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一部分切成的細絲
,有事去叫娘回來,是打是殺的,都有娘呢,不用你。”
趙氏摸着閨女的頭發,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
“好。”
芸娘抱着趙氏的胳膊,把臉貼了上去,享受着母親的關愛。
等吃完晚飯,趙春生知道後,也氣的不行,嚷着要去找二成評理去。問問他咋管教的媳婦,怎能這樣欺負人。
“舅舅,算了。過去都過去了,理呼他們作甚。沒啥意思,沒得還跟着生氣,好好把咱們的日子過好,他們就老實了。”
芸娘攔住了舅舅,她覺得這事既然已經過去,再追究就沒意義了。
幾人看芸娘的神色淡定,不像還生氣的樣子,就放下了心。
“你不生氣就好。聽你姥姥說你拿着刀追的那二成家的滿院子亂竄,可是吓着我們了。”
趙春生又坐了下來。
“呵呵。”
芸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也是有點虎,當時看那二成嬸子那個樣子實在是氣不過,她又壯,我們也打不過她,我不拿刀的話,她也不知道怕,我就是吓唬她,不能真砍了她,不過我也是急了。幸好這手有準,不然傷了她,還真不好說。”
芸娘笑了笑。當時她雖然沖動,卻并不魯莽。
“要是你真傷了她,姥姥替你抵罪就是。”
秦氏安慰着芸娘,她沒本事,若是外孫女真惹出了什麽事,她這條老命抵了就是,總不能讓外孫女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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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說啥呢,咱們一家都要好好的。我相信過了這次,怕是不會有人欺負上門了。想欺負咱們,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芸娘不想家裏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就是可惜了你的名聲。我怕人傳來傳去說的不好聽啊。”
秦氏嘆氣。
“沒事,只要往後都平平安安的。名聲我才不怕。”
芸娘根本不在意。
接下來的一個月倒真如芸娘說的那樣,一切都很順利平安。
她的攤子生意不錯,人也沒啥事,鋪子也蓋的很順利。
鋪子後日就要上大梁了,在芸娘的思想裏,覺得上梁後就快完成了,她根本不知道上梁還是有講究的。
這不,趙春生正在和秦氏等人商議着上梁的事。
上梁的木頭早已備好,供在趙家。
“娘,後日就不出攤子了,我怕一桌坐不下,咱們就備三桌的東西吧,要是餘下了,到時間就讓人帶回去,或者分給左右鄰居。”
趙春生同秦氏幾人說着。
“還要請客嗎?都要請誰?”
芸娘張嘴問着。她并不明白這裏頭的說法。
“這上梁可是大事,要請族長,請裏正,請先生,這莊子裏有頭臉的長輩都要請到,我估摸三桌差不多,多也多不到哪去。”
秦氏給芸娘解釋着。
芸娘點頭,她不懂,聽着即可。
“這菜明日我去買,貢品也差不多要備着了,不然可來不及。”
趙春生看向了芸娘,怕是得芸娘忙活。
“都需要什麽?”
芸娘來了興趣。
“要四方的饽饽,這個得一籮筐,要一只豬頭,要一只雞,要一塊豆腐,要一疊菊花酥。這四樣是供品,另外還有酒,酒你不用管,咱們這裏有賣的。”
秦氏和芸娘解釋着。
豬頭,雞,豆腐芸娘都知道,只是這個菊花酥是那種?芸娘覺得得問清楚,別弄錯了。
“姥姥,菊花酥是那種?”
