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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10-31 12:16:11 字數:2289

陳致遠咧了咧嘴角沒說話,心裏卻松了口氣,對方沒亂想就好,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芸娘并沒有想那麽多,也沒發現陳致遠的那絲不自主,她正低頭嘿嘿的笑着,自己剛才那比喻實在不當,記吃不記打,自己把自己當什麽了啊。

芸娘在自己的思想內,并沒有發現二人的氣氛有些怪異,陳致遠除了走路外一句話也無,這和他以前可不像。

“陳家小哥,你幫我引路,我請你吃魚好不?”

芸娘現在心裏滿是興奮和要實驗一種新事物的喜悅。

雖說她從書裏看到了魚锏的作用,可她并沒有做過,必須得實驗下才安心。這才有了她要請陳致遠吃魚的說法。

“吃魚?”

陳致遠看了芸娘一眼,微微挑了下眉毛。

“咋?你不喜歡吃魚嗎?”

芸娘看向陳致遠,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自己的話有毛病嗎。

“魚,我倒不厭惡,只是現在已十月末,快到了冬月,你還能買到魚?”

陳致遠問着芸娘。這丫頭怕都忘了季節吧。

哦。芸娘一噎,沒魚賣嗎?她還真沒注意這個,現代可是不管什麽時候都有魚的。

“難道現在河水就結冰了嗎?沒魚賣了?”

芸娘心裏覺得不對,要是沒有,那周夫人為何還要請自己做魚,她家的魚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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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沒有,就是較少,現在魚難打,價格也貴,一般打到都被大戶人家買了去,百姓是很難買到的。”

陳致遠和芸娘解釋,他知道芸娘肯定不懂這些。

“哦,這樣啊,那我不是買不到了。”

買不到該如何實驗呢。芸娘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

“前日我大爺爺去了鎮子,倒是拿了幾尾魚回來,說是他一個老友送的。”

陳致遠不忍見芸娘臉上失落,他還是覺得那興奮之色好看。

陳致遠的話讓芸娘眉頭一松,随即問道:“怎麽?你和你大爺爺家是住在一處的嗎?”

“沒有,分家了,但是兩家院子挨着,雖是各過各的,可兩家有了什麽好的,都會送過去,大爺爺倒是給我家送了三尾魚來。”

“可吃掉了?”

芸娘着急的詢問。

“沒有,祖母嫌魚腥,我娘也不願意做,所以還養着。”

陳致遠看着芸娘那揚起的笑臉,覺得不把魚給她做那都是罪過。

“我問你買好不?一條就好,行嗎。”

芸娘問着陳致遠,眼內帶着期盼。

“你要魚作甚?”

陳致遠并沒有想過要把魚賣給芸娘。

“我家姨娘不是在鎮子上給人做丫鬟嗎?她家的夫人要我去給她府上做魚,你也知道,這魚有腥味,不好做,那又是鎮子上的大府,挑剔的很,我也不是特別有把握,就想先在家裏實驗下,要是做出來沒腥味,我才放心呀。”

芸娘并沒有隐瞞,竹筒倒出豆子般的告訴了陳致遠,因為她覺得陳致遠人不錯。

原來如此,她竟然已經到鎮子上去做吃的了嗎?看來她的廚藝是得到了認可,只是……

陳致遠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你不是說請我吃魚嗎?等下晌我把魚給你拿過去,你請我吃可好?”

陳致遠說完這句都不敢看芸娘。而是低頭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可他的耳朵卻豎了起來,想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又生怕會被拒絕。

“好呀,好呀,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芸娘的笑容又飛滿了臉,連眉梢都是神采,有實驗的了,如果這魚锏沒有書裏寫的好,那她只能用生姜和調料去腥氣了。

看她歡快的答應下來,看她那興奮之色,陳致遠偷偷的噓了口氣,咧起嘴角,眉毛飛揚,一時間心情竟然好了許多。

二人剛出了林子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喊芸娘。

擡頭去看,是趙春生領着栓子來了。

“大姐,大姐,你真進林子了啊,可是急死我們了。”

栓子邊跑邊喊的到了芸娘的面前。

“致遠大哥。”

他很禮貌的叫了人。

芸娘看他臉上跑的紅撲撲的,愛憐的拉過了他,幫他擦了下腦門的汗水。

“你咋跑來了?”

