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一部分切成的細絲
願意幫襯,是你們姊妹之間的情誼,我不管。你們都聽到了嗎?”
秦氏說的非常清楚。
趙氏,趙春生,趙春蘭相互看了一眼。
芸娘則在心裏點頭,姥姥的做法是正确的,她也算公平,一個家裏少了誰都不成。雖然說開個鋪子靠了自己的手藝,可錢一分為二,自己和娘只兩個人。用銀子的地方少,可姥姥這邊這份用銀子的地方卻多。
并且姥姥話也說的明白。那不管是舅舅趙春生和小姨趙春蘭,他們心裏都是承了自己的情的,那樣往後有事更能幫襯。
“這?春蘭這裏?”
趙春生也知道春蘭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确實不能再分娘家的銀子,可春蘭是他唯一的妹子,李家的日子比不得自己家,他心裏有些不忍。
“大哥,大姐。娘說的對,我是嫁出去的閨女,往後只能在李家一心一意的過日子,不能再來幫忙,你們若是還給我銀子,我怎能有臉拿,我拿的夠多了。本來想,贖身出來,好好幫家裏幾年,可沒想到芸娘是個能幹的。家裏的日子過的這麽好,我就這樣早早的要嫁,往後不能在娘跟前盡孝了。只能拜托大哥和大姐了。”
趙春蘭說完就跪了下去,對着秦氏磕頭。
秦氏和趙氏急忙攙扶她起來。
“芸娘,姨娘謝謝你,沒有你,姨娘今日還不知道怎樣呢,你的情誼姨娘都記在心裏。”
趙春蘭又走到芸娘面前,真誠的道謝,她是長輩,不用給芸娘行禮。可不說聲謝謝,她心裏過意不去。
“姨娘說啥呢。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可外了。”
芸娘也有些傷感。覺得鼻子有些酸。
“芸娘,娘想用這銀子給你姨娘添箱,你看成嗎?”
趙氏小聲的商量着閨女,她知道這銀錢說是讓自己保管,其實完全是沖芸娘,按說這些銀子都該芸娘支配的。可唯一的妹子出嫁,不表示下,她覺得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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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娘的心意,笑了下點點頭,自己若是個在乎銀錢的人,家裏肯定不止這點收入。
趙氏拿起了一個五兩重的銀元寶遞給趙春蘭道:“春蘭,大姐出嫁的時間你還小,這麽些年,大姐沒回來過,可是苦了你了。現在你也要出嫁了,這是大姐的一點心意,你別嫌棄。大姐希望你出嫁後能和和順順,平平安安一輩子。”
“這?大姐我不能要,這是你和芸娘的。我真不能要。”
趙春蘭急忙把元寶推了回去推。
“拿着,聽話,我是你大姐,我給的你只管拿着,你出嫁咋能不添箱,是不是嫌少了。”
趙氏板起了臉。
“不是,不是。咋能呢。”
趙春蘭急忙搖頭。
“不是就拿着。這壓箱底的銀子多,在婆家才站得住。”
趙氏把銀子塞到了趙春蘭的懷內。眼眶發紅,妹子嫁了人,往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春蘭,大姐說的是,這五兩是大哥給你添箱的,你也別推辭,多少就是這些。”
趙春生也拿了五兩過來給妹子。
趙春蘭滿眼都是淚,銀子的大姐和大哥的心意,她覺得比什麽都重。
秦氏高興的直點頭,背過身子擦眼淚,幾個子女都孝順,相互之間處的好,還有什麽比這更讓她高興的。
月季和栓子一直只看着不說話,這是大人的事,他們只聽着就好。
芸娘也微微笑着,她還以為娘親要把二十五兩都給了小姨添箱呢,哪知道就給了五兩,看來娘也是想到了以後。
不過芸娘沒多說什麽,給銀子只是為了小姨以後有個應急之需,她該給的是一份能讓李家過好日子的事情。
“娘,這銀錢還是放你這吧,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會管這些。”
趙春生把剩下的二十兩銀子又交還給了秦氏。
趙氏也要捧過去,秦氏道:“春花,咱們說是一家人,可你替芸娘收着我放心,你兄弟現在是沒媳婦,要是有媳婦我也交給她媳婦管了。”
