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混沌之初,第一縷光降世,不分正邪,所有奧特曼身上都有控制儲存能量的計時器,

而在計時器之核,有一塊可以左右生命的晶體——能晶,能晶很脆弱,脆弱到使勁一捏就會四分五裂。

如果說計時器碎了可以補救,但能晶碎了,就算你是創世之神,也只能消弭于塵埃之中。

某天,島國某家醫院的重症病房裏,一個耀眼的天神突然出現在屋裏,散發得光芒讓青年慘白的皮膚上多了些生氣,青年在神的眼裏看到了憐憫,然後神威嚴的開口了,

“和魚一樣,只能保持七秒記憶的你,怎麽度過這些年的?”

是一個疑問,青年微愣,然後放松的躺回床上。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找個喜歡的人,不停的記上二十年,”

青年比劃出兩根手指,但眼睛已經被碟片裏那個戰士的一招一式吸引,綻放着神看不懂的光彩,

電視裏的戰士幾經周折,終于打敗了怪獸,向他的隊友揮揮手,伴着刺啦刺啦的片尾,一大片的演員表的背景,還是那位戰士。

過了很久,久到神以為青年已經遺忘和他的交談,

“這樣,即使別的都忘了,我還可以本能的尋找,記憶裏的他啊。”

青年輕輕的把話補完,輕得像一句呢喃。

神得到想要的答案,身影變淡了,消失在病房裏,幾個醫生推開門,看青年傻傻盯着屏幕,準備工具抽血化驗掃描,一切照舊,神好像從沒有出現過。

異領域,能量艙已被擡到山洞,洞裏,四塊水晶構成的等三角結界,困着一個在地上認真畫畫的奧,兩把反刀和頭頂的水晶交相輝映,他聚精會神,一點點挪動手中的筆,小心的畫着。

仿佛畫的是絕世珍寶。

畫筆是他的能晶,淡淡的紫色在水晶的折射留下不同顏色的光輝,筆下剛畫出冰斧的外部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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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腫脹的,讓他想起一些往事,

“糟糕啊,明明才剛開頭。”

克洛諾斯還在一點點的畫,頭重腳輕的眩暈感越來越重,他想起路基艾爾指着書上的鬼符,仔細的翻譯,

“之所以禁術,是因為只要動筆之人有絲毫偏頗,不但人救不回來,還會再搭上一條人命。”

“真的是,為什書中沒有使用能晶會立刻反噬到身體上的警告?”

克洛諾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照這個速度下去,等他畫完,基本上也沒命了,用另一只手化出一把光刀,插在地上,克洛諾斯深吸氣,加快了進度,柔美的線條從肩頭到了腰際。

“啊!”

體內光粒子猛烈碰撞,快速消失感覺就像被人活生生剜出一塊肉,連皮帶筋。失去控制的能量波不斷震動着結界。

左手撐着的地上被戳出五個窟窿,即使克洛諾斯後來放緩了速度,疼痛的抽搐感讓他渾身抖粟,但他拿的筆還是穩的,微微彎曲,讓畫中人腿部更有肌肉的質感。

“這種感覺…求別鬧!”

緩了一會的克洛諾斯再次提速,骨頭在能晶與地面的摩擦中快要融化,像火中的竹節,燒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炸裂,右手已經繃的僵硬,比打了石膏還嚴重,

藍色的魂體在結界內飄了飄,擋在克洛諾斯眼前,像要阻止他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

“既然選擇開始,我就沒打算放棄。團團,保佑我。。。”

靠近,前傾着,從遠處看好像抵着魂體,強撐的聲音裏滿是痛苦之後的疲憊。

光刀在左手上劃出一道深痕,克洛諾斯暫時清醒,他相信,只要他現在放松,能晶立刻被右手反射性的抽動毀的渣都不剩。

黑暗領域,紮基拔出路西法的能晶,将裝死的人踢到一邊,用能量削掉晶體的一個小尖,冷眼看人在地上尖叫着翻滾,弓着腰像快被煮熟的蝦米。

“要不是大人的方法,我還真想不到,該怎樣折磨你。”

手裏的紅色晶體裏透着渾濁,紮基看出一絲不正常,剛想動作,晶體被人拿走了,是諾亞。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