“大姐還說呢,一出去就不見人了,去蘭花姐家裏找你,說你早就走了,我奶奶和大姑領着我們把莊子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你,我們都急壞了,後來有人說不知道你會不會上大路去被人領走了,我們又去大路上找你,都沒說沒見着你,大姑都快急瘋了,說要是你出了事,她也不活了,最後我想着你會不會是進林子了,就領着爹爹來看看,沒想到你真進林子了啊。”

栓子對芸娘解釋了一遍,他人雖小卻很伶俐,話也說的清楚。

這時趙春生也到了近前,看芸娘毫發無傷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芸娘啊,你可是要急死我們,你娘都急的不成人樣了,你說說你要是有個啥事,要我們咋辦啊,下次要來記得和家裏說下,舅舅陪你來,可不興自己亂跑了啊。”

趙春生也是一臉的汗,從發現芸娘不見,到找到芸娘他就沒閑過,是他到處跑着找,不僅是累,更是心急擔心,現在總算是能出口氣了。

聽着趙春生的話芸娘心裏不是滋味,更多的內疚,自己真是太任性了,害的娘和舅舅她們為自己擔心受怕的。

“舅舅,對不住,芸娘太任性了,只想着進林子找東西,沒想那麽多,下次不會了。”

芸娘真心實意的道歉。

“沒事,人沒事就好,快回去吧,你姥姥,你娘都等着呢。”

趙春生不忍多責怪芸娘,芸娘本就懂事,為家裏沒少受累,是他們太過擔心才這樣的。

他安慰完芸娘又對陳致遠道:“致遠啊,這次多謝你了,看到你們一塊從林子出來我才放心,吃了沒,要不和我們一塊進家吃口吧。”

“不了,多謝春生叔,我吃過了,咱們快回去吧。”

陳致遠急忙拒絕了。

幾人往回走,栓子先跑回去報信。

一進莊子,芸娘就感覺氣氛不對,不少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還有不少人同趙春生打着招呼。

“春生啊,可是找着芸娘了。”

“芸娘啊,可不能亂跑了,這閨女家家的出門也不說聲,把家裏可是急壞了。”

……

、058章 徹底融入(求訂閱)

聽着莊子裏人說的這些話,芸娘有些臉紅,這下自己出名了,怕是滿莊子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聽話亂跑了吧,這次自己的名聲可是傳響了。不過她真不想要這樣的名聲啊。

蘭花家門口處蘭花和月季正墊着腳尖焦急的張望着,看到幾人的身影出現才放下心來。

二人飛快的迎了上去。

“大姐,你可算回來了。”

她拉住了芸娘的手。

“芸娘,你可是沒事,真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從我家裏出來就回去了,你這是去哪了啊。”

蘭花也長出了口氣,先前她也擔心壞了。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芸娘看得出來,二人是真為自己着急。

可她的眼神卻放在前方,趙家門前,姥姥秦氏,娘親趙氏都正站在門口看着她。

“大姐,沒找到你時奶奶和大姑我們都急壞了,栓子剛才跑回來說找到你了,我看奶奶和大姑先是高興,接着都有些生氣,大姐,她們都是着急,你可別和奶奶和大姑頂嘴呀。”

月季拉着芸娘的袖子,小聲的勸着大姐,她知道大姐挺能說的,她也能感覺大姐是有點倔的,她怕等下奶奶和大姑萬一發火,大姐和她們鬧僵了。

芸娘摸了摸月季的頭發,沖她笑了下,感喟她的懂事。

“放心,不會的,我知道她們是擔心我。是着急。我認罵。”

芸娘這樣說,月季才放下心來,她們是長輩說啥都是應該的。

芸娘領着月季邁步往門口走去。

“姥姥。娘,我回來了。”

她看着二人,面上滿是歉疚。

秦氏和趙氏站在一處,一直在打量芸娘,看芸娘走路無恙,臉上無傷,知道她是無事。心裏均放下心來。

可一放下心,趙氏就感覺天地開始旋轉。眼前一陣發黑。

秦氏一把扶住了閨女,她知道閨女是松了心神,猛得有些支撐不住,別說是閨女。就是自己腿也發軟啊。

她有心說芸娘幾句,可看看各家門前站的人,有的人是看熱鬧,有的怕是要看自己家笑話吧。

“走吧,我們回去說。”

秦氏扶着趙氏,二人先轉身往院子裏去。

芸娘跟了上去,伸手去扶趙氏,讓陳氏抽了袖子,她拒絕了。

芸娘一呆。娘還是第一次這樣對自己,她覺得心猛然一疼,難道娘要和自己生分了嗎?

