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三誓言
少微站在距離池子幾步遠的地方, 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那頭水霧氤氲, 把周圍的燈火都揉了進去, 映得昭肅那小麥色的胸膛濕膩泛光, 手臂線條起伏伸展, 猶帶着方才耍槍時的力道, 還有這人背對他走過時寬闊的肩背、勁瘦的蜂腰與……交替着在他腦海中閃現, 好想摸一摸戳一戳啊。
少微手心出汗,不由得攥緊衣袖,支吾着說:“嗯……你、你先洗好了……”
昭肅本來就是逗逗他而已, 以為他是拒絕了,便點頭徑自擦洗。
孰料少微接着說:“我、我讓人去拿我的衣裳來……”說着他快步出去,吩咐候在容儀宮門口的卷耳,“去那幾件幹淨衣裳, 我要沐浴更衣。”
卷耳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
少微道:“嗯,在這裏沐浴更衣,快去罷。”
卷耳不敢多言, 趕緊去照辦。
少微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随即回轉到池邊。他不敢再去看昭肅,背對着他就開始抖抖索索地自己寬衣,一邊故作鎮定地說:“這容、容儀宮地勢絕佳, 舒适幽靜,還連着南池的溫泉水,給你這渠涼世子住也是算不得怠慢的。我在東祺宮或是在這裏沐浴都、都沒什麽差別, 反正我們也是很熟的了對吧。”
昭肅沒想到事态會這樣發展,這會兒亦是僵在了池水裏。
他忽然想起從前。
從前少微與他在南池玩鬧,光着身子朝他潑水,沒羞沒臊地像個小瘋子一般。他還記得那零散垂在他耳畔的濕發,記得他狡黠明潤的目光,記得那少年人的率真可愛,記得當時自己的怦然意動,與心內一晃而過的掙紮。
而如今,眼前這副身軀褪去了那股稚嫩與纖細,卻是更添誘惑了。修長柔韌,骨肉雲亭,那挺直的脊梁透着凜然不可侵的貴氣,這般毫無防備地展露于人前,似是在撩撥着人去染指,教唆着人去摧折。
昭肅艱難移開目光,覺得池水着實太熱了。
少微自己束了發,轉過身來,光着腳悶頭悶腦地就要下水。
然而池邊濕滑,昭肅怕他滑倒,當下顧不得許多,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接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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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站在距離池子幾步遠的地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那頭水霧氤氲,把周圍的燈火都揉了進去,映得昭肅那小麥色的胸膛濕膩泛光,手臂線條起伏伸展,猶帶着方才耍槍時的力道,還有這人背對他走過時寬闊的肩背、勁瘦的蜂腰與挺翹的臀肌……交替着在他腦海中閃現,好想摸一摸戳一戳啊。
少微手心出汗,不由得攥緊衣袖,支吾着說:“嗯……你、你先洗好了……”
昭肅本來就是逗逗他而已,以為他是拒絕了,便點頭徑自擦冼。
孰料少微接着說:“我、我讓人去拿我的衣裳來……”說着他快步出去,吩咐候在容儀宮門口的卷
耳,“去拿幾件幹淨衣裳,我要沐浴更衣。”
卷耳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
少微道:“嗯,在這裏沐浴更衣,快去罷。”
卷耳不敢多言,趕緊去照辦。
少微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随即回轉到池邊。他不敢再去看昭肅,背對着他就開始抖抖索索地自己寬衣,一邊故作鎮定地說:“這容、容儀宮地勢絕佳,舒适幽靜,還連着南池的溫泉水,給你這渠涼世子住也是算不得怠慢的。我在東祺宮或是在這裏沐浴都、都沒什麽差別,反正我們也是很熟的了對吧。”
昭肅沒想到事态會這樣發展,這會兒亦是僵在了池水裏。
他忽然想起從前。
從前少微與他在南池玩鬧,光着身子朝他潑水,沒羞沒臊地像個小瘋子一般。他還記得那零散垂在他耳畔的濕發,記得他狡黠明潤的目光,記得那少年人的率真可愛,記得當時自己的怦然意動,與心內一晃而過的掙紮。
而如今,眼前這副身軀褪去了那股稚嫩與纖細,卻是更添誘惑了。修長柔韌,骨肉雲亭,那挺直的脊梁透着凜然不凜然不可侵的貴氣,這般毫無防備地展露于人前,似是在撩拔着人去染指,教唆着人去摧折。
昭肅艱難移開目光,覺得池水着實太熱了。
少微自己束了發,轉過身來,光着腳悶頭悶腦地就要下水。
然而池邊濕滑,昭肅怕他滑倒,當下顧不得許多,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接抱下來。
少微的腳蹭過昭肅的腿根,低聲說了句:“你硬了。”
昭肅略有尴尬,稍稍退開。
少微低頭看看清澈的池水,又擡頭坦然地望着他,紅着臉笑道:“我不輸你,我也嗯……我也硬了。你要幫幫我嗎?”