芸娘出聲問着。
“就是有點像面條,一根根的,樣子看着像白色的菊花,不過頂頭那一點是紅色的,怪好看的,我也不知道咋做。”
秦氏只是見過,并不會做。
芸娘微微皺眉,心裏想着姥姥說的樣子,突然她靈光一閃明白了那是什麽,現代的時間,她小時間曾經見過,只是年代久遠,她有些忘記了。
“我知道了,姥姥。舅舅放心,這個交給我,還有就是請客的三桌酒席,都要做什麽?有沒有要求和忌諱。”
芸娘又問起了酒席的事。
☆、160章 上大梁
芸娘又問過酒席的菜,秦氏答了她。
其實左不過就是涼菜,熱菜,鹹湯再加上白面饅頭。只不過是菜多菜少的區別。
條件好的人家,多弄兩個菜,弄的份量足些。
芸娘想了下,就定下了六涼六熱,兩鹹湯,因為這樣的酒席,不允許單數的存在。
至于都做什麽菜式,秦氏沒挑,讓芸娘自己打算就是。
第二日趙家一家都開始忙活上了,趙春生去鎮子買東西,芸娘則跟着趙春蘭在莊子裏雜貨鋪買一般需要的。
各樣的菜除了自己家有的,也多少買了點,這個主要是買肉多,光豬肉就買了大半頭。
另外還有雞和魚一類的,也都買了,趙春生還在鎮上買了兩只兔子。既然現在手裏比較寬裕,芸娘也不在乎做的好點,讓吃的人吃的高興,也能念着趙家,以後有點事,能積極的幫忙。
豬頭先一天就呼熟了,這個放一夜沒事,第二天拿過去就行。
菊花酥芸娘也炸好了,這個并不是白面做的,而是米粉和紅薯澱粉做的。
一根根細長,被芸娘綁在一起,做了形狀,看上去就像盛開的白色菊花一般,甚是漂亮,不過這個除了吃起來有些脆外,并無特別的味道,小孩子比較喜歡,算是個新鮮。
至于四方的饽饽,也蒸了一大筐,這個是秦氏蒸的,她會做形,反而是芸娘并不會,因為她以前沒有見過。
白面饅頭也提前蒸了出來,是明日用的。
需要提前做的菜芸娘也準備了出來,以防明日來不及準備。
下晌的時間栓子的先生專門派人來說了一聲,說他明日會來給趙家的大梁書寫上梁的字的。
上梁都圖個吉利。一般的人家都會請當地會寫字的人來書寫。
像在三裏鋪,能請到舉人老爺書寫是最好的,不過舉人老爺又豈會随便給人寫。除非是特別親近的人家,趙家夠不上。雖說芸娘可以上門去求,但她覺得沒必要,就沒打這個心思。
當然族長也是可以的,他有秀才的功名,自然字也寫的也不錯,可因為陳家的原因,芸娘不想請族長出面寫,就連陳致遠提議他直接請人。都讓芸娘拒了。
栓子的先生,芸娘讓舅舅去請了下,人家願意來就來,不願意的話她打算請趙宗才,反正就是幾個字而已,誰寫不是一樣。
沒想到先生很給面子,答應第二日來書寫。
第二日很早趙家人就都起來了,梳洗完畢,吃了點東西墊底,不然還不知道忙到什麽時間去呢。
等芸娘開始指揮着趙氏和趙春蘭如何洗菜。切菜的時間,院子裏已經開始來人了。
除了和趙家關系比較好的人家來幫忙外,族長。裏正還有先生都來了,不過舉人老爺只派人來傳了話,說今日家裏有客要陪就不過來了,祝趙家上梁大吉,讓人說了些吉利話,也算給了面子。
當然族長身後跟着陳致遠,今日趙家鋪子上梁,他不可能不來。
讓人沒想到的是李二牛也來了,帶着幾包點心。說知道今日是趙家鋪子上梁的日子,特地過來的。
秦氏很高興。接過了他的東西,把他讓到了座位上。
然後給衆人上了茶水。瓜子點心一類的,說了表示感謝的話。
趙春生把一張桌子搬了出來,上面鋪上了紅紙,又拿了筆墨,請先生開始寫字。
現在還早,芸娘看看時間充足,她也出來看下熱鬧。
栓子的先生很是沉穩,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子前,提起筆蘸了墨,沖衆人笑了下,然後奮筆疾書。
看着先生寫的那“上梁大吉”四個字,芸娘笑了笑,其實就是圖個吉利,不過先生的字還是不錯的。
“先生這字越發進益了。”