不!芸娘胸口猛地收緊。窒息起來。

她不要這樣的感覺,她不要失去這份親情,不然她真會崩潰的。

“你這丫頭,你說說你,不和家裏說一聲就跑個沒影,你知道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們多擔心,以為你出了啥事。可吓死我們了。”

秦氏站在院中說着芸娘,其實她是把芸娘當成自己親晚輩才這樣說,要是不真心看成晚輩,她就會客氣,而不是這樣的責怪。

“姥姥,娘,對不住,都是芸娘不好,是芸娘沒想周全,沒和家裏說,下次不會了。”

芸娘急忙認錯,她不是孩子,她理解這份心意。

“下次?還有下次,你還有下次!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娘就剩下你了,你這樣跑出去,萬一出了啥事,娘咋對得起你爹,你是想要娘的命嗎!要是你想要娘的命,不如你現在就拿把刀捅死我好了,省得我跟着你提心吊膽的。”

趙氏像是炸了毛的刺猬,聲調拔的老高。

可她的眼眶通紅,聲音帶着絲凄厲,可見她心裏是如何的傷心。

芸娘有些愣神,雖然她意識到自己思慮不周,可她沒有想到這事對于趙氏的沖擊這樣大。她竟然這樣對自己發脾氣,連讓自己殺了她的話都說了出來。

也是,她先後死了兩任的丈夫,落了那樣一個名聲,原來和娘家又生分,無依無靠的,就剩自己一個閨女,她是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找不到自己,可能這麽些年心裏積壓的難過爆發,所以她才會這樣,她是很怕,很怕的吧。

芸娘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現代的娘能扔下自己一走無音訊,可這個娘卻把自己當成命根子。自己有什麽權利讓她傷心呢。

“娘,對不住,芸娘錯了,您別這樣,芸娘以後再也不讓您擔心了。”

芸娘沖進了趙氏的懷抱,環抱住她小聲的哭泣起來。

其實她也是有心的,雖然平靜的接受了這裏的一切,可她也有過擔憂和害怕,也有過不安,只是她都很好的掩飾了。

今日蘭花的話,讓她心裏更是不安,這次爆發倒是好事,讓她看到了趙氏和家裏人對她的心,她真的覺得很滿足,也安心下來,至此她心裏的心結也解了開來。算是徹底的融入趙家,成為一家人。

趙氏沒說話,身體先是一僵後,随即她用胳膊緊緊的摟着芸娘。

她揚起了頭,眼淚順着眼眶往下淌,她說了那樣的話,她比芸娘更痛,只是她不能不說,因為芸娘是她的一切,她失不起。

“大姑,您別難受了,您別怪大姐了。大姐不是故意的。”

月季鼻頭也紅了起來,替芸娘求情。

“就是,大姑,大姐多好啊,您就別怪她了,您要是還生氣,那您就打栓子吧,栓子替大姐受着。”

栓子跑過去拉着趙氏的胳膊,不住搖着,眼裏也滿是眼淚。

“春花啊,芸娘是個懂事的,你看她這不是沒事嗎,就算了吧,別吓着孩子了。”

秦氏氣過了。也用袖子擦了把眼角,出來相勸。

“就是啊,大姐。芸娘不是不懂事的,咱們先進屋吧。”

趙春生也出了聲。

“芸娘,今個過去就算了,但你要和娘保證,以後不會一個人跑出去,不能再有今日這樣的事。你可能做到?”

趙氏并沒有拉着芸娘進屋,而是蹲下身來認真的看着芸娘。要她的保證。

“娘,我保證。我以後再不這樣出去了,去哪都和家裏說。”

芸娘抽搭着,說的非常認真。

“好,娘信你。”

趙氏這才替芸娘擦了擦眼淚。拉她進了堂屋。

堂屋早已擺好了飯菜,不過早就涼了,看盤子內菜的完整性,芸娘知道家裏沒人動過飯菜。

“我去熱熱菜。”