昭肅是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了。
把他攔在身前,背對着自己,昭肅不輕不重地給他搓揉套弄,指腹時而劃過前端的陽筋,幾度令少微站立不穩。
“唔……”臉上被水氣與情欲熏蒸得透紅,少微不由得用手臂攀住昭肅肩背,側過頭去用灼熱的唇磨蹭他的脖頸。
昭肅被他磨得呼吸濁重,身下那物更是翹得老高,直抵在少微後腰上。他忍得辛苦,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淌下,被少微抿唇舔去。
昭肅動作越來越快,少微難耐地咬住他頸項,顫抖着射了出來。
等緩過這口氣,少微在池底站穩,轉身便去摸昭肅那根。
昭肅一瞬間繃緊了身體。
感受到這具身體中隐藏的熱情,少微饒有興致地緊了緊手心,浪蕩子一般說道:“你把我伺候好了,我自然也會好好伺候你的。”
昭肅那東西極粗長,少微偷摸丈量了下,暗暗咋舌,竟莫名有種自豪感。他一邊動作,一邊看向自己剛剛咬出來的那圈牙印,吧唧又在上面親了一口。
昭肅一時情動,低頭吻住少微,唇舌進犯得近乎兇狠。他緊緊環抱着面前的人,有些無法自持,難得放肆,難得急。躁
少微任他箍着自己,在自己身上留下勒痕和指印。
半晌,昭肅無聲籲出一口熱氣。
少微甩了甩酸麻的手,舔了舔唇,自覺十分滿意。
其實卷耳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但他很識相地沒有進來。直到裏頭傳出太子殿下正常說話的聲音,他才捧着衣裳等物什過去。
“殿下,要放點鵲橋仙嗎?”太子殿下平日裏沐浴都要放這配好的藥囊,卷耳想得周全,給他一并送來了。
“嗯,放吧。”兩人仍是靠在一起,少微也不避諱,直接讓卷耳往池裏浸泡藥囊。
卷耳只管低頭伺候,不看不聽。
泡好藥囊,卷耳默默退下,池子裏漸漸散發出悠悠茶韻,又融着一股冷冽清甜的松香,說不出的好聞。
少微窩在昭肅身邊,餍足地與他聊天:“你知道嗎,三年前我又多了個弟弟,名字是我起的,叫李延憫。當時……當時我以為你死了,算算日子,你剛剛戰死沙場,憫兒就出生了,我想得多,還以為是你投胎來尋我了。噗,現在想想,真是傻氣得很。”
昭肅哭笑不得,又不免心疼,偏頭吻了下他的額角。
少微說:“你回來了就好,真的,我不在乎你姓什麽,不在乎你是哪國人,更不在乎其他人的閑言碎語,你活着我就安心了。”
昭肅想了想,以指蘸水,在池邊寫了幾行字,告知少微自己在那一戰後的經歷。
彼時他被滔滔而來的洪水沖走,在下游遇上了渠涼二王子淳于烈假扮的商隊。淳于烈帶的那隊人馬越境前來刺探長豐與革朗的戰局,本意是想幫長豐一把,但來的遲了,只趕上從沙河中救起一些長豐兵士。
華蒼身受重傷,力竭昏迷,自知一只腳已踏上了黃泉路,未曾想再醒來時,卻是被淳于烈的“商隊”帶着走了……
淳于烈把華蒼撈上岸,見他穿着一身将領铠甲,遍體鱗傷,顯是忘死戰至最後一刻,不由心生敬重,着人仔細醫治。另外淳于烈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們渠涼沒能在戰場出上力,能救活個長豐将領也是好的,說不準還能向長豐讨個人情。
戰後,淳于烈調轉方向前往秣京,以商隊的名義獻上厚禮,隐晦透露了渠涼王期望兩國結盟之意。這事做的不太地道,遭遇些許怠慢是意料之中的事,淳于烈倒不是很在意,不過,就在他準備将救起的這名将領歸還長豐之時,他忽然發現了這人脊背中間的刺青。
——那似乎是刺了一半的渠涼王族紋樣。
淳于烈心有疑惑,便趁着在秣京逗留的機會,打探了一下這名将領的身份。得知是長豐上将軍華義雲的次子,他又立即傳信回國向父王詢問,待得到回複,這才終于确認,此人就是他那位郡主姑姑的親生兒子。
同時渠涼王也下了旨意,讓他不要把這人交給長豐,而是秘密帶回渠涼。
經過這一路的治療,華蒼的傷勢有所好轉,但仍在卧床休養,外傷引起的高熱令他昏昏沉沉,毫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麽。
故而,那日少微送淳于烈出城之時,華蒼就昏睡在那隊車馬中,但兩人總歸是錯過了。
“你母親元夕郡主跟華将軍……”
——私定終身。
上一輩的事情華蒼也不甚清楚,他只聽說,元夕郡主是在華義雲戍邊時與他結識的,她一意孤行地跟着這位別國大将,和他私定終身,之後還生下了他。
