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午膳時分，天正殿內。

四人圍坐席間，無極身為東道主自然是坐在正上方位，右下首坐的是貓耳少年無玥。左邊下首坐的是袁蓉蓉，袁蓉蓉過了才是顧清清。

“人齊了，上菜。”無極吩咐旁邊的侍女。

“是，殿主。”侍女應聲後立即退下。

顧清清端坐在凳子上，眼神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身旁的袁蓉蓉，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就生氣了。

就因為她摸了一下那貓耳少年的耳朵？

席間，無人說話，氣氛有些冷淡。

見顧清清明顯有些不自在，無極這才開口暖場。“顧姑娘，我乃天域殿殿主，與你家師妹是至交好友，這位是犬子無玥。”說完指了指身旁的貓耳少年。

“顧姐姐，叫我阿玥便好。”聽的無極介紹完，貓耳少年笑嘻嘻的說道。

“多有叨擾。”顧清清這才站起身像模像樣的作了個揖，也不敢多說什麽，忐忑不安的坐下後，又望着身邊明顯還在生氣的袁蓉蓉。

“無妨。”無極原本是帶着好奇的心思，想瞧一瞧顧清清身上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能讓他多年的至交好友喜怒于形色。

哪知他目光停留在顧清清身上不過一刻，臉色一下子便凝重了起來。

無極眼中的顧清清和旁人眼中看到的完全不同，在他本族秘法的加持下，顧清清在他眼中的形态瞬間被分成了兩個。

一個是原主顧風月的影像，便是身體本來的樣貌；另一個則是顧清清本身靈魂的影像。這分明也是個被奪舍的人，可身上卻無半點被奪舍的痕跡。

兩道影像完美重疊交織在一起，靈魂帶動着身體一舉一動都沒有絲毫破綻，就連身體本身的氣息都與靈魂一般無二，這具身體就像天生為她的靈魂所容。

若不是身體與靈魂的長相不一，怕是就連他也看不出這人是奪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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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馬甲快掉的顧清清，睜着無辜的雙眼與無極對視，頗為奇怪對方的目光為何會在她身上停留這麽久，總不可能是因為她長得美吧？

難道是她臉上有髒東西？想到這裏，她還摸了摸臉。

“父親，菜都上齊了。”坐在無極身旁的貓耳少年提醒到，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桌上噴香的飯菜，想吃的模樣甚是可愛。

“咳，開飯吧。”無極在兒子的提醒下，這才覺得剛才太過失禮了。

一桌子養眼的人，一桌子好吃的飯菜，顧清清卻沒什麽胃口。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袁蓉蓉旁邊，頭埋得很低，扒拉着碗裏的飯，也不怎麽夾菜，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袁蓉蓉難道真的是因為小正太吃醋了？

“顧姐姐，你嘗嘗這個。”貓耳少年無玥見她半天都不夾菜，以為她夾不到，站起身夾了一筷他面前的菜，手橫穿了大半個桌子才放至她碗中。

剛才只是摸了摸那少年的耳朵，袁蓉蓉便生氣了，那現在？

顧清清立馬轉頭看向一旁的袁蓉蓉，果然！

袁蓉蓉也正看向她，冰冷的臉上目無表情，但那淩厲的眼神，卻感覺随時都能将她當場殺死。

顧清清從她眼睛裏讀出了一個意思：不要妄想和我搶男人！

袁蓉蓉心裏想的卻是：你若敢吃，我必定讓你後悔的把胃都吐出來。

看着對面目不轉睛滿臉期待的小可愛，又看看旁邊坐着的兇神惡煞，顧清清心下立馬見高低，覺得此刻自己必須做點什麽，否則下場可能會不太好看。

“呵呵，不好意思，阿玥，我不喜歡吃這個。”顧清清對那貓耳少年略帶歉意的說道，臉上笑的十分尴尬。

然後帶着讨好的笑容，又從自己碗裏把那菜夾放到袁蓉蓉碗中。“師妹，你肯定喜歡吃這個，你多吃一些。”

哼！她就知道，袁蓉蓉百分之百是喜歡這個貓耳少年了，禦姐配正太。這少年才多大？女主居然喜歡玩養成！而且還是好友的兒子？難道是袁蓉蓉是無極默認的兒媳婦？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兩人年齡修為相差這麽多卻認得。

