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奉上,繼續埋伏筆中

對新文總是有信心又沒有信心,相較《疑似愛你》,這篇文的情節可能更沉重細膩一些。

不過還是十分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持。

明天見。

☆、圈套

我居然沒有答應顧森的求愛,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句“我考慮一下”,或許就用去了我半生的勇氣。

我承認,顧森是我夢寐以求的男人,但是同時他也美好得不真實,即使再一次回到當時,我大概也不會改變決定。

每當我想着顧森,時間好像就過得特別快。我第一次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半天,才突然發覺今天周遭好像清靜得過分。我想起來了,今天我還沒有跟趙涵說過一句話。

我朝她的座位上看去,一向精力過剩的她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我生怕她身體不舒服,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正常的溫度。

我問她:“你怎麽了?”

她仍然趴着,頭也不擡起來,聲音悶悶地說:“沒什麽。”

我不太清楚這種情況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什麽,不過根據以往趙涵的脾性,只要我可以開出一個好話頭的話,她應該很快會振奮起來。至于最近她熱衷的是什麽,答案不言而喻。

我用充滿好奇的腔調問她:“你昨晚去約了梁永皓吧,怎麽樣,他答應了嗎?”

“沒有。”

“嗯?”

“我去約了他,但是他拒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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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進展得很順利的嗎?”

趙涵擡起頭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凄楚地笑笑:“我原來也是這麽以為的,但是我錯了。”

我不懂她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提起了讓趙涵不愉快的事情,她不再理會我,雙手抱住腦袋,再一次毫無生氣地趴在桌子上。

趙涵失戀的事情在學校裏流傳很廣,許多人在推測趙涵失戀的原因,故事的版本五花八門,最荒誕的一個版本莫過于是我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插足在趙涵的戀情之中。若不是那些謠言以訛傳訛,我不可能想到梁永皓會喜歡我,他接近趙涵不過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當然,我完全否決了這個故事的可能性,但是趙涵卻不是這樣想的。

趙涵突然對我變得冷漠,也許她真的聽信了這些謠言也說不定。我試着再次和她說話,她卻對我避而不談。她古怪的反應讓謠言愈演愈烈,我真不喜歡以這種方式受到矚目,何況我們是同班同學,她不可能躲我一輩子。于是在放學後,我第一時間走到教室門口堵住了正要離開的她。

教室裏還沒有離開的同學都在看着我們,就連走廊上經過的人也停下了腳步圍觀。我不喜歡這種魯莽的行為,不過我實在別無他法。

我出聲叫她:“趙涵。”

她別過頭去不看我。

“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沒有什麽要和你談的。”她低聲說。

“你怎麽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是說,你希望有什麽事情發生?”

趙涵的笑容令我陌生,我難以置信地問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難道不是很明顯嗎?”她終于看我了,然而目光是那麽冷冽,“現在整間學校的人都知道梁永皓為什麽會拒絕我,你怎麽還可能還蒙在鼓裏?謠言是真的,梁永皓喜歡的人是你,他會和我交好純粹是想接近你!聽到我親口承認真相你滿意了吧?”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睛裏似乎有淚意,我還沒得及看清楚,她徑直繞開我逃離了紛擾的現場,只留下我一個人,帶着殘餘的驚愕面對衆人的竊竊私語。

瞬間的颠覆,原來如此可怕。

我默默回到座位,有條不紊地收拾好東西後匆匆離開了教室,期間有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但是我仍然保持着我的步伐向前走。我不會顧及這一切,我不會停下腳步,因為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拿出手機,焦急地撥通默記于心的手機號碼。

溫文爾雅的聲音很快響徹在我的耳邊,他只叫了我一聲“亦藍”,我便覺得一切的難過和痛苦都變得不再重要。

“你在哪裏?”我說,“我想見你。”