秦氏這樣說,趙氏想想也對,就把銀子收了起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以後有要用銀子的地方,她拿出來就是。
衆人又唏噓的一會兒,各自回屋去歇息。
趙春蘭則留在了秦氏的屋內,要出嫁了,她想和娘多處處,聽聽娘親的教誨,也為了秦氏交代她的那些私密的話。
日子過的很快。眨眼就到了趙春蘭出嫁的前一日,這一日趙家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莊子內來了不少的叔伯和後生,還來了幾個關系親近的嬸子、嫂子。
這天要把趙春蘭的嫁妝都擡到李家去安置。這叫送妝。
到了明日,趙春蘭只帶着随身的小件物品過去就可。
趙家這邊送妝。李家那邊自然有迎妝的,另外這邊還得留個人在李家看着這些嫁妝才行,反正有不少的講究。
有秦氏等人,芸娘也沒操心,讓她操心也不成,因為十裏不同俗,她根本就不懂這些。
因為趙春蘭出嫁,莊子內不少人家給趙家添箱的。
添箱的東西不一。有的是紅紙包些銅錢,有的給個尺頭,有的送雙鞋,有的送幾塊帕子,有的送枕套,有的送個被面,主要是看關系的遠近而定。
也有不少沒來的,那是和趙家的關系走的不近的。平時沒來往的。
讓芸娘最沒想到的是今日那陳有義一家也來了。
陳有義說是來幫忙的,那羅美玉則是來添箱的,帶了一個大紅的被面。還帶着她的小孫女。
看着他們,秦氏眼都紅了,心裏直冒火。可今日家裏來的人太多,外人又不知道兩家的事,她不能發作,只能忍氣吞聲的把人迎了進來。
趙氏看着羅美玉和陳有義,正在清點東西的手微微的抖了起來。
臉上的笑意褪去,換成了慘白。
芸娘一看要遭。
娘親看着柔弱,可內心卻是個極要強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這些年都不回娘家。
不行!娘壓抑了這麽多年,這情緒好不容易平息了下去。今日若是發作,一則攪了姨娘的好事。二則讓人知道,娘的名聲也不好。
“娘。您累了吧,最近這些日子您只顧忙着準備姨娘的婚事,好幾夜都沒歇好,我扶着您進屋去歇一會兒吧。”
芸娘上前扶住了趙氏,用力握着趙氏的手。給她力量,也提醒着她,現在可千萬不能發火。
趙氏慢慢的平靜下來,看着閨女那滿含關心的眸子,她的臉色多少恢複了些,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啊,你這這臉色看着可不好看,快去歇歇吧,這裏有我們呢。”
不少來幫忙的婦人看趙氏臉色确實白的沒血色,急忙勸了句。
芸娘就勢扶着趙氏回了屋子。
不遠處的羅美玉和陳有義看到這樣的情況,心裏有數,陳有義臉色閃過一絲的愧色,可更多的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羅美玉卻在思量,趙氏看樣子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不然不會是今日這樣一幅表情,自己剛才可看的分明,她看自己和有義的眼神帶着恨呢。
她又瞪了秦氏一眼,這死老婆子,這麽多年都忍了,為啥不一直忍下去,為啥現在要把事情說出來,為啥就不肯把閨女嫁過來,不就是想把芸娘攥在手裏,讓她給她家裏賺銀子嗎,為了銀子,她的心都黑了,連閨女的死活都不顧。真不是個東西。
不行!這有義在鎮子上找不到活,家裏沒了進項,這日子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若是就這樣放過趙家這棵大樹,她如何甘心。
本打算今日趁亂讓有義和那春花發生點啥,有這麽多人看着,她不認也不行,只能嫁到自己家裏來。
可沒想到那臭丫頭把趙氏扶進了屋,這樣一來,有義總不能闖到屋子裏去吧,說出去也不好聽啊,該如何呢?
羅美玉轉着眼珠子,尋思一會兒好好和兒子商量一下。
☆、186章 攔路
這邊趙氏吧被芸娘扶回了屋子,到了屋內,沒有了別人,趙氏一屁股坐在了牀上不動彈了。
剛才她真恨不得過去狠狠的唾羅美玉兩口,問問她當年怎能那樣的對待自己。問她怎能把自己當個傻子!
