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病态的老攻14
應佳鵬與楊冰姿成婚的第二日, 顧言之就跟應佳逸一起在上次的那個小花園中見面了。
只不過這一次楊冰姿是以應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出現的。
雖然都已經再熟悉不過了,但依照當地的風俗, 應佳鵬還是将楊冰姿給他的幾個兄弟們介紹了一遍。
只是這次的情況比上一次顧言之做為新人時還要尴尬。
畢竟原本還只是三角戀,現在竟然已經發展成了四個人的故事……
向顧言之做介紹的時候, 顧言之明顯覺出了應佳鵬和楊冰姿這一對新人的僵硬。
但他愣是沒事人一樣握住了楊冰姿的手,還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親切說道:“妹妹嫁過來, 若是覺得無聊可以過來找我聊天, 要是有什麽難處也可以跟我說,千萬不要見外。”
俨然一副長嫂為母的架勢。
雖然府中有續弦劉氏在,是當家主母,但顧言之是應家嫡長子的正室, 他說這麽一番體己的話也完全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但卻會将楊冰姿氣得暗中咬牙。
她心裏想着要不是自己當初沒選擇應佳逸, 今日這番話又哪兒輪得着他來說?
可氣歸氣,這種最應該體現優雅和氣度的時候,她還是要保持微笑。
旁邊應佳鵬深深地看了少年一樣, 将楊冰姿的手抽了出來,繼續為她介紹下一位庶弟, 心思卻不知怎麽,一直停留在笑嘻嘻的少年身上,難以集中注意力。
他看着少年笑眯眯地吃着一塊酥掉皮的酥餅,一邊吃還一邊跟身邊人說說笑笑的,那酥餅的殘渣就挂在了他的嘴邊兒上,少年卻不自知。
雖不自知, 卻也不粗俗醜惡,看起來反而有些可愛。
應佳鵬想起少年以前在他面前吃東西時都是斯斯文文的,必定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咬,待食物咽下再說話,從未有過現在這樣邊笑邊鬧的時候。他覺得少年以前就是太拘謹了,如果他也像現在這樣沾上了一嘴的渣滓,也許自己會忍住幫他擦幹淨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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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樣想着,一只手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阻隔住了他暗中觀察少年的視線。
應佳鵬一瞬間覺得有些不爽,下意識地擡頭去看,見到應佳逸正一臉寵溺,格外細致耐心地用絲帕給少年擦着臉。
他擦的時候少年就仰着纖細的脖子任他施為,乖乖不動,等到絲帕從臉上移開,又兔子似的迅速将手中的酥餅囫囵個兒吞進了嘴裏。
……
下意識握緊拳頭,應佳鵬當即有些抓狂。
而盡管已經招來了仇視,那邊兩位你侬我侬的猶不自知。
應佳逸道:“少吃點兒,馬上就要到晌午吃飯的時間了。”
顧言之将嘴巴裏的東西咽下,一本滿足道:“那我不吃了,中午有宮保雞丁,我要留着肚子。”
應佳逸便順勢在他軟乎乎的肚子上揉了一把:“嗯,不許再吃了。”、
“那等會兒我們四處走走消消食,中午我要多吃點!”
“好。”應佳逸有些好笑地答應下來。
旁邊的幾個哥兒都露出了向往和豔羨的目光。
他們大哥這樣冷淡的人,平素身體又不好,竟然會親自陪舒少爺閑逛消食,這是何等的縱容和寵溺?