——

我第一次走進如此冠冕堂皇的世界。

走出學校後我直接來到了這座香城着名的辦公大廈,所以我仍然穿着校服,這樣樸素的打扮難免在大廈裏顯得格格不入。我硬着頭皮邁入了電梯,幸好電梯裏空無一人,我松下一口氣,按下了二十七樓的按鍵,快速通向顧森所在的樓層。

眼前光潔的電梯門反映出來一個人影,素顏、馬尾、有些舊的校服,如此普通平凡的女高中生,和我的腦海中那個穿着體面、談吐優雅的男人,分明一點也不相稱。

二十七樓到了,我走出電梯,長長的走廊靜悄悄的,密集的鍵盤敲擊聲令人不由得緊張起來。根據顧森在電話裏的描述,他的辦公室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我一步步走近了盡頭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緊閉着,一位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對我揚起了一個職業化的笑容:“請問是顏小姐嗎?”

我也朝她微笑、點頭。

“顧總正在裏面等你。”她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領着我走了進去。

我終于見到了顧森,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面前攤開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顧森的秘書退出了辦公室,并為我們帶上了門。顧森擡手示意我坐到沙發上,我也不拐彎抹角,坐下後就直奔主題:“我之所以要來找你,是因為我想要當面問你一個問題。”

“是什麽問題?”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對我說的話,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當然。”他沒有猶豫。

我張開嘴,正要說話,卻有人敲門了。秘書小姐說:“顧總,陳先生有事找你。”

顧森聞言看了我一眼,我什麽也沒說,別過了頭去,他似乎嘆了一口氣,接着沖着門口說:“讓他進來吧。”

大約十分鐘後,顧森利落地解決了和陳先生工作上的事情。陳先生本應離去,然而他終于忍不住好奇看了我一眼,他問顧森:“這是你家的親戚?”

顧森搖頭後,陳先生哈哈大笑:“該不會是女兒吧?”

顧森沒有回答,叫來了秘書送客。

當辦公室裏再次剩下我和顧森兩人的時候,氣氛很尴尬,直到顧森放下手中的鋼筆,托着下巴注視我,“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吧。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我頓了頓,對上了顧森促狹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他不是真的忘記之前的話題,他想讓我先開口,我才不會如此輕易落在下風,“我忘了。”我改口道。

我的不合作顯然在顧森的預料之內,他朝我走來,坐在我的身旁。

“不如我先跟你說說我的事情吧。”

“譬如?”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我挺直腰板,“你結婚了嗎?”

“沒有。”

“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好,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我的不客氣沒有讓顧森惱怒,他依然鎮定,“其實我曾經差一點就結婚了,真的只差一點。”

像顧森這種年紀的男人,儀表堂堂、事業有成,就算他曾經有多少次感情經歷我一點都不覺得稀奇,但是,我會在意。

“十年前,我二十七歲,在這間公司工作了将近五年,事業上小有成績,加上年齡也不小了,家人都催促我結婚。當時我有一個感情穩定的女朋友,我的父母和朋友都對她很滿意,于是我就決定跟她結婚了。婚禮上的事情,我沒有什麽意見,一切都交給了女朋友操勞,因為我知道我在婚禮出現扮演男主角就能滿足所有人的期望。我原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發展下去,直到婚禮前幾天,女朋友在我的面前試穿婚紗,她幾近完美無缺,我卻突然發現婚禮上站在我身旁的人不應該是她。原來我不愛她,所以不管任何人的反對,我都堅決取消了那場婚禮。

“如今十年過去,我遇過很多女人,卻依然沒有結婚。如果我沒有找到那位我想和她結伴終生的女人的話,我情願一輩子孤獨下去。”說到這裏,顧森停頓了幾秒,仿佛預示着這一個故事已經結束,接下來要訴說的,又是另外一個嶄新的故事。

“後來某一天,我得知昔日恩師去世的消息,當我趕到墓園,葬禮已經結束。但是在那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女生出現在我的眼前,她攙扶着她的母親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走來,我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目光。于是我決定找機會接近她,她懂事、體貼,卻唯獨喜歡刁難我,不過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

我擡起頭,他深深地凝視我,說:“盡管你比我小了整整二十歲,但是那又怎樣。我不怕犯罪,亦藍。”

我患得患失地沉默,接着我站了起來,還沒有邁出腳步,就被他抓住了手,力道不重,卻讓我避無可避。

“這次你可別想逃。”他說。

被顧森看中的獵物,怎麽可能逃得掉?