族長被陳致遠碰了碰胳膊,他頗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己這個侄孫子一眼,然後走上前去打量着先生的字。
“不敢,叔父過獎了,您老人家那字才叫好。侄兒班門弄斧了。”
先生對于族長還是很尊敬的。
“你太客氣了,今日看了你寫的我這手也癢了,不知道能不能也寫兩個出來獻醜。”
族長似乎在征求趙家和先生的意見。
“當然,求之不得,您老請。”
先生急忙讓了位置。
“快請,快請。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字,可是我們的福氣。”
趙春生更是笑開了顏,寫完了上梁大吉,剩下的就是兩個福字,這個福字由有身份輩分高的人寫最合适,這樣才能給家裏帶來福氣,才意味着和順,日子蒸蒸日上,對于族長能親自書寫,他自是求之不得。
族長上了正前,提起了筆,他多久都不曾在外人面前寫字了,要不是侄孫子求到面前,他是不可能給趙家書寫的,畢竟兩家沒交情,他不用上趕着。
族長練了多年的字,不是白練的,那字金鈎鐵劃,寫的筆透于紙,一看就是有功力的。
芸娘雖然不是很懂,可也覺得極好,她沖陳致遠笑了一笑,她當然知道這肯定是陳致遠的功勞。
陳致遠的臉孔微微發紅,眼神卻晶亮。
寫完了福字,趙春生上前謝過,然後請族長,先生等人坐下用茶,他則要去貼了。
芸娘站在這裏,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打量自己,她知道那是陳致遠的目光,饒是她臉皮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跟着舅舅去看如何貼大梁了。
陳致遠也悄悄的起了身,說去幫忙,跟了過去。
芸娘看着舅舅先在梁檩中央貼上“上梁大吉”的紅紙橫批,然後又把兩個福字貼在了大梁的兩頭,接着用紅線綁上一雙筷子,把這雙筷子訂在上梁大吉的橫批上,再訂上兩個銅制錢和五色布,最後再在梁檩的兩端系上紅布,這樣做是以求吉利。
這樣大梁便算做好了,芸娘知道,接着得有房主親自同人一起把大梁擡到新房那邊才行,這就是傳說中的擡大梁。
要擡大梁,趙春生一個人是不行的,因為這裏離鋪子還有一段距離,這木頭又沉,非累壞他不可。
除了他外,還需要三人幫忙,這三人一個他找了莊頭,他是工匠的頭,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另外兩個趙春生本想也找工匠,可陳致遠卻主動報名說要參加。
他一說話,李二牛也往前站了下,看那意思也想幫忙擡大梁,只是他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是外莊人,算是外姓人,是不能幫着趙家擡大梁的,不然會被人說道。
他退到了旁邊,莊子裏的那個六子卻起哄,說致遠哥都上了,也得算他一個,就這樣,沒找工匠,訂了趙春生,莊頭,陳致遠和六子四個人擡大梁。
芸娘感激的沖陳致遠笑了笑,然後站了開來,看着幾人擡起了大梁,往外走去。
院子鬧哄哄的,芸娘卻覺得沒了味道,返回竈屋開始做菜。
大梁上了路,木頭雖沉,可四人都有把力氣,特別是陳致遠,就是讓他一個人搬去,他也不費勁,所以沒一會兒就到了鋪子處。
大梁剛到門外,鋪子處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挂在門前的鞭炮便響了開來。
霹靂巴拉的鞭炮聲,蹦除一切污穢之事,帶來吉慶。讓人心裏驟然亮堂起來,感覺是那樣舒心,快活。
鞭炮一響,木匠師傅手拿盛滿饽饽的篼從大門開始向正門走去,嘴裏還念念有詞:“進大門,觀四方,明三暗五蓋的強。四個金磚托玉柱,兩根玉柱架金梁。木是好木,梁是好梁,長在南陽卧龍崗上......”
