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051

“你這家夥，現在游戲技術比我還好了，背着我做了不少練習吧？”祁牧不悅道，操控着游戲人物在宇文千的游戲人物面前做着“搖擺舞”。

他前些天就想說這個了，但是并不想承認宇文千的操作技術在他之上，就咬着牙一直暗自跟他較勁——然而，殺敵數量還是沒他多。

宇文千笑了，應：“嗯。”

祁牧被他的誠實噎住了，卡了一會才道：“打個游戲，那麽認真幹嘛？想要被我誇？”他可不相信以宇文千的性子會沉迷游戲。

“嗯。”

祁牧心下開心，但面上卻只是生硬道：“好吧好吧，老公棒棒，麽麽噠。”

聞者語氣淡淡：“嗯，麽麽噠。”

祁牧當下被一句“麽麽噠”雷得外焦裏嫩，過會，他大笑了起來，游戲人物都控制不住地亂動。

宇文千無奈，他可不記得這有什麽好笑的——不是表示親吻嗎？

為了不那麽“土”，宇文千上網做了不少功課。

祁牧擦掉笑出的眼淚，對宇文千道：“打完這一盤，過來，小爺賞你個麽麽噠。”

“嗯。”

祁牧為了保證游戲的趣味性，還特地隔着一段距離，自己呆在卧室，讓宇文千呆在書房。

摸摸自己的唇，祁牧突然想快點被擊殺算了，讓這一局快點結束……

他可沒什麽競技精神，玩游戲只當玩了。

一局畢，等宇文千過來的時候，祁牧已經把電腦合上了，他盤着腿坐在床上，等着宇文千過來。

宇文千坐在床邊，笑問：“麽麽噠呢？”

祁牧抓着他的左手，隔着薄薄的家居服，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宇文千能感覺到手心下的那點堅硬的凸起，

祁牧臉上浮着紅暈，說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起來了，可能是想你了。”

他這是在求歡，這樣的話許久未出口，說來有幾分生澀。

他們很久沒有做過了，祁牧不主動，宇文千不敢碰他。

宇文千左手動作，右手按着祁牧的腦袋，兩人接吻。

“我也想你了。”

……

事态正激烈，祁牧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宇文千頓了下，祁牧只道：“繼續。”他伸出手拿起電話，看是母親的，便在心裏說一聲：對不起。然後設了靜音。

手機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震動了，祁牧不忍心當做沒聽見，便還是接了電話。

“喂。”

“兒子，你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

“這周三……不是，才剛打，過嗎？”

“是嗎？”牧芸笑道，“不過那不也挺久的嗎？”

“嗯。”祁牧咬着手指，不讓自己發出多的聲音。

宇文千動得也慢，免得被聽見“水聲”。

牧芸像是發現了哪裏奇怪，問：“牧牧，你在幹什麽？”

祁牧想了想，答：“拉屎。”

惹得宇文千都笑了。

牧芸也笑：“那你拉着，等會下來給媽開個門。”

祁牧驚然：“媽，你在外面？”

這也下了宇文千一跳，他按着祁牧的腰，停下了動作。

牧芸笑道：“對啊，驚不驚喜？”

祁牧只好假裝開心：“當然——你等等，我上完廁所就下去。”

“好。”

“拜拜。”

“拜拜。”

祁牧馬上挂了電話，放下手機。身後的宇文千問：“還做嗎？”

祁牧堅毅道：“做！速戰速決！”

——很快祁牧就後悔說了這話了，因為被按着一個點，強硬沖頂的滋味還真是……難以言喻。

擔心身上留味，兩人迅速地洗了個澡，甚至連被子都換新的，塞到櫃子裏了。

祁牧把宇文千打發到書房，自己出了門迎接牧芸，輸了密碼開了大門之後，祁牧就拉着門，等牧芸進門。

牧芸斜挎着一個不大的黑色皮包，手上提着兩保溫飯盒，問祁牧：“怎麽這麽慢呀？大夏天的，你要曬死媽媽呀？”

祁牧心中有愧，道：“對不起。”

牧芸沒料到祁牧會這麽認真，便笑笑，大方道：“小事！”

接着，她提起了飯盒，湊近祁牧，道：“看媽給你帶了什麽？”

祁牧問：“雞湯？”

牧芸準備說的話又收回去了，只問：“你怎麽知道？”

“随便猜的。”确實是随便猜的。

“媽，外邊曬，你快進來，”祁牧等牧芸走入，關上門，“你怎麽也不帶把傘？”

牧芸道：“帶了也沒手拿啊！”

祁牧看着那兩個盒飯，幫她提了一個，問：“你也給千帶了？”

牧芸又驚訝了：“你怎麽知道？”