“顧森,如果你只是感興趣想要玩玩的話,我想以你的能耐,肯定有大把的女人投懷送抱,而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我玩不起。”

他的手一用力,就把我拉入了他結實的懷抱中。他溫熱和成熟的氣息近距離地蠱惑着我,我的理智快要灰飛煙滅了。他低下頭,嗓音低沉,“我不是在玩,我是在犯罪,你懂不懂?”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小心我判你死刑。”

他牽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你現在就趕快我拉去坐牢,最好判我終身監禁,讓我一輩子都出不來。”

我笑了笑,握緊了他的手,不願意放開。

如果愛我真的是一場犯罪,親愛的顧森,我就是你的共犯。

作者有話要說: 顏亦藍和顧森都是理性得有些自私的人,相似的同類,會互相吸引。

☆、溫存

我非常期待今天的冬天,因為等到冬天到來,我終于十八歲了。

從前我也不是太過在意生日,不過自從和顧森在一起後,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希望自己能夠快點成熟起來,我想要和顧森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哪怕只有一丁點,我都要縮短和顧森之間的差距。

顧森讓我改變了很多,沒有遇到顧森之前,我總是過着家裏和學校之間兩點一線的生活,只要家人過得好、學習好,大概就是我對生活唯一的要求。然而顧森出現了之後,我想要和他能夠多點時間在一起,我想要他快樂,我想要他更加喜歡我……我擁有了從前想都不曾想過的奢求。

我說不上來這些變化好或不好,但是我對于現在的生活感覺到滿意,甚至我已經做好了再也不會跟趙涵和好的準備,她卻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

生日的當天恰好碰上了班級裏的值日,當我擦幹淨了教室的黑板,教室裏人都走光了。我匆匆收拾好東西,一心想着待會和顧森的碰面,沒想到在走廊上撞見了趙涵。

趙涵面無表情地盯着我,我認為,她此刻的出現不會是偶然。

不管她打算從我這裏索求什麽,我都不想理會了。我收回目光,坦然地從她的身邊經過,盡量不去觸碰她身上的一寸肌膚。

“小亦。”她喊了一聲,“我們可以談談嗎?”

謠言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曾經跟趙涵提起過同樣的要求,當時的她對我不屑一顧,然而如今的情況卻是完全相反了。

我說不上願意,也說不上不願意,我估算了一下時間,倘若在這裏逗留十分鐘的話,還是勉強來得及趕赴顧森的約會的。

“好,我們就在這裏談吧。”我說。

“這裏?”她有些驚訝,不過最終還是讓步了,“好吧。”

趙涵的心思其實很好猜,我不想耽擱多餘的時間,決定開門見山:“你要和我談的,無非就是關于梁永皓的事情吧。趙涵,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我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梁永皓。至于你之前說他對我有好感,我不知真假,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搶他。如果你還是要繼續讨厭我的話,我也無可奈何,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的想法通通告訴你。”

趙涵低着頭,肩膀在顫抖,她哭了。

趙涵流淚的樣子讓我好不适應,在我的記憶裏,她幾乎都是笑着的。

我走過去,把至今遞給她,她哭得動容,沒有伸手接,我只好主動為她擦淚。

她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了我一眼,抽泣着說:“這些天其實我想得很清楚了,小亦,我并不是真的讨厭你,我只是無法接受我喜歡的人喜歡我的朋友……”

“那你現在已經可以接受了嗎?”我問她,“以後說不定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安靜下來想了想,然後從我的手裏搶過紙巾,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力度出奇的大,我這個旁觀者看着也覺得很疼,但是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男人算什麽,以後我肯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但是你,只有一個啊。”她情真意切地告訴我。

我還來不及微笑,她就緊緊地抱住了我,耳邊傳來的是她鄭重的誓言:“小亦,你相信我,即使以後我喜歡的人還是喜歡你,我絕對不會讨厭你,一定!”