袁蓉蓉的眼神在顧清清将菜夾到她碗中後，才稍微柔和了一些，顧清清朝她眨眨眼極力暗示着：你看，我是不會和你搶男人的。

袁蓉蓉讀到的意思卻是：師妹，我只喜歡你，好吃的都給你。

貓耳少年接觸人類太少，看不懂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見顧清清說不喜歡吃那道菜，又非常實在的夾了另一道放至她碗中，極力推銷着。

“顧姐姐，你嘗嘗這個，南域的特色，我最喜歡吃的菜喲。”

顧清清望着旁邊臉色忽然又變黑的袁蓉蓉，簡直欲哭無淚了，最難消受美人恩，真的不是我主動的呀！

弟弟，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害我好嗎？能不能放姐姐一條生路！

在那冰冷的目光之下，她顫顫巍巍的擡手，夾起那道菜又放進袁蓉蓉碗中。

為避免小正太在幫她夾菜，顧清清幹脆把話說死。“阿玥，你不知道，其實我們逍遙派啊，有點窮。平時吃飯都沒有菜，一碗白米飯便好。若是我現在在你這裏吃慣了菜，胃口變的挑剔了，回去還怎麽吃得下白米飯。”

“你看，我真的超喜歡吃白米飯的。”說完，顧清清還扒拉了一大口白米飯進口中，大咀嚼着。

若是顧掌門聽到自家女兒的這番話，定會将逍遙派的第一米蟲有多遠踹多遠。

“真的嗎？居然還有這麽窮的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貓耳少年，驚訝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兩只耳朵還抖了抖。

“無玥，既然顧姑娘不想吃菜，你就不要在給她夾了，讓她多添幾碗白米飯便好。”無極看着吃醋的好友，蠢萌的兒子和一通亂忽悠的顧風月，心裏笑的差點快憋出內傷來，夾菜的手都有些抖。

“好的，父親。”無玥見父親都開口了，便乖巧的點點頭不再堅持，又朝着顧清清的說道：“姐姐，我們天域殿不差這幾碗飯，你多吃些，吃飽些。”

顧清清含着嘴裏沒有滋味的白米飯點點頭，心裏一片苦澀。化悲憤為力量，埋着頭刨着碗裏的白米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碗裏。

這頓飯吃的簡直是糟心又遭罪！

袁蓉蓉見蠢貨吓的開始胡言亂語，又見她真的光吃飯，連菜都不敢夾了，勉強收了些心底的怒氣。

酒足飯飽思睡欲，當然飽沒飽，只有某些人的胃知道。

飯後，袁蓉蓉與無極還有事相商，貓耳少年提出送顧清清回房。

顧清清心中雖然高興，但哪裏還敢答應。求生欲極強的抱着自己師妹的手臂不放，又開始胡說，自己已經習慣了午睡要師妹哄才能睡着。

袁蓉蓉也沒拆穿她，便真的獨自将她帶往一座寝殿。

一路上顧清清見袁蓉蓉臉色比之剛才好了許多，這才松了口氣！

到了寝殿門口，袁蓉蓉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離無玥遠些，不可與他私下會面。”

顧清清瞬間驚得睜大了眼睛，看來女主真的是很喜歡那少年。她急忙擺擺手，“你放心，我真的不喜歡男人。”

話裏的潛意思很明顯：我不會和你搶小正太的。

蠢貨！

袁蓉蓉聽完，想起這具身體心裏頓感氣悶，臉色反倒沉了下來，張嘴本欲說些什麽，想了想最後幹脆轉身離開。

留下莫名其妙的某人怔愣在原地。算了，算了，女主的思維不能以常人來猜測。

想不通的顧清清幹脆推開殿門，躺到床上，午睡去也。

袁蓉蓉這邊送完顧清清，在回到天正殿時，無極百無聊奈的正坐在桌前品茗。

“回來了？那小姑娘可是怕你的緊啊。”無極感嘆到。

“你飯前盯着她看了那麽久，是看出了她身上有什麽異常之處？”袁蓉蓉沉聲說道，不答反問。

無極一向不會如此失禮，定然是顧清清身上有什麽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吸引到他。

“你是否知曉那顧風月也是被奪舍之人。”無極擺正身姿，這才鄭重的問道。

袁蓉蓉臉色微變。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那姑娘體內的靈魂不是顧風月，”無極見他那反應便可确認，他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若是被奪舍之人，身上必定會留下痕跡，不過她身上卻沒有。”