她恨不得狠狠的扇陳有義幾巴掌,問問他的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怎能那樣哄騙自己。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也只能瞪他們幾眼出氣。
若不是閨女及時扶住了自己,怕自己要做傻事啊。
趙氏閉上了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芸娘心裏暗自嘆息,娘還沒有走出來,這事還沒過去啊,不然她不會這樣難受。
“他們怎還有臉來!當初做下那樣的事,他們怎還有臉來!”
趙氏喃喃的說着,恨意宣透而出,讓人聽的明白。
“娘,他們若是有臉,當初就不會那樣,您別難受了,為了他們為難自己,不值得。”
芸娘輕聲的勸着。事不在自己身上,說的都輕巧,其實若是自己換了娘親的遭遇,怕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下。
“是不值得,可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以前來,我真恨啊!恨自己咋就被蒙了雙眼,我這不是眼,就是倆黑窟窿啊,我咋就那麽傻,他們把我當猴刷,我蠢的像豬,是我自己瞎了眼,我不怪,可我受的罪還不夠嗎!他們現在又來做甚!是來看笑話嗎。是不是非要看到我死,他們心裏才舒坦嗎。”
趙氏恨恨的說着,她的心還是無法平靜。
芸娘也在心內思索,他們為何而來呢?不可能是真心添箱來的,莫非有什麽企圖不成?
“娘,別多想了。今日是姨娘送嫁妝的日子,家裏人多,還得給他們準備飯菜。事也多,可不能在今日出羅亂。”
芸娘不管那母子打的是什麽主意。只要這邊防範着,不讓他們得逞就是。
趙氏默默的點頭,無聲的流淚。
芸娘看着心裏難受,可又能如何?她勸說的話也蒼白無力,事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怎可能完全感同身受。
“哦,沒啥,沒啥。我就是想看看春花這閨女哪難受,有沒有事。沒別的事。”
門口突然傳來的說話聲,像是和人解釋着什麽。
“哦,她們應該在屋吧,嬸子喊一聲就中。”
又有人笑了笑。
芸娘看趙氏臉色都變了,手緊緊的揪着被子,青筋突起,牙齒也直打哆嗦,莫非剛才說話的人是羅美玉?
“娘歇着,我去看看。”
芸娘大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屋門。
屋門幾步遠,有個婦人正要快步離去,聽到屋門響。又轉回了身子,不是那陳有義的娘羅美玉又是何人。
芸娘冷冷一笑,竟然到屋門口偷聽來了,做這樣的下作事。她也真做的出來。
對方看芸娘打開了屋門,急忙笑了起來,語帶關切的道:“芸娘啊,我說來看看你娘,看她咋樣,又怕吵到你們。你娘好點了嗎?要不要緊啊。”
看着她滿臉的笑容,還一副關心的模樣。芸娘覺得惡心,真恨不得吐她兩口。可真會裝啊。
“我娘好多了,沒被人氣死,是我娘命大,多謝陳家奶奶的關心了。”
芸娘說了一句,她真懶得應酬這人,現在要是沒外人在,她真想扇這人兩巴掌,還和她費什麽口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起來以前你娘就像我親閨女一樣,我是真心疼她啊,看她這樣,我也難受,只是她嫁了人,不常回來,這才遠了,你有啥事就和我說,千萬別客套。咱們都不是外人。”
羅美玉的眼神閃了兩閃,這小丫頭話裏有話啊。
“哪敢啊,陳家奶奶這話太客套了,不過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您把我娘當親閨女,那我姥姥聽了還不得傷心啊,我娘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好不容易養大嫁了人,這還不得閨女的孝敬呢,咋就又有人出來說把她的親閨女當閨女,這話可傷人心啊,也不知道這是生了還是養了?咋就這麽站得住呢!這人啊說自己不是外人,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我都覺得臊的慌。”
芸娘說完呵呵的笑了一下,看落美玉臉色有些變了,她又道:“陳家奶奶別介意,我可不是沖您,看我這人,真不會說話。要是有什麽說的不對的,您可別惱啊。”
“哪能呢,你還是孩兒呢,我咋能和你一般見識,只要你娘沒事我就放心了。這?芸娘,我能進去看看你娘不?”
