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善惡難辨

等衛煦将手中兩把刀劍裏頭的靈力成功的完全替換掉後，房間裏兩個付喪神已經被他的靈力刺激的失去了意識。

山姥切國廣原本層層疊疊的衣服已經被他自己完全扯開了大半，本來就穿着內番服的鶴丸國永更是裸露了大半肌膚。

這個專門給審神者準備的房間是配備了浴室的，衛煦看着房間裏兩個可憐兮兮的付喪神，感覺有些難辦的抿了抿唇。

他也想幫他們洗個澡什麽的，但以他現在的情況實在怕會忍不住做出什麽事來。

只猶豫了一會兒，衛三少爺就将兩把刀分別還回了付喪神的刀鞘中。然後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對結界的攻擊早在之前就已經停止。當衛煦推開門的，預料之中的看到了許多站在結界外的付喪神。哦，還有一只四腳朝地站立臉上有朱紅紋飾袖珍型狐貍。

比起對着他怒目而視的付喪神，小狐貍看着他的眼神則正常很多。

衛煦當然知道這只狐貍是什麽。時之政府給每個審神者都會分派一只的引導型式神狐之助。

他目光掃視了一圈結界周圍站着、包括幾個隐蔽在暗處的付喪神，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看來之後的日子是有的好玩了。

“燭臺切光忠去屋裏把那兩個人帶回去好好照顧一下吧。”直接喊了之前聽了才記住的那個名字，衛煦完全沒有絲毫停頓的沿着樓梯走下去，直到走出保護結界的範圍進入可以說是付喪神包圍圈的位置，還輕松的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

在沒有搞清楚裏面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之前，在場的所有付喪神也不敢對他做什麽。

衛煦走到小狐貍身邊的時候才微微慢下腳步開口：“狐之助跟我來。”

狐之助聽話的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後，一人一狐就在一衆付喪神的眼皮底下徑直向外走去。

燭臺切光忠一直注視着新任審神者的背影，直到衛煦帶着狐之助轉彎離開他的視線，才急迫的站起來就往樓梯上走。

有了審神者的同意之後，他總算不會被結界排斥在外。剛剛裏面那兩個人的聲音，他在外面都能清楚聽到，彼此心裏也都做了很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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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擔心他們的情況，導致燭臺切光忠上樓的時候都差點被樓梯絆到。

而衛煦一直帶着狐之助走出去很遠才停下來。

“審神者大人。”狐之助小跑着停在他面前，仰頭乖巧的看着他。

雖然是一腳有過五年任期的大人，但實際上今天是他第一次進入本丸。

狐之助在被派來之前就有高層把情況告訴了他，并讓他多多照顧這位身份高貴的審神者。

“我要去這座本丸的核心，你順便帶我認識一下這裏。”衛煦饒有興趣的看着遠處極大的櫻花樹。

以這棵樹的高度來看，估計不管是在這座本丸的什麽位置都能看到的吧。

“是。”狐之助站起來，搖了搖尾巴就準備在前方帶路。

衛煦剛打算跟上，就被一道紅色的身影擋住了道路。

眼前的人個子不高，一身光潤的紅與黑色相互輝映，偏白的皮膚襯着被塗成紅色的指甲格外耀眼。

衛煦當然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他，本來以為會是哪個想要暗中刺殺他的付喪神，卻沒想到這個少年樣子的付喪神竟然就這麽直接的走到了他面前。

“本丸有被我們改造過好多地方，剛來這兒的狐之助也認不得路的。”加州清光微微仰頭，以格外乖順的姿态道，“不如由我帶您走吧。”

離得近了，衛煦能看到少年嘴角那一顆恰到好處的小痣，與其說是痣其實更像是神加在他臉上恰到好處的點，不但沒影響少年的容貌，反而使之更加出彩。

衛煦只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好。”

就算這個少年付喪神真的想做什麽，也應該對他構不成什麽麻煩。

畢竟他一向是喜歡長的好看的人事物的。

本該由自己做的事情被突然出現的人搶走，狐之助連尾巴都有點不高興的垂在地上。

明明他才是審神者的引導式神。

衛煦當然發現了狐之助的一點小郁悶，他略帶笑意的分派了另一個任務過去。

“狐之助去幫我拿本刀帳來。”

由事出突然，重新接管本丸也是他臨時做出的決定，來之前他也只看了這個地方的基本介紹，對于即将陪伴他生活的刀劍付喪神，還是沒時間做什麽了解。

雖說五年前時之政府讓他随意選擇刀劍的時候有翻過書冊，不過時至今日也是什麽都記不住的了。

狐之助也不問為什麽，點頭表示明白之後就跑跳着離開了。

站在衛煦身前的付喪神也是突然發現審神者也許根本不認識他們。

所以當衛煦看過去示意他帶路的時候，加州清光微微右手移至胸前，向着他微微屈身。

“我是河原之子加州清光。難以上手不過性能一流，一直在等待能夠經常使用、愛惜我、還會裝飾我的主人。”

少年說着自我介紹的話，衛煦卻沒從他的話中聽出一點該有的誠意來。

所以他也只是點頭：“好的，加州清光。帶路吧。”

