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部分切成的細絲
争的厲害。若是有那酒樓用下三濫的手段,那時間自己家人可能會受傷。
她還是在這裏開鋪子吧。若是名聲做出去,說不定也會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到時間就不愁生意了。
自己都得拿出什麽菜來做招牌菜呢?
怎麽算新奇好吃。又讓人覺得價格公道呢?
咚咚,外面響起了叩門聲。
芸娘一怔,因為今個就秦氏和她在家,所以門是關起來的,是誰來了呢。
“誰啊。”
秦氏應着聲到了門口。
芸娘并沒起身,有姥姥在,用不着自己。
外面的說話聲不大,芸娘聽不清楚,不知道來人是誰。
過了一笑會兒。芸娘聽到了腳步聲。
“你先在這裏等會,我去和芸娘說說。”
這是秦氏的聲音,竟是來找自己的嗎?
門被推開了。秦氏走了進來。
“姥姥,是誰呀?”
芸娘坐了起來,披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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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是袁府二公子的小厮,就是上次來咱們家的那個袁二公子,你還記得吧?就是長的可好看。和畫上的人一樣好看的那個。”
秦氏怕芸娘不記得,給她提醒着。
袁二?
芸娘皺眉。從他上次離開後,自己再也沒見過他,這都幾個月沒出現了,這怎麽又來了?出了什麽事嗎?
“我記得,二公子是有什麽事嗎?”
芸娘想不出他的目的。
“那小厮說,他家公子明日要宴請,想請你去做桌酒席。我說你身子不舒坦,怕是去不了,可他說一定要見見你,你看這?”
秦氏有些為難,對方是她小閨女原來的主子,她不好得罪,可芸娘這身體真是不行。
“一定要見見我?”
芸娘皺眉,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嗎?每次見自己都得和自己掐,還在自己給袁府的魚锏內動手腳,怎麽又請自己去做席面?鎮子上那麽多的大師傅,比自己強的不少,怎麽就非得自己?
“姥姥,我這就起來。”
芸娘說着穿起了外套。
“你慢着點,小心頭暈。”
秦氏過去扶住了芸娘,幫着芸娘拿鞋,又幫她穿上。
走出了門,外面站着個小厮,這小厮芸娘見過,平時确實是跟在袁二身邊的,好像叫來福。
芸娘沖對方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花姑娘。”
來福沖芸娘行禮。
芸娘聽着這稱呼,差點一頭栽下。
花姑娘?他竟然叫自己花姑娘!
也是,自己的親爹姓花,她是叫花芸娘,對方禮待她,稱聲姑娘,沒有什麽不對。可加在一起怎麽這樣別扭啊,這不僅讓她想起現代電視劇裏,那些島國的侵略者是如何說的。
“不敢,你還是叫我芸娘吧。聽說你家公子要宴請?”
芸娘沒有讓他進堂屋,覺得幾句話就能說完。
“是的,芸娘姑娘,公子有幾個好友,明日要上府做客,公子覺得芸娘姑娘的廚藝很好,菜式也很新穎,所以想請姑娘去主廚,還望姑娘能給公子個面子。”
來福的态度雖然端正,話說的也到位,可眼神內卻透露出了一絲不屑。
要不是公子請了好幾個鎮子上的大師傅試手藝,結果都不滿意,他才不會來請芸娘。
他不以為芸娘更本事,只是公子覺得他們吃遍了那些大酒樓,來來去去那些菜也都吃膩了,所以想請她換個新鮮的口味,哪知道他上門了,那老太婆竟然拒絕了,現在這芸娘是出來了,可不讓他進堂屋去坐,不給他上茶水,分明是看不起他。
芸娘倒沒想那麽多。只覺得說完,人家趕緊回去回話,她也好繼續進屋。因為她感覺肚子疼的難受。
“鎮子上出名的大師傅不少,想來以你家公子的本事一定能請得到,我這幾日身子不好,實在是不能去,麻煩你回去和你家公子說一聲,着事真的抱歉了。”
芸娘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來福心內不滿,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竟然還不接受。
鎮子上的大師傅公子是能請到,可公子吃膩了人家的菜。至于另外那幾位厲害的師傅,公子想請,可人家也得給面子才成啊。
“姑娘,我家公子說了。只要姑娘肯去,做的滿意,雖然不至于一道菜一兩銀子,一桌菜十六道,加上甜品,點心,湯水,他可以給姑娘十兩紋銀。這個價格,連鎮子上的大師傅都是沒有的。況且那些大師傅還要給酒樓分成,姑娘是獨得,難得姑娘還有什麽不滿意不成!”
