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釣魚

皓礬簡單的做了兩個菜，魏成陽拿出魏小右準備的好酒，白爺爺擺放好桌子。

祖孫三人，就喝了起來，以前皓礬一直在上學，白爺爺從來不讓他碰酒，出來工作這一年，他進步最大的就是酒量，畢竟應酬的多了，喝的就多了，最嚴重的一次他直接住進了醫院，想想那時候還真是像一場噩夢。

白爺爺一邊端起酒杯和魏成陽碰杯，一邊問魏成陽：“我說小魏，你是做什麽的？”

魏成陽連忙端起酒杯和白爺爺碰杯，實話實說：“我目前經營在經營一家公司。”

“哦？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真是了不起啊，成家了嗎？”

魏成陽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皓礬，“還沒，不過應該快了。”

白爺爺哈哈一笑，“不錯，不錯，如果有合适的也給我們家小浩介紹一個”

皓礬連忙給白爺爺倒酒，打斷說：“爺，我有對象！”

“啊？你有對象？怎麽不帶回來給我瞧瞧！”

“這不還沒定嗎，等定了我肯定給你帶回來的。”

魏成陽聽到皓礬的話，心裏美滋滋的，這是目前為止皓礬第一次承認他們的關系，雖然很委婉，但是他已經很知足了。

白爺爺應該是太高興了，拉着兩個人聊個沒完，直到自己先醉的不省人事。

皓礬讓白爺爺順利睡下，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也拉着魏成陽去了隔壁。

一般在農村老房子都是兩間，長輩住東邊，小輩住西邊，如果有孩子，一般會給小孩子留個小隔間，就像皓礬的小屋子一樣，不過皓礬的房間肯定是睡不下兩個人，皓礬帶魏成陽去的是他父母的房間。

房間裏的東西都很整齊，就連媽媽的化妝品上都沒有一點灰塵，看着白爺爺給兩個人準備幹淨的被子，皓礬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說沒發生那件事，興許這會兒他真的會帶着媳婦回來了吧！

魏成陽有些微醉，他喝的不多，擡手揉了揉皓礬的頭發，溫柔的親吻皓礬光潔的額頭，“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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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礬怔了怔，随即笑着點頭，“嗯，我們也休息吧！”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皓礬早早地就醒了，因為擔心被爺爺發現他和魏成陽睡在一床被子裏，所以醒的特別早。其實人就是這樣，原本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當他們的關系不單純了，住在一起，就算什麽都沒做，都會覺得心虛。

站在院子裏，伸個大大的懶腰，帶着清晨涼意的空氣被皓礬吸進肺中，瞬間覺得清醒了大半，有很多人家也早早地起來準備去田裏，所以很多人家煙筒冒出渺渺白煙，早起的還有鳥兒，唧唧咋咋的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皓礬遠眺山間白蒙蒙的霧正在逐漸消散，一塊塊被分割的整齊綠色的田地逐漸露了出來，一切都好像沒有變化，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

魏成陽從房裏走了出來，站在皓礬身邊，看着東方旭日初露峥嵘，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早”。

皓礬也微微一笑，“早”。他的心很平靜，無論發生什麽事，東邊的太陽都會像這樣緩緩地升起來，所以還是學會好好地生活，過去的事雖然不能當做沒發生過，但是極力的去修正錯的事，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以前是他狹隘了。

魏成陽覺得今天的皓礬有些不一樣了，他身上哪有郁結的氣質徹底的消散了。好像又回到一年前，皓礬站在他身邊，輕柔的對他說：“放輕松，我救你出來。”陽光從皓礬身後照過來，雖然有些看不清皓礬的表情，但是那時他知道皓礬在笑，帶着給人勇氣的笑容。

白爺爺揉着頭從房子裏出來，就見到兩個孩子在朝陽中四目相對，氣氛融洽的他一個老頭子都不好意思打擾。

皓礬先回過神，轉身對白爺爺說：“爺，我剛剛煮了粥，一會吃完去接我奶。”

白爺爺搖了搖頭，說：“不用，你姑說晚一點送你奶奶過來，小魏好不容易來一次，今天你帶他出去玩玩吧，晚上讓你奶奶給你們做好吃的。”

皓礬想了想，點點頭，轉過臉對魏成陽說：“咱們去釣魚吧，一共七天，昨天用了一天，走的時候還要一天，所以還有五天，我想帶爺爺奶奶去檢查身體還要最少兩天，所以能出去玩的時間只有三天。”