想将晶體奪回來,諾亞已經閃出黑暗領域,紮基看了眼路西法,緊追上去。

“你喜歡克洛諾斯。”

宇宙中,附近的星體微弱的閃着光,紮基剛追上來,就聽諾亞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

“啊,算是吧,”

紮基抱臂,絲毫沒掩飾,“有時在想,如果當初遇到的卡拉法爾是他這樣的,結局就不同了吧。”

諾亞淡黃的眼燈閃着沒有情緒的光,

“你還忘不了他。”

這種老套的話題,紮基挑眉,要不是當初諾亞将他分出體外時,将對卡拉法爾的感情全扔給他,他也不會傻傻的做了這麽多年的替身,想着,聲音裏自然多了絲不耐煩。

“拜你所賜,這輩子是忘不了的…所以,請別用卡拉法爾看你的眼神看我。”

“我……”

在諾亞摸上自己眼燈的時候,紮基靠的近了些,低沉的語調裏滿是嫌棄,

“按理說,你我同屬一體,自己喜歡上自己,只有變态才幹得出來。對吧,偉大的諾亞神?”

“你還恨我。”

從諾亞手上拿回路西法的能晶,目的達到的紮基轉身就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翅膀,諾亞語氣的自責讓紮基冷笑一聲。

“不,你錯了,自己恨自己只有傻子才這麽幹,請別把我和傻子相提并論,”

抓住翅膀的手很穩,紮基拽了兩下沒拽開,

“放手。”

諾亞伸手将另一半翅膀也抓住,欲言又止,像一個舍不得心愛玩具的孩子?

紮基被自己的比喻氣笑了,

“怎麽?想折斷我的翅膀,綁住我雙腳,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獨享?你幹的出來?”

紮基挑釁的話音在耳邊響起,諾亞下意識想留住他,翅膀上的疼痛讓紮基閃出很遠,手上有一半翅膀,上面還流着光粒子,諾亞才發覺自己幹了什麽,

“諾亞,你瘋了?”

“多謝提醒。”

“?”

“我覺得,還是不放任你這樣危險的人物,為禍宇宙比較好。”

摸着手裏的斷翅,紮基居然從他眼燈裏看到心疼。

“真是個虛僞的瘋子,趕緊離我遠點!”

通紅的眼燈閃爍不定,紮基咬牙,先一步逃了。

将一半翅膀收好,諾亞化成一縷光,很快追上受了傷的紮基,兩道光線相互糾纏好一會,從別墅裏看,和流星差不多。

聽見有下樓的聲音,長谷川将視線收回,将沙發上的被子披到鳳源身上,

“尼桑,好點了嗎?”

今天去抓布萊克星人,鳳源被他騙到一個冰封的山洞裏,兩人費了很大的事才将人打死,鳳源回來就發燒了。

坐在沙發上,長谷川摸了摸鳳源的頭,還是燙的,不過比剛才好一些,

“我沒事,阿斯特拉。我不常感冒的,這次只是特別。”

長谷川偏低的體溫很舒服,鳳源往他歐豆豆的身邊湊了湊,長谷川拿出冰袋,鳳源乖乖仰頭讓他替自己敷上。

“聽說,奧王爺爺這幾天去光之國串門,要帶我們熟悉環境。”

長谷川的聲音裏帶着期待,鳳源卻有些郁悶和後悔。

“成為奧特兄弟的一員,成為隊長的兄弟,确實是求之不得的…阿斯特拉,我沒有保護好隊長,我…不知道怎麽跟他們交代。”

“放心吧,先生說好了,絕對會救回隊長的,要相信先生啊。”

将手捂在鳳源眼上,感覺鳳源的睫毛在手心裏刷來刷去的,長谷川慢慢哼起歌,歌聲舒緩中帶着點憂傷,正是之前他自己編的《星空敘事曲》。

“阿斯特拉。”

手上有點濕潤,長谷川感受到鳳源波動的情緒,輕聲安撫。

“尼桑,我在的。困了,就睡會吧。”

“阿斯…特拉。”

聽鳳源的呼吸聲漸漸平穩,長谷川突然想到涼宮大輔聊到自己時,說過的一句話。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傷感,每一種悲傷的背後,必定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尼桑他,一定還為沒能守住L77星自責吧。

長谷川倚着鳳源,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現在的孩子啊。”

看着樓下兩個青年的互動,皮特搖搖頭,旁邊的武藏卻搓搓胳膊。

“怎麽了,你不會也凍着了吧?”