“什麽意思。”袁蓉蓉皺了皺眉，這才有些疑惑起來。

好歹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人，見多識廣的她與顧清清這段期間的連日相處，卻沒有發現顧風月有任何問題。

無極食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着桌面，腦海裏琢磨着當時看到的影像，幹脆将他當時看到的影像向她描述了一遍。

袁蓉蓉聽完後沉默了片刻，手指敲打着桌面，最後要求他将看到的景象畫出來。

無極站到案前，右手執筆，左手扶着右手的衣袖，避免将衣衫染上墨汁。

他作畫的速度極快，一支筆刷刷幾下，便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個女子的樣貌，那女子便是他們所看到的，顧風月這個肉身軀殼原本的樣子。

無極将畫好的紙拿到一旁，不過片刻，又畫好另一幅，線條簡單卻傳神，那是一名樣貌普通、非常陌生的女子，笑起來時，臉上還有着兩個小酒窩。

兩張畫紙并排平放在桌面上，無極指着右邊顧清清在現代的樣子。“這便是她靈魂的模樣，你可認得她。”

袁蓉蓉雙眉微皺，這個陌生的女子明顯實際年齡比顧風月大上一些，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對此人都沒有任何印象。

她幹脆将右邊那畫紙拿到手上，仔細看了起來，是什麽時候裏面的芯子被換了呢？

思緒開始倒回，她忽然想起顧風月好似幾個月之前，被丢到煉妖塔受傷出來以後，仿佛就是從那時她開始變了個樣子。

以前從不去向她爹請安，煉妖塔出來傷好以後便每日都去。以前從不将修煉放在心上，煉妖塔出來以後雖懶散了些，但好歹半年便晉級到辟谷期。衆人還以為她是想通了，要好好修煉。

上次偷偷摸摸跟蹤自己，被自己當場戳穿以後，安分了幾天。幾天後又偷偷給她送丹藥，原本她還以為顧風月是故意來整她，那丹藥多半都有問題，可待她私下檢查了一番，卻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以前經常來找她麻煩，現在卻好似在讨好她。

“看來你想到了什麽。”無極見他像是回憶到什麽。

“嗯。”袁蓉蓉将她在煉妖塔受傷的事情說了出來。

“會不會是在那煉妖塔出了什麽意外，讓裏面的妖物鬼物，或是什麽東西有機可乘。”無極猜測。

除了下山歷練，各大門派都有訓練自己門下弟子的方法。那地方關着些無非就是從外面抓的蠻獸、妖物、鬼物之類的東西，以供弟子進去斬殺修煉。

“應當不會，逍遙派的煉妖塔內只有蠻獸和妖物，你畫出來的樣子分明是人類。你忘記靈魂是一個人的本質，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袁蓉蓉沉着冷靜的分析道。“若她真是妖物類的東西，靈魂不會是那個樣子。”

“是我想岔了。”當時他能将藏在袁蓉蓉體內的好友雲霆一眼認出，也是因為在他這秘法之下，任何人都無法僞裝逃過他的眼睛。“你打算将她怎麽辦？”

“暫時先不要揭穿她。”雖然很好奇披着顧風月那面具下人的真實身份，但就這樣揭穿她，恐怕會将她吓的落荒而逃吧！畢竟這段期間，她接觸到的那個人，嘴巴很厲害，人卻是個慫包。

“就這樣放過她，你不想在試探一下？”無極大感意外，雲霆何時變得如此好說話。這女子欺騙了他，也許還懷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明顯懷着目的接近她。