随着他的念叨聲,趙春生和陳致遠幾人擡着大梁進了大門,往裏去了。
木匠師傅便開始扔四方的饽饽了。
門口處站滿了看熱鬧的大人和孩童,他們一是看熱鬧,二是要搶饽饽。
這四方的饽饽不僅做的漂亮,還是白面做的,算是好東西,而且搶到的人還意味着一年都會有好運頭。
所以木匠師傅一扔饽饽,便能看到到處都是伸出的手,不住的轟搶着。
最起勁的是那些半大小子,可他們個子矮,手伸出去比不過大人,饽饽沒到他們處,就被大人搶了去,弄得他們怪叫不已。
扔完了四方的大饽饽,木匠師傅又拿了一個框,裏面是小饽饽和糖瓜子一類的。
木匠師傅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往空中撒着,大人孩子一哄而上,争搶起來,有的掉在地上,髒了,也被不少人撿起來包着,回家洗一下照樣吃。
人群高呼着,成了歡樂的海洋,聽着是那麽讓人興奮。
趙春生的臉笑開了花,這就是圖個喜慶,吉利,若是沒人搶,那才讓人難堪呢。
要開始上梁了,大梁被擡起時,只見木匠師傅手捧灑壺往梁上澆酒,澆過梁頭,澆梁中,澆過梁中澆梁尾,他每澆一處,都要說一套詞,他的話是方言,有的詞晦澀難懂,大意是祝福添財添喜添福氣的意思。
這時正中的供桌也擺好了,上面供了打豬頭,一只整雞,兩邊則是豆腐和菊花酥,最邊上則是兩支紅燭。
另外還有香爐和酒杯。
☆、161章 農夫拌兔是道菜
大梁在師傅的吆喝中開始上了,趙春生則點燃了紅燭和香爐,跪拜起來。
拜祖宗,拜屋神,以求平安順吉。
等趙春生起來的時間,大梁已經被上了上去,随着師傅們震天的喝聲,這上大梁算是結束了。
趙春生呵呵的笑着,接過了木匠師傅遞給他的包袱,包袱裏面放着幾個大饽饽,這個接過後得放在自家的糧食缸中,祈福年年有個好收成!
趙春生拿着包袱領着陳致遠幾人往回走,這邊芸娘幾人在竈屋也忙活個不停。
涼菜六個,四素二葷。
一個香脆腰果,又香又脆,在莊子裏很少有人家會把腰果做菜,因為這個可不便宜。所以別看一大盤子,最後肯定不會剩下,哪怕是年紀大的吃不動幾個,也會抓了給自己家的孩子吃。
一個糖醋涼薯,帶點甜,帶點酸,吃起來又爽脆可口,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暢。
一個香幹蒿菜,這個比較費點功夫。
要把香幹和蒿菜洗幹淨,放在開水中焯熟,然後撈出來瀝幹水分剁成泥。
剁菜的活計,芸娘沒時間做,就交給了趙春蘭,趙春蘭的手腳也很快,不一會就啪啪的剁好了。
芸娘把這兩樣放在了圓碗中,然後鍋內起了油,切了姜絲,蔥末,把姜絲蔥末放進去炒香,又倒了醬油,鹽進去,炒了兩下,又添了幾滴芝麻小磨香油,一股噴香的香氣就撲鼻起來。
芸娘把這些盛入圓碗中,和香幹、蒿菜泥攪拌均勻,然後将圓碗翻轉,倒扣在盤子中。
盤子裏就是圓圓的一盤子香幹蒿菜,看上去青黃相見。顏色分明,和秋日的顏色極為般配。
芸娘又在上面放了一朵粉色的小蘿蔔花,四邊則放了些香菜葉子點綴。
“不賴。這東西用勺子吃着方便,就是牙不好也能吃。芸娘這腦子好使。”
秦氏挑大拇指稱贊着外孫女。
芸娘笑了笑,又趕緊忙活起來。
另外一道則是素鮑魚拌核桃仁。
素鮑魚洗淨,被芸娘切成了長絲,然後放在了水裏焯熟。
就這樣一邊是素鮑魚,一邊則是核桃仁,泾渭分明,中間則放了些紅椒絲,調好的調味料。芸娘倒在了上面,然後擺花即可成盤。
兩道葷菜,一道是醬的牛肉切成了大片,用了些韭黃調拌裝盤,一道則是白切雞。雞肉白嫩,爽滑,吃起來口感不錯。