“……”

不然他一人吃兩份？

祁牧打開內門，先讓牧芸進去，再走進去幫她提了另一個。

牧芸走過玄關，看着空蕩蕩的屋內，問：“宇文先生呢？”

“他在書房——媽，你直接叫他千就好了。”

牧芸搖頭：“那可不行，人家對咱好，要敬着！”

“那我也敬着？”

牧芸要拍他的頭，祁牧低下頭來給她拍，她給了力氣不大的一巴掌後道：“你就不用了，二傻子似的，被你敬着才奇怪！而且……”她湊到祁牧耳近，“你們倆什麽關系？叫那麽正式，多生分？”

祁牧好笑：“我倆什麽關系？”

牧芸訝異：“還沒成？”她總覺得這兩人心意相通，不應該進度這麽慢啊？

“前幾天才說過，那麽快就成了？”

都說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祁牧想讓着“追求”過程體現得更艱難些。

祁牧走進餐廳，将飯盒放在桌上。

牧芸氣餒：“不應該啊，怎麽看他都是中意你的啊……”

“也許人家不喜歡男人。”裝得太過，祁牧還覺得有些意思了，雖然因說謊而産生的內疚還是存在的。

“都什麽時候了？這啥時能成啊？”

祁牧嘆氣：“哎，不知道啊。”

牧芸看了祁牧可憐的模樣，有幾分心痛：“他人呢？”

“書房工作呢！”

“我上去看看？”牧芸往餐廳外走。

“別啊！”祁牧追上去攔着，“別打擾人工作啊！”他可不确定宇文千是否在工作。

“那……”牧芸腳步變慢了，“那我去卧室看看，你上次不讓看，媽還沒看到你住哪呢！”

“二樓。”祁牧指着樓上。

牧芸上了樓之後，只感嘆：“這麽空的嗎？”

整層樓有一半都是空地，一眼望去就兩個房間，雖然能看見椅子還有零星的桌子、書架，但顯然缺少生活氣息，如果是牧芸來布置，那絕對是滿滿當當——雖然品味不敢保證。

“浪費了這麽好的房子。”牧芸噘嘴。

祁牧只想還好沒讓牧芸再往上看，不然她會發現宇文千浪費的可不只有一點點，感覺用心布置的地方除了一層就只有三層了……自己家都這麽随便，真讓人懷疑他怎麽成為本國第一個世界級建築師的。

“伯母？”

宇文千在牧芸準備進房間的時候從樓上下來了，牧芸一改不滿的表情，換上笑臉：“宇文先生，我給你們帶了雞湯。”

宇文千微笑着道：“謝謝，辛苦您了。”

“诶，不辛苦！”牧芸笑着看宇文千走近。

祁牧在想一個問題，牧芸四十二歲，宇文千對外年齡是三十五，叫伯母，牧芸還沒覺得把自己叫老了，那也是心态好，或者說根本沒想這個問題——顯然宇文千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家牧牧沒給你添亂吧？”

宇文千溫和笑着：“他很好。”

牧芸聽完，暗自用手肘擊了一下祁牧的腰：聽聽！絕對是喜歡你！

祁牧在一旁憋笑，好在牧芸沒回頭看。

“怎麽個好法？”牧芸又問。

宇文千淡淡道：“溫柔善良、體貼心細、陽光開朗、自由奔放、熱情大膽。”

聽着聽着……祁牧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牧芸笑得花枝亂顫：“哪有——我養了二十年了，都沒發現這傻狍子有這些優點！”

祁牧無語。

我還是親生的嗎？

笑完牧芸又擔心：牧牧肯定是只展現了自己好的一面了，要是到時候宇文先生發現事實真相不是這樣，那不得……

牧芸突然一臉驚悚地看向祁牧，反倒吓了祁牧一跳。但她很快回頭，對宇文千笑笑道：“牧牧身上還有很多缺點，望宇文先生多多包涵。”算是打了個預防針。

宇文千莞爾：“好的。”

牧芸又捅了祁牧一手肘：看看，人家多好看啊！同樣是人，怎麽能這麽好看啊！

當然，說是母子連心，但是祁牧能聽懂她的內心話那才有鬼。

不過為了讓母親大人高興一下，祁牧走上前去，拉住宇文千的手臂，道：“喝湯去。”然後來了一個假摔，當然他有自信宇文千會接住他——祁牧道了聲謝之後看向牧芸，只見牧芸捂嘴偷笑。

祁牧心想：是的，媽，你沒想錯，他是喜歡我——我們抱一起了，算給你個福利了，開心吧？

牧芸心想：哎喲，這孩子，平地摔啊，這麽明顯，這麽有心計，不愧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