來福心裏有些憋氣。話就有些不好聽。他好歹是公子的貼身小厮,走出去也是有面子,怎來到這裏這沒臉子。
芸娘眼神有些發冷,這是拿銀子砸自己嗎。
“這位大侄子,你別這樣說,芸娘确實身子不舒坦。要是好好的,肯定去了。你沒看芸娘今個都沒出攤子嗎,她這身子骨要是去的話,做不好,不是壞了你家公子的事嗎,還是讓你家公子找別人吧,你回去也給你家公子好好說說,等以後芸娘身子好了再去。”
秦氏在旁邊打圓場,不想得罪了那袁公子。
“呵呵,這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十兩銀子你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呢,還身子好了去,以為這銀子是那麽好賺的啊。”
來福諷刺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看向了芸娘,道:“姑娘,十兩銀子啊,可是不少了,姑娘真不應嗎?”
他沖芸娘笑,只是這笑別有意味。
他可是知道,芸娘是個貪財的,他上次就黑了公子十兩銀子,讓自己氣了好久,替公子不值,這次有銀子,他不相信芸娘不去。
自己得多貪財啊,對方竟然這樣笑自己。
芸娘咧起了嘴角,嘲諷的笑了下。
“別說十兩,一百兩我也不去,回去回你家公子好了,好走,不送。”
芸娘說完,直接進了屋子,關上了門,把目瞪口呆的小厮晾在了那裏。
“對不住了,我這孫女身子不好,火氣大了點,你可別見怪。走吧,我送送你。”
秦氏往外送人。
“哼!”
來福氣怒交加的哼了一聲,然後甩袖子去了門口,上了馬車,他一定要告訴公子,非得好好收拾這個芸娘一頓不可。
芸娘默默的躺在了牀上,其實她并不是一個看重銀子的人。
來了後,家裏困頓的生活,讓她不得不去接席面賺銀子,要贖小姨出來,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法子賺錢。
現在也是,賺銀子,讓家裏過的好,給小姨準備嫁妝,給舅舅娶媳婦,給娘找個能依靠的人,給月季選門好親事,好好的供栓子念書,這些都要銀子,所以她努力的賺錢。
可這不代表她就掉進了錢眼內,是個貪財的。
對方用銀子砸她,那樣看她,讓她心煩,況且,她明天是身體疼的最厲害的一天,幾乎是十二個時辰,無間隔的疼痛,她根本不可能去做什麽席面。
就算她有超強的意志力挺着去做,做的也不會好,說不定做完都能把自己的命累死在那裏。
試想一個疼的不行的人,怎麽拿刀去切菜,去雕花,去做菜,這不是開玩笑嘛。
拒絕,是因為身子真的承受不了,可對方竟然那樣,算了,愛咋樣咋樣,反正她和袁二也不對盤。随便他如何吧。
想到這裏,芸娘又放平了心氣,引導自己想點開心的,好減輕身子的疼痛。
、122章 袁二來了
秦氏送走了人,又過來陪了芸娘一會兒,看芸娘無事,她又繼續忙活了起來。
芸娘躺在牀上想着以後,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她,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二公子,芸娘她是真的不舒服,不是故意回絕了您的,您別見怪。您不能往裏闖啊。”
門外響起秦氏的聲音,聲音帶着小心,帶着絲焦急,顯然是在和人賠禮。
芸娘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魂在何處,身體的疼痛襲來,才讓她明白過來。
袁二來了?是因為他的小厮回去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所以他來找麻煩的嗎?要闖進去自己的房間?有點太過了吧,芸娘的眸子冷了起來。
“是嗎?真病,假病,看看便知。”
袁世清的話內帶着絲絲冷意。
上次他生氣走了,也沒把芸娘介紹給孫府,本以為自己以後再也不想見這個小丫頭,哪知道他吃飯的時間會常常無意的想起這小丫頭做的吃食。
最近他們鎮子上這幾位公子相約在家舉辦酒宴。
人數雖然不多,可菜卻不能少。
第一次由鄭公子舉辦,他竟然請到了鄭老爺子的高徒,一桌子精致非常,還有兩道是宮內秘制的菜肴,吃的他們盡興極了。
可接下來舉辦的人就犯了難,鄭老爺子的高徒難請,不是誰出面都能請的到的。他們只能請鎮子大酒樓的大師傅。
可那些大師傅的拿手菜肴,他們平時都是吃過的。
後面這些請客的,別說超過鄭公子了。就連讓人覺得新鮮都不能。相比鄭公子,都失色不少。
現在輪到自己了,鎮子的幾個大師傅他都試過,那些特色雖然都很好,算是美味,可并無新鮮感,那些公子都是吃過的。如何能讓他的酒席增色?
