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世界八：水的一章

洛伽坐在一家到處彌漫着“貴”族氣息的餐廳發呆。可惡的主人格, 又讓她對反派好點, 又說自己介意, 你到是講清楚介意個什麽勁啊, 不準用她的身體撩妹？

“傻不傻。”系統盤腿而坐，一抹神秘微笑, “我真是為洛音着急，碰上了你這樣情商是幼稚園水平的人。”

“你！是說……”洛伽快要恍然大悟的樣子, “噢, 我明白了, 她和我一樣同情反派的臉了。”

系統差點摔倒，“你開心就好。不過, 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

“在世界五裏, 你為什麽突然就能接受和女主滾床單了？”

“我有嗎？”洛伽懵懂的反問。天，她不見的記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感覺是個大坑啊。系統一拍腦袋, 在數據空間裏找到了當時的影像。當時，它說了句：你不覺得女主的眼神很像一個人嗎, 像洛音。

然後, 洛伽這貨立刻就擺正心态, 還敢反攻了。哦嚯嚯，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我就不信洛伽生前對洛音沒有一點兒感覺！

暫時什麽都不知道的洛伽漠然的注視突然興奮的系統，“又不跟我解釋，就知道自己在哪YY。”

“親愛的, 我來晚了。堵車是個大罪。”歐陽檸款款落座，今晚的她似乎格外有氣質。

洛伽瞥一眼她：“你就承認是因為化妝太久才遲到的吧。”

歐陽檸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白淨的襯衫，因沒系扣而露出的鎖骨漂亮又不過分暴露。配上她的臉，妥妥的禦姐形象，完美。再看妝容，她的皮膚本來就白，能震的住這挑剔膚色的金發。她這麽完美的一個人，唔，是自戀了點，但沒說錯啊。

“那個，你要不要染回黑發。”洛伽喝了一口咖啡，她加了很多糖，微甜。洛伽在心裏吐槽：也只有洛音那個什麽都會喝的人才能細細的品苦茶。

“怎麽了，你不喜歡我這樣？”

“有點。”

歐陽檸摸摸自己的頭發，“你不早說，只要是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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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洛伽至少會有一點點感動，結果她卻笑了起來，又是那種不信任的不屑笑。如果要問她是什麽感受，她只會覺得，對方一定經歷過很多，只要被傷過的人，才會時刻保持謹慎。

但她錯了，有些人只是害怕邁出那一步，她們的自私，與別人無關。

“好了，我們來說正事吧，待會吃什麽？”

歐陽檸堆積起來的憐惜瞬間被擊毀，她苦哈哈的想，其實有這樣一個女友也不錯吧，能無縫切換各種形态，想開心就開心，要沉默就沉默。可是有點無奈耶。歐陽檸招招手：“服務員，這邊。”

點完單，洛伽仿佛看見錢包想偷跑，她錯了，不該來這種地方的。乖乖去大排檔吃一餐一兩百塊的多好。歐陽檸似乎看懂了她的困擾，“既然是你請客，我來買單怎麽樣，上次那塊玉，我可是賺了不少中間商的差價。”

洛伽的眼睛亮了，“既然你這樣說，我就不強求了。”

“噗，可愛。”歐陽檸換了副口吻，“講真的，你賺了這麽多錢，也沒見你用到那裏去。”

這話倒是真的，原主很少買奢侈品，吃食住行什麽的一般看不出奢侈程度，就連流量套餐都是辦最便宜的，視頻的會員也不舍得買，只看別人的解說，除了偶爾的旅行，她也想不通。

突然，洛伽腦袋裏的燈泡亮了，大膽想法油然而生。“因為有些沒洗幹淨啊，怎麽敢用。”

“那還不簡單，你去随随便便投資一下不就好了，我說的不是股票，是快餐文化。”

“嗯，”洛伽認真的想了想，“有道理。”

系統：怎麽感覺話題又跑偏了。這倆二貨，也不看看原主偶爾出手拿下的東西價格後面有多少個零。貧窮真的限制人的想象！

“對了，你和鄭公子說了什麽？”

“其實我什麽也沒說，還是騙你的。”歐陽檸畫風突變，她切下一塊龍蝦肉，放到洛伽盤裏，要不是怕唐突，她好想喂食。“我後來想了想，這個計劃有漏洞，我們忘了有DNA這東西了。就算法律上鄭小姐是死亡的，但一驗DNA就瞞不住。沒準就像你說的那樣，自投羅網了。”

“……”所以你之前那麽信誓旦旦的模樣都是在逗我？

“好吧，”洛伽嘆口氣，“你最好想一個補救的辦法，不然咱倆玩完。”

“啊？”歐陽檸假裝害怕的樣子。總覺得今晚的向芊珂很好接觸，她膽肥多了。“其實把計劃調整一下就好了。”