魏成陽看着皓礬掰着手指頭算日子，心裏劃過一道暖流，這感覺真好，“聽你的。”

皓礬認真的想了想說：“那今天我們去釣魚，明天我帶你去山裏走走，後天帶爺爺奶奶去看病，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咱們在安排。”

魏成陽忍了又忍，最終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皓礬的頭發，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低聲說：“真的好想吻你。”

皓礬臉上出現一絲不自然的粉色，心虛的看了一眼在忙碌的收拾院子的爺爺，低聲說：“我一定會跟爺爺說的，你再等等我。”

魏成陽溫柔的說：“我沒關系，你別有壓力。”

皓礬點頭，“嗯，那我先去挖一些蚯蚓。”

“一起。”

三人氣氛融洽的吃完早飯，皓礬就帶着魏成陽扛着魚竿拿着白爺爺為他們準備的東西去了河邊。

皓礬選了一比較平坦的位置，旁邊還有一顆可以遮陰的柳樹，麻利的鋪上一層塑料，拿出兩個墊子仍在塑料上，轉過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魏成陽，笑着說：“我媽做魚特別好吃，所以我小時候很喜歡釣魚。”

魏成陽調侃，“原來你小時候是個吃貨啊！”

皓礬坐在墊子上，拍拍另一個墊子，看向魏成陽，魏成陽從善如流的坐在墊子上。

皓礬一邊擺弄魚竿，一邊說：“那時候家裏比較窮，買不起肉，也沒有冰箱，一開春凍肉就存不住了。所以想要吃肉就要靠自己。”

魏成陽一邊跟着皓礬往魚鈎上鈎魚餌，一邊想象白白嫩嫩的皓礬為了吃肉，認真的釣魚的樣子，就覺得心裏癢癢的。

皓礬想了想，又說：“其實，我最喜歡的是藥山雞，準備好藏着□□的糧食，放在山雞常常出沒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覺，如果運氣好，第二天就有好吃的雞肉。”說到這皓礬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仿佛是在回味山雞的味道。

魏成陽有些羨慕的說：“我小時候幾乎沒有業餘休閑，除了上課就是上補習班，或者各種興趣班。”

皓礬笑了笑，“所以我們才會有這麽大的差距。”把蚯蚓熟練地挂在魚鈎上，站起身，潇灑的把魚線甩進河裏，再把另一個魚竿遞給魏成陽。

魏成陽也站起來，接過魚竿，學着皓礬的樣子，成功把魚線甩進河裏，笑着說：“我們有差距？”

皓礬坐回墊子上，盯着河水，緩緩地說：“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還在一邊拼命地掙紮，一邊自怨自艾的活着。”

魏成陽搖了搖頭，“這一切本就是你應得的。”

皓礬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我最多只是救了你。”

魏成陽看向皓礬，認真的說：“我覺得你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誤解。”

皓礬微微皺起眉，不解的看魏成陽。

魏成陽一手拿着魚竿，一只手揉了揉皓礬的頭發，“把你挖過來，的确是我提議的，但是也是公司經過衡量，評估你的發展潛力以後，認為你值這個價錢才會将你挖過來的。小右也是第一次做經紀人，完全沒有經驗，所以公司沒有因為我給你任何特權，就連徐小雨這個角色也是你靠自己拿下來的。”

皓礬笑了笑，“就算是這樣，沒有你，我的日子也不可能這麽舒坦。”

魏成陽微微皺眉，“你目前所有的私人花銷都是從你拍的電影的費用中扣除的，包括你父母住院治療的費用，當然我送你的禮物除外。”

皓礬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沉默了，難道他不是在軟飯？

魏成陽繼續說：“我唯一做的就是為你父母聯系了國內外的專家，但是我覺得作為你的伴侶，我做這些是應該的吧？”

皓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想開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讓他靠着另一個男人生活，其實還是有些受傷的。現在魏成陽卻告訴他，其實他一直都是獨立的沒有靠着任何人，這感覺有點不真實。

魏成陽頓了頓，繼續說：“既然說到這裏了，其實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我想把爺爺奶奶接到B市跟你一起生活。”

皓礬擡頭看向魏成陽，有些遲疑，這件事他不是沒想過，但是······

魏成陽繼續說：“以你現在的收入還沒辦法買一套房子，不過租一套完全沒有問題。我已經讓小右物色一個保全設施比較好而且适合老年人生活的小區了。”

皓礬皺眉，“你要我搬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