趙氏說着端起了盤子,月季也跟了出去。

“芸娘啊,你心裏可不能怪你娘罵你,你是不知道,你娘做好了飯菜,讓栓子去叫你。結果蘭花說你早走了,你娘就慌了,我們滿莊子找你。哪都找不到,怕你從大路走了,怕你被人拐走了,怕你是受傷了暈倒在哪,都急死了,你娘就像沒了魂一樣。後來栓子說怕你進了林子,我們又怕你是遇到了啥野獸。又怕你在裏面出不來,我們這心啊,就像被人抓住,都喘不過來氣,你說說你要是有個啥事,可不是要我們的命嗎。所以你娘那樣對你,是因為她把當成她的命。”

秦氏怕芸娘因為閨女的嚴厲心裏不得勁,怕芸娘怨恨趙氏。

“姥姥,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別說娘就說了我一句,她就是打我也是應該的,姥姥放心吧,我都懂的。”

芸娘說的是真心話。

秦氏欣慰的點點頭,芸娘是懂事的。

飯菜熱好,一家人無聲的吃着,趙氏雖然沒說話,可筷子一直都在給芸娘夾菜,怕她餓壞了。

吃過了飯,一家人都坐在堂屋內,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芸娘知道,這是還沒從這事上緩過來,若是自己不說清楚,怕娘心裏是解不開這勁的。

“姥姥,舅舅,娘,今個我去林子裏主要是在蘭花家裏看到了幹的草藥,我就想起了一樣草藥,就趕緊進林子去找了,所以才忘了和家裏說,那草藥好難找,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就耽誤了時辰,才回來晚了。”

芸娘的聲音并不大,聲調也不高,就和平時說話沒差別。

“你要找草藥做啥呀。”

秦氏不解,趙氏幾人也疑惑的看着芸娘。

“昨個回來太累了,我忘了說,我答應了姨娘她府內那個夫人每個月都去她府內給她做兩次魚。”

芸娘說到這裏看了衆人一眼,才接着又道:“魚天生有腥味,要去除腥味不容易,在蘭花家看到了草藥,我才想起聽人說過有種草藥能去除魚的腥味,這才去了林子,想找找看。沒想到那草藥不好找,才耽誤到這時候。”

聽芸娘這樣一說,衆人才明白過來。

“你也是為了家裏,哎,我們都是大人,要你個孩子整天忙着,真是沒用。春花呀,你可不能怪芸娘了。”

秦氏嘆了口氣。

趙氏何嘗想怪女兒,只是怕芸娘出事所以才會那樣,現在知道閨女是為了做吃食,為了家裏忙活,她哪還有什麽怨氣,有的只是心疼。

“芸娘啊,那夫人相中你的手藝是好事,可這魚腥咱們也沒法,要是實在去不掉就和人家好好說說,咱不接這活就是了,你可不能有啥負擔。”

秦氏覺得芸娘還小,不想把擔子都壓在她的身上。

“不能推啊,這活不但不能推,還必須得成。”

芸娘苦笑一聲,若是做不好,那姨娘贖身的事就難說了。

、059章 吃魚(求粉紅)

“咋,她就大家的夫人也得講理吧。做不好她還能吃了咱們不成。”

秦氏瞪了眼睛。

吃是不會,就是會為難你那小閨女,到時間找理由不給贖身,那還不得哭死啊。

芸娘張了張嘴剛要說,就聽外面有人喊道:“家裏有人嗎?春生叔在家嗎?”

趙春生應着出去了,芸娘也聽了出來,這是陳致遠的聲音,他一定是送魚來了,她臉上露出欣喜,看的秦氏和趙氏愣神。

“致遠,你這是做啥?”

趙春生看着陳致遠手裏的魚不解。

陳致遠看了出屋的芸娘一眼,不知道該怎麽答趙春生的話,總不能說上趕着給芸娘送來的吧。

“哇,魚不小呢,謝謝陳家小哥。”

芸娘欣喜的看着陳致遠手裏的魚,三條都是鯉魚,一條大的,兩條中等的,加起來好幾斤呢,真是太好了。

“芸娘這是?”

