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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程将懷裏的臧笙抱起來放到面前的桌上,“爸,接下來我說的可能有點讓人不能接受,但是确實真的。”易程看到臧爸爸點頭後繼續說,“臧笙并不是沒有跟我一起來,他就在這裏。”
看着桌上的臧小貓,“臧笙從前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一直沒有變回來的方法,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想看看有什麽線索。”
臧爸爸聽到他說這只從一進門就安安靜靜地趴着不動的小黑貓就是自己的兒子,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看易程,“你沒有開玩笑吧?這不是什麽好笑話。”
臧笙邁着小步子走到桌邊靠近臧爸爸這邊,咪嗚地叫了一聲,想跳過去但是又擔心他爸不能接受。
易程十分認真地點頭,“是真的,不是笑話。”
臧爸爸看着桌上睜着圓眼睛看他的黑貓,手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臧爸爸看着小黑貓,問,“你是臧笙?”
“咪。”是我。
臧爸爸終于伸手将黑貓抱起來,只是還不習慣,臧笙被撐着前腿,整個身體被拉長攤在臧爸爸面前,臧笙特別不好意思地将尾巴往前卷遮住某個部位,臧爸爸沒注意他得動作,而是抱着這只自己兒子變成的貓,兩父子平視地大眼瞪小眼。
“看不出來。”啧,太乖,臧爸爸将黑貓放在回桌上,咳,孩子那麽大了,不能抱着,問易程,“那他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易程看出他眼裏的別扭,将臧笙抱回自己腿上,“知道,只是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很健康,暫時沒檢查出來有什麽問題。”
臧爸爸直道健康就好,對于兒子一個活生生的成年男人變成了一只貓崽子的樣子,雖然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他的接受能力還是可以的,但是,“這事先不要跟臧笙他媽說,就說他有事暫時回不來。”
易程接受臧爸爸的做法,只要有線索了就不需要多一個人擔心。
當晚臧媽媽知道臧笙沒時間回來雖然十分遺憾但是也沒有辦法,倒是被易程哄着還挺高興的。
回去的路上易程琢磨着當年将臧笙丢在垃圾桶的人到底是誰,親生父母有那麽狠心嗎?又或許是臧笙出生的時候并不是人類的模樣,這個可能比較大。
臧笙從出門開始就整只貓都蔫蔫的,都不坐在易程腿上了,小小一只團在副駕上。
等紅燈的時候易程撫着臧小貓安慰,“不管親不親生爸媽對你也沒有任何區別,別擔心,既然當初你被他們撿到,那就是命中注定要做他們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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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小貓低聲地叫了一聲,他當然知道爸媽對他怎樣,只是突然知道這樣的真相還是有些難過的,莫名地就和爸媽缺少了血緣上聯系,感覺失去了什麽一樣,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
“當務之急是解決現在的問題,二十多年前的事不好查,我再找找有什麽辦法先幫你恢複過來,暫時的也好。”有人問起來不好說,總不能一直不露面。
易程跟臧笙多一句少一句地說着,反正也沒人看見,他只希望臧笙能分散點注意力不要想太多。
接下來的時間易程還得去上班,事情也讓人在查,只是一直沒有消息。
這天,從郁悶的心情中走出來的臧笙沒有再跟着易程去公司,而是獨自一貓待在家裏,易程将各種吃的用的東西都布置好放着,還把家裏從來不開的監控給開了連到自己手機,工作一會看一會手機。
臧笙在家裏趴在沙發上,電視開着,遙控器放在旁邊,面前擺着一本比他還大兩倍的書本,看一會書又看一會電視。
兩個小時後,臧笙從窗戶跑出去了,幸好他們家是別墅,不用跳樓,不知道是不是變成貓的原因,臧笙看到院子裏飛舞的蝴蝶,十分想撲上去,剛開始還十分堅持地控制着自己,到後來直接放棄地飛奔起來,反正易程又不在家,又沒人知道他是人,貓撲蝴蝶那是天性,沒錯,就是這樣的。
臧笙放飛自我地在院子裏撒歡,工作日裏這邊人更少,臧笙好不容易撲到一直蝴蝶,突然被一聲狗叫吓得他爪子一松把那只斑斓的蝴蝶給放走了。
叫聲迅速地由遠及近,沒一會一只短腿小柯基跑到臧笙面前,十分好奇地看着臧笙,臧笙默默退後幾步,自己這個身形要是打起架來肯定十分吃虧。
不過,他想多了,萌噠噠的柯基朝他小聲地嗚咽了一下,臧笙直接聽懂了,“你家主人呢?”