——

趙涵想要彌補之前的事,今天晚上她十分希望陪我慶祝生日,不過我還是謝絕了她,一路上飛快地趕回家裏。

我想着待會要穿的衣服,一邊打開了門,往日這個時間,媽媽都會坐在電視機前追看連續劇,今天家裏卻變得出奇的安靜。我試着喊了一聲,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冷靜下來,一步步往客廳裏走去,一切如常,于是我打算轉身走進廚房,卻一眼看見媽媽躺在地板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我沖過去抱起媽媽,她的手腳異常冰冷,無論我怎麽喊,她都沒有反應。

腦內瞬間是一片慘白,臉上有一滴又一滴的液體滑過。我什麽辦法都沒有,只能抱着毫無意識的媽媽哭泣。直到我聽到我的手機響了,我才終于從混亂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我顫抖着接通了電話——“亦藍,我已經到了,你現在在哪裏?”

是顧森。

我張開嘴想要跟顧森說話,我的求救、無助、慌亂通通都想告訴他,但是埋藏在喉嚨深處的幹澀讓我無法順利地發出聲音。

長久的沉默讓顧森發現了不妥,“亦藍,你在哭嗎?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森……”我只能沙啞地喊出他的名字。

“我馬上過來,別哭,一切有我。”他安定地留下這句話,便挂斷了電話。我知道,他一定正在朝我飛奔而來。

沒錯,我還有顧森。我這樣想着,急促的心跳漸漸穩定下來。我試着調整呼吸和情緒,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在等待救護車和顧森的時間裏,我盡可能地抱緊媽媽,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但是我希望我的溫度可以傳達給她。

顧森是緊随着救護車到來的,在他的陪伴下,我來到了醫院,醫護人員很快為媽媽安排了急診。太過未知的恐懼纏繞着我,我曾經多次想要流淚,幸好有顧森一直在我的身旁,他摟着我的肩膀,不停輕聲安慰我,他成為了我唯一的、也是最堅實的依靠。

治療結束後,醫生告訴我媽媽是因高燒而引起的短暫昏迷,剛才已經醒過來了,她身體的其它地方并無大礙,不過出于對媽媽的年齡的考慮,醫生建議讓媽媽住院觀察一個晚上。

我終于松下一口氣,我和顧森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們卻還沒有吃晚飯。我很累,顧森也是,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開摟着我的手,他帶着我走出了沉重壓抑的醫院。

顧森發動車子的時候說:“我送你回家。”

“不。”我輕聲否決,“我不要回家。”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着我,我抛棄任何尊嚴,捂着臉哀求他:“顧森,我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到家後只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你帶我去哪裏都好,只要不要剩下我一個人。”

顧森沉默着,伸出手摸了摸我濕漉漉的臉。他掌心的溫度,讓我如此眷戀。

他不厭其煩地為我拭去眼淚,我真讨厭這樣軟弱的自己,不過我越是想要拼命忍住不哭,眼淚卻偏偏怎麽也止不住。顧森的目光顫了顫,忽然将我擁入了懷中。

“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他感嘆道。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幹淨齊整的西裝上蹭了蹭眼淚,“我不過是有些害怕孤獨而已。”

他抱着我的力度稍微加重了,“我再也不會讓你感覺到孤獨。”他頓了頓,低聲說,“亦藍,去我家吧。”

——

這是我第一次去顧森的家裏,從前,我不知道他究竟住哪裏,更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人居住的。

當我終于如願站在了他家的門前,我無比期待,又無比緊張。

“你的臉怎麽了?”他笑看我矛盾的表情,“難道你覺得我會金屋藏嬌?”