六道涼菜上了桌子,桌子上已經坐滿了,趙春生捧着酒攤子每個桌子上都倒滿了大碗的酒,開始勸起酒來。
在莊子一頓席是要吃上差不多一個時辰。從涼菜上桌就開始,是喝酒還是劃拳都是不可少的,三桌都熱熱鬧鬧的吃了起來。
涼菜素菜居多。但是熱菜則要葷菜居多,幾乎都要帶肉,不然別人就會說主家小氣。
因為是莊子,菜不是很講究,一個紅燒魚,一個醬肘子,這是兩道硬菜,必不可少的。
另外芸娘準備了一個方肉,這道菜芸娘自己不是很喜歡。因為她覺得比較會膩的慌,可秦氏卻點了出來。在莊子裏請客,誰家桌子上不出現方肉。必會被人說道,因為方肉是五花肉做的,大片,吃起來相當的有油水,解饞,是農家漢子最喜歡的菜。
芸娘入鄉随俗,并沒有駁了姥姥的話,非常用心的做了一個方肉,讓人端了出去。
這三道硬菜端出去後,其實再來幾道像辣椒炒肉,腐竹炒肉一類的充數即可,但是芸娘沒有。
她接着做了一道農夫拌兔。
兔子洗幹淨被趙春蘭剁成小塊,然後放入了水中,芸娘在裏面倒入了料酒,姜和蔥煮了起來。
接着她又切了竹筍和青椒,竹筍也要焯熟。
等兩樣都熟了以後,芸娘又把蔥花和紅辣椒炒香,放入了鹽,紅油,醬油進去,又放入了一些蒜薹炒熟。
這邊炒菜的工作她交給了趙氏,她自己則開始擺起了盤子。
竹筍切的是一段一段的,要立起一個的的圍着四邊擺好。這樣擺出來剛好是個四方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米色的圍城一般。
菜差不多了,把兔肉放進去翻炒入味,然後倒在盤子內的圍城內。
芸娘又撒了些芝麻上去,這樣吃起來更香。
因為加了紅油,所以看上去紅豔豔的,白色的圍城邊,青色的辣椒,紅色的紅油,褐色的兔子肉,看上去火辣一片,讓人覺得暖和,看着極有食欲。
當然吃起來也鮮辣可口,吃了還想吃。
最後兩道芸娘則做了一個雞蛋餅和一個金銀豆腐羹。金銀豆腐羹是用豆腐,蛋黃和香菇做的。滑嫩爽口,顏色清涼,讓人在吃膩肉菜後,吃一口豆腐,心裏格外舒坦。
熱菜也齊了,聽着外面喝的熱鬧,劃拳聲不斷,芸娘出了口氣。
看了看竈臺,有不少菜是多出來了,她叫過了秦氏、趙氏、趙春蘭和月季,讓她們一人吃一點,忙活了半天,現在能喘口氣了。
“還有鹹湯沒做呢。”
秦氏吃了一口豆腐,覺得這會吃豆腐比吃肉讓她舒坦,畢竟在竈屋聞多了油煙,吃肉腸胃會覺得不舒服。
“沒事,外面得喝一會兒呢,兩個湯不急,我自己就能行,你們也歇會。”
芸娘知道這個鹹湯不必她平時做的湯需要火候,這個湯其實就是什麽丸子、黃花菜進去一煮,稀愣愣的就能盛出來,主要是給人解渴的。所以她自己就能行。
“你也吃點吧,數你最忙活。”
趙春蘭拉着芸娘,不讓她動,那鹹湯她也能做,不必非芸娘不可。
芸娘也笑着坐了起來,幾人邊吃邊說着話,這樣的席面是不請女人的,所以沒女客要她們招呼,也不會有人發現她們在竈屋吃東西,還是比較安逸的。
吃了些東西,鍋內煮着鹹湯,等覺得外面喝的差不多了,才把兩個湯盛了出來,喊外面的小子端了上去。
“哎呦,可是忙活完了,我這把骨頭哦,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秦氏坐在凳子上捶起了腰。月季要給她捶,讓她攔住了,今個誰都不清閑,小的也累,她哪舍得用月季。
“娘,要不您去躺會吧。”
趙春蘭有些心疼。
“那咋行,這人都還沒走呢,我要是去躺着,還不得讓戳脊梁骨說咱們家不講究啊。”