羅美玉有些笑不出來了,沒想到芸娘這樣牙尖嘴利,那趙氏和她可不是一樣的人,她想去看看趙氏,她要是能說動趙春花就好了。
“多謝陳家奶奶還惦記着我娘,不過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娘要歇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就不見了。陳家奶奶若是無事就請回去吧,這幫忙的人夠多了,就不勞動奶奶和有義叔了,再給用壞了,攤上了什麽事,不然我們心裏可過意不去。”
芸娘語帶敲打,開口趕人,看到他們在院子裏晃蕩,別說姥姥和娘了,就是自己心裏也膈應的慌。
“不麻煩,不麻煩,今個是春蘭的好事,我們咋也得盡下力,你照顧你娘吧,不用我管我了,我去給你姥姥搭把手。”
羅美玉竟然像聽不出芸娘話裏的意思一樣,又笑呵呵的去找秦氏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芸娘眼神眯了一眯,這羅美玉不是個好惹的,臉皮這樣厚,她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自己還真得防着點。
所幸白日雖然亂糟糟的,可還算順利,該辦的事都辦了。一切都平安無事,才讓芸娘松了口氣。
趙氏也慢慢的平複了心情,又出來幫忙了。
到了下晌,芸娘就開始準備飯菜了,這麽多幫忙的人,怎麽也要請人家吃飯。不說多的,最少也得兩三桌。
雞鴨魚肉都得有,七碟子八碗了,做起來也很忙張人,這些一般都是自己家人做的,這事就由芸娘、趙氏領着本莊子的兩個婦人做了。
這邊做好後,人都差不多做了桌子,趙家的女人,除了秦氏,別人是都不能上桌子的,趙春蘭在屋內,由莊子裏幾個差不多一樣年紀的閨女陪着說話。
趙氏和芸娘在竈屋內,以防有人要什麽東西。
趙春生是陪客的,忙的腳不沾地,栓子也陪着幾個要好的夥伴在外面玩,順便可以混點東西吃。
月季則在鋪子裏。
本來按芸娘的意思,鋪子可以關門幾天,可王大娘說,關門幾天就少不少的收入,怪可惜的慌,反正每日去的人幾乎都是吃面什麽的,她們也會做,不如就她們幫着支應下,也就不用關門了。
就這樣外面有小活計,廚房內有王大娘,巧花嬸子二人還有月季忙活着。
“芸娘,這差不多到時辰了,鋪子該關門了,我得去鎖門了。”
鋪子那邊因為離的遠,所以一到收了鋪子,幾個門都會鎖的嚴實,以防有什麽人經過,不懷好意,進了院子,順了什麽東西去。
鋪子的鑰匙有兩把,一把趙春生管着,一把趙氏管着。
現在趙春生忙活的根本就抽不開身,只能趙氏去了。
“要不我去吧,娘在家裏看着。”
芸娘有些不放心,生怕娘和上次一樣,遇到那陳有義了。
“沒事,那人不是在這裏吃酒嗎,再說回來的路上有月季,還有你巧花嬸子,又不是我自己個,不比上次,我不會讓人起了心思的。”
趙氏知道閨女的擔心,可這裏現在離不開閨女,外面的人一會兒要個這,一會兒要點那,都得靠閨女應付呢。
“那中,娘小心點。”
芸娘點頭,娘沒說錯,回來的路上,有三個人呢,那陳有義再如何,也不敢攔路。
趙氏出去了,芸娘聽到外面要菜,又忙活上了。
趙家這邊喝的昏天暗地,趙氏一路好好的到了鋪子。放下了那顆懸着的心。
鋪子內已經收拾利索了,就等着趙氏來鎖門窗了。
王大娘把一天的收入交給了趙氏,趙氏感激的謝過,幾人說了幾句客套話。
趙氏要請王大娘去家裏吃杯酒,王大娘拒了,家裏還幾口人等着她回去呢。況且她前幾日已經給趙春蘭添箱了,心意到了就行,
幾人在鋪子門口分了手。
趙氏,巧花嬸子還有月季三人往回走。
天已經黑了,樹葉嘩嘩作響,樹枝影影綽綽,夜裏只回蕩着三人的說話聲。
三人沒走幾步,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誰!”
趙氏一個激靈,率先喊了一聲。
巧花嬸子和月季也一個哆嗦,這條路一直都很安全的,她們基本沒碰過這樣的事。
“是我。別怕,你們回來了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趙氏立馬就躬直了背,她聽出來了,是那個人!是陳有義,他不是厚着臉皮留在家裏吃酒嗎!怎麽又跑到這裏攔截自己。
她們可有三個人呢,他怎這樣大膽!怎這樣不要臉!