我怎麽可以讓他輕易猜中我的想法。我扯開話題:“你怎麽不跟家人一起住?”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是獨生子。

“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畢竟父母都老了,我也是希望盡可能地去照顧他們,只可惜……他們不願意。”他一邊跟我解釋,一邊打開了門,“他們說比起繁華都市,還是更加喜歡家鄉悠閑自在的生活,這些年他們一直質疑留在家鄉,我也實在無可奈何。”

我明白地點點頭,不禁環顧了他的家一周,一所簡單的公寓,面積寬敞,裝修高雅大方……似乎沒有一絲有女性生活過的痕跡。

顧森問我:“你餓了嗎?”

我拍了拍早已空蕩蕩的肚子,“餓。”

“那你想吃什麽?”他的手上還拿着車鑰匙,一副理所當然要出去買東西的神情。

“什麽也可以。”我補充道,“只要是你做的。”

“這個難度還真是不小。”他嘆了一口氣,勉為其難地走進廚房,很快他又走了出來,盡量用較為委婉的語氣告訴我,廚房裏的冰箱比我的肚子還要空虛的庫存狀況。

我不死心地走進廚房翻了翻,幸好最後還是找到了兩包快要過期的方便面。

十分鐘後,我和顧森坐在餐桌前,面前各放在一碗熱騰騰的泡面。

“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顧總,居然連私生活也不能好好自理,這要是傳了出去,哼哼……”我故意打趣他。

“話真多。”他敲了敲我的頭,“快吃面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還是沒有動筷。

他也不動筷,看看我又想耍什麽花樣。

我挑釁般地看着他,最終他先敗下陣來,“顏小姐,你又想怎麽樣?”

“我要你喂我吃。”

他攤開雙手,“那我還怎麽吃。”

“我不管。”

他苦笑,還是拿起了我的筷子,夾起一些面條,輕輕吹了兩下後才送到我的嘴邊,“吃吧。”

我十分滿意地張開嘴,讓他喂了我。

我一邊咀嚼着面條,一邊問他:“這算是長壽面嗎?”

“沒錯。”他笑,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麽,放下筷子,走到客廳,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一盒東西才折返回來。

他把盒子推到我的面前,“這是你的生日禮物,我原本是打算今晚送給你的,但是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幸好你剛才提醒了我,不然我差點就忘了。”他溫柔地看着我,“亦藍,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

我拿起這個盒子,雖然體積很小,但是包裝十分精致,在他的許可下,我拆開了包裝,盒子裏安放着一瓶晶瑩透徹的香水。我對香水沒什麽研究,但是瓶子的款式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你以前也是經常送香水給你的那些女朋友們嗎?”

“別把我想得那麽花腸子。”他又嘆了一口氣。

“我從來都沒有用過香水。”

“我只是覺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人了,所以想送給你一樣象征着成熟的禮物。而且,我也覺得這瓶香水的味道非常适合你。”他再次幫我夾起一些面條,吹了兩下,緩緩送入我的口中。

我吃着這些甜蜜得過分的面條,小心翼翼地把香水收好,沖他燦爛地笑:“你說的沒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大人了,就要做大人才能做的事……你懂的。

例如:曠課、夜不歸宿,參與賭博或者變相賭博,偷竊、故意毀壞財物強行向他人索要財物,進入法律、法規規定未成年人适宜進入的營業性歌舞廳等場所,觀看、收聽色情、淫穢的音像制品讀物等,打架鬥毆、辱罵他人,攜帶管制刀具等等。

好吧,我是來賣萌的……(*^ワ^*)