雖然過去沒有人看好他們這一對,但大嫂嫁過來後日子不還是變好了?如果他們日後的婆家有大哥一半好相處就好了……
這一次幾兄弟仍舊沒有一起坐上太久,主要是一對兒瘋狂秀恩愛不知收斂的夫夫完全把今日主角的光芒都搶去了,應佳鵬和楊冰姿的臉色無不黑如鍋底兒,一場集會幾乎不歡而散。
不過顧言之倒沒有覺得任何心情不爽利的地方,他果真拉着應佳逸在小花園裏閑逛了起來,然後又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吃午飯。
下午與應佳逸睡個午覺,起來後帶着齊航玩了一會兒,便又到了晚飯時間。
一天的時間,平淡而充實。
然而他這邊過的美滿快樂,卻不知道應家大院兒的另一側,一對新婚夫婦正因為他吵成一團,差點大打出手。
上午的時候被搶了風頭和一些其他原因,楊冰姿原本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強忍着沒有發作,哪知道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應佳鵬又不安生,在家中待到傍晚,忽然就說有生意上的事,要出門。
白天不出去談生意,非要選在這個華燈初上的時候出門,楊冰姿當然知道應佳鵬這是要去哪兒。
她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不出去花天酒地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沒想到成親的第二日應佳鵬就要出去尋歡作樂,這讓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楊冰姿當即就鬧了起來。
應佳鵬不是好脾氣的人,平時在外面多有僞裝,但回到自己的院兒裏對待妻妾卻不會體貼溫柔,當即就發了一通怒火,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楊冰姿一個人在屋子裏哭了一陣,她想到知道她有了身孕應佳鵬就來家裏向她爹提親的事,至今仍舊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人,而這樣的人不會不顧及自己的臉面在成親第二日就出去吃花酒的……
她接着又想到原本早上的時候應佳鵬的心情還不錯,直到上午,見到了舒笑然才開始悶悶不樂。
其實悶悶不樂一下午的人豈只應佳鵬一個,楊冰姿也被應佳逸待舒笑然的溫柔體貼氣得心裏發堵。
可能是她上午太過生氣了,注意力全放在應佳逸他們那邊,現如今仔細想想,上午的時候應佳鵬看舒笑然的眼神好像就有些不對。
當時将她介紹完一圈後大家入座,她便覺得身邊人有點兒魂不守舍。
但她那時并未來得及多想。
現在猛地想起成親前鎮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楊冰姿不禁死死地扯住了自己手中的手絹。
她覺得舒笑然就是個專門給她找不痛快的存在。
最開始是勾着大少爺,現在又換成了二少……
怎麽自己看上哪一個,他就偏偏要跑來跟自己作對?!
現在想來,當初就應該……
明亮的新房內,紅燭滴下了紅淚,燃燒的光芒将楊冰姿眼眸中的陰狠毒辣照得雪亮。
每日沉迷吃吃喝喝尋歡作樂的顧言之尚且不知道正有危險在向他靠近。
忙過了前一陣子,應大少似乎也清閑了下來,平時做什麽決定要查什麽賬簿都交給信得過的人跑腿,若沒有大事絕不出門,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守着小嬌.妻過日子。
少年喜歡吃,他就每日變着法兒地給他尋山珍海味,不僅是隆寧鎮的,方圓幾百裏,但凡是有名的小吃都能命人給他尋來。而每次看見少年鼓着腮幫子的樣子他便會覺得心中歡喜,轉天又絞盡腦汁去想着怎麽繼續取悅青年。
真·寵妻狂魔。
顧言之過的舒心,卻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
舒心的日子沒有進度的陪伴他便總覺得不踏實,跟着就開心不起來。
所以應佳逸哄他高興的時候他也不忘事事順着大少的意,但進度條就是一動不動。
他心中焦急,但對應佳鵬的調查陷入僵局,大少與二少之間的競争越來越激烈,眼瞅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可因為一開始便被應佳鵬占據了太多好的資源,應佳逸看起來并不占上風,想翻身似乎是不那麽容易。
如此看來還是要想法子将劉氏母子揪出來,來給大少報仇。
畢竟報不了仇大少便不覺得滿足,他不滿足自己便完成不了任務……顧言之終于明白三星任務與前面一兩顆星世界的區別——這裏的一些目标滿足度不是單靠他一人之力就能解決的。
或者說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事兒。
但心中雖然焦急,卻也僅僅只是稍微有些急躁而已。
顧言之很會排解自己,退一步想這不過是一場游戲而已,他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機會。
這天午後,天氣正熱,酷暑的陽光炙烤着大地,天地間都仿佛變成了一個大蒸籠。
躺在稍微陰涼一些的屋內,顧言之懶洋洋地閉着眼,手裏舉着個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扇風。
不一會兒舒悠端了一盅湯品過來,擱在了顧言之的手邊兒。
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瓷器,顧言之稍微有了些精神,他一股腦地坐了起來:“這是什麽?”