趙氏知道了陳有義母子的嘴臉以後,怎麽看這個人心裏怎麽惡心。
“深更半夜的,出來吓唬什麽人。”
她說了一句後,一邊拉着巧花嬸子,一手拉着月季,道:“咱們走,別理會。”
☆、187章 用強
趙氏拉着二人就走,雖然心裏氣,可她沒理會陳有義,不想和他揪扯。
可她這樣,并不代表陳有義就肯放過她。
黑暗中陳有義眼光一閃,這趙春花現在鐵了心不搭理自己,今日自己若是讓她過去了,那往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自己好好的工沒了,也找不到活做,背後肯定有人使壞。
為什麽使壞?誰和自己家有仇?自己自問在鎮子上并沒有得罪人,那肯定就是趙家人。
那個芸娘不是個簡單的,勾引了陳致遠,還和鎮子上的公子不清不楚的,肯定是她,是她在背後使壞的。
那秦氏答應了永遠不說當年的事,現在又說了,鬧的趙春花看自己像仇人。哪還有一點原來的心思啊。
下晌的時間娘拉着自己偷偷和自己說,今個一定要和趙春花傳出點什麽。
今個人多,讓人看到了,秦氏不應也不成,不然她丢不起那個人。
今日就是最好的機會,若是不把趙氏娶到家裏,那家裏真沒法過了。
陳有義想到這裏,把心一橫,上前一步,一下就從後面拉住了趙氏的衣襟。
趙氏雖然在走,可心裏也害怕,後衣襟突然被拉,她吓的一下就叫了起來。
“你!你這是做啥!”
趙氏的聲音有些抖,她真沒想到陳有義這樣的膽大。
巧花嬸子也寒了臉,這陳有義也太沒分寸了,怎麽能這樣!
月季在黑暗中靜靜的看着,她的小拳頭緊緊的握着。
“我沒啥意思,就是想着,怕你們不安全。好心送送你們。”
陳有義的聲音很平穩,可仔細聽的話,就能從他的話裏聽出一絲壓抑的興奮。那是決定了某件事而要實施的決絕。
“我們不用你送,我告訴你。你別跟着我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趙氏覺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顫抖。
“春花,再怎麽說咱們也是老相識,原來你可不這樣,上次我不是還送過你呢嗎,可沒見你這樣絕情。就算現在人多,你也不用這樣給我臉子看吧。別人不知道,你心裏還不清楚我對你的心思嗎。”
陳有義的話說的很**。好像以前他和趙氏怎麽樣了似得。
趙氏氣的直打哆嗦,她以前怎麽就瞎了眼,沒發現這個人是個無賴呢。
“有義大哥,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別是今個吃多了酒吧,要注意自己的舌頭,春花大姐不跟你一樣,你趕緊走吧,就當今個沒見着。”
巧花嬸子站了出來,她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她一直以為這陳有義是個老實人,哪想到竟然這樣沒臉沒皮。春花大姐是個實在人,讓他這樣一說。往後還能見人嗎。
陳有義臉有些發熱,被人這樣說,他覺得下不來臺,可當時他從趙家出來的時間被攔了一會兒,等他攆出來趙氏早沒影了,他只能在這裏等着,雖然現在有旁人,可他不能放棄,不然以後怕是再也沒了這樣的機會。
一則他下定了決心。二則他确實喝了不少的酒,酒壯人膽。他現在比平時要沖動很多,腦子也沒有平時清醒。
“弟媳婦說笑了。我自和春花說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若不是後來的事,怕我們早是一家子了,情分自和旁人不一樣,你別看她現在不想理我,哈哈,沒人的時間,她說不定咋想我呢。”
陳有義索性混說起來,今日弄壞了趙氏的名聲,看她不嫁自己還能如何!