他想到了芸娘,她上次給自己做的菜。雖然算不得頂精致,可樣式新鮮,味道可口,若是那丫頭肯來。自己的酒席肯定會新鮮別致,讓那些想看自己笑話的人,都憋回去。
所以他派了人來請,可來福回去說她竟然拒絕了,還說什麽別說十兩銀子,就是一百兩她也不給自己做。
袁世清氣的不行,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自己肯用她是看得起她。她竟然敢這樣,活膩了吧。他倒想看看她是哪裏來的膽子。
芸娘微微的嘆了口氣,本來有人請自己去做席是好事,可時間不對。卻變成了壞事。
她穿好了外衣,身體陣陣疼痛讓她抽了口氣,她往身後放了個枕頭,靠在了牀頭。
“姥姥,請袁二公子進來吧。”
芸娘的聲音有些無力,還帶着絲顫音。不似平時歡快。
“芸娘,你醒了。要不要緊啊。”
秦氏推門走了進來。
看孫女穿戴倒是整齊,沒什麽不能見人的,就是臉色不好,面色蒼白,眼眶下烏青。
“袁公子來了,你這樣要不要緊?”
秦氏有些為難,雖然莊子裏不怎麽講究,可芸娘畢竟是女子,那袁公子是沒成親的男子,傳出去不好聽。
“沒事。姥姥請他進來吧。”
芸娘實在懶得動彈,肚子像抽筋一樣,胸口也悶的厲害。
“袁公子,芸娘醒了,您請進吧。”
秦氏把人讓了進來,然後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水,至于對方喝不喝的,都是他的事了。
袁世清進了屋子,微微的皺了皺眉。
屋子的味道不是特別好聞,農家就是這樣,不像他母親和妹妹的閨房,都熏了香。
屋子很簡陋,除了兩張牀,幾個木頭箱子,一張桌子,兩把凳子,一個臉架就沒別的東西了。
那丫頭就那樣靠在牀頭。
她的發絲有些淩亂,人顯得有些慵懶,皮膚白的沒有血色,卻有一種病态之美,讓人心顫。
她是真的病了嗎?看這樣子不像裝的。這麽說,她不是故意拒絕自己的了?
袁世清心內的怒氣微微消下去了。
“二公子請坐。那凳子我每日都擦的,您放心。不髒的。”
芸娘的話帶着淡淡的嘲諷,她知道這些公子哥都講究。
屋內的桌子凳子雖然老舊,可她确實每日都擦洗的,确實不髒。
袁世清看了一眼,坐下了。
“聽說你病了,是得了風寒嗎?”
袁世清不由自主的問了句。話內帶着那麽一絲絲的關切。
“多謝公子的關心,不是風寒,只是身子不舒坦,還勞煩公子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芸娘的神情很淡然,帶着疏離,顯得應酬。
袁世清心內不喜,可看着芸娘那虛弱的樣子,又把不喜咽了下去。
“可曾請了郎中?鎮子有幾位郎中我都認得,我讓來福去請來給你瞧瞧。”
袁世清覺得莊子裏肯定不會有好的郎中,沒得把病都耽誤。
“多謝公子,我已看過郎中,郎中說我要靜心休養幾日就好。現在不能出門,對于公子的邀請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芸娘看對方并沒有惡言相向,她也就沒給對方惡臉。
“你幾日能好?”
袁世清有些皺眉。
“後日就差不多了吧。”
芸娘知道明日就是最後一天,過了就沒事了。
“那我把宴請推遲一天,放到後日,後日你來如何?”
