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是我在忍辱負重

許淵趕到白日時光的時候, 包廂內顧彥川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品着一杯酒,而程朗像一團貓似的癱在地上。他吓了一跳, 驚聲問:“你們對他做了什麽?別太過分!這裏是天子腳下, 是有王法的!”

顧彥川笑得像個狡猾的狐貍,聲音裏帶着一種輕蔑:“呦呵, 心疼了?哈,許淵, 可惜你一往情深, 別人只當是個笑料呢。程朗不喜歡你, 甚至在你做出那些事後,恨死了你。所以,何必呢?從來深情被辜負, 注定薄情得人心。”

全特麽歪理!

簡直跟神經病一個樣!

許淵心裏冷笑,面上卻沒什麽表情,而是低聲問:“不知顧少又想我做什麽?我先聲明,顧少做事要有個分寸。”

程朗的事已經鬧得夠大了, 輕易也洗白不得。在他看來,栽贓陷害潑污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畢竟程朗是他培養出來的人, 親手毀了他,他比誰都難過傷心。如果不是洛成浩那個卑鄙無恥的小子算計他……

許淵想到那個迷亂的下午,額頭的青筋就急劇地跳動。他有些惡心,低下頭, 咬住唇。

顧彥川一直注意着他的反應,見此情形,有點詫異,然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洛成浩能把許淵給控制住,必然是掌握了他的弱點。可那個傻叉能想到的計策有限,又兼對許淵圖謀已久,會做什麽,簡直不用他費腦子。哈,怪不得許淵這麽好說話。原來還有這麽一遭啊!好好一個強壯的男人反被上,啧啧……

許淵低頭不說話,但餘光一直掃着顧彥川的動作。看他笑的邪惡,心知他被洛成浩玩了的事,被他猜到了。他又羞恥,又憤恨,心裏惱得想殺人,可他忍住了,甚至還好脾氣地問:“顧少喊我來,有什麽事?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我能做,自會給顧少辦好了。”

這是識時務的意思,顧彥川很滿意,點點頭道:“你替我辦事,錢呢,你不缺,權呢,我也給不了你。說來說去,也只能滿足你一個心願了。我知道你心悅程朗久矣,喏,給你個達成心願的機會。”他說到這裏停了下,聲音變得冷厲起來:“上了他,拍點視頻。洛成浩應該也是這樣對你的,不是嗎?”

是這樣吧!可是——

許淵轉頭看了眼程朗,眼眸轉了轉,反問他:“你們給他下了藥?”

顧彥川撇嘴笑了笑:“不,他喝醉了。你去聞聞,他身上的酒味重的能熏死人!”

“你們別太過分,程朗酒量不好,如果喝醉,可不是這個樣子。”許淵急色聲反駁,這時候他已經忍不下去了,走過去,将程朗扶起來,用力去拍他的臉。奈何他拍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得他醒來。許淵心裏清楚,程朗這是被藥暈了。這酒或許只是用來蒙蔽別人的障眼法。

顧彥川看他磨磨唧唧的,有點煩躁。他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事情需要速戰速決,他可沒閑工夫亂折騰。想着,他催促:“我呢,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你可以對喜歡的人肆意妄為。”他說着,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轉過身說:“我不滿意,可能中途會換人哦。”

“我知道了。”許淵敷衍了一句,用手攬着昏迷的程朗,一邊想要搖醒他,一邊擡頭去看顧彥川:“你到底想做什麽?程朗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玩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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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川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話,駐足看他:“心疼了?果然是個好攻。不過,你這也算是白眼狼了,我沒讓別人玩他,而是想着你,你還不識好歹了?”

許淵搖頭:“不是,我是想不通。每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你呢,你跟程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為什麽三番四次對他出手?”

“想知道?”許淵冷哼了一聲,轉過身走過來:“行,我告訴你,程朗他看上了我男人,一個卑賤仆人的種也想沾染我的人,死一萬次都不夠。我只是讓他身敗名裂,你瞧,有夠仁至義盡了!”

許淵這下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又問:“如果我跟程朗上了床,你想怎樣?爆出去?”

顧彥川笑着回了:“是啊!大衆的娛樂話題太少,我身為國際鋼琴大師,雖經常在國外發展,也要給國內粉絲送點驚喜,你說是不是?”

拿程朗的醜聞和視頻給粉絲當驚喜?

這人心是黑的嗎?