“你滾!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要見你。你不是個人。”
趙氏感覺身體裏的血都冷了,自己真是瞎了多年了,直到今日才看清楚,面前這個人就是個畜生。
“你要我滾?當初你可不是這麽說的,當初你可是一直叫我好哥哥,要我上門求親娶了你,你當初說的話你都忘了?是誰前幾個月還和我說我受苦了,得找個人心疼我?是誰依在我懷裏走不動的?是誰當着我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咋?現在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找到了好主看不上我了啊。”
陳有義現在什麽都顧不上了,什麽話都敢往外冒。
“有義大哥,別太過了。都是一個莊子的,你說這話小心遭報應。”
巧花嬸子看趙氏的身子抖的像篩糠,她心裏也氣的要命,這人是要毀了春花大姐的名聲啊。那春花大姐不就完了嗎。
“你滾!若是你還敢說我大姑一句,明日我就去你家的鍋內投老鼠藥。你不給我大姑活路,那你們一家也都別活了。”
月季的話在夜裏聽起來是那樣的陰森滲人,讓人止不住的打顫,可見她心裏多恨。
“你!你個臭丫頭片子還能耐了,你下個我看看,我就說你大姑了,你能咋地!我今個還就說了,是你大姑上趕着找我,你是不知道當初你大姑是多不要臉,哭着喊着要嫁我,要不是我忍得住,怕她早是我的人了,我現在是你姑父了,還想和我咋翅。也不看看你有那能耐沒有。”
陳有義像瘋了一般,根本就沒了一絲的忌諱,他眼內閃着嗜血的瘋狂,反正話都說了出來,現在就混到底了。
趙氏聽着他的混話,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掄起巴掌就朝陳有義去了。
陳有義雖然混,可他正是壯年,身子又結實,哪會讓趙氏打着自己。
他伸胳膊一把抓住了趙氏,然後又用力往懷內一帶。
趙氏哪有他力氣大,一個不穩,就往前跌去,正好跌進陳有義的懷內。
“哈哈,這就等不及往懷內鑽了啊,你們可都看清楚了啊,是她自己往我懷裏鑽,我不抱還不行了。”
陳有義一邊埋汰着趙氏,一邊雙臂用力的摟着趙氏,不讓她離開。
趙氏趕緊一股熱血往頭上沖,只恨不得死掉算了。
“你放過了,陳有義你放開我,你不得好死。”
趙氏恨恨的說着,要是有把剪刀,她一定能捅下去。
“自己往我懷裏賴還怪我呢,你以為你多正經呢,男人找了一個又一個,現在也就我要你了。”
陳有義根本就不聽趙氏的威脅。
趙氏恨不得暈過去,這樣的屈辱都是自己找的。
月季一看大姑被人制住,急忙上前去拉,可她哪裏弄的動陳有義。
巧花嬸子先是傻了眼,現在一看陳有義發瘋,急忙扯趙氏。可她也把趙氏扯不出來,相反還把陳有義拉了一下,也差點跌了過去,氣的她身子直突突。
趙氏這刻真恨自己瞎了眼,又恨自己軟弱無用,可不管她如何掙紮,都逃脫不了,她又踢又踹,又撕又咬的,對方就是不放手,緊緊的箍着她,把她往路邊扯。
巧花嬸子和月季在後面拉陳有義,可拉扯不開。陳有義就和瘋了一樣,一心只對付趙氏。
“月季,這樣不行,我們兩個沒力氣拉不動她,你趕緊回去偷偷的找你爹和你大姐過來,讓他們來幫忙,這陳有義他現在是瘋了,就是個畜生,你趕緊回,記住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你娘就完了。”
巧花嬸子一看這樣不是辦法,急忙拉住了月季,讓她回家報信。
月季看了那邊一眼,心裏再恨,可她手無寸鐵,打不過對方,大姑掙脫不了,被那個壞人拉扯到了旁邊的樹上,自己只能回去報信了。
“那嬸子一定拉着,別讓他欺負了我大姑去。”
月季說完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跑去,跑了沒幾步,她一下跌倒在地上,可她又快速的爬了起來,根本就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傷着了,又往前跑去。
巧花嬸子看月季跑走了,那邊本來在怒罵的趙氏出不了聲了,顯然是被人堵住了嘴,該怎麽辦呢?
