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回憶往事
郎祁看着一腦門子官司一動不動的小傻妞兒,勾唇,攔腰抱起了她。
“喂,我長着腳呢。”樊攀一驚,剛才扛着這會抱着,醫院裏人來人往的,沒臉見人的是她。
“聽話,別一起摔倒了。就抱到十一樓。”
下樓的速度比上來時慢了N倍,郎祁很享受這種感覺,小傻妞兒像只乖順的小貓,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小臉緋紅的窩在自己的懷裏。
回了房間,郎祁就一直噴嚏連天,樊攀端了碗姜糖水遞給郎祁:“自己找罪受,房間不能說麽,非跑到樓頂上去。”
“這房間隔音不好,就那個女人和你說的話,我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的。”郎祁一口喝光姜糖水,眉頭頓時蹙的老高。
“思蕾姐也是為了我好,你別太在意。”
“不在意才怪。”勸小傻妞離開自己,他能不生氣麽。
樊攀氣的直接就笑了,這麽大個人有時就跟一個孩子似的。
“那個容什麽的怎麽回事?”郎祁擡眸,面色不是很好。
“我學長,給了我幾次上戲的機會,那房子就是這麽賺來的。”樊攀如實的交待着,突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不滿的撅起小嘴:“我幹嘛要告訴你!”
“以後離他遠點!”郎祁蹙着眉,一臉的不爽。“為什麽?”
“就怕你無心他有意。”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其實郎祁不說,她也早就離容梓括很遠了,他那個人太好,好的讓她受不了。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朱學姐。
“小傻子,聽到我說話了沒?”
“聽到了,鹦鹉學舌!……你幹嘛總管着我啊?”傻妞後知後覺的揮了揮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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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老婆,不聽我的聽誰的!”郎大少一本正經的說道。
“咳咳……”樊攀幹咳了幾聲。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在演戲嗎?戲中的老公,沒權利管戲外的事吧。
“有意見?”某頭狼挑眉問道。
“沒,看上我這麽乖的份上,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樊攀有些狗腿的坐在床邊,看着大爺似的倚在床頭的某人。
“沒IQ的問題我拒絕回答,先說說看吧。”
樊攀欠身離座,粉嘟嘟的唇幾乎就要貼在郎祁的耳朵上了,壓低了聲音:“姨媽到底和郎家有什麽恩怨?”見郎祁身子一僵,樊攀飛快的坐了回去,怯怯的看着他。
郎祁看了眼牆上的挂鐘:“我們去接狼崽,路上和你說。”
兩人在ICU病房外站了一會兒,才手牽手出了醫院,車開到半路便在一個僻靜處停了下來,有些事,也該讓小丫頭簡單了解一些。
“媽她不姓蘇,她是S市溫家的人,她本名叫溫婉。當年她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嫁給了老頭子。開始她和老頭子非常恩愛,做了主母後,把家裏的事物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條,可好日子沒過上幾天,有了我和二郎後,老頭子連着娶了好幾房小老婆。”
樊攀睜大了眼睛,他老爸娶小老婆!這怎麽聽着跟舊社會似的。
“HK那面和這面不一樣,娶小老婆合法的。”看出她的心思,郎祁解釋了下。
“我和郎鄂六歲那年,去M國看望爺爺,也就那個時候家裏出了事。郎家開了祠堂,族裏的長輩一致判媽通……不潔罪名成立把她驅出家門,永遠不能踏進HK的土地。”
郎祁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段話說完。
“姨媽她不是那樣的人!郎家的人生活在封建社會嗎?還開什麽祠堂,真是可笑。”因為氣憤,樊攀的小臉兒漲的通紅了。她和姨媽生活了這麽多年,姨媽是什麽人她最清楚。
郎祁自嘲的勾起唇角:“郎家這支是鈕祜祿氏的後人,全盛時期出了很多的皇後,妃嫔。清末才遷移到HK隐士,但骨子裏的某些臭毛病卻一直沒有改。”
“不是還出了個最有名的和珅嗎?”傻妞氣的嘟起了嘴,這會兒她倒想起了這號人物。
郎祁側頭看了眼氣鼓鼓的小傻妞,陰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那你和你弟弟就眼睜睜的看着姨媽受辱嗎?”四目對望,攀兒姑娘很不滿的質問道。
“小傻子,我們那會才多大。我們去了美國後,爺爺就沒再讓我們回HK,我和郎鄂根本就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
“我傻啊,那麽久沒看見媽媽,你就不想她?”
“我們每周都能接到媽的電話,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現在的主母裝出媽的聲音一直在騙我們,她的聲音和媽的一模一樣。”
樊攀默了,這事也虧得他們能想得出來。不過姨媽的嗓子被那次大火燒傷了,現在聲音有些嘶啞,回憶着夏幽蘭的嗓音,樊攀才知道,原來姨媽的聲音是那麽的好聽。
“我十歲那年,老頭子的小兒子突然就溺死在游泳池裏,她媽也就是老頭子的四老婆從那以後就瘋了,被人送到M國治病。有一天,我和郎鄂剛剛放學,她不知怎的就跑出了療養院,找到了我們。她說媽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了,她的兒子也是被那個人害死的。”
郎祁頓了下,目光有些虛飄,他怎麽也不會忘記,當四姨就要說出那害母親的人是誰時,馬路對面沖過來的車,把四姨撞飛時的場景。四姨去世時,她的那雙和媽媽一樣漂亮的大眼睛一直沒有合上。
“後來呢?”樊攀抓住了郎祁冰冷的大手,她也想知道是誰害了姨媽。
“四姨死了,就死在我和郎鄂的面前。她臨終前也沒說出那個人是誰。後來,我們求爺爺,爺爺派人出去找媽,一找就是一年,可等到的卻是,媽媽葬身火海的消息。”
郎祁把臉埋在方向盤中,久久的沒有擡起頭來。
郎祁調整了好久,才接着說道:“我們當時也和老頭子說過這件事,老頭子不信,說四姨瘋言瘋語,根本不可信,他就認定了是媽背叛了他。還打了我們一頓,把我們送回美國。後來爺爺經不住我們哀求,他答應幫我們去查這件事。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老頭子的三老婆時,那個女人卻人間蒸發了。”
“滴滴……”郎祁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裏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樊攀一把握住郎祁的手,心疼的給他揉着,難怪他性子涼薄,這和他的生活的經歷有很大關系。也難怪姨媽總是在無人時長籲短嘆,原來她竟然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背着不潔的罪名,被自己的丈夫趕出家門,與親生骨肉被迫分離。
“攀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到現在也沒找到那個女人。我到現在也不能還媽清白。”郎祁有些哽咽,把樊攀擁進懷中,他真想大哭一場,這些年的委屈,他只想和她說。
“郎祁,想哭就哭吧,這件事不能怪你,那時你還小。”
“現在呢,我現在都三十了!我還是找不到那女人,老頭子越老越糊塗,他一天比一天的恨媽,現在都沒人敢在他面前提一個有關媽的字。有次,有個下人只說了一個‘溫’字就被老頭子打個半死。他還揚言,就算媽再活過來,他也要讓她再死一次。”
郎祁的眸中閃過一絲難得一見的恐慌。
------題外話------
無論多麽強大的男人,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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