華蒼幼年時生活在西境邊關,起初日子還算平靜,但好景不長,幾年後長豐和渠涼之間有了摩擦,邊境時常有争鬥騷亂,甚至爆發過幾場較大的戰役。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父親和母親就經常吵架。
國仇家恨,這是沒有辦法調和的矛盾。
元夕郡主總是對小華蒼說,你的父親是個骁勇善戰的大英雄,他不會輸。
但每次華義雲得勝歸來,她從不欣喜相迎。
直到有一天,元夕郡主再也無法面對那些死在枕邊人鐵蹄之下的同胞,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內心的煎熬,曾經的愛慕變成了憎恨,她終于認清自己犯下了多麽愚蠢的錯誤。此時她別無選擇,只能抛夫棄子回了故國。
華蒼在渠涼養好了傷,元夕郡主也認回了他。
元夕郡主說:“你在長豐長大,為長豐披甲上陣,鞠躬盡瘁,我都由得你了。如今你父親身故,你與長豐再無瓜葛,昔日華蒼已為長豐戰死沙場,從此你就是淳于昭肅,是我的兒子,是渠涼人,你可明白?”
她親手在他背上紋了完整的渠涼王族刺青。
——母親逼我立下三句誓言。
“什麽誓言?”少微緊張地問。
——不可背叛渠涼。
——不可再回華家。
——不可娶長豐女子為妻。
少微氣得不輕,只覺得這元夕郡主真是不可理喻,她分明是想控制華蒼,但是:“別的我且不管,這第三句誓言你是絕不會違背的。”
——嗯?
少微笑道:“幸好我不是女子呀。”
昭肅愣了片刻,腳下一滑,差點栽進水池裏。
幾日後,昭肅去寄“家書”。
那家書屬于兩國往來信函,自是要過層層審查的,負責此項事務的郎中令做好了吹毛求疵的準備,誰承想打開信箋,只有四個字:
安好,勿念。
這人口不能言,手也殘廢嗎!
到底有沒有做質子的覺悟!
不是應該大贊一番我長豐盛世安康君王賢明,再說兩國交好受益良多嗎!
這還真就是封家書啊!還那麽不走心!
郎中令一口氣堵着順不下來,把信箋丢給驿站便去遛鳥消遣了。
無事可做的昭肅晃蕩回自己住處,路過東祺宮,迎面瞧見了傳說中的五皇子李延憫。
少微正在陪幼弟玩耍。
只見李延憫嘻嘻哈哈地追着一只蝴蝶,少微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用豆沙糕引誘他。
李延憫兩邊都不想放棄,一手抓着豆沙糕往嘴裏塞,一手還要去抓蝴蝶,踉踉跄跄直追到宮門口,然後啪叽一下跌了個嘴啃泥。
少微看他這副凄慘樣,也不讓人去扶他,反倒幸災樂禍地說:“叫你不聽話啊,蝶蝶飛走了吧哈哈哈!”
李延憫抻着小短腿自己爬起來,本來沒怎麽樣,低頭看到半塊豆沙糕掉在了地上,頓時委屈地哭了起來:“太子哥哥,豆豆糕嗚嗚嗚……豆豆糕沒有了……”
他嘴裏明明還有半塊,但還是止不住地心痛抽噎,這一抽就把嘴裏的豆沙抽進了鼻孔,那紅褐色的豆沙竟混着鼻涕淌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少微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昭肅:……
少微看見了門口的昭肅:“哈哈哈哈嗝。”
昭肅:這貨?我投胎轉世?
少微:“……”
少微白天忙于政務,晚飯後例行去容儀宮消食,看昭肅練槍。
九原照青槍在昭肅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與他自身的武技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套行雲流水的槍術看下來,少微贊道:“大巧不工。”
昭肅笑了下。
那笑容自信灑脫,即便面容有損,依然難掩其俊逸。
昭肅大馬金刀地坐下,将照青槍橫置于膝上,頗為愛惜地擦拭。
少微定定看着他,突然問道:“若有一日長豐與渠涼兵戎相見,你當如何自處?”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不為二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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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