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假檢測

跟不上前面長腿的腳步，林寶霞磕磕絆絆往前沖，若不是有人拽着她胳膊，她鼻尖早就着地了。

“等等哇，等等。”林寶霞對着那個悶頭地人說。

姜志成狠狠瞪了她一眼，反而走得更快了，她得心都要快得飄起來，只是這身體是個實體，再想飛也要經受地球引力，一塊石子不知怎麽鑽進了鞋裏，在腳掌中滾動，硌得生疼不忍再踩下一步，她用力把他往後拖，并大聲說出來：“等等！！！說了等等！！！！站住！！！”

怒吼聲引起路人的觀看，無數只眼睛疑惑地看向一臉怒氣的男人，大家心裏各有猜疑，視線讓他的腳步慢了下來，林寶霞這才有機會甩開他的手，“你走太快了，呼～”

她撫撫胸口，順了口氣兒，命令道：“快來扶我一把。”

姜志成先是被她巨大的聲音震了一驚，懵懵懂懂地伸出手臂，成為了一根活拐棍，低頭瞧了瞧頭發的臉，沒錯是這張臉，沒有認錯人呀！難道吃錯藥了，“你是做開顱手術了？”

林寶霞伸手把鞋拽了下來，鞋帶還完好地保持着蝴蝶型，鞋底朝上，來回搖動，直到聽到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以後，她确認無物後才重新穿上，全然沒把姜志成當回事兒，就連五個腳趾有一根腳趾頭從襪子裏偷跑出來，依然沒有任何尴尬地表情。

“喂，我在跟你說話。”姜志成被忽視後，很不滿意地說。

“我知道，但你沒看到我在忙嗎？”林寶霞踩踩腳上的鞋，很滿意，原來穿一雙鞋也沒那麽難，原來忽視一個人才能引起他的重視。

“你什麽時候口氣變這麽大了。”

“我刷過牙了，謝謝。”

“一語雙關你也懂？”

“我要學會有內涵的表達。”

“林寶霞！”

“我在！”

“我認真跟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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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也在盡力回答。”

林寶霞挺直腰板站在馬路上與他一來一去，路過的人只會覺得這一對人在吵架或者在争辯，很遺憾，她每一句都快速的接上，好似腦袋上通了電站，不再依靠斷斷續續地人工服務。

“我說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我。”

“沒有，我基本一句不多一句不少的回答你。”

林寶霞不太樂意地說道，她并不想跟他扯這些，更想弄懂剛才的女人是誰？女人之間的比較是無形的，林寶霞現在不知道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姜志成的氣，總之她現在氣鼓鼓的，因為她想讓對面的人知道自己生氣了。

可惜有人不接這茬，“算了，算了，我還有別的事呢，你陪我去趟。”

“不去，我為什麽要陪你。”就差臉上寫着我不高興，快問我，快問我，快問問我！

“給你錢行了吧，一個小時100塊，公平交易。”姜志成沒轍，準備掏出腰包，使用他最習慣的方式。

林寶霞大聲喊了出來，分貝相較之前大了無數倍，“我不缺，我也不賣。”

一對老頭老頭原先走在直線上，被她這麽一喊，直接拐了個彎過馬路換到了另一邊街上，學生路過繞開一條弧線，只有壯漢徑直走過來，還有意無意地觀察了下拿着錢包準備掏錢的姜志成，笑嘻嘻地說：“大白天的，太明目張膽了。”

“家庭糾紛。”姜志成重新把錢包塞回上衣口袋道。

“有意思，我也好COSPLAY,不過是制服誘惑。”壯漢停住一下，看向剛才大吼的女人，“小姐，有緣給個名片，改天我也光顧一下。”

林寶霞皺着眉頭，疑惑地問：“什麽意思？”

“以為你出來賣的呢，走不走呀你，再不走把你1分錢就地拍賣。”姜志成沒好氣地朝她怒吼，這一聲喝住了林寶霞，他自覺丢人不由分說地大步往前走。

她一見他大腿一邁要閃人，連忙說：“喂，等我。”

“給過你機會，再見。”姜志成跑起來一陣風。

林寶霞有經驗，追起他的腳步，絲毫不遜色，直追到修理廠，等見到全新粉刷過的小寶貝時，她忍不住驚呼：“哇，真的跟新的一樣。”

“快趕上你一年的飯錢的懂不懂！”姜志成撫摸着他的鋼鐵小寶貝，恢複如新地它，像是重新找回的初戀，“知不知道，初戀的感覺，這就是呀！！”