具體是這樣的：這次不要鄭公子了。她某個值得信賴的死黨突然想去旅行了，于是開着車即刻出發，卻不小心遇上了車禍。

一輛防水補漏的面包車突然失控，車子直接怼上高速護欄，但沒爆炸，司機狼狽的跑了下來，然後消失。在這之前的十分鐘裏，警方接到群衆的舉報，說是他們最近在追查的慣犯又開始偷竊了，現在正開車跑路。

群衆：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因為劇本是這麽寫的。好吧，作為慣偷，他的作案手法無疑是相似的，所以我就很懷疑。什麽，你問我這麽有能力為什麽不當警察？其實我是個偵探，如果你們想知道另一半有沒有出軌的，可以來找我。

咳，所以當警方追到時，看到的只會是冒煙的車和吓傻的了她的死黨。

在報廢的車子裏，偷來的大鑽石就躺在副座上，證明了司機偷竊者的身份。同時，有一份筆記落在了車上，俗稱小偷筆記，比如：拿到玉後，第一時間跑路，跑不掉就先躲起來。

單憑這兩點，警方就能誤解。

這時，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死黨震驚之餘給警方提供了一個線索。

司機是女的沒錯，是長發沒錯，但她長得不咋樣，大衆臉，他看了都差點忘記。

“停！”洛伽聽完很想給她個白眼，這劇情越來越迷了。“這樣真的可以？”

歐陽檸猛得點頭，“這次我以下輩子的性福發誓，絕對可以。不行的話，你也沒損失什麽，對吧？”

“……”不想跟你說話。

眼瞧着未來女友臉色不對勁，歐陽檸抿了下唇，雙手握住洛伽的手，撒嬌道：“好啦，上次是我考慮不周，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你！”洛伽猛得收回手，媽呀，賣萌可恥。她生前的記憶裏就沒被人撒過嬌。洛伽抖了抖，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錯了。”歐陽檸眨眨眼。

“你沒錯，你贏了！”

吃完飯，歐陽檸還想再耍點賴讓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長點，但被洛伽醜拒，她推開她湊過來的臉：“你還是想一下計劃怎麽成真的好。”

歐陽檸撇撇嘴，不就是大鑽石和防水補漏車外加一個假偵探嗎，有錢什麽不可以。她目送洛伽坐車離開，自己也打了輛車，碰巧遇上了個話比較多的師傅。歐陽檸看着車載鏡裏的自己，問司機這種頭發好不好看。

“哎喲，現在主要看臉，美女你長得這麽好看，剪個平頭都好看。”

“我認真的。”歐陽檸有點氣鼓鼓。她繼續看鏡中的自己，可能，黑發更适合自己吧。她以前留過，憑着那股子優雅氣質成功欺騙了不少人。

“師傅，在這附近的理發店下車。”

兩天後，警局裏。男人寫完一份檔案，又把目光對準電腦，那裏面是博物館的各個角落都不落下的監控視頻，分九格，能看到人眼瞎。

奇怪，怎麽還沒動靜的？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盯着監控看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男的女的，甚至是老人，可就是沒發現。

“羅警官，又加班啊，要不要我給你帶份午餐？”同一辦公室的女警問他。羅成擡頭一看，莫佩程竟然也在，百無聊賴的等同伴。羅成心想，這位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就沒見她對我笑過。

想想也是，自己一來就搶了她的位置，還這麽久沒做出成績，是個人都不服。羅成在心裏暗下決定，一定要盡快抓到人。

事實上，莫佩程對他的冷漠是對所有人了。自從聽到了向芊珂說“她是個很好的人”時，她就心煩意亂。一方面，她煩躁于為什麽那麽關心一個還稱不上是熟人的女人。另一方面，她是真的想知道對方是誰。

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敢追求在惡棍面前把男人的下半生性福都毀了的女人。

莫佩程十分清楚她對向芊珂的好感程度：屬于被吸引但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那謝謝了，我要一份雞排飯就好。”羅成說話了。女警點點頭，挽着莫佩程走出辦公室。兩人還沒出警局呢，只見羅成風一般的沖出來，喊道：“有線索了，大家辛苦一下加個班，那誰，快去開車。”

莫佩程和女警對視一眼，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羅成把線人的話複述一遍，莫佩程一聽就來勁，要求同去。

跑路的車子裏，已經變回黑發的歐陽檸戴着藍牙和洛伽打電話。“芊珂，我看見警車了……喂，你就不能關心一下未來女朋友的安危嗎？”

此時的洛伽正窩在被窩裏用電腦看小視頻，同樣帶着耳機，不怕被聽見。聽見歐陽檸略帶傲嬌的聲音，随口應道：“我相信你，所以不擔心。”

“真讓人傷心。”歐陽檸猛打方向盤，甩掉了一輛警車，往高速路開去。“不說了，等我凱旋而歸。”

挂掉電話，歐陽檸又給死黨打電話，示意他可以出發了。日後就算警察問起來這個通話，她們也可以用巧合搪塞過去。歐陽檸加大油門，看着不斷攀升的數字，她嘆口氣，芊珂啊，我這可是用生命替你賭。

車子被她作過手腳，剎車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