趙春生只得又問芸娘。咋無端端的人家送魚過來。

“我不是要給袁府做魚嗎。總擔心腥味的事,這季節又不好買魚,知道陳家小哥家裏有魚,就借來用用。”

芸娘笑着解釋了。

“哦哦,謝謝致遠了,這多少銀子,我去取給你。”

趙春生也知道這時間的魚不賤,所以不願意占人家的便宜。

“不用,不用,芸娘妹子說做好了請我吃魚。這送于她做,不要銀子。”

陳致遠急忙擺手,開玩笑。要銀子,他成啥人了啊。

“是致遠來了啊,外面冷,快進屋來坐,月季,快倒茶。”

秦氏在門口把外面的話聽的清楚,雖然她不想外孫女和陳致遠走的太近。可也不能把人攆出去。

陳致遠跟着趙春生進了屋子,雖說他更願意看芸娘如何做魚。可總不能沒有顧忌。

那邊趙家人陪着陳致遠在屋內說話,這邊趙氏,芸娘和月季在竈屋忙活開了。

大盆子裏放了一半的水,把魚放在了裏面。

趙氏要清膛。芸娘沒讓她動手,自己來。

這是她到這裏來第一次收拾魚,這裏沒有那種大勺子,芸娘只能用剪刀來刮魚鱗。

她的動作不是很快,主要是不想人說什麽,慢慢的細致的把魚鱗刮了幹淨,然後清理魚膛,扣出了魚噻。

三條弄好後,她清洗幹淨。趙氏把魚腸這些都收到了一個盆子裏,隔壁王奶奶家養了只土狗,這些可以給它吃。

芸娘想了下。往一條魚的肚子內放了魚锏,然後又把魚肚子合上,這條她打算清蒸,看看腥氣是不是真的能去除。

另外她把一條剁成了塊,一條是完整的。

兩條分開來放,塊那裏面放入了醬油。料酒,生姜片和蔥段腌制。

完整的那條裏面只放了一點醬油。

芸娘看了看油鍋已經熱了。鍋內的油并不是很多,不過煎魚夠了。

芸娘拿起那條完整的魚,出溜的放下了鍋。

魚和熱油接觸,吱吱的冒着響起,可并無熱油濺出來。

趙氏本要拉芸娘躲避,怕她被熱油濺到,可油沒有濺出來,她覺得奇怪。

其實這就是芸娘為何要放醬油的原因了,這是她做魚的一個小竅門。

不管是紅燒還是什麽,魚都走下油會好吃,可魚下了油由于有水分就會濺。

油一濺,做魚的人胳膊上身上就會被濺到,甚至臉上都會,油溫高的話還會受傷。

而芸娘事先把魚用醬油腌制過後,再走油的話,濺油就會輕很多,只偶爾會有一兩個油星,不怕熱油,自然就能很好的掌握火候,把魚煎好。

芸娘輕輕的把魚翻了個面,滿意的看了看,魚皮還是完整的,這就是放醬油的第二個好處,能保證魚皮的完整,要知道她可是最愛吃魚皮的。

魚的兩面都變了色,芸娘看了看鍋內的油,只剩下一點了,這樣就不用把油弄出來了。

她往裏面放了蔥段,還有一點的紅辣椒,又加入了一點醋,鹽,還有糖,放入水開始炖了起來。

這條魚她一點的生姜都沒有放,只是炖的時間放入了一些魚锏,她要實驗魚的味道。

另外一條她也煎了出來,她放了不少姜片進去去腥,也炖了起來。

炖好了一條,盛了出來,鍋刷幹淨,這邊又蒸上了魚,那邊蒸起了白米飯,米飯配魚吃還是合拍的。

魚剛蒸上,院子裏又傳來了說話聲,這都差不多是吃飯的時間了,又是誰呢?

芸娘從竈屋內走了出來,一看樂了,來人她認識,是趙宗才,他的身邊還放着一個口袋。

聽話音他是來送花生的,說是他爹娘去廟會還沒有回來,他怕耽誤了趙家給酒樓送花生的事,就給送來了。

今個是怎麽了,她上午才見過趙宗才,他咋這時間又來了。

她殊不知是因為那時間趙家到處找芸娘,趙宗才心裏擔心的慌,後來聽說芸娘回來了,可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才想了個借口過來,其實花生晚兩天送也沒事。

“快進屋喝口水吧,你這孩兒真是,這實誠,這晚兩天也沒啥。”

趙春生把趙宗才拉進了堂屋,邊走還邊說道:“你爹娘還沒回來,你還沒吃吧,就在叔家裏吃,今個芸娘做了魚,我們也開開口福。”

芸娘莞爾一笑,舅舅這是替自己做宣傳呢,但願那魚锏別讓她失望,再不齊她還剩了一條沒放魚锏的呢,味道不會差了。

菜上桌了,除了三種風格不同的魚外,芸娘還炒了兩個小菜。等把米飯擺起,衆人都坐了下來。

趙宗才本來沒打算在趙家吃飯,可他進屋看到了陳致遠。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他送魚到趙家,又要留在趙家吃飯,他也就順勢留了下來。

他們雖算是客人,可都很熟悉,芸娘她們也沒客套,都坐上了桌子。

“快,快嘗嘗味道如何?”