☆、不悔

顧森的家一共有三個房間,他說主人房比較舒适一點,就把他的房間讓給了我,自己則到客房将就一個晚上。

顧森這麽一說,我反而覺得他挺可憐,今天晚上他原本打算給我過一個愉快的生日,現在卻為了我奔波勞累了那麽久,晚飯也吃得随便,就連休息也把最舒适的地方讓給我,他還怕我一個人呆着會胡思亂想,直到我入睡以前,他都堅守在我的床邊看着我。

有顧森在身旁,我确實會無比安心,但同時也會緊張,夜幕總是為氣氛增添許多暧昧。見我遲遲沒有合眼,顧森顯得無可奈何,“你還不打算睡覺嗎?”

“我也想睡,可就是睡不着。”

“難道你還希望我像哄小孩一樣念童話故事給你聽,你才能睡得着嗎?”

“好主意。”

他失笑:“那你想聽什麽童話故事?《小紅帽》還是《白雪公主》?”

“我要聽《灰姑娘》。”

他捏了捏的我鼻子,“乖,別鬧了,快睡覺。”

我沒有聽他的,而是繼續說:“我突然發現,其實我和灰姑娘一樣幸運,我居然能釣到你這樣一只優質的金龜,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灰姑娘嫁的是王子不是什麽金龜。”他微笑着糾正了我的話,不過聽起來,他的語氣頗為滿意,“再說,你都沒有留下一只水晶鞋,但我還是找到了你。”

“所以說啊,我可是比灰姑娘幸運得多了。”

他笑了笑,看了一眼鬧鐘,“所以,你也該知足睡覺了。“

“那你為我再做一件事情,我接着就睡覺。”

“什麽?”

我仰起臉,“吻我。”

顧森從容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錯愕,我不想聽到他說拒絕的話,便搶先說:“你就當做是再送我一份生日禮物吧,可以嗎?”

“我真意外原來你也會有這樣的少女情懷。”他說。

“別繞開話題。”我瞪他一眼。

他的手撐在我的枕邊,居高臨下地欣賞着我的表情。我依然不甘示弱地仰着臉,直到我看到他的眼裏攀上了一絲笑意,他低下頭,如同蜻蜓點水般地迅速吻了我。

他伸手撥了撥我的劉海,仿佛是想要遮住我的視線,“好了,這次你真的該睡了。”

我模棱兩可地“哼哼”兩聲,又問他:“你會走嗎?”

“我就在隔壁房間,你一叫我,我馬上就會過來。”

“我不要,我要你留在這裏陪我。”

“真是一個不知餍足小丫頭。”他搖頭苦笑,“難道你想我睡地板?”

我拍拍床上另一邊的空位,“你睡這裏就好了。”

他瞬間就收起了笑容,伸手替我蓋好被子,“乖,別玩了。”

“我不是在玩,我是說真的。”我坐了起來,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抱住了他的腰,“你今晚不是說再也不會讓我感覺到孤獨的嗎?顧森,我拜托你,不要讓我一個人留下來,我會害怕。”

他任由我抱着他,過了一會兒後,他說:“亦藍,你還小。”

我用力地搖頭,“我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現在我是一個成年人了。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是犯罪了,你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吧,這樣我就再也不會孤獨了。”

顧森沉默了許久,對于我來說,此刻每一秒鐘都是忐忑的煎熬。他終于拉開了我抱着他的手,我緊張地和他對視着,在他的眼裏,我看見了我無悔的樣子。

他握住我的手,鄭重地問我“亦藍,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不會。”

顧森還是有一絲猶豫,不過他最終還是抱緊了我。在我們衣衫褪盡的時候,我知道我們再也沒有退路了。我快樂又悲涼地感受着顧森的溫度,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身為一個女人的意義與燦爛。在他的懷裏,我綻放着、哭泣着。我恨不得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這樣我說不定就可以永遠滞留在顧森的身旁了。

顧森,你問我會不會後悔,我怎麽可能後悔。

遇見了你,我才發現幸福怎麽來得這麽晚。

——

一晚虛渺的夢的醒來後,天微涼,顧森卻不在我的身旁。

我摸了摸身旁床上的空位,床單上清晰的皺褶說明他的确曾經在我的身旁,他的氣息仿佛也殘留着,唯獨缺少了他的溫度。

我記得在我入睡以前,他還在身旁陪着我的,那麽他又是從什麽時候離開了呢?