秦氏瞪眼,在莊子這個地方,很多時間把面子看得很重,要是被人說閑話,出門都沒法出。
趙春蘭不說什麽了。
芸娘本來想給姥姥按摩下,可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她沒上前,今個她也累着了,胳膊實在無力,現在按摩她沒勁,起不到什麽效果。
要是陳致遠在就好了,他的力道很好,又懂穴位,肯定很舒服。
想到這裏芸娘又忍不住笑,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想起了陳致遠呢,他就是在這裏姥姥也不會讓他按,他可是個男子。這裏最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了,也只有自己那麽大膽。會不當回事。
“上馍了。”
竈屋門口跑來個半大小子探口喊着。
“嗳,就來。”
趙春蘭急忙應了一聲,然後起身去端馍筐。
芸娘知道這酒都吃的差不多了,上馍就意味着不喝了,要吃主食,準備結束了。
果不其然,差不多一刻鐘後,外面響起了說話送人的聲音。
秦氏急忙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同趙春生一起感謝着人家,送人離開。
芸娘在門口看的好笑,這請人來白吃一頓,走的時間還要感謝人家,這樣的事,可真是有意思。
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雖然還有說話聲,可相比于原來的喧嚣,現在顯得平靜了許多。
芸娘往外看了看,外面就剩下了和趙春生比較好的兩個漢子,另外還有陳致遠,李二牛。
族長都走了,為何陳致遠還沒有走。他在這裏不怕人說道嗎?芸娘心裏思索着。
“走吧,咱們去收拾桌子。”
趙春蘭低聲說了一句,然後領着月季往外走,芸娘也跟了上去。
陳致遠和李二牛坐在一張桌子上,兩日正在說話,看到三人出來,俱都望了過來。
陳致遠的臉色通紅,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可他的眼神卻很亮,閃閃生輝,亮到了人的心裏去。
李二牛也沒少喝,看上去連脖子都紅了,所不同的是,陳致遠看的是芸娘,他看向的則是趙春蘭。
開始李二牛并沒有別的心思,可随着和趙家的接觸,他心裏不知怎地竟然有了趙春蘭的影子。
趙春蘭長的不算多好,只是個一般的閨女,可是她實在難幹,是個很勤快的,再加上她就算長的不出衆,可正是好年紀,身子有年輕女子的青春,很是吸引人。
李二牛夜裏一閉眼就會出現趙春蘭的身影,搞的他心裏就像貓爪,七上八下的沒着落,睡不着,他也不敢說,因為他覺得自己配不上趙春蘭,自己家裏日子不好,靠趙家的幫扶,現在還靠種仙草賣給趙家來維持生計,家裏雖然有屋子有地,可屋子不是新的,也不夠明亮,地也只夠吃,他覺得自己沒能力讓趙春蘭過好日子,所以這一切他只能壓在心裏,不敢表露。
☆、162章 醒酒湯
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李二牛又是年輕人,難免熱血沖動,看到趙春蘭出來,他的眼睛就開始不受控制起來,随着趙春蘭轉。
趙春蘭在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可她卻更感覺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注意着自己。