芸娘讓衆人夾魚吃。她心底帶着絲期盼。也帶着絲不安,如果那魚锏沒作用。這兩道魚就會比較腥。

魚腥,每個人都知道的,芸娘的手藝雖好,可她們也不是特別有信心。

衆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甚至有人夾了青菜來吃,也沒動魚。

芸娘有些無語,這又不是毒藥,不就是腥點嗎,至于這樣嗎。自己是因為怕失望所以沒先動,現在看來自己不動,是沒人敢動啊。

芸娘伸了筷子夾魚,可比她筷子先落到魚身上的還有一人。

順着筷子的主人一看是陳致遠。他竟然比自己先落筷,芸娘沖他一笑。

這時間秦氏,趙氏。趙春生等人也伸了筷子夾魚,反正她們都抱着一種心态,就是不好吃,也比他們以前吃的東西強多了。

趙宗才一看都動了,他也不甘示弱,他早就想嘗嘗芸娘做的飯菜了。

第一個把魚肉放入嘴內的是陳致遠。他夾的是那條紅燒整魚的魚身一點肉。

他吃了下去,先是面無表情。後又帶着驚訝的看向芸娘,衆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就是吃個魚嗎,這可是好東西,就是腥點又有啥。”

趙春生說完也把魚肉放入嘴內,一嚼之下他傻了眼。

衆人都吃了,可沒一個人說話,芸娘心裏沒底了,難道很腥嗎,那魚锏沒有作用嗎。

她有些不甘心,把她夾的魚肚子部位放進了嘴內。

芸娘吃魚,除了魚皮和魚肚子那部分外,別的地方她是不吃的。

魚肚子肥美少刺,是她的最愛。

現在魚肚子進嘴,入口即化,帶着魚的鮮香之氣,在嘴內回味無窮,哪有一點的腥氣!

這?芸娘的眼睛亮了。真的不腥啊。

她又夾了清蒸魚的魚肚子,這次沒有油腥氣,完全是魚本身的味道,鮮美異常,是芸娘從來沒吃過的味道。

成了,成了,真的成了。芸娘臉上滿是興奮之情,她想大喊,她想大叫,這一成功說明以後她做的魚都不會有腥味,那該多受歡迎啊。

可她沒有,硬生生的忍住了,一桌子人呢,她可不願意別人以為她瘋了。

“咋這好吃,一點都不腥啊,芸娘啊,你咋弄的。”

秦氏原來也是吃過幾次魚的,特別是她男人沒病前,家裏日子還是過的去的,可她記憶中的魚都是腥豪豪的,今個的卻沒有,味道特別好,她真不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芸娘,舅舅在鎮子上也是吃過魚的,比你做的可是差沒別了。”

趙春生也問着。

“吃了芸娘做的魚,才知道我娘做的真沒法下咽,這可咋是好,往後的飯沒法吃了。”

趙宗才的眼角落在芸娘身邊,她是咋做出來的,這鮮美的味道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往後誰要是娶了她,可就有口福了。

陳致遠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不知為何他對她的手藝充滿信心,這也是他為何肯把魚拿來的原因了。

現在成了,他替她高興。

“我也要,我也要吃。吃香香的魚。”

栓子把碗伸了出去,想要吃魚。

“好,我給你夾,不過你要小心刺啊,嚼的時間一定注意有沒有刺,若是有,趕緊吐出來。”

芸娘給栓子夾了靠近魚肚子的地方,那地方刺少。

她又挑的仔細,看沒刺後才放進了栓子的碗內。

、060章 上門要錢(粉紅20加更)

這一頓飯每個人都吃的很香。

那條沒放魚锏的魚,芸娘只放了生姜去腥,并沒有放草果,丁香一類的調料,所以略微帶了些的腥氣,不過并不是特別的明顯。

就這條也被吃了個幹淨。

桌子上除了魚刺,連魚湯都沒剩下。

趙宗才暗自摸了下肚子臉有些紅,心內暗暗責怪自己沒出息,咋就控制不住呢,使勁的吃,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笑話。