林寶霞剛剛才忘記自己生氣的根源，在天堂跑了幾分鐘，被他一句話，瞬間又推入了地獄。看着這車很漂亮，但怎麽前車燈這麽別扭，像是鬥雞眼，顏色也有點俗氣沒有黑色大氣，走到車後，從後面看想要踹它一腳，遇到下雨一點也不争氣。

付了錢，他準備開着車載着林寶霞在這城裏溜一圈，可以料到很多人會對着車子驚呼甚至吹口哨，“走吧，上車，哥帶你溜溜。”

林寶霞白了她一眼，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使用這麽蔑視的方式對待一個人，或者是對待一輛車？“不啦。坐壞了賠不起。”

“我有讓你賠嗎，你就是給我坐穿底了，我也會抱着把你送回家！”

“真的嗎？”林寶霞站在車外插着腰問，“是我重要還是車重要？”

“這什麽鬼問題？”摸不着頭腦，習慣了她的腦回路也很好解答，“無價之寶，請上我這有價小鋼炮，講不講意氣，送您回家。”

她腦袋一揚，馬尾一甩，得意地說：“這還差不多。”

女人還是要哄的，姜志成當她是個例外，傻乎乎地意外，今天卻意識到萬變不離其宗。

林寶霞沒決定放過他：“是不是還缺個人？”

“啥意思？”

“就剛才那個。”

“剛才哪個，你确定沒被車撞，什麽時候你說話會兜圈子了！你給我好好說話。”姜志成觀察了她半響，還想着是不是電視上演得雙生子被調換身份了，比正常女人還讓人難猜。

“剛才陪你來的那個。”林寶霞雙手抱胸，一臉不樂意地說，她專注在一件事情上的長度從來沒這麽長過，這次卻緊抓住重點。

“姜蘇呀？問她幹嘛？”

“我是不是沒資格問那個女人。”這什麽語氣，林寶霞老大不樂意，嘴巴撅上天。

姜志成呵一笑，被她一臉吃屎的表情逗笑，“什麽這女人，那女人，懂得輩分嗎，我爸妹妹你說是誰？”

“喊姐姐。”

“有點常識，那是我姑。”

“什麽是姑，為什麽我沒有。”

“那我怎麽知道，問你爸去。”姜志成一邊開車一邊笑，“不對，該問你爺爺，你爸的意見不管用。”

“不懂。”

“比如你哥生個孩子，回來就喊你姑。”

“我哥怎麽生孩子？”

“那問你嫂子。”

“誰是我嫂子？”

“問你哥去。”

“怎麽問你什麽，你都回答不上來。”林寶霞氣餒了，“這麽一看，你也是個大笨蛋。”

“對對對，我也是笨蛋，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麽去婦産科！！！”心裏突然一串火焰重新燃燒，他腦袋突然一閃。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沒胃口，老是反胃。”林寶霞老實地回答，她推推胸口，“還胸悶，我想吃冰糖葫蘆。”

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皺成了白色，姜志成往路邊看看，一個大轉彎U行往回開，林寶霞原本往左歪，被他一甩到了右邊，她安全帶都沒系，，抓着帶着找扣，“這個這個怎麽系的。”

“還系什麽！！老實坐着。”姜志成語氣凝重，變臉比翻書還快，林寶霞偷瞄他一眼，發覺他眼睛發紅。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我們是去醫院嗎？”林寶霞把安全帶扔到一邊，想要觸摸他，卻被他右手擋住。

“你坐好就行了，我不想一屍兩命。”

是怎麽被拖下車的林寶霞已經不記住了，總之是他把她拉到屋裏來的，這裏的房間很寬敞，沙發好厚，還是金色的，比上次的小旅館不知道好了幾倍，她用手撫摸，拿手指點點戳戳彈彈，真軟。

“明人不說暗話，幾個月了？”姜志城熱得把外套脫掉，空調開到16度，空氣中還是燥熱和煩悶，他胸口開始堵塞，血管開始沉着，如果活不到60歲，林寶霞起碼要負一半的責任。

“咱們一周七天沒見了。”林寶霞掰着手指頭數起來，一分鐘一秒鐘她掐不準。

“我說你肚子。”

林寶霞拍拍肚皮，“我不餓。”

“非要讓我問你什麽時候懷的嗎，這時候裝傻。”姜志成氣急敗壞地把手裏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玻璃碎片伴随炸裂聲驚住了林寶霞的動作，她僵在沙發上。

他巨大的身形把她困住，偷偷看盯着地上的碎片，沉默着。姜志城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口就更悶住一些：“我...”

“噓。”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消滅了她最後一次說話的權利，伸手撩起她的上衣，火熱而寬大的手掌罩住她的小肚子，他低沉自語：“檢查一下就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