袁世清詢問芸娘的意見,可話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
芸娘想瞪他,她就是後日不疼了。可也算傷了元氣,不可能立馬就生龍活虎的,像個正常人。怎麽也得養上兩日。
“公子,您以為做菜是說着玩玩的?要是家常菜,我随便就能做出幾十種,倒是不費事,可這是您宴請,是裝點門面用的,我得花心思。我得去市面上看現在都有什麽菜蔬,能做什麽。做出來不僅味道好,還要讓人覺得新奇,你後日就讓我去,不給我準備的時間。您就不怕我把席面給搞砸了!”
芸娘後面一句話帶着微微的怒氣,她真心無奈,她知道袁二肯定是看中了自己菜的新奇,可倉促之間自己怎能做好。他以為是過家家嗎。
袁世清靜靜的看着芸娘,她雖然臉現病态,可她的神色卻帶着一股自信的風采,話裏透漏出一絲無奈和不滿,顯然是對自己的。
也是,她說的不是沒道理。自己确實急促了些、
“那我給你三日準備的時間。五日後我宴請,你可能準備好?”
袁世清覺得既然芸娘能給他做面子,那他不惜往後推幾日。
芸娘沉吟了下。點了頭。
“差不多,公子對于席面都有什麽要求?”
芸娘雖然想自由發揮,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尊重主家的意見。
“那日你先準備上四盤點心,這點心你随便做,但最好是咱們這裏沒有的樣式。我們人不多,你準備六道冷食。六道熱食,一道甜點。還有湯水,主食就用你上次做那個梅花蒸餃吧。可能行?”
袁世清覺得這些應該難不住芸娘。
芸娘略一沉吟便點了頭,要求不多,好好準備下,應該會出彩。
“你應下了?”
袁世清心裏暗暗出了口氣,他覺得芸娘是個很犟的人,她總喜歡和自己唱反調,巴不得自己出醜不開心,她才高興。沒想到她這次應的這樣痛快。
“恩,我應下了,公子放心,那日我必定不會讓公子丢臉的。”
芸娘說這話的時間頭微微上揚,甚至連身體的疼痛都忘記了,眉目間滿是自信。
其實是因為袁世清一直好言好語的,所以芸娘才應下,他要是橫眉冷對,芸娘肯定會找借口拒絕。
“好。那就瞧你的了。”
袁世清點頭,他就欣賞芸娘這份自信。
“三日後我會列好需要食材的單子,到時間我會讓舅舅送到袁府給二公子,二公子讓人去采買即可。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公子也可讓人給我傳信。”
芸娘決定趁這兩日好好考慮考慮都做什麽菜。
“好,有事你随時讓人給我傳話。”
袁世清倒也好說話。
“那你歇息吧,我先走了。”
他又看了芸娘一眼,自己本來是帶着怒氣過來的,想找芸娘的麻煩,可見到芸娘一臉病痛的樣子,他多少又有些不忍,最後推遲了日子,她痛快應下,很上心的樣子,又讓他心情好了起來。
“公子慢走,姥姥,幫我送送公子。”
芸娘原本想起身的,可肚子的抽疼讓她的臉一白,她又無力的躺了下去。
袁世清心內一緊,剛才她那神色,疼痛中帶着堅強,如風雨中那被風雨吹打而頑強站立的小草一樣,讓人心疼。
“你快躺好,別亂動了,我去送公子。”
秦氏心裏不忍,其實她也想到了芸娘的病怕是和那碗面條有關系,只是她不能說出來,也不能問芸娘,只能默默的心疼。
秦氏送世清上了馬車,她又把門關了起來。
馬車啓動,袁世清從馬車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冷聲道:“來福,給我查查最近這段日子趙家都發生了什麽事,那芸娘的病是怎麽來的。”
“是,公子。”
來福急忙應聲,他都不敢擡頭,因為他覺得好冷,冷的他想打顫。
、123章 雕刻
“芸娘,你真決定去袁府給那袁公子做席?”
秦氏轉回來坐在了牀頭拉住了芸娘的手,慢慢的摩挲着。
“姥姥,十兩銀子呢,有這銀子,夠我們家用許久了,為何不去呢?”