“不,不太一樣。”

武藏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紅暈,

“傑斯提斯又在欺負高斯,我受了點影響。。。”

“好了,雷傑多。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幾乎以半癱的姿勢畫完的輪廓,是紫色光,克洛諾斯将能晶放回計時器,山洞裏反着紅色的警告。

将魂體放入之前準備的法陣裏,明亮的光充斥着山洞,漸漸顯出人形,克洛諾斯一個沒站穩,原先插在胸口的光刀直直穿過身體,消失在湧出的光粒子裏。

就在身邊一動不動的紅族戰士,是熱的,光束燈也是亮的,他成功将男神救活了,克洛諾斯躺着,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喉嚨裏科科的響聲讓克洛諾斯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狼狽,光刀的傷口就在計時器旁邊,拿刀的瞬間居然有刺向計時器的沖動,好在,一切順利。

想想也是,默默喜歡了這麽多年,怎麽會記不住他長相?

在眼燈心安理得的熄滅之後,能量艙的艙門大開,一個個能量小球包圍着克洛諾斯,大口吞噬着流出的光粒子,将兩人卷進能量艙。

賽文醒的時候,就是自己壓在克洛諾斯身上,周圍很多小球的狀況。

被救活了嗎?看樣子是取得勝利了,這是什麽地方,這些又是什麽?

這些會動的能量跟純潔的光不沾邊,而賽文伸出的手碰到它們的時候卻沒那種發自內心的排斥,

能量在他手上流轉,甚至還撒嬌的蹭了蹭他的指尖。

這未知的一切讓賽文很惶恐,可清晰的觸感将賽文準備的措辭都顯得蒼白。

想起身,克洛諾斯胸口的光粒子沒了阻礙,馬上噴湧而出,

能量們争先恐後的吸收着光粒子,并不滿足于流散在空中的,在傷口處聚集越來越多,光粒子在它們面前毫無抵抗力,

而躺着的那個人卻沒有絲毫動靜,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樣,

“喂,涼宮,”

“別睡了,醒醒!”

“喂!”

将能量球趕走,賽文有些慌亂的壓回去,抵住光粒子的滲出,賽文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克洛諾斯身上,肌肉緊繃。

雙臂顫抖着環住克洛諾斯的腰部,賽文想起剛見面時克洛諾斯問過他的問題,你有除了使命之外的願望麽。

“涼宮,快醒過來,好不好?”

依然沒有動靜,賽文将臉埋在克洛諾斯肩膀上,

“我的願望,就是找個喜歡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啊。”

就這樣靜靜躺了一段時間,身下的人渾身抽搐了幾下,呼吸開始急促,

“好巧,我也是。”

微弱的聲音和淡淡的眼燈,身後有只手輕輕捏着自己的背鳍,賽文按住他的雙肩,責問中夾着痛苦。

“你這家夥,為了救我都幹了什麽!”

“團,聽我說…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陪你了。”

賽文一愣,身上被披了件披風,克洛諾斯偏過頭,在帶戒指的手上留下一吻,

怪獸墓場裏還是陰冷的,賽文被他送到這裏,然後看他毫不猶豫的飛遠了,剛剛的吻,很燙的烙在心上。

“我等你,多久都等。”

賽文聽自己小聲的發着誓,飛回了光之國,在航空港遇到巡邏的泰羅。

“賽文尼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傳來你死訊的時候可把我和尼桑們吓壞了。”

“我沒事,就有點。。。”

賽文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前聽到泰羅焦急的喊聲。

“那個,就是這種情況。”

醫生看病房裏烏泱泱的一大群人,頗感壓力,特別是他說完診斷結果之後。

醫生擦了擦汗,又重新解釋了一遍,比劃了一個橢圓的形狀。

“簡單來說,賽文先生的肚子裏,有小寶寶啦。”

作者有話要說:

近幾天有事,這篇原本定了五十章左右的文,應該三十多章就完結了,剩下一些腦洞補番外吧。

感謝一點姜山小可愛的兩發地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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