“要如何試探？”袁蓉蓉終究還是沒有放下心底的疑慮。

“我自有辦法。”無極神秘一笑。

太陽西沉，夜色驟濃，顧清清一覺睡醒已經是晚飯時分。

白日午膳時刻，無極只是為了給袁蓉蓉與她接風洗塵，才在天正殿內擺了一桌席面。晚膳自然不會在擺，畢竟需要按時進食的只有顧清清這個普通人。

晚餐是天域殿的侍女送到她的寝殿中的，沒人陪伴，冷冷清清的，顧清清卻吃相當開心，一桌子飯菜大半被她掃進胃中。

用完晚膳過後，顧清清感覺肚子有些撐着了，睡了一個下午又精神的很，便起了心思在天域殿到處晃悠晃悠，就當是消食了。

天域殿占地面積廣，到處都站着守衛，戒備森嚴，許多地方都不能随意進出。守衛大抵是得了上面人的吩咐，認識顧清清，即使不能進入，也沒有對她惡語相向，只是友善的提醒她此地外人不得入內。

顧清清逛了一會兒，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她眼裏看久了，也沒多大的意思。她歇下想繼續閑逛的心思，幹脆去找袁蓉蓉。想來，都過了這麽久了，就算有要事，她與無極也早已商讨完畢了吧！

顧清清一路問了守衛才來到天正殿，她百無聊奈的站在殿外，等着守衛進去禀告。

“顧姑娘，殿主說令師姐不在殿內。”守衛很快出來回話。

“那她去哪了？”

“殿主說袁姑娘去了湯池那邊。”守衛繼續道。

“湯池？那是什麽地方？”

“我們天域殿有座湯池，那裏邊有好幾個泉眼形成的溫泉。平日只有殿主及三位公子才能享用，偶有殿主的貴客到訪也會前去浸泡。袁姑娘剛才便去了那邊，顧姑娘您身為殿主的貴客，自然也可以前去。”

“诶，這麽好的地方，我師妹竟然不叫上我。”顧清清高興的快跳起來，一聽他說完便跑沒了蹤影。

看看人家天域殿，竟然還有溫泉，逍遙派那兩個公共大澡堂子怎麽比的了。

不過一會兒，顧清清又小跑了回來，她手撐在膝蓋上，喘着粗氣問道：“剛才你說的那個湯池在哪個方向。”

“我找個侍衛帶你過去吧。”守衛非常上道。

等到顧清清随着侍衛走後，無極這才踱着步從天正殿內悠閑的踏了出來。

“她過去了？”

“回禀殿主，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将她引了過去。”

“做的好。”啧，這下有好戲看了。

溫泉中，水霧氤氲。

袁蓉蓉脫去衣衫，赤身踏入那汪熱泉。想着之前在天正殿無極說的試探顧清清，但這試探歸試探，跟讓她來泡溫泉有何關聯之處。想不出所以然來，袁蓉蓉幹脆閉上眼睛好好享受這一汪熱泉。

“顧姑娘，前方過了拱門，穿過假山便是溫泉，屬下不便帶您入內，您便自己進去吧。”侍衛說完躬身告辭。

“多謝，多謝。”

顧清清踏着歡快的步伐過了拱門，穿過假山，便見前方真的有一個池子。

溫泉呈不規則的形狀，池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銀波粼粼，随着煙袅的水霧的籠罩，整個溫泉宛若仙池一般。

仙池的另一邊坐靠着一個人影，長發披肩，眼睛緊閉，全身除了脖頸以上都泡在池內，宛若沐浴的仙子。

顧清清剛脫去衣衫，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一絲寒氣，她瞬間冷的打了個寒顫，抱着瑟瑟發抖的身軀，心急火燎的想踏入池內。

誰知剛脫下的衣衫絆住腳腕，顧清清一個趔趄便摔進熱氣騰騰的溫泉，濺起一大片水花，還有不少濺到在了池中舒服的睡着的袁蓉蓉臉上，并順利驚醒了她。

“顧—風—月。”不用說，袁蓉蓉也知道，這個老出狀況的人除了她以為，不會沒有別人。

“哈哈，哈哈，師妹，晚上好啊。”顧清清從水裏爬起，尴尬的向她打了個招呼，“你看咱兩曾經也算患難與共了，你泡溫泉都不叫上我，還是無極殿主告訴的我喲。”

該死的，無極！

袁蓉蓉面色深沉的看向她，擦拭掉臉上的水珠，像是極力忍耐着怒氣。“滾出去。”

