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火海取刀

拿到那個付喪神的刀劍本體，用火将刀融化後把收集到的靈性裝在瓶子裏給他，作為交換，從此之後他再也不用這幾個村莊的人做羅剎實驗。

這是雪村綱道在當晚襲擊了衛煦與加州清光不在的其他兩個村莊、又威脅把能将人變成羅剎的般若水倒入水源後給出的條件。

身為鬼不能觸碰的付喪神本體，普通人卻可以。

衛煦與加州清光只是偶然間被帶到這裏來的，不可能長時間待在這裏不說，就算他們在，雪村綱道對幾個村莊的随機襲擊他們兩個人也分身乏術。

更何況又有水源的威脅。

村民們答應這件事也已經是鐵上釘釘的了。

唯一讓人意外的是，本來以為一定會站在衛煦他們那邊的北川千夏，以讓雪村綱道剛來的同夥南雲熏答應她一件事為條件，同意協助他們完成這件事。

而她提出的事情，也只是讓南雲熏在以後不許接近新選組的沖田總司而已。

人類實在是很讓人悲哀的生物。雪村綱道在聽到有人開始抱怨一切都是衛煦他們撺掇村長反抗他後，這麽感嘆到。

衛煦背着加州清光來到這片被人群圍起來的祭臺前時，幾千層階梯之上的祭臺，已經被烈火完全包圍。

他的身上都是血，那是屬于時間速回軍的黑色血液，看在村民眼中他卻是像極了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人群都無端的退後了幾米。

那個一開始接待過他們的村長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目光因為恐懼而連連躲閃。

衛煦的目光略過他，掃視了一遍在場所有的人，最後停在北川千夏身上。

女孩因着他冰冷的視線瞳孔緊縮，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不過衛煦現在沒時間再管她，這個不該存在于此的人殺起來簡單，但就算是殺人，也是需要他們即使處理的。不然異世靈魂還是會在這個世界不斷轉生，對世界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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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煦身上的殺伐之氣很重，導致根本沒人敢靠近他。

這也方便了他尊重加州清光不傷人的意願。

畢竟如果這些人來阻止他的話，會不會一個沒控制殺那麽幾個都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對周圍人的反應尚且滿意的衛煦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背着加州清光開始快速攀登樓梯。

至于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怎麽從火堆裏将打刀取出來，衛煦還沒來得及多想。

這也導致他在直面熊熊烈火的時候，腳步難得一頓。

因為已經距離本體很近，加州清光也有些清醒過來。

“放我下來。”他的手很細微的動了動，“我，自己去吧。”

衛煦對于付喪神明顯是在逞強的話不予置否，也不準備真的按他說的這麽做。

他在來之前也是有大略看過時之政府對于付喪神的介紹的。本體與人身互相影響，如果讓加州清光一個人再進去，相當于雙重火烤，怕是沒走幾步就要暈倒在裏面等到融化了。

“快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滅火！”實在是衛煦的眼神太具有威懾力，他走樓梯的速度又是極快，所以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人反映過來，組織起人手準備上去綁他們下來。

畢竟一開始加州清光和衛煦不傷害人類的印象深入人心，他們倒也沒有剛剛被衛煦身上這麽多血吓到時那麽恐懼了。

“只是一把刀而已，燒了可以救那麽多人的話，你們有什麽理由阻止！”北川千夏站在最下面向衛煦喊道。

她并不知道加州清光是付喪神，但衛煦也沒興趣去想她知道燒了刀等于殺了加州清光後的選擇。

“我的東西，可不是你們能染指的。”就算只是他的一片衣角燒了能救這些村民，他也不會同意。更何況是加州清光這個他尚且滿意的付喪神。

就他們說話的時間，已經有一批人沖上樓梯想将他拽下去了。

衛煦托着加州清光的手又緊了緊，他沒轉頭，但加州清光知道他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忍一會兒。”

然後，衛三少爺就背着他的付喪神，直接踏入了火焰肆虐着的祭臺。

加州清光的本體，就在祭臺的最中間。

在被熱流沖刷的瞬間，原先就難以忍受的疼痛又加重了一倍，但加州清光這時候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在了背着他的人身上。

刀劍之體尚且如此痛苦，人類的身體又怎麽受得了。

但衛煦背着他，一步一步走的緩慢，卻又無比平穩。

祭臺上的火焰已經開始灼燒他的身體，衛煦的衣服材料特殊，雖然不會被這種火燒毀，卻也已經開始泛黑。

“還醒着嗎。”他提了提背上的人後出聲問道。原本溫淳好聽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

“恩。”

加州清光在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有眼淚止不住的就順着臉滑下。

衛煦能感受到付喪神的抽泣，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加州清光為什麽會痛苦到哭。但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剛剛特地将速度放慢，是為了用這種傷害刺激身體中剛剛收回去的靈力。

以加州清光現在的情況，不帶回去治療絕對是不行的，但要帶他回去的話，他也必須先拿回自己的靈力才行。

但是現在他在火中拖延的時間太長，怕是給付喪神帶去了太多的傷害，衛煦也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了。

所以他加快速度直接走到了祭臺中間，握住那把打刀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傷害不夠，他體內被逼出的靈力還不足以支撐他穿越空間。

衛煦看了一眼眼淚越流越兇的付喪神，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迅速将打刀拔/出/來，幹脆利落的給自己手上來了一刀。

那個瞬間從衛煦身上沖出的靈力，幾乎形成暴風，連世界也不自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