芸娘想咧下嘴角,可嘴角卻揚的勉強。
“你這身子能受得住嗎?姥姥不是那為了銀錢就什麽都不顧的人,你要是好好的,自然沒話說,可你現在這樣,姥姥咋忍心讓你去。”
秦氏眼眶都濕的。
“姥姥放心,明日我再歇息一日就好了。過後讓舅舅陪我去鎮子上看看菜蔬,我有把握,不然我也不會接下這事的。”
芸娘說完看了看秦氏,看她有些不好說的樣子,她心裏明白,姥姥也好,娘親也罷,都是懷疑那面條的事的,只是她們是自己的親人,不好問。怕問出來傷了自己的心。
“姥姥,我想着家裏差不多有二十多兩銀子了吧,要不咱們留下幾兩,拿出二十兩來買兩塊地?”
芸娘轉移了話題,說起了買地的事。
“買地?家裏有三畝地,打的糧食也差不多夠吃了,那地老貴的,買地做啥?”
秦氏一心想把銀子多存點,嫁閨女,娶媳婦,還有芸娘和月季,根本就沒想買地的事。
“姥姥,這地是咱們的根本,多幾塊也能多打點糧食,我想着把我擺攤那塊的地給買下來。您覺得如何?”
芸娘說着自己想法。
“那邊的地?那邊的地倒不算是最好的地,不過我聽人說也差不多要六七兩一畝,莊子裏的好地。能賣到十二兩一畝,那邊倒是能多買兩畝,只是那邊打糧食也少,離家又遠,在路邊,有那不講究的人容易禍害莊稼,還偷糧食。不合算啊。”
秦氏沒想那麽多,以為芸娘是要種莊稼的。
“姥姥。您看我們現在擺攤子還不錯,可下雨天,下雪天都不能擺,要做長久。就得有自己的鋪子,可開鋪子得要不少的銀子,咱們現在怕是開不起,我想着先把那塊的地兒買下來,等以後手裏的銀錢富裕了,咱們在蓋屋子開個鋪子,這樣不管是下雨,下雪,還是冷天。都不愁了。姥姥覺得呢?”
芸娘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下,現在買不會太貴,等自己家有銀子了。想買的時間,怕是別人會坐地起價啊。
“你說的也有理兒,只是你覺得那塊兒地真中嗎?能把生意做起來?”
秦氏心裏還是不安。
“肯定能的,姥姥放心。做起來後舅舅也不用去鎮子上了,離家近有個照應,有舅舅。有娘,就算是姨娘嫁人了。還有我和月季,咱們自己家人就忙活的過來,到時間做大了也可以請兩個幫着做雜事的。不比給人家做事強嗎。”
芸娘是有信心的。
“你說的也是,等今黑了咱們一家子坐下商量商量。對了,芸娘,你說起你姨娘嫁人的事,姥姥這心裏不得勁,就和你唠唠,這我托了好幾個人給你姨娘說媒,媒人也都回話了,有兩家我倒是覺得還中,可黑了我問你姨娘的意思,她都搖頭,說不中,不想嫁人,芸娘,你知道不知道,你姨娘在袁府的時間……心裏可有人了?”
秦氏雖然覺得不該和外孫女說這些,可是她心裏真愁的慌,白日芸娘她們去出攤子,媒婆上門了好幾次,可她一問閨女的意思,閨女就搖頭。她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芸娘心裏暗暗嘆息。
“姥姥,好像沒有吧,我沒聽說姨娘有那心思,姨娘肯定是想多留在家裏一段日子好好孝順您,給家裏幫幫忙,再嫁人的。您就別多想了,也別急,肯定會有合适的。”
芸娘勸着,她知道趙春蘭怕是把心放在了李二牛的身上。
不過這話她可沒法告訴姥姥。
還有那個李二牛,聽說去鎮子上做事了,也不知道做的怎麽樣了,舅舅倒是去過李家兩次探望,聽說李母的病好了很多,都能下地了。
“但願吧,希望能有個好的。不然我都難睡着。”
秦氏嘆息了一聲,孩子的婚事都不順心。她心裏難受的慌。
秦氏走後,芸娘不再想這些,考慮起都要做什麽菜。
現在下來的青菜不少了,她要不要弄些野菜回來,到時間加進去呢?
有的野草雖然口味不是很好,可營養價值卻很高。
有的味道卻是不錯,不僅爽口,還帶着清香,只是那些公子哥會認?