她心裏知道那是誰的視線,臉紅起來,心裏暗暗呸了一聲,嫌棄李二牛不害臊,怎能這樣盯着自己看。
趙春蘭雖然對李二牛也有那麽些心思,可那只是她自己想的,家裏人并不知道,她并不嫌棄李家的條件,只是李家并未來提親,李二牛平時見了她,也沒有多看多話過,她并不知道李二牛也是喜歡自己的,一度還以為自己是單方面的,有些傷心。
可今日感受到李二牛炙熱的目光,趙春蘭隐隐覺得對方對自己應該也是有些意思,她心裏有些歡喜,又有些害羞,心慌意亂下,手裏的盤子就沒有拿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裂成了幾片。
“你沒事吧?可有傷着?”
李二牛坐的不遠,看趙春蘭失手摔落了盤子,立馬起了身,奔了過來,緊張的問着趙春蘭。
問過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激烈,有些過了,他又後退了一步,臉皮漲的通紅,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趙春蘭臉色也紅了起來,吶吶的道:“無事,多謝李家大哥。”
“嗯,沒事就好。”
李二牛現在覺得自己好笨,都不知道咋說啥了。
“沒事,沒事,就是打了個盤子,有啥要緊的,二牛啊。你快坐你的,別管了。”
秦氏急忙上前解圍,讓李二牛回去坐。她則幫着收拾。
芸娘一邊合着幾個桌子上的剩菜,一邊偷笑着。看來二牛叔也對小姨有意思啊,這才可好了,這二人有戲,估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多個小姨夫了。
可漸漸的芸娘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像被火烤一般,陳致遠的目光太熱,熱的她無處躲藏,熱的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幸好芸娘的臉皮較厚。不然說不定也要失手打破盤子了。
等桌子上收拾的差不多了,院子裏走的只剩下了陳致遠和李二牛了,沒別人了,二人再不走就不像話了,李二牛先起了身。
“留下喝了湯再走吧,看你沒少吃酒,現在回去這風一吹,怕是會暈酒,要是有點啥事,我可是不放心。”
秦氏出聲留客。這要是醉倒在半路,可咋是好。
“不、不了,多謝大娘。我還是先走吧。等鋪子蓋成我再過來幫忙。”
李二牛通紅着臉,他不能歇在趙家,怕人說閑話,再就是怕趙家人對他印象不好。
看他執意要走,秦氏沒再攔,吩咐趙春生把他送到門口。
芸娘幾人也去送,到了門口,趙春生和陳致遠說話,趙春蘭則低低的對李二牛說了句:“路上小心點。要是不得勁,頭暈就歇歇再走。”
李二牛聽着這話先是一愣。随即就“嗯”了一聲,應下。臉上也歡快起來。
趙春蘭羞的低下了頭,轉了回去。要是再站在這裏,她怕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看着趙春蘭的背影,李二牛揮手像衆人告辭。
趙春生看陳致遠那不住撇向芸娘的眼神,心內明白,只是他雖不似娘和大姐那樣擔心,卻也覺得芸娘還小,陳致遠和芸娘怕是沒戲。