陳致遠也沒少吃,不過他臉皮厚些,倒沒看出臉紅,這也主要和魚是他帶來的有些關系,不然他也不會這樣站的住。

“大姐,這魚真好吃,天天吃栓子都不夠。”

栓子跑到了芸娘的跟前,今個他真的吃美了,魚湯魚肉泡飯,實在太香了。

“好,等往後魚多的時間,大姐多做給你吃。”

芸娘很喜歡這個弟弟,話語間帶着絲寵愛。

栓子點點頭,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屋內這麽多人呢。

屋內的人都善意的笑了笑,栓子還小,喜歡吃是正常的,別說他,就是他們這些大人都喜歡呢。

又坐了一會兒,陳致遠起身告辭。

他一起身,趙宗才自然也坐不住了,跟着起了身。

秦氏要拿銀錢給他,他擺手推辭,說下次給他娘即可。

二人走後,屋內人又重新坐下。

“芸娘。你做這魚可是沒得挑,姥姥是一點土腥氣都沒吃出來,這下晾那袁府也沒話好說了。”

秦氏也很高興。魚做的好,府內的夫人高興了,自己的小閨女也能好過些。

芸娘點頭,唇邊蕩開笑容,她歡喜的很。

“姥姥,這次我才挖到一顆魚锏,這用不了兩次就沒了。哪天得進林子去多挖點。”

知道魚锏真的有用,芸娘自然不會放過。

趙氏一聽芸娘要進林子就有些心驚肉跳的。有心阻攔,又知道芸娘不是去玩,阻攔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嘴。

“大姐,沒事。到時我陪芸娘去,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趙春生知道大姐的心思,是怕芸娘有危險。

“好,春生,有你跟着我就放心了。”

趙氏這才點頭。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跟着大姐,這樣大姐就不會走丢了。我還能幫大姐挖藥。”

栓子是個閑不住的,高聲嚷着。

“好,到時帶上你。只要你不怕累就行。”

芸娘摸了摸栓子的頭。

“不怕呢。栓子願意幹活。”

栓子并不怕苦,原來爹爹不在家,他可是常進林子去撿柴火的。現在倒是少去了。

屋內人都看着栓子笑了起來。還沒等再說什麽,外面傳來了拍門聲。

衆人奇怪,因為先前送陳致遠和趙宗才走時趙春生插上了大門,這時間很少會有人串門子了。會是誰呢?

“來了,來了。誰呀。”

趙春生嘴裏應着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領了個人進來,芸娘一看這不是趙宗才的娘嗎。

聽說她今個回娘家去趕廟會了,這是才回來吧,咋一回來就到自己家來了,是感謝自己家留了趙宗才吃飯嗎。

“宗才娘來了啊,快坐,聽說今個是你娘家的廟會啊,可熱鬧?”

秦氏忙讓人坐了,她也覺得對方是來感謝的。

“謝謝嬸子,嬸子快別客套了,咱們又不是外人,要說今個的廟會啊,辦的還中,還請了戲班子呢,嬸子沒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宗才娘坐下說着話。

“是啊,還請了戲班子,可真是不得了,唱的啥呀。”

秦氏也是愛熱鬧的,無奈那廟會離這裏可不近,她是不能去的。

“唱了好幾出呢,有對花緣,柳州臺,我也是看的晚,這才回來晚了,想着到家俺宗才一定餓壞了,一問才知道他在嬸子家吃過了,還說嬸子家做的魚可香了,這宗才也沒分寸,你說說咋能留在嬸子家吃飯呢,真是給嬸子添麻煩了。”

宗才娘滿臉的笑容,感激的說着。

“看你說的是啥,那宗才不是叫我聲奶奶,留他吃頓飯算啥。”

秦氏擺擺手,雖說她以前和趙宗才接觸不多,可今天她覺得這個後生人不賴,長的清秀,懂分寸,還是個會讀書的,很是順眼。

“嬸子的為人可真是沒得說,就是忠厚。”

宗才娘又誇獎了一句,才吶吶的笑着說:“嬸子,今個我和他爹都去廟會了,宗才說他把花生給送了來,那花生俺本來是打算再剝點再送來,哪知道俺宗才是個心急的,以為都剝好了給拿了過來,嬸子可稱了秤?是不是比前幾次送的少些。”

聽她這樣一說,屋內的人都明白了過來,敢情這才是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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