有着漂亮紅色眼眸的黑發少年确實是很認真的在給衛煦帶路。

鍛刀所、手入屋、手合場、刀解池，廚房、餐廳、菜園、馬廄……

不止是手冊上重點标注的地方，連一些邊邊角角都帶着他走了一圈。

而且每到一處地方總會停下來給他講解一番。

加州清光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偏少年的嗓音中還有會帶點撒嬌的意味，衛煦其實并不會覺得厭煩。

但這座本丸确實很大，他們兩個逛到現在，已經是接近可以吃飯的時間了。

所以他不得不阻止付喪神帶他往下一個地方走了。

“那邊是可以傳送我們去往萬屋的……”哪怕加州清光說的正歡，在看到衛煦暫停的手勢後依舊很快的将後邊的話咽下。

少年的聽話讓衛煦再滿意不過。

“剩下的地方下次再帶我去看吧。”他心情不錯的道，“現在先去本丸核心。”

快點替換完靈力，他也好去吃晚飯。

“那真是可惜了。”加州清光輕聲念了句，但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态，都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撒嬌而不是抱怨什麽。

他說完後也馬上如衛煦所願的轉了個方向。

“請跟我來。”

雖然從頭至尾沒叫他一聲主公，但衛煦對加州清光的感官還算是很不錯的了。

反正時間還長，他沒必要在第一天就急着讓他們認主。

想想家裏那些事，他更覺得自己有的是時間。

加州清光帶着衛煦走到了剛剛一直都沒踏足過的區域，衛煦開始能感受到一點核心的波動，證明他們确實在靠近核心的位置。

付喪神并沒有欺騙他。

就在衛煦對加州清光的好感度再次上升時。走在他面前的付喪神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怎麽了？”衛煦對他有好感的人總是會多些耐心。

加州清光聽他開口問了，也不再猶豫，走到衛煦面前，從腰間挂着的口袋裏面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這是，我們大家想送給您的見面禮。”少年垂下眼眸，解釋道，“危急時刻用靈力激發，能形成保護罩保護您一段時間。”

“……”雖然用了‘我們’，但是之前衛煦親眼看到過其他付喪神巴不得他馬上離開的敵視态度，想就知道是絕對不可能送他什麽見面禮的。

他邊想卻還是伸手接過了少年手中的禮物。那是一個蘊含着靈力的藍色禦守，上面還有以金絲繡成的精致圖案。

這個禦守，應該只是加州清光一個人給他的禮物吧。

“謝謝。”他将禦守貼身收好，笑得比之前都要溫柔，“我很喜歡。”

衛煦的皮相比起那些以俊美聞名的付喪神都不逞多讓，在現世也是所有世家小姐争着想嫁的男神級人物。

縱然是加州清光，第一次看到審神者這樣的笑容也難得的愣了一下。

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就微紅了臉轉身不再看他。“您不嫌棄就好。”

衛煦看着前面腳步稍微加快了一些的付喪神，愈發覺得他實在可愛。

加州清光帶着他走向的地方是本丸的後山，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遠離居所的叢林中，衛煦很有閑情逸致的拿着剛剛收到的禮物禦守把玩。

如果是以他的能力也解決不了的危機，這個禦守就算被激發也不會有什麽作用。只能是當普通的裝飾品用了，不過這樣也還能把禦守長久的保留下來，想想也是不錯。

衛煦還在想着禦守之後要放在哪裏，加州清光卻再次停了下來，這回可和之前欲言又止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有風吹過林間，大樹上的葉子飒飒作響。

空氣中的靈力突然間躁動起來，衛煦突然被一股未知的力量鎮壓的不能動彈，他眼神一凝。

加州清光慢慢轉過身就這麽正對着他。

那張原本讓衛煦很喜歡的臉上此刻沒有一絲笑容。

“抱歉。不過不用擔心。”他開口道，“我們會及時向時之政府提供您的坐标，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将您帶回去的。”

“呵。”衛煦輕笑一聲。他确實沒想到這個本丸的付喪神們會做到這個地步。這也導致了雖然他有防着加州清光并注意周圍的動向，卻依舊沒防住着突如其來的時空轉換。

“如果時政稍有延遲，您也可以使用我給您的禦守。至少自保應該不是問題的。”

加州清光話音剛落，衛煦身邊的空間驟然撕裂，眼看着就會将他卷入其中。

不過他還是在最後一刻輕松打破了身上的桎梏，往前一步抓住了加州清光的手。

另一只手随意的向後一揮，然後張口就想說話。

加州清光剛想掙脫被抓着的手，就看到他面前的審神者突然咳出一口血來，溫熱的血液瞬間濺到他的手和衣服上。

“喂你！”他有些緊張的想接住後倒的衛煦，一時間忘了自己應當是要馬上離開這裏的。

而衛煦剛剛的操作失敗，反而讓空間縫隙變得更加狂暴了。

眨眼間就将它原本的目标和剛接住衛煦身體的加州清光吸入其中。

“清光！！！”

加州清光眼前一黑的同時，聽到了身後同伴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