臧笙默默在心裏槽了一句,不同動物之間難道沒有溝通障礙的嗎?他看到遠處有一對小情侶還是姐弟,坐在草地上聊天,聊一會往這邊看一眼,看來這只柯基的主人了。
沒有打架的意思臧笙就十分佛系地坐着跟這只小狗狗東扯一句西扯一句,他還發現這只小柯基還懂得挺多的,比人類以為的智商都要高,隐隐有往老司機的方向飛奔,這堅定了臧笙以後要做什麽羞羞事千萬不要當着小動物的面,不知道還行,現在知道它們其實懂這些事的那就很尴尬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候後,柯基被它主人叫走了,臧笙懶洋洋地在草地上打了個滾,這身體曬太陽太舒服了,不想動。
易程因為擔心臧笙一只貓在家會無聊,早早地下班,回來就看到臧小貓在書房地板上趴着,面前放着一張白紙,上面已經有了一個成型的圖案,雖然有些污漬和潦草,甚至有些地方還破洞了。
邊上撒亂着幾只鉛筆,然後還有一只裝着墨水的淺盤子,墨水撒了很多出來,臧笙在的這一塊地方顯得很是狼藉。
易程看得出圖案是一只動物,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麽動物,沒見過。
将臧笙抱起來之後易程才發現臧小貓現在是幾乎全身都墨水,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來是不用要了,只怪他現在毛發太黑了,完全看不出沾了什麽,捏起他的肉墊看了一眼,本來粉嫩嫩地肉墊被墨水染得一塊一塊的黑。
“小髒貓。”易程将那張畫了東西的紙放到桌面上等着晾幹,剩下的待會再打掃吧。
要給臧貓洗澡,易程想着索性自己也一并洗了,将臧笙放在洗漱臺上,易程将手洗幹淨去調水溫。
臧笙踩踩冰涼的臺子,看到臺子上被自己的爪子印上一塊一塊的墨漬,再看看易程身上的白襯衫,有些心虛。
那個圖案是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他生怕一會忘記了,想着把他畫下來,誰知道貓爪子根本抓不了筆,他只能倒墨水用爪勾沾了蹭上去,當一只貓太不方便了。
浴缸裏正放着水,易程将髒了的襯衫脫下來丢在一旁,站在洗漱臺旁将溫水開着,“先給你沖一下。”易程推着臧笙的脖子以免他的眼睛被水沖着,臧笙乖乖地擡起腦袋,毛毛被打濕,本來就瘦小的身體這下肉眼可見的縮水。
易程不是第一次幫臧小貓洗澡了,可每次洗都讓他心疼,雖然知道他現在非常健康什麽問題都沒有,只是手裏托着這麽小小一只,心裏止不住多想。
臧笙自己并沒有多大感覺,易程手上的力氣很輕,輕柔地揉過身體十分舒服,臧笙微微享受地眯了眯眼睛,一個小泡泡飄到了鼻子上,敏感的鼻子立即做出了反應惹得他啾——了一聲,易程聽着這聲啾,心都要化了。
仔細地将臧笙将渾身的毛毛洗幹淨,順帶附贈一套按摩,邊上的浴缸水已經放滿了,易程迅速将自己脫光,臧笙擡起兩只爪子蓋在眼睛上,要不是有毛毛蓋住,肯定能見到他全身都要紅了。
易程轉身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臧笙現在這個貓崽子的身體不比他成年男人的樣子,現在這個樣子總讓有種在孩子面前耍流氓的羞恥感。
“咳,又不是沒見過對吧。”易程伸手将臧笙撈起來,抱着他一起進了浴缸,“陪我泡一會。”短期內觀察來看,臧笙并不需要嚴格地按照養貓的方法來對待現在的臧笙,不過這樣讓易程和臧笙都松了一口氣,易程是生怕哪裏不對臧笙就出問題了,臧笙則是忍耐不了像只貓一樣生活,這樣不能那樣也不能。
臧笙的工作最終還是辭了,易程親自幫辭的,工作就是工作,他并不能拿公司開玩笑,臧笙也不會願意這樣保留這個職位。
臧笙親生父母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是易程托人找的專家倒是有一點消息,但是那位已經八十多了,已經甚少出現在人前,打聽消息的人只打聽到那位前輩現在生活在西市,與現在知名的古玩大家董家有點關系,再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董家易程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接觸過董家的人,畢竟古玩和他們做設計的是完全不相幹的兩個圈子,他也只是在有一年給自家老爸過生日拍了一個上年份的茶壺的時候聽說過。
有了消息之後易程就開始安排公司裏的事,副總也是個能幹的倒是少了他很多事,交代好一切之後,易程只跟臧爸爸說了他們最近要去找人。
而臧媽媽和易程爸媽這邊,易程給的說法是去度蜜月去。
兩人坐飛機過去,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易程為了方便帶臧笙,十分難得地穿了件肚子前面帶個大兜的衛衣,好在易程的長相本就不老成,再加上他特意将往常打理整齊的頭發打散,細碎的發絲散落在額前,走在路上一點違和感也沒有,再加上兜裏冒頭好奇往外看的小黑貓,易程受到年輕姑娘的回頭率還是挺高的。
臧笙縮着爪子藏在他的兜裏,只探出個頭來打量外面,西市他從沒來過,這會晚上看起來和其他城市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酒店早就在他們到達之前已經訂好了,提前到達的是易程的另一個助理,也就是臧笙蹭車回來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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