許淵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抱起程朗,将他放到了沙發上。随後,他的手去解程朗的襯衫。第一顆紐扣,第二顆紐扣……

顧彥川看他終于步入了正題,唇角勾了一抹得意的笑,轉身走出去了。

待他走後,很快進來了一個青年,就是先前的阿峰。他手裏拿着個灰色相機,狐假虎威地說:“快點,別讓顧少等急了。”

許淵瞥他一眼,看他瘦瘦弱弱,估摸着他的戰鬥力。他一邊摸着程朗的臉,一邊有意無意地起了話頭:“你說,如果我上了程朗,猛料又被爆了出去,他身敗名裂了,會不會怕的哭出來?他膽子很小,人其實也很聽話,跟我這些年,乖乖的,任打任罵。他看着是大明星,大鋼琴師,其實特沒架子。他還保存着一顆赤子之心,你懂嗎?”

阿峰皺眉聽他的話,有點想不通他為什麽廢話這麽多?

給你個白玩的機會,還特麽傻愣着。如果不是顧少想你成為從犯,你會有這種美事?

阿峰心裏不屑地想着,用手拍了拍相機,有點兒痞氣:“快點行動吧,別讓顧少等急了!”

許淵心裏厭煩,但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着說:“那你過來點,拍的清楚些。”

“啊?”

阿峰驚了一下,有點奇怪地看他:“你還有這愛好?”

畢竟是赤身裸、體,大多數的人都會有羞恥感,更別說是當着面做那些事情……不過,這些正人君子都特麽心裏不正常。看顧少那人不也如此嗎?想到這裏,阿峰也就過去了。他正要說話,便見許淵忽然站起身,抓起茶幾上的一瓶酒砸過來。

阿峰想要躲開,可他之前沒什麽防備,突然被這麽襲擊,反應就遲了些。

許淵一個酒瓶砸下來,鮮血頓時從阿峰的臉上肆虐。他慘叫一聲,想要反抗,可惜,許淵第二次襲擊又開始了。

他動作陰狠,下手無情,很快把阿峰打暈了。确定他暈倒在地,他立刻撥打110。知道顧彥川人脈廣,他不敢說是尋常鬥毆,只說白日時光201包廂出了命案。

在等待警察的時間,他探查了包廂的環境。這是在三樓,樓下是一條巷子,不是很寬廣,有些古色古香。他如果跳下去,倒不是會出現什麽大事,只是程朗怎麽辦?

顧彥川給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警察必須在這1小時內趕過來。不然,知道他站在程朗這邊,估計會狗急跳牆。畢竟他現在手裏有不少顧彥川陷害別人的證據。任何一條拿出去,都會輕易毀去他鋼琴大師的形象。

“阿朗,阿朗,醒醒——”許淵一邊焦急等待,一邊去喊人。

程朗這個時候也有點意識了,費力地睜開眼,看清來人時,還有些蒙圈:“許哥,你怎麽在?”

許淵沒想到他會喊他哥。

在他做了那些事後,他以為程朗會恨死他。

“我、我來幫你的。程朗,我從無心傷害你。”

“我知道。”程朗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你即使再恨我,也不會拿那些事來誣陷我。”

“是洛成浩。”許淵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阿朗,你成名路上,我幫你擠掉了一些人。可能手段有點不堪,洛成浩大概是其中最倒黴的一個。”

“你說什麽?關洛哥什麽……”程朗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許淵突然說出口的這些事實讓他有點受打擊。

他一直以為許淵是個聰明睿智、正直熱血的經紀人。

“事到如今,我不想瞞着你。阿朗,我喜歡你,但凡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我不在乎名聲,不在乎良心,我只想對你好。那天,我生氣打了你,回去我就後悔了。你就是個單純的孩子,受了陸安森的哄騙很正常,我不該……”

程朗覺得他可能有誤解,在跟陸安森的戀愛過程中,那男人并沒有哄騙他,反而是他一開始各種撩他。

“我沒,許哥,我是真喜歡陸安森,跟你喜歡我一樣。”

“別說了。”許淵還是接受不了,憤怒地低喝:“可是那個蠢男人呢?他去了哪裏?在你身陷險境的時候,他在哪裏?他保護不了你!是我,是我在保護你!”

許淵越吼越失控,搖着他的肩膀大喝:“我感覺有人對你圖謀不軌,天天提心吊膽。洛成浩那家夥卑鄙無恥,下藥上了我,還被拍了視頻威脅。擱以前我特麽早弄死他了,可是呢,我忍辱負重,還想着借他的手,揪出背後的那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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