“紅豆蓮子百合湯。”舒悠笑道:“少爺嘗嘗?去暑的。”
“……哪兒弄的?”
“府中統一煮的啊,夫人說今日暑氣重,早早地叫大廚子熬了湯分給大家喝。這不,我先給少爺搶了一碗。”
“哪個夫人?”
“當然是大夫人了。”舒悠眨眨眼睛,覺得他家少爺今天有點不對勁兒。
顧言之又問:“那這盅湯是大師傅一起煮的,還是單獨給咱們院子起的小竈?”
“當然是一起熬的了。”舒悠眨眨眼睛,他也覺出了事情不對,便驚慌道:“怎麽了少爺?可有什麽不妥?這湯我還喝了呢!”
顧言之眼中精光一閃,當即便握住了舒悠的手腕給他把上了脈,卻發覺他脈象平穩,再健康不過。
看着小孩兒一臉快哭了的表情,顧言之安慰他道:“你沒事兒,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告訴咱們院子裏的人,這湯就別喝了。”
雖然不知道他家少爺是怎麽判斷湯有問題的,但瞅方才把脈那架勢不像是弄虛作假、平白無故吓唬他,舒悠連連點頭,“是。”
顧言之又說:“悄悄告訴就行,別聲張。”
舒悠表示明白了,接着又問:“那這盅湯……”
“放這兒吧。”顧言之說完便眼睛一閉,重新躺倒了。
舒悠連忙起身,準備去通知院中的其他人,又忽聽少年問道:“對了,這白瓷盅是打哪來的?”
既是大廚房統一熬制的湯,舒悠去盛時拿的就應該是他們自己的器皿。
“哦這個啊,”因為這白瓷盅的煅燒手藝非常高,造型又別致,所以舒悠對它的印象頗為深刻:“這是二少奶奶前幾日送來給您的,少爺您不記得了?”
顧言之當然記得,前幾日楊冰姿給每個院兒都送了一些楊家最近燒制的瓷器,只是他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又聽說是她送的,所以并沒有多看。
卻沒有想到……
“行了,你去忙吧。”顧言之說。
夏天是真的熱,待在放置冰塊的冰鑒旁邊兒也一點沒覺出涼意,好在顧言之懂得心靜自然涼,更何況有盛放着冰鎮過的紅豆蓮子百合湯的湯盅在他身邊,正散發着滲透進肌.膚的沁涼寒氣。
顧言之正有些昏昏欲睡,手中的蒲扇就被人抽了出去,他一張眼便看見應佳逸俊俏的面容正懸于自己的正上方。
“航兒睡了?”
“嗯,剛睡着。”
剛把孩子哄睡、拿過了蒲扇的應大少親自給他扇風。
天氣這麽熱卻影響不到身上瘦到沒一點兒贅肉的應大少,至少顧言之就從沒見大少喊過熱,不由有點嫉妒。
“是你平時吃的太多了,才會覺得熱。”應佳逸笑着說。
顧言之哼唧,不想理他。
應佳逸指着他身前的湯盅問:“這又是什麽?”
“哦這個啊,這是毒.藥。”
“嗯?”應佳逸詫異地看他。
“大少等等。”顧言之忽然跳起來沖出房間,不一會兒就折返回來,手裏還隔着手帕捏着一只老鼠。
應佳逸:“?!!”