“致遠,我去把桌子搬進屋,咱們不是外人,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趙春生拍了拍陳致遠的肩膀,他還是很喜歡陳致遠的。
“嗳,你去吧,春生叔。”
陳致遠點頭,這邊就剩下了陳致遠,芸娘和月季。
月季一看這樣,也轉身去竈屋收拾了,把芸娘留了下來。
芸娘覺得尴尬,這要是就二人,她倒也不會太尴尬,可院子裏有忙活的人,他們二人站在這裏算什麽啊。
“致遠哥路上小心,今個多謝你了。”
芸娘出聲送客。
這丫頭就巴不得自己立馬走嘛,陳致遠心裏好笑。
“今個的席面做的挺好,都吃的很滿意,誇獎你的手藝呢,累壞了吧?晚上早點歇息,明日再休息一日再出攤子吧。”
陳致遠的聲音比平時多了的一點沙啞,不過聲音很柔,讓人聽着很舒服。
“嗳,我知道了,致遠哥你也沒少喝吧?要是難受回去煮碗醒酒湯喝喝就好了。”
芸娘知道今日陳致遠是來給自己家撐面子來了,有族長親筆寫的字,有他親自擡大梁,這在莊子裏可是沒有過的,說出來很風光,所以芸娘覺得她應該關心一句。
“家裏沒人會煮。我也不想讓娘唠叨。”
陳致遠看着芸娘說了一句,看芸娘愣神,他又道:“沒事,高興就多吃了幾杯,回去歇一覺就好,你不必擔心。”
芸娘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人家給幫忙了,這樣回去他那個娘肯定會說閑話。
“要不致遠哥等會,我去給你煮一碗?”
芸娘商量着他,不過話語間稍微有那麽一絲的遲疑。
“好。辛苦你了。”
陳致遠倒是立馬就應了下來,芸娘肯為他洗手煮醒酒湯,想來待他也和別人不一樣吧。
“那致遠哥再坐會。”
芸娘指了指院子裏的凳子。
陳致遠過去開始給趙春生幫忙起來,幫着搬桌子,搬凳子。
看他忙碌的背影連晃都不晃的,很是平穩,芸娘好像感覺自己上當了。
可這當卻上的讓人氣不起來,她楊了楊嘴角,笑着進了竈屋。
“怎麽致遠又回來了?”
秦氏看重院子中忙碌的人影問着芸娘。
“致遠哥說他吃多了酒,這樣回去怕他娘說閑話,他那個娘厲害,說話又不饒人,我就想着給他做碗醒酒湯讓他吃了醒醒酒再走好了。”
芸娘就這樣說了,反正她說的是實話。
“是嗎?也是。他那個娘……哎,早知道讓二牛也吃一碗就好了。”
秦氏想起來李二牛,說完還看了小閨女一眼。
趙春蘭支耳朵聽着。卻沒有插話,臉色有些發紅。
秦氏心裏知道閨女的意思。覺得二牛這個後生也不錯,家裏也沒什麽羅亂,閨女要是嫁過去應該是吃不了什麽虧,等有時間她得和春花和春生商量商量,讓春生探探李家的意思,若是兩家都有意,能成也是好事。
趙氏則看了閨女一眼,看閨女神色自在。并無羞怯之意,她便沒說什麽,過來幫閨女的忙。
月季幫着燒水,芸娘則準備着她需要的東西。
山楂去了核,洗了幹淨。
核桃仁去了外面的衣,切成了丁。
蓮子去了皮和心。
酸棗被芸娘用刀背拍一下,把核去除洗淨。
然後她把山楂、核桃仁、蓮子、大棗同放蒸碗內,座在簾子上去蒸。
等蒸熟後,芸娘又往鍋內加入一些開水,她又加入了白糖、冰糖使其慢慢溶化。
這時她加入了一些甘草。還有一樣叫食渠的藥材進去,等鍋內的水呼呼開時,又加入蒸熟的果子和橘子瓣。讓湯慢慢煮沸。
等差不多時,加入白醋及少許的精鹽,用水澱粉勾薄芡即成。
這湯做起來雖然有少許的麻煩,效果卻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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