巧花嬸子蹲下身四處摸着,摸到了一個大的土坷垃塊,用手撿了起來,她的身子有些抖,這麽多年,她還從來沒有和人發生過口角,更別說打人了。
可想想趙氏,又想想自己的身份,她們都是寡婦,被人這樣的欺辱,哪裏還有活路。
一時間她的心裏被怒氣充滿,也不覺得害怕了。
大步走到了陳有義的身後,舉起手裏的土坷垃,用盡了身上的力氣,沖着陳有義就砸了過去。
這一下正好砸在陳有義的後腦袋上,土坷垃崩裂。陳有義手捂着腦袋悶叫了一聲。
巧花嬸子雖是個女子,力氣不夠大,可這樣打下去也是很疼的。
趙氏被陳有義堵住了嘴,對方在撕扯她的衣裳,雖然還沒撕開,可這是遲早的事,她只恨不得死掉算了。這樣的屈辱,她還如何做人,還怎麽活着,她給家裏丢了人,她真想死掉算了。
可她受制于人,根本就反抗不了,連死都死不成,現在陳有義疼的松開了手,她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掙脫開來,往巧花嬸子跑去。
可她剛跑了兩步,陳有義就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就拉住了趙氏。
趙氏被他這樣一拽,又往後跌去,陳有義就勢往後頭拉她,把她拉倒在了路邊,然後雙臂壓住了趙氏的胳膊,不讓趙氏反抗,又用腿壓住了趙氏踢他的腿,不讓趙氏動彈,要栖身上去。
☆、188章 被救
陳有義強硬的壓着趙氏,趙氏根本反抗不得。
此刻的趙氏心如死灰,就這樣被陳有義侮辱了,那她還活個什麽勁。
想起過世的男人,想起她白發的娘親,想起還沒有說親的芸娘,趙氏又悔又恨。
“陳有義,你不是人,你咋能這樣對春花大姐,一會兒春生就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非打死你不可,你快松手,要是你做出渾事,非把你送到官府不可。”
巧花嬸子扯着陳有義的後衣裳,捶打着他的後背,可卻拉不開人。
“好啊,讓他盡管來好了,我看看他大姐被我弄成這樣,毀了名聲,除了嫁我還能如何,要告官也盡管告去,我要吃官司,我看她趙春花還做不做人!今個不管如何,她都要是我的人了。讓我放了她?沒門!除非她嫁過來,不然說啥也白搭。”
陳有義走到現在,已經迷了心智,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壞了趙氏的名聲,讓人知道她和自己的事,逼的她非嫁不可。
他不怕趙春生過來,來的人越多越好,那樣趙家想不認也不成了。
陳有義撕扯着趙氏,巧花嬸子捶打着陳有義,他們的動靜頗大,可現在是夜裏,這又是半路,莊子裏的人不是在趙家熱鬧,就是在自己家裏早早歇息了,根本不會有人路過,所以陳有義才不怕。
他們都沒發現有個黑影過來了。
那個人本來走的很快,聽到叫喊猶豫了下,聽這聲音好像是有女子被欺負了。可這黑天,又不知道歹徒有幾個人,有沒有武器,他就站在那裏猶豫了下。想聽清楚再說。
趙氏看着陳有義可惡的嘴臉。心裏被恨填滿,感覺到陳有義的嘴沖她親來。
這人滿嘴的酒氣,此刻更是沒了神智。他竟想在這裏侮辱了自己不成!
趙氏再也顧不得許多,手腳不能用。她還有嘴,她張嘴就沖陳有義咬去。
趙氏心裏有多恨,就用了多大的力,正咬在陳有義的腮幫子上,疼的陳有義熬的一聲就叫了起來。
“你個臭不要臉的娘們,你竟然敢咬我,看我弄不死你。”
陳有義顧不上在他後背捶打的巧花嬸子,反正也打不傷他。他一巴掌就甩在了趙氏的臉上,然後又去掐趙氏的脖子,要出這口惡氣。
趙氏感覺有鐵箍箍住了自己的脖子,感覺到了呼吸不暢,她不再反抗,這樣死去也行,總算沒被這個畜生侮辱,算了也算幹淨,省得她活着受罪。
巧花嬸子一看不行,這樣下去趙氏會沒命的。
“你快放開春花大姐。你想掐死她嗎,你個畜生!”
巧花嬸子此刻什麽也顧不得了,拔下了頭上的銀簪子。照着陳有義的後背就紮了過去。
先前她之所以沒用簪子,一是沒想起來,二簪子是利器,她怕一個不好會出人命,可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先救下趙氏再說。
簪子紮入了陳有義的後背,由于巧花嬸子心裏慌,又是女子力氣不大,所以進入肉裏并不深。她紮下去,又拔了出來。然後又紮了下去,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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