“大少快,将湯盅打開!”顧言之喊道。
雖然這會兒潔癖症犯了,應大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但他還是依言而行,在打開湯盅後才躲得遠遠的。
這個時候顧言之将掙紮不斷的灰色老鼠放在了地上,蓮子百合湯裏面加了蜂蜜,大老鼠聞到香甜的味道便不自覺地奔着那甜湯而去。
它身法極其靈活,幾下就蹿到了碗邊,“吱吱吱”地啜飲着甜湯,直恨不得整只鼠鑽進湯盅內。
把應大少看得不禁又後退了一步。
然而沒過多一會兒,靈活的老鼠忽然發出了幾聲凄厲的叫聲,便沒有聲音了。
顧言之隔着絲帕将死老鼠重新拎起來,對應佳逸說:“大少你看。”
“……”應佳逸的神色已然變得嚴厲了起來,目透寒光。
顧言之說:“這種毒是兩種草藥混合而成的毒素,單獨食用皆不會于身體有礙,但混合熬制過後則是能夠令人暴斃的劇毒。另外這種毒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不容易驗出來,幸虧我鼻子夠靈。”
“這湯是哪裏來的。”
“劉氏吩咐大廚房統一熬的。”
“劉氏……”應佳逸聳然一驚,攥緊的拳頭複又松開,他表情很平靜,目光卻陰鸷得滿是殺意。
擊掌叫來人,将老鼠屍體收下去。
顧言之說:“可我覺得這事兒不像是劉氏做的,她不會那麽蠢吧,而且也沒有必要害我。”
“笑然想說什麽?我們是夫夫,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告訴我。”這個時候應佳逸已經帶着少年去洗手了。
顧言之說:“咱們成親之日我中的就是這種毒,我覺得懂這種毒的人不多,而咱們成親的時候,劉氏也沒有理由毒害我……”
“你說什麽!”應佳逸握着他手腕的手徒然一緊。
顧言之眨眨眼睛,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大少好像至今都不知道,便解釋道:“成親之日并非是我要服毒自盡,而是有人在喜房的食物裏下了毒。”
“你、你不是不是舒笑然嗎?”應大少的話聽起來有點繞,現在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暈。
顧言之只好一五一十地跟他說:“我成為舒笑然的時候咱們還沒成親呢,是我要求嫁給你舒老爺最終才同意……”
要不然舒家才不會将小少爺嫁給你。後半句顧言之沒說,他還要給大少留點面子呢。
大少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旁人的議論和言語,但顧言之知道越是表現得不在意,其實越是心中難以逾越的鴻溝。
應大少本質上還是十分在意他過去身體上的不足。
顧言之說:“那時候我還沒有這麽靈敏的鼻子,也沒有靈丹妙藥傍身,于是就中了招。”
應佳逸臉色瞬息萬變,他怔愣許久才說:“這麽說來……和我拜堂成親的人也是你?”
“當然啦!”顧言之說,緊接着就被擁入了一個懷抱。
縱然少年真的醫術驚人,當世罕有,受到想象力的限制應佳逸也無法全然相信少年的芯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但他不介意,甚至更傾向于這種情況的發生。
也因此他一有空便會不斷琢磨這個芯子是什麽時候穿過來的,他的過去又是怎樣的,甚至還為此查過史料、咨詢過道士術士。
後來想來想去,應佳逸覺得洞房內少年服毒自殺後又醒過來的那個時間點,交換靈魂正合适。
也因此他便對新婚之日男妻在拜完堂後就服毒自殺的事釋懷了。
他以為那壓根兒就不是自己心愛的少年做出來的事。
但沒想到事實竟然遠處他的預料……
甚至更叫人心情複雜,既欣喜,又震怒。
喜在是少年親自要求嫁給他的,喜在與自己拜堂成親的人是少年,怒在竟然有人對他心愛之人狠下毒手!
嗅着少年身上獨有的芳香,應佳逸開始後怕。他知道中毒的滋味兒,難以想象愛人當時服了毒後是有多痛苦!