怕是不會,算了,自己還是去市場找吧。
想着想着,芸娘就入迷起來。
直到外面吵雜的說話聲響起,她才驚醒,原來是趙春生和趙氏他們收攤子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一開,趙氏進來了。
“娘辛苦了,累不累,快坐。”
芸娘看清楚了趙氏是洗幹淨了手臉才進來的。
“還好,你怎麽樣?好點了嗎?還疼不?”
趙氏搓了搓手,然後把手放在了芸娘的額頭上,看芸娘沒發熱,她才多少有些放心。
“不疼了,好多了,今個生意咋樣?你們累壞了吧。”
芸娘看到趙氏,覺得溫暖。
“不疼就好,生意是不賴,面條差不多賣完了,是有點累,特別是你姨娘,忙的時間手忙腳亂的,還給人做錯了面條,不過那些客人倒都是好說話的,也沒挑,都吃了,不少人還問你呢,聽說你身子不好,都很關心,說讓你好好養着。”
趙氏臉上都是笑容,那些吃飯的客人雖然都是粗漢子,說話直,可都沒壞心。人也熱情。
芸娘聽着也不僅感嘆,怪不得有句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這市井之人有時間才是最講義氣,最真誠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月季進來了,趙氏讓月季陪着芸娘說話,她則去忙活晚飯。
“大姐,還疼嗎?”
月季的小手放在了芸娘的肚子上。
“好多了,怎麽樣,累不累啊,能不能受得住?”
芸娘看着月季的眼光內都是慈愛。月季是妹妹。可芸娘有時間把她和栓子當成孩子來疼的。
月季比她還小,可整天跟着忙活。她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和累,讓人心疼。
“我不累,現在就是每天忙點,不過吃的好。睡的也香,跟着大姐還能練做飯的本事,我可高興了。”
月季臉微微有些紅,現在的日子比原來強太多了,況且做飯是本事,她若是有了這本事,不僅能幫家裏,将來就是嫁了人,也能讓婆家高看一眼。所以吃點苦不算什麽。
芸娘摸了摸月季的小臉,她的臉比自己剛來的時間可是紅潤多了,也胖了些。
“過幾天大姐要去袁府做菜。到時間你跟我一塊去吧,不用你幫什麽忙,我做的時間你就在旁邊看着,不懂的可以問我,那袁府食材多,我做的又是平時咱們用不到的。你多看看,眼界寬了。以後學起來也快。”
芸娘準備帶上月季,她想認真的教月季。讓月季和她一樣,學到真本事。
“大姐,你又要去做菜,那你身子?”
月季首先的表情不是興奮,而是擔心。
是個有良心的,芸娘很滿意。
“放心吧,明日再疼一天就不疼了。”
芸娘沒瞞月季,因為月季知道面條的事。
“早知道那時間我替大姐去嘗那碗面條好了。”
月季真沒想到大姐會吃,看着這樣的大姐,她心裏心疼。
“別說傻話了,你才多大,正是長身子骨的時間,我怎會讓你去嘗。”
芸娘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大姐還不是在長身子骨,大姐怎麽就能吃。大姐,月季小,幫不上你什麽,可咱們是一家人,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就告訴我,我們一起承擔。”
月季說的認真,小小的臉上布滿了勇敢之色。
“月季真大了,你能這樣說,大姐很高興。”
芸娘有些感動,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是處出來的,她剛到這個家的時間,月季并不是很接受她,可現在她願意和自己一起承擔,說明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親人。
“等過幾天我去鎮子上看看有沒有賣刻刀的,沒有的話,就找師傅打一套刀具,到時間我教你雕花好不好?”
芸娘的話讓月季眼睛亮了,大姐雕的花真的很好看,不止花,大姐還會雕刻小鳥呢,自己也能學嗎?自己也能雕刻出好看的花朵嗎。
“大姐,我能學會嗎?”