顧清清嘟着嘴，明顯不想走。“師妹，好東西要大家分享，你看你一個人泡溫泉多沒意思，我陪着你還能唠唠嗑……”

“叫你滾，聽不懂人話？”袁蓉蓉陰沉着臉，不想在多聽她唠叨。

泉水舒适的熱度，泡得顧清清渾身舒暢，恨不得長在池裏，她才不會走呢！哼！

“師妹，大家一起泡嘛，我還可以幫你搓背揉肩哦。”說着顧清清還從水裏站了起來，向袁蓉蓉走去，極力想表達她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随着她的走進，泉水上浮着的一層熱氣也越來越淡，露出顧清清平板幹扁的身材。

袁蓉蓉臉色微紅再也看不下去，當即轉過身子，背對着她。

這蠢貨，不知羞恥，難道在別人面前也是這樣？

顧清清走的近了，忽然發現袁蓉蓉的肩胛骨處，有一個很小的刺青，那是一把劍的造型，若不仔細看，完全不會注意到。

“師妹，你的這個刺青真好看。”顧清清誇獎到，右手還輕撫了上去。

背對着顧清清的袁蓉蓉，臉上瞬間升起一抹複雜的神色，原來這邊是無極的用意嗎？

那把劍不是刺青，是奪舍的印記。奪舍之人成功後，會在新的軀體上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位置是随機的。

那印記的形狀是她上一世的法器，天玄劍的形态。她有些詫異，顧清清竟然完全不懂，若是別人看到那把劍的形狀，怕是早就起疑了。

“師妹，你這刺青在哪弄的啊？我也想弄一個。”顧清清手輕觸在袁蓉蓉光滑的背上來回摸了個遍才收回手。啧，不愧是女主，連皮膚都這麽好！

“你身上沒有刺青？”袁蓉蓉轉過身看向她，臉色有些古怪。

“我這麽會有這個。”顧清清皺眉搖搖頭，她其實也沒仔細看過這具身體。不過，刺青這種東西這麽明顯，若是有的話應當早就被她發現了。

“要不，你幫我看看。萬一有個好看的胎記什麽的也成啊。”說完，顧清清還站了起來，還興奮的轉了個圈。

不知羞恥！

袁蓉蓉臉色微紅的低下頭，哪裏敢看面前這幕香.豔的場面。她前世可是正兒八經的大男人。即使不小心進了袁蓉蓉這具女身，可他的內心那是筆直筆直的。

不明所以的顧清清見她那樣以為是自己又被嫌棄了。

“師妹，雖然我身材沒你好，但你也不用這麽嫌棄吧，連一眼都不肯施舍給我。”顧清清一本正經的說完，委屈的撅噘嘴，冰冷的風吹的有些涼，她還是縮回了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你知道自己不堪入目便好。”語氣中帶了些隐忍。

袁蓉蓉話說完，不待顧清清反應從池中飛躍而起，帶起一片水花，濺了顧清清一臉，顧清清眼睛進了水，澀的有些睜不開。

她難受的搓揉着眼睛，等到在睜開時，溫泉內哪裏還有袁蓉蓉的身影。假山處一片衣角閃過，人已經穿好衣服離開。

哎，這麽記仇？顧清清郁悶的朝着她離開的身影做了個鬼臉。她是不小心摔進池裏，才賤了她一身，而剛剛袁蓉蓉明顯是故意的，還真以為她看不出嗎？

哼！大壞蛋。走的好，走了她可以自己一個泡個夠，還真當她稀罕與她共浴麽。

假山外，袁蓉蓉頂着一頭濕潤的頭發，在原地吹了些許涼風，才感覺身上的燥熱退散了一些。

一想到剛才的畫面，袁蓉蓉微紅着臉心裏暗罵：蠢貨，不知羞恥！待他回歸本身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兩人回憶起今天共浴的畫面。

雲霆：蠢貨，不知羞恥！

顧清清：羞恥是什麽？能當飯吃嗎？顯然不能！

雲霆：你若敢對別人也這樣！

顧清清：……我不敢，不敢。（秒慫）

今日一起更新，晚上不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