思及此,應佳逸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湯盅上面。
它确實是楊冰姿遣人送過來的,他有印象。
劉氏令大廚房煮的湯,府中所有人都有可能會喝到,她沒法下毒,更何況就像少年說的那樣,她也沒有動機。即便要毒害的人是自己,可劉氏知道自己身體偏寒不能服用這種降暑的湯品,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下毒。
那麽既然毒不在湯中,便極有可能被放在這造型專門用來盛湯的盅中了……
顧言之也正是這麽想的。看着大寶鑒提示進度條又向前蹦了百分十的進度,他美滋滋地貼着大少偏涼的身體道:“其實是與不是一測便知。”
雖然毒素混入湯中一旦服下不久便會身亡,但他好歹也算是藥物方面的專家,這毒到底是先溶于湯中還是被淬進瓷器中後又溶于湯內,若真想辨別則還是有區別的。
冤有頭債有主,顧言之的規矩是不能冤枉了他要打擊報複的每一個人,所以還是頗為費力地研制出了一種藥劑,鑒別之下發現毒果然來自于那件瓷盅。
他早将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和意味着什麽都一一向大少說明,是以應佳逸也清清楚楚地了解到了究竟誰才是幕後黑手。
他猛地想起自己與舒笑然的親事定下來後楊冰姿所表現出的明晃晃的對少年的不喜,竟然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似乎從未了解過這個與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表妹。
但其實楊冰姿也早就不是他記憶之中的模樣了,應佳逸想起了自己最近才得知的一件事情,垂眸思索起來,看起來像是在斟酌些什麽。
應大少沉默的時候顧言之就一動不動地望着他,他想看看應佳逸會做出什麽樣兒的反應。
雖然跟目标交往的時候目的性有點強,本着游戲人間的态度在不會覺得不舒服的情況下如果能夠完成世界進度的話,他也不介意跟目标相守到老,可前提是這個目标真的能令他打心眼裏喜歡、看得上。
顧言之知道應佳逸對楊冰姿的感情不一樣,至少他們剛剛成親的那個時候,大少的心裏還是記挂着他的表妹的。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無法接受有了自己以後,應佳逸心裏仍舊有他人的影子存在,更別提是包庇袒護那個影子了。
太陽依舊毒辣,天氣燥熱難耐,顧言之煩躁地用扇子又給自己扇了幾下風。
見到他的動作,應佳逸下意識拿過他手中的扇子給他扇風,斟酌後說道:“有件事笑然應該還不知道,前月大皇子和四皇子來隆寧鎮的時候,表妹……楊氏與大皇子走的極近。”
“嗯?”顧言之:“那是什麽意思?”
應佳逸垂眸看他:“她腹中的骨肉很有可能不是我二弟的。”
“!!!”顧言之一股腦兒坐了起來,瞪大眼睛道:“你怎麽知道?能确定嗎?”
“八成可能。”
應大少不是喜好胡謅巴列的人,他說是八成,便只會多不會少。
顧言之暗中算了算日子,究竟是不是,只看楊氏會不會提前臨盆便知道了。
而令他如此驚訝的原因是枉顧二少一副萬花叢中過的樣子,倒最後竟然生生地選了頂綠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當真是……有些可笑。
“那你之前怎麽不說?”顧言之問。
應佳逸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他,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原因有很多。
首先他與應佳鵬的關系僵硬到這種程度,即便說了對方也不會相信,反而還覺得他是有意在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其次可能大少本身就不想多事。他又不是什麽正義化身沒有必要去摻和旁人的生活,至于應佳鵬察覺不了,那是他自己蠢。
當然還有可能是……大少想掩護楊氏。
聽了顧言之的最後一條猜測,應大少幹脆被他氣笑了,他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善良。”
“那大少之後打算怎麽做?”
應佳逸眼裏含着溫柔,他有點喜歡少年為他吃醋的樣子,但同時又很不舍得讓少年憂心挂心。
原本還想逗一逗他,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換了一句話:“自然是不會姑息了。”
方才他哪裏是在天人交戰,考慮要不要怪罪楊冰姿。
他不過是在想如何切入,才能将那再三毒害他心愛之人的毒婦得到應有的“補償”。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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