月季的眼睛晶亮,眼內滿是期待。連着她的小臉也生動起來。
“當然,月季這樣聰慧,一定能學會的,不過學這個要能吃苦,手指也有可能會受傷,你心裏要有準備。”
芸娘說完下意思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手指細長,十指尖尖,關節雖然有些粗,不過還算好看。
最重要的是手上幹幹淨淨的,并沒有傷痕,不像她原來的手。
想到這裏,她的神色有些茫然,她原來的手?她記得她的手指縫內有一條醜陋的疤,每次她給她老公擺飯時,她老公都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每當看到那個表情,她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痛。
那道疤,是她學雕刻青龍的時間留下的。
、124章 上門
芸娘看着手指陷入回憶,她學雕花的時間也只是受傷,可并沒有落下什麽疤痕,可因為她老公說,會雕花不算本事,有本事雕青龍出來,只要她能雕出來,他就留在家裏一個月,晚上不出門。
為了這句話,她開始雕刻青龍,可青龍的雕法繁瑣,眼力,腕力,心力缺一不可。
她練了多次,都不是很成功,有次眼睛有些發花,一刀下去,血就染滿了那快要雕刻好的青龍。
她養了許久才好,可她并沒有氣餒,這條疤阻擋不住她的決心,她硬是把青龍雕了出來,後來更是雕的美輪美奂,可惜啊,那條疤卻去不掉了。那個的心也沒回來,他所謂的留在家裏一個月更是一個笑話和折磨……
現在自己這雙手上并沒有那樣一個疤痕。
芸娘閉了下眼,把前世的事從腦海內揮散出去。
不能再想了。該忘的都忘了吧,除了那些中藥和做菜的,別的就讓她随風去吧。
吃過了晚飯,秦氏和衆人說了芸娘想買地的事。
“你們都說說吧,看是咋想的。”
秦氏問着衆人。
“我覺得芸娘說的不錯,買了地兒,到時間蓋個鋪子,這就是個長久的營生,離家還近,我覺得這事能做。我願意。”
趙春生首先贊同了。
“大哥說的不錯,就是不開鋪子,買地兒也是好事。有了地兒啥時間都是自己家的,不遇到災害年景,就不會餓肚子。我覺得該買。”
趙春蘭也同意,她可是知道的,那些大府的太太,那些陪嫁,動不動就是上百畝地兒,她們都覺得有地兒好,那自己家買地也是好事。
“買了地總是不會吃虧。反正擺攤子一直有收入。先買了地兒,然後再修修房子。春蘭出嫁。春生娶媳婦都好看些。”
趙氏也說了自己的意思。
“我聽大姐的。”
栓子高聲喊了一句,這個家裏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芸娘,他聽芸娘的就行。
“我也聽大姐的。”
月季笑嘻嘻的坐在芸娘的身邊,表示着支持。
“你們這兩個現在可是你們大姐的跟屁蟲了。就會你們大姐說什麽你們聽什麽。”
秦氏笑罵了一句,三個孩子感情好,她願意看到。
“奶奶,我不是跟屁蟲,我不是跟屁蟲。”
栓子拉着秦氏的袖子,不依的搖晃着。
“栓子,這是幹啥!”
趙春生黑了臉。男孩子不該像個女孩子一樣撒嬌。
栓子吓的趕緊松了手。
“你兇他做啥,他又沒說錯,你是看不得他和我親吧。”
秦氏訓着兒子。然後又拉起了孫子的手道:“別理你爹,他就會黑喪臉,奶奶親你。你不是跟屁蟲,俺孫兒最好了。”
栓子聽奶奶這樣說他又笑了起來,還偷偷的對趙春生做了個鬼臉,他知道爹不是誠心說他的,爹也是很喜歡他的。
“那我明個清早起來先去給族長和裏正大哥打聲招呼,然後去二成子家坐坐。看看那地兒他家賣不賣。”
趙春生知道那塊地是誰家的,往前也聽過他家說。那塊地在路邊,莊稼總少,有點想賣的意思。
“舅舅,去族長和裏正家不能空手,明早讓姥姥給你準備點東西帶上,不管人家稀罕不稀罕,這算是咱們的心思,算是謝謝他們那天幫着主持公道。”
芸娘囑咐着,這剛好是個借口,拿了禮物上了門,以後有啥事,別人才能替你說話。
至于莊子裏那些幫他們的人家,往後來他們攤子吃東西,都給便宜些就是了。
“中啊,芸娘說的在理,是得謝謝人家。”
秦氏覺得對,點了頭。
“舅舅,你問那二成子家賣地不賣地的時間,他如果問你買地做啥,你就說,現在咱們在路邊擺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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