好生伺候官人。”祁牧矯揉造作着。

宇文千上床，壓在他身上吻了他一口，像是在感嘆，也像是在輕喚：“妖精。”

……

牧芸的耳朵貼着牆，卻什麽也聽不見，就算她貼着門也沒用，她以為什麽都沒發生，但輕輕推開門卻聽到一陣淫靡的抽○聲以及低喘嬌哼……

“哈……呃……”

聲音猛然停了。

屋內的人看不見她，但宇文千感覺到了來人……祁牧一聲：“媽！”

牧芸馬上關上門，她紅着臉，心髒跳得快，卻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兒子果然是同性戀，還是做受的那一方……還叫得挺好聽的……

牧芸潸然落淚。

……他還是長大了。

他也已經是大人了。

她抱不到孫子了。

算了，只要他幸福就好……

牧芸擦掉眼淚，走回房間，關上房門前還朝那個房間看了好一會。

……

次日，坐在沙發上的牧芸冷着臉，看着坐在另一頭的宇文千，問：“你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有數。”

祁牧對牧芸突如其來的态度轉變有些擔憂：“媽！”

“你安靜！”牧芸嚴厲道。

祁牧只能閉嘴。

牧芸接着對宇文千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着，但是如果你只是玩弄他的感情……”

宇文千接話：“我是認真的。”目光溫柔而堅毅。

牧芸有些撐不住表情了：“你會待他好嗎？”

“我會。”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興什麽專一……喜歡亂搞，但是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了，別背着他搞東搞西……告訴他，好聚好散……他是個好孩子，沒什麽懷心思……”牧芸說着說着，就哭了，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祁牧蹲在她腳邊，心疼着：“媽……”

宇文千拿來紙巾，蹲在她的另一邊，遞給她紙巾，道：“我只喜歡他，其他誰也不要。”

牧芸接過紙巾擦眼淚：“最好這樣……你們男人的話都不能信……”

宇文千許下承諾：“我願意把我的全部給他——財産也全部轉到他名下，這下，您放心了嗎？”

“……真的？”

“真的。”

牧芸破涕為笑：“那好，那好，那我就放心了。”好歹就算人走了，錢還留着。

祁牧無奈。

牧芸還道：“還有，你們別嫌我說話太直接，我好歹是過來人……在床上的時候小心點！聽說男人之間的那種事是很……聽說有得痔瘡，甚至是脫肛的危險！你們做歸做，別玩太大！”牧芸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宇文千，“牧牧他還小，沒什麽經驗，你做老攻的，可要好好愛惜他。”

“媽！”祁牧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宇文千依然保有淺笑：“好，我一定會注意。”

牧芸又看向祁牧：“怎麽，你做都做完了，現在說起來還害羞了不成？”

祁牧擡杠：“不行嗎？”

“行，看你還知點廉恥，我就放心了。”牧芸嫌棄道。

“我怎麽不知廉恥了？”

“你……”你才幾歲？大學剛上沒多久就跟野男人交往，還上床！

這些是祁牧編的謊話，但牧芸信以為真。

不過牧芸要是知道他過去交往、上床的是女生，估計也是這麽個想法。

牧芸看向宇文千，又收了聲，只道，“反正你別亂搞！”

“我……”

宇文千拉起祁牧的手，在他的手背落吻後道：“我會看好他的。”

祁牧不滿——說得他好像真的會亂搞一樣，

牧芸掩嘴笑着：“好好，你的人，你來管！”

她折騰完就走了，說是要回去告訴祁海兒子終生幸福有着落了，下次再帶着祁海一起過來看看。

祁牧只想：你兒子剛和別人在一起沒一天，你就要別人的承諾那麽多……也不怕把人吓跑了——還終生幸福……你咋知道那終生幸福承諾完不會扭頭就跑？

然而無論祁牧心裏怎麽吐槽，他都不會真說出來：一，他要讓牧芸安心，就不添亂了；二，“別人”替換成“宇文千”，那麽他還是信得過的。

祁牧注意了手機鎖屏界面上的日期，道：“千，要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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