我随手套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間,甚至連拖鞋也顧不得穿上,我踏着冰冷的地板,顫抖着在屋內尋找顧森的身影。我執拗地走遍了每一個房間,最後卻是輕易地在陽臺上發現了他沉着的背影。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并沒有真正離開了我,他還在這裏。

顧森背對着我,似乎正在出神地看着清晨的天空,所以他沒有發現我就站在他的身後。我迫不及待地叫了他一聲,他終于緩緩回過頭來,他想對我笑,然而看到我赤裸的雙腳後,他皺起了眉頭,“這麽冷的天,怎麽不穿鞋子?”

我若無其事地沖他笑:“我醒來看不見你,光顧着要找你,就忘記了穿鞋。”

他舒展眉頭,朝我伸出手,“過來。”

我馬上聽命走過去,顧森把我拉入懷中,有細微胡渣的下巴抵着我的頭頂。他柔聲問:“冷嗎?”

“冷。”我老實回答,身體也十分配合地打了一個顫抖。

他拉開了身上的大衣把我包緊,“誰叫你不乖,居然連鞋子也不穿。”

如此過分親密和溫柔的顧森讓我有些陌生,不過我在心裏其實期待了許久這一天。我極力不去回想昨晚的事情,那樣太過尴尬,顧森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我們誰也不提起它,就讓它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秘密。

“顧森。”

“嗯?”

“我有跟你說過嗎?其實我和你……是我第一次談戀愛。”

他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但是我也想要把你當成是我最後一次的戀愛。”

我明白我這樣逼迫顧森其實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但是我不想他有任何的反悔,我害怕他會抛下我。沒錯,我還很年輕,我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我錯得起,我未來還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人,但是我就是不想錯,我只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你或許也像現在這樣擁抱過很多女人吧?”我幹巴巴地說,“在你的四周,一定會有很多比我優秀的女人,她們肯定與你更相配,我——”

“亦藍。”他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在撫慰我複雜的心情,“我說過的,你就是我一直以來要找的女人,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說我們不相配,那又怎樣,我不在乎。”

我無言以對,他的深情總是令我誠惶誠恐。

“你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他忽然鄭重地說。

“……什麽?”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顧森把我抱得很緊,所以我無法回頭看他的表情,我只能愣愣地看着前方,難以置信他剛才居然真的對我做出了夢寐以求的承諾。

他親了親我的頭發,莫名其妙地補充了一句:“這一次,我一定做得到的。”

——

顧森特意請了假陪我去醫院接媽媽。

今天媽媽已經退了高燒,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看起來貌似不錯。

對于顧森的出現,媽媽并不怎麽表現出驚訝,也沒多說什麽,一路上坦然接受了顧森的照顧,不再有葬禮那天刻意保持的生疏。

我們順利地回到了家,我還沒有坐下,媽媽突然示意我說:“三千,你把我把東西都帶回房間收拾吧。”

其實媽媽不過住院了一個晚上,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只有很少,何況有客人在場,我不難猜測她這樣古怪的舉動不過是想要支開我。

我沒有當場拆穿媽媽的想法,轉身配合地上樓去了。臨走之前,我不放心地看了顧森一眼,他依然平靜地對我微笑,他的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的想法。

我在媽媽的房間裏很快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我甚至還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當我準備走下樓梯,媽媽和顧森談話的聲音隐約傳來,我猶豫片刻,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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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