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蘇柔是誰

目送走餘思蕾,樊攀口袋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着熟悉的電話號碼,樊攀猶豫了下,返回病房,接通了電話:“容大哥……”

“攀兒,為什麽不讓醫院給我提供賬號?”容梓括語氣中帶着疲憊與濃濃的不滿。

“我已經給你添了好多麻煩了……”

“攀兒你這說的什麽話,若不是子蓓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在F國,現在還回不去。錢你必須收下,一會兒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別、別,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錢。”剛才餘思蕾的錢她都沒收,更何況是容梓括的。

容梓括還在說着什麽,可樊攀已經聽不到了,因為門被人拉開,郎祁黑煞神似的站在樊攀的面前,伸手奪過她手上的電話:“我的家事,我會處理,謝謝容先生。”

郎祁冷冽的聲音讓樊攀一寒到底,他有多霸道,多不近人情,難怪思蕾姐不看好他,難怪思蕾姐說他是暴戾冰山男,難怪思蕾姐那麽圓滑的一個人,臨走前都沒和他打招呼。

郎祁對着電話吼完,直接按了關機鍵,随手把粉紅色小手機丢到桌子上。

“我警告你樊攀,誰的錢都不許要。你姨媽她只能花我的錢!”郎祁陰鸷的眸子瞬間充血,怒視着樊攀。

“瘋子,你憑什麽這樣對我的朋友,你憑什麽管我的家事,你躲開。”樊攀一把推開他,沒見過這麽霸道的男人,她只想着離他遠點。

郎祁寬厚的胸膛急劇的起伏着,轉身拉回已經跑到了門口的樊攀:“你要去哪?”

“給我姨媽轉院。”

“你敢!”

“我的家事,不用你管!”樊攀拼了命的想甩開胳臂上的大手,奈何,對方力氣太大,淚水不争氣的一對一雙的流了下來。

“你的家事?”郎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點燃。鷹眼掃了下房門,随後抓起樊攀,直接扛在肩上,踢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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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混蛋,放我下來……”樊攀怒極,用盡全身力氣捶打着郎祁鋼板似得的後背。

郎祁不語,也無暇管那些駐足觀望的人,見電梯前有人,直接改道走樓梯,一鼓作氣把人扛到了樓頂。

從十樓到十五樓,扛着個大活人,還是個不時和他較着勁兒大活人,可郎家大少硬是沒吭一聲沒停一步的上來了。

天臺上,郎祁終于把人放了下來,樊攀兩腳剛一沾地,便怒視着霸道男。

瑟瑟秋風吹亂了樊攀的長發,也吹亂了郎祁的心。

“妞兒……”他伸手想要把她抱進懷裏,這麽冷的天,她才只穿了件單薄的毛衣。

“滾開!”喊了一路,她的聲音變得異常的沙啞。大退了一步,淚不由的再次落下。

“攀兒。”郎祁無奈的喊着她的名字,速度極快的脫下外衣把哭成淚人的小丫頭裹在衣服裏,牢牢的抱進懷裏。

“你放手,放開我。”樊攀不停的反抗着。

“攀兒。”郎祁緊緊的擁着炸了毛的小丫頭,任她瘋狂的捶打着。糾結了許久,才捧起她的小臉:“你聽我說,就一句,然後你再罵我打我好不好?如果我說完了,你還想讓你姨媽轉院,我絕不攔你。”

樊攀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後,才停了下來,就聽他說一句,不管他說什麽,今天也一定要轉院。

“攀兒,你姨媽,是我媽!”

四目相對,樊攀的眼神有些閃爍,他說姨媽是他媽!艱難的咽了口唾液,兩只小手緊緊的抓着他黑色的Armani襯衫:“你說什麽?”

“她是我媽。”郎祁這聲媽喊的苦澀,二十幾年沒喊過,今天他終于喊了出來,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看着他有些潮濕的眼睛,樊攀堅信他的話不假,這些天他對姨媽的态度足可以說明一切。

“我剛才那麽做,希望你能理解我。二十幾年我沒在母親身邊盡孝,現在她就在我眼前,我責無旁貸的要照顧她。花別人的錢給自己的媽媽治病,這是多大的諷刺。妞兒你懂不懂?”

抓着她雙肩的大手微微用力,郎祁的痛苦的閉上眼睛。

樊攀呆愣了好一會,姨媽昏迷前喊着的那聲“大郎”,郎祁對姨媽的異常的關心,她還以為,他們不過是有些淵源的故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母子。

“她出車禍的那天,大概是看見了狼崽,狼崽和我小時候特別像,那時我們正在馬路對面。我聽到她喊大郎,才去看的她,雖然她的臉被燒的變了模樣,但她耳後的那塊胎記還在,我認出了她。”

樊攀眨着烏黑的大眼睛,努力的回憶着車禍發生前後的事。

“攀兒,當初我不知道你和我媽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不能和你說這些。我這個人性子淡薄,總覺的世間沒真情,于是我讓藍院長收你的醫藥費,甚至你要賣房子我也沒攔着。”

郎祁凝視着懷裏的小丫頭:“這幾天,我暗自觀察你,我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你這個另類的存在。你的那套房子根本沒賣,我只是不想讓我媽生活在那種地方,給你的那張卡裏我存了五百萬,我現在除了錢好像什麽都不能給她。媽他還在昏迷中,我真的好怕再次失去她。”

郎祁剛一說完這段話便把頭深深的埋在樊攀的肩窩裏。

脖子上一熱,樊攀知道那是他的淚水,擡起小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背,他現在如一個驚恐中的孩子,急需人的安慰。

兩人默默的緊擁着,給對方一個支撐,給對方一個慰藉。關于那張卡,數額太大,樊攀想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給他,但絕不是這會兒,那樣會更傷他的心。“還轉院嗎?”許久後,郎祁才直起身,沉聲問道。

樊攀微楞,現在知道人家是母子,她還有這個權利嗎?撅起小嘴,搖了搖頭。

“還在委屈?”他蹙起了眉。

“嗯。”她老老實實的點着小腦袋。他那樣對自己的朋友,她當然委屈。

“以後離那些閑雜人等遠點。你是媽從小養大的,就是我的親人,這世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霸道的看着她。

切,樊攀心中老大的不爽,白了眼暴戾男。

“啊欠……”身體倍兒棒的某人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樊攀忙拿下身上的衣服,這麽冷的天,跑樓頂上吹風,不病才怪呢。

“趕緊穿上,別凍壞了你。”郎祁把上衣再次裹在樊攀的身上:“下去吧。”

樊攀站着沒動,心裏叫着勁兒。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以為你是姨媽的兒子我就得聽你的話乖乖下去。

------題外話------

原